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本性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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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中午，明昙和哈库正沿着密道快速前进。
二人一路飞奔，根本不用顾及是否会遇到海贼。
毕竟他们是在撤退，就算与海贼迎面撞上，直接打晕带走就行。
原本小心翼翼两小时才走完的密道，如今只用半小时，就返回了岸边。
走出密道，明昙直奔据点而去。
此时，夫卡和雷恩已经苏醒。
被五花大绑的他们，也懒得挣扎，只能祈祷毕维斯会派人救援。
可毕维斯还没等到，明昙却站在了二人身前。
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夫卡和雷恩，明昙蹲下身，直接将他们扛在肩上。
站起来时，不经意间将身体微微倾斜，探向了旁边一个革命军战士，并压低声音，嘱咐了一句：
“注意那些士兵。”
随后，便带着那两个海贼，离开了据点，朝远处跑去。
“明昙！你干嘛？！”哈库看着明昙的背影，高声喊道。
但明昙根本没有理会，脚下陡然加速，越跑越远。
“你们呆在这。”哈库丢下一句后，赶忙追了上去。
在他的眼里，明昙不仅性情大变，而且举动愈发匪夷所思，心中的不满更盛一分。
看着离开的哈库，据点的众人都懵住了。
几分钟后，其中一个士兵借口上厕所，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士兵来到树林中，见四下无人，掏出了电话虫。
“怎么了？”
听筒传来了格雷的声音。
“他们好像起内讧了。”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你们几个继续呆在那里，不管他们有什么计划，你们尽力帮忙就行。咱们的目标是革命军，要记得诱敌深入。”
咔嚓。
电话虫挂断，士兵也默默回到据点。
士兵离开后，一个革命军战士从林中走出。
正是明昙嘱咐过的那人，其手中也拿着一个电话虫。
“明昙先生，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你们暂时不用管他们，注意提防着密道入口，有敌袭的话，立马撤退。”
说罢，明昙挂断了听筒，扭头看向哈库。
“你听到了吧，那个士兵在跟格雷汇报咱们的情况。”
“这……”哈库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宕机。
明明格雷身陷敌营，凶多吉少，为什么现在会和士兵联络。
“乔伊娜她们到附近了，我去接她们过来，等回来再跟你解释。”
没一会儿，明昙带着乔伊娜和克尔拉，回到了哈库这边。
没等克尔拉她们发问，明昙便将潜入时的所见所闻，快速叙述了一遍，包括刚才士兵跟格雷通话的事情。
“格雷真的是敌人？”哈库有些难以相信。
“他对码头的情况那么了解，你当时不也怀疑他了吗？”明昙反问道。
“你不是没发现异常吗？”
在码头时，哈库的确起过疑心，甚至还眼神询问过明昙。
但明昙当时摇头否认，哈库也就没有再怀疑格雷了。
“他的表现确实非常完美，从说辞到表情再到情绪，完全合情合理，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在码头地下，我曾故意表现出试探，看到他没有半点动摇后，我就更加怀疑了。”
听到明昙这番话，其余三人的眼神透出些许嫌弃。
“干嘛？你们这什么眼神啊。”明昙一愣。
“坏心眼。”乔伊娜低声嘀咕了一句。
“都没有动摇了，你还怀疑人家。难道你随时都在怀疑别人？”克尔拉突然感觉明昙这人有些可怕。
“不是啊，你们不觉得一切都太合理了吗？他完全是在维持自己为国为民的硬汉形象。面对我话里话外的嘲讽和怀疑，他的内心却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但是……”
虽然众人已经知道格雷不是好人，但明昙怀疑的理由，还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明昙见状，只好更进一步地解释起来。
