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霍兰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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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不是海贼，为什么会有悬赏令？而且照片还不一样。”
明昙已经有几分信任霍兰德了，也打算认真听听他的事情。
“你知道海军和我父亲做出的交易吗？”霍兰德整理了一下思路，问道。
“压低海贼的赏金，毕维斯几年后会把那些海贼再送过去，给海军冲业绩。”明昙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那个悬赏令，是父亲跟海军做出的协议。正是因为有悬赏令的存在，海军才会放心和父亲合作。
“如果父亲没有在规定时间把海贼送过去，上面的照片就会换成我的。”
听闻此言，明昙会意。
看来负责这一片的海军，鬼点子还挺多。
“你什么时候被洗脑的？”
“十年前。我妈妈发现了父亲暗地做的勾当，随后起了争执，父亲失手将妈妈推下了楼。
“我察觉这件事后，父亲才对我进行的洗脑。不过当时我已经十二岁了，就算父亲对我进行高强度的洗脑，我还是在半年前恢复了过来。”
明昙微微皱眉，紧盯着霍兰德稍显稚嫩的脸，有些不敢相信。
长着一张十六岁的面容，居然已经二十二岁了，比明昙还要大两岁。
瞎想了一下后，明昙甩了甩头，又重新问起正事：
“你一直被洗脑，为什么还能去居民区？”
“你是说奎德斯那边吧。以前，我和妈妈一直都被软禁在城堡里，但妈妈偶尔会偷偷带我去居民区玩。
“其实，父亲一直知道这件事，但因为妈妈平易近人，王室的形象被经营得很好。妈妈死后，这件事就落到我头上了。”
明昙注意到了霍兰德对父母的不同称呼。
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妈妈”，很明显，霍兰德还是跟他母亲更为亲近。
即便母亲去世十年，霍兰德也还是会经常思念母亲。
“你有把学院的事情，告诉给居民吗？”
“没有，我怕引起骚乱。毕竟我洗脑消失后，格雷就已经在岛上了。我试过给海军汇报，可海军本就跟父亲有合作，根本没有理会我。
“我想过杀了父亲，但我下不去手，他生我养我，我没有资格做出那种事情。可那些孩子正在受苦，他们即将成为海贼，国家也将彻底坠入黑暗。
“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做不出选择。”霍兰德双手捂着脸，语气无奈又愧疚。
明昙能理解他的纠结，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大义灭亲的觉悟，或者说，这种人反倒占少数。
虽然毕维斯作恶多端，但他确实将霍兰德抚养长大。
而且从霍兰德的谈吐可以看出，毕维斯很重视对霍兰德的教育。
越是如此，霍兰德越是无法下定决心。
他开始迷茫，不知道今后的路该如何前行。
违抗或是遵从，良心的谴责一直在消磨他的意志。
正当霍兰德感到绝望之时，救星出现了。
“自从我脱离了洗脑的控制后，就一直渴望有人来拯救这个国家，渴望有人能带我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没有自由、没有自我的地方。”
看到霍兰德吐露心声，明昙也有些动容。
“你想来我们这里？”
“嗯，可以吗？”
听到明昙这么问，霍兰德两眼放光。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老实回答，别对我说谎。”
说罢，明昙用手指比划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意思是他能看穿谎言。
“问吧。”霍兰德吞咽了一下口水，轻声道。
“除了学院，码头的地下和那条很长的密道，都是你挖的吗？”
“不是，那些是历史遗留。伊扎瑟伊王国以前就在培养海贼。”
“你今天去学院都干嘛了？”
“我平时就负责清点地下那些孩子的人数。今天过去，还有一个目的，把武器送到学院地下二层。”
“已经送过去了？”
“嗯，送完武器后，才去清点的人数。”
“你一共帮助过毕维斯多少？”
“建造学院，去居民区维持王室形象，给孤儿院的人送饭。其实我连城堡都很少出，如果不是父亲这次召集的海贼里，有两个迟迟没有回来，我估计也不会去运送那些武器。”
听完回答后，明昙暗暗点头，霍兰德并没有说谎。
虽然他曾经帮助过毕维斯，但大都是他在洗脑状态下做的，而且那些行为，没有太大罪过。
更何况，他清醒后还救下了十二个孩子。
这样看来，带霍兰德回去，也不是不行。
“最后一个问题，拯救国家和逃离这里，哪一个对你更重要？”
这是灵魂拷问。
“逃离这里。”霍兰德没有丝毫犹豫。
不过，他在脱口而出后，立马就有些纠结。
明昙能感受到这一情绪，也能理解。
毕竟大多数人都是自私的，霍兰德知道自己内心的**，但同时也很在意国民。
明昙不喜欢假情假意的人，霍兰德倒是很对他的路子。
“合格了。”明昙微微一笑。
“真的？”
“嗯，不过我也有些东西想打听。”
“什么？”
“那些武器已经送到孩子们手里了吗？”
“嗯，当时就有海贼分发下去了。”
听到这里，明昙有些犯难，他原本还想在武器上动手脚的，谁知晚了一步。
“格雷的计划你了解吗？”
“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很强。”
“火药坑，你听说过吗？”
“没有。不过晚上的时候，有些海贼在搬运木桶，据说里面是火药。”
“在哪儿？”明昙两眼放光，不知道坑的位置，能找到火药也行啊。
“城堡一楼，但是再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足够了，有大概位置，明昙依靠见闻色霸气，一点点寻找就行。
目前大部分的事情都已经解决，就剩那个火药坑需要警惕。
如果能找到火药，明昙只需潜伏在那附近，用见闻色霸气时刻观察。
等海贼开始搬运火药时，他就能顺藤摸瓜，找到火药坑。
得知此信息，明昙便打算立刻出发。
“等一下，我该做些什么？”霍兰德见明昙要走，赶忙拦下了他。
“我想想……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就好，这个世界没那么多拘束。”明昙丢下一句，摆了摆手，离开了孤儿院。
看着明昙的背影，霍兰德露出释然的笑容。
“对的事情……妈，他和你都说了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