第9章 酒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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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算什么？！今晚我已经连输十局了！”
格雷森一如既往的稳定发挥，当第十次从私人小金库里掏出钞票时，他决定需要做些什么来改变目前的势头。
“加油，朋友。距离你连输十八局的记录还很遥远。”
借着一局结束的空挡马克给自己的烟斗另加了些许烟草，当然他是不会让自己的嘴停下来的。
“有一点我必须要提醒你，看起来德丽雅和卡米拉已经结束了辛劳的工作。”
“您说的很对，多诺万先生，这些饼干太棒了！我可以带一些回去吗，沃辛顿先生？”
除了点心师，世上再没有比孩子更能掌握饼干烘培的人了，米奥多已经端着他的小碟子重新跑出来了。
“你想带走多少都可以。”
饼干对于格雷森来说并不是什么具有非凡吸引力的物件，这杯中的神奇液体才是。
瞅见德丽雅还没从厨房走出来，他干净利落的解决了它们。
米奥多还在为饼干而欢呼，谁又能想到一个连生火都不会的学院派姑娘会在结婚后烧的一手好菜。
格雷森的酒杯还没藏好，但又一道身影已经从厨房走出来了。
万幸的是先出来的人是卡米拉，她身后的德丽雅暂时还没有发现格雷森的小动作。
“好久不见，加德纳，最近过的怎么样？”
“和往常一样。”事实上，和往常不太一样。
“敬女士们今晚的付出。”
没什么好犹豫的，所有人都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就连米奥多都连忙放下碟子端起自己的果汁有样学样的举了起来。
“加德纳，你这个阴险的家伙。”
不合时宜的声音总会伺机响起，比如高举着空酒杯的格雷森。
“你今天已经喝了太多了亲爱的，这是最后一杯。”
顺路取过酒瓶的德丽雅最终还是给他倒满了酒杯，然后一脸嫌弃的推开了格雷森凑上来的嘴唇。
马克自然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打趣别人的机会，拉伊奇和妻子轻碰了手里的酒杯，而加德纳这个孤家寡人在短暂的沉默后饮尽了杯中的白葡萄酒。
啊，沃辛顿家的酒永远香醇。
“你们别想赢了就跑，到我发牌了，继续。”
“嘿，加德纳已经连牌都不看咯，格雷森你要稳定发挥啊。”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但加德纳此时确不想去翻看牌面的大小，他只是跟在马克后面，继续加注。
“你和米奥多今天是从哪条路过来的？汉克街区发生的案件还没结束，最好远离那附近。”
“那是自然，你跟卡米拉到的比较早可能没看到，今晚我可是租了辆马车来的。”
“那就好，加注，跟。”
其他人可能并不知晓，但这两位可是对案件相关内容的了解总是先人一步。
明天早上，报纸就会公布可怜的遇袭者已经死亡的消息。
“要我说市长就应该狠狠心彻底整治遍那附近的治安。”
“除非有人决定要投资一大笔资金来改造那一片的基础设施，不然市长是不会自找没趣的。这可不是家庭餐厅，整理治安是要掏钱的。”
无人弃牌。
“这个月都已经是第二起了，白天时整个街区附近还能看见巡警的数量又增加了。”
“但愿他们能在晚上也保持住那可怜的职业精神，流浪汉不会在半夜乞讨，杀人犯也不会在白天行凶。
”
拉伊奇小饮了口杯中酒，继续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报纸上称是流浪汉干的，但死者可不是流浪汉。”
“啊对，那个不幸的家伙。我记得好像是你们公会的亚雷亚尔？抱歉，我没记清他的名字。”
当然，格雷森的大部分注意力已然放在牌面的大小上了。
“是莱恩·亚雷亚尔，一位罢工狂热分子，一个好人。”
同为公会成员的马克比起其他人要对此熟悉的多，至少每次召开成员大会时莱恩·亚雷亚尔那激愤的模样令他难以忘记。
“一个好人在半夜被流浪汉夺走了性命？最好明天的报纸上不要有关刊登结案的报道。”
“先生们，可以不要讨论这些东西吗？米奥多还在这呢。”
德丽雅制止了该项议题的研讨，并获得了卡米拉的支持，那投票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银行倒是有计划设立一笔基金，针对那些流浪儿童，但最终还是要看市长那边。”
“问题又回到原点了。”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棋牌也回到了加德纳手下。
翻开牌面，是一副烂牌。
加德纳向来缺乏格雷森那股懵头往前冲的气势，用拉伊奇的说法，这叫做及时止损。
听上去都是些无底的幻想工程，他们也许能够救治一名流浪儿童，却从不去阻止一名流浪儿童的“诞生”。
这样看来，市长和主教似乎更精通于及时止损的门道。
因为加德纳上一轮无耻的操作，桌上的筹码已是笔可观的数字，至少可以给格雷森的钱包回回血。
但上帝却不打算褒奖今晚酒宴的主人，这一局的赢家是拉伊奇。
“第十一‘连胜’了，朋友。”
格雷森想要通过压一口酒来让自己打消把牌丢到马克脸上的冲动，结果却更加令他恼火。
他的酒杯空了，那是最后一杯。
“我决定了，马克·米奥多先生。你以后任何的邮寄费用将会是其他人的两倍。”
“那以后我家里的信件都需要麻烦比利跑腿了，哈哈。”
小米奥多先生对此表示拒绝，但鉴于格雷森对于饼干的承诺，他决定要站在德丽雅一方，并远离那张桌子。
如果德丽雅跟卡米拉对他在学校的生活不那么感兴趣的话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