“格雷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甚至每一时刻的情绪，都像是照着剧本在表演。
“太过合理这件事，本身就不合理。人的情绪，不可能会如此毫无偏差，除非他刻意为之。”
这是明昙成长至今所总结的经验，而且他的见闻色霸气，能对更加细微的情绪波动进行感知。
在这方面，他最有话语权。
“那你什么时候确定格雷是敌人的？”
“不得不承认，他的表演确实出色，即便是我，也曾有过打消疑虑的念头。直到他‘英勇赴死’时，我才发现了猫腻。”
“他当时情绪不对？”
“不，他那时的舍生取义很真实。但外面的那些海贼出卖了他。”
“难道……”哈库恍然大悟。
“没错，我可不是只关注了他一个人。那些海贼见到格雷的第一反应，不是看到入侵者时该有的震惊，而是一种惊喜和敬畏。
“就像是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遇到了某个德高望重的前辈一样。外面那些人什么身份，海贼啊。海贼的前辈，能是什么好人吗？”
“那你怎么不早点说？我都误会你了。”
哈库有些羞愧，他一直被蒙在鼓里不说，还差点对明昙大打出手。
“那里毕竟是他们的地盘，隔墙有耳。而且你那种真实的反应，不正好诈出了那些士兵和格雷的关系吗？
“他们以为骗过了你，但其实已经进入我的圈套了。哼哼哼……”
听到明昙如此阴险的笑声，另外三人都紧皱眉头。
他们从来没见过明昙这种神情，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信任他，乔伊娜更是被吓得躲到了克尔拉身后。
明昙暗道不好，赶忙收敛了表情。
“作何感想。”哈库看了看克尔拉和乔伊娜。
“狡诈恶徒。”
“阴险小人。”
听到那二人的回答，明昙面露尴尬，强笑道：“一时松懈。”
明昙这次是真心话，毕竟在他看来，哈库他们帮助过自己很多，出于信任，反倒不小心暴露了本性。
“看来这次行动，要以明昙为主了。感觉也就他能跟格雷玩玩计谋。”
“确实。但这样的话，咱们既要防着敌人，还得防着明昙。”
“哎。”明昙长叹一声，看来“阴险小人”的形象，算是坐实了。
哈库他们虽然嘴上调侃，心中却极为感慨。
如果不是明昙，他们此时可能还被蒙在鼓里，哈库甚至还差点将孩子们的事情说出去。
如果让敌人知道了革命军所掌握的情报，后面的行动会一直处于被动。
幸亏明昙站在革命军这边。
哈库和克尔拉倍感安心。
但乔伊娜却没这么想，她还是有些介意的，此时正用自己的尾巴拍打着明昙。
“你是不是也骗过我，大骗子。”
明昙无语，伸手抓住毛绒绒的尾巴，转而继续说起正事。
“待会儿毕维斯肯定会联系夫卡，我们将计就计，故意漏出破绽。”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夫卡身上，传来电话虫的声音。
明昙立马指挥着众人，乔伊娜负责用香气迷惑夫卡和雷恩，克尔拉负责写下让夫卡说的话。
准备就绪，明昙拿起了听筒。
众人极其紧张，毕竟这通电话虫来得太过突然，生怕会因为准备不足而出什么问题。
不过，一切还算顺利。
克尔拉编造的那些台词，漏洞百出。
明昙敢肯定，毕维斯那边已经知道夫卡和雷恩被抓住了。
“我已经让革命军战士们提高警惕了，如果一小时后，毕维斯没有攻过来，就说明……”
“说明他们是在诱敌深入，为了剿灭我们革命军。”克尔拉接过话茬。
“嗯，格雷之所以如此拐弯抹角，一方面是想稳固革命军进攻的决心，一方面又能暗中将卧底打入到革命军内部。”
明昙所说的卧底，正是那些被他解救出来的士兵们。
“既然那些士兵队长是格雷的手下，其他的普通士兵呢？”
“肯定是毕维斯的人，从对方的角度出发，这种时候，不可能让国家中出现这么一股无法掌控的势力。”
听罢明昙所言，哈库不禁面露难色，口中喃喃道：
“我们手上只有五百个海贼的名单，那多出的三千人，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外加两千士兵。五千五百人的兵力啊……”
“不过我们还掌握了孩子们的情报，这一点格雷并不知情。只要救出孩子们，那些兵力还是可以解决的。你们调查得怎么样了？”
明昙看向了克尔拉，毕竟此次潜入行动的关键是孩子们。
“我们打听到的所有消息，都指向了一个地方。”
“哪里？”
“学院。”
随后，克尔拉缓缓说出了她和乔伊娜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