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格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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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几分钟后，哈库打破了沉默。
“这个国家的士兵应该还被蒙在鼓里吧。”
“嗯，毕维斯对外声称，我们这些拥有职位的士兵，都去到别的国家支援战争了，普通士兵们没有丝毫怀疑。”
“既然你们都不在，谁负责管理士兵？”
“士兵平日的任务都是安排好的，巡逻、站岗、维持居民区治安等等。哪怕我们这些管理者不在，他们也只会按部就班而已。”
“如果毕维斯想成为黑暗中介人，那两千士兵该怎么办？”哈库压低了声音，继续问道。
“不清楚，但我觉得他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格雷摇了摇头。
他不清楚，但哈库心里可明白，这毕维斯已经不打算再隐瞒了。
等到3月2日，这个国家就会彻底沦为毕维斯实现野心的工具。
“那些孩……”
没等哈库说完，明昙出言打断：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暗中给士兵们传递信息，让他们倒戈到我们这边。两千兵力，再加上革命军，未必不是那些海贼的对手。”
“能做到吗？”格雷将信将疑。
“应该不难，士兵都集中在兵营，而且现在是处于无人管理的状态。只要躲过毕维斯的眼皮，让真相在士兵们之间发酵，就肯定能做到。”
听闻此言，格雷思忖片刻，轻轻点头。
明昙的方法，确实可行。
这也是他们增加赢面的绝佳机会。
“走吧。”格雷重新振作，将那沓名单揣进兜里，朝着来时的门走去。
正当三人准备离开时，明昙偶然瞥向了毕维斯的床头。
干净整洁的床铺上，突兀地放着一个装饰豪华的箱子。
那箱子并不大，外围镶嵌着耀眼的金边。
明昙来了兴趣，究竟什么东西能装在这种价值不菲的箱子中。
好奇心的驱使下，刚到门边的明昙，陡然转身。
另一边，哈库见明昙迟迟没有过来，便又回到门边，朝着房内探头看去。
此时，明昙双手捧着打开的宝箱，眼中参杂着诸多情绪。
震惊、喜悦、疑惑。
看到明昙略显呆滞的背影，哈库有些心急，赶忙催促道：“怎么了？赶紧走啊。”
“没什么。”
啪。
明昙轻轻合上宝箱，随口敷衍了一句。
三人回到一开始充满灰尘的房间，明昙用吸力将那扇门后的柜子恢复到原位。
做完这些，格雷便想开门察看外面的情况。
正当他握住门把时，明昙快步上前，将其拦住。
“有人往这边过来了。”
见闻色霸气朝着门外扩散，能清楚感应到十几人拐进了走廊中。
“这座钟的玻璃怎么碎了？”
“不清楚，问问他俩呗。”
那十几个海贼走到了毕维斯的房门前。
“那座钟怎么回事？”
“刚才突然倒下来了，估计是因为底座老旧吧。你们这么多人来这儿干嘛？”
“毕维斯大人让我们来找东西。”
“进去吧。”
负责看守的两个海贼直接打开了房门。
那伙儿那海贼的为首之人，走进门内，并扭头嘱咐道：“你们也别愣着，去旁边那个房间找找看。”
此话一出，明昙三人立马紧张了起来。
如果那十几个海贼进到房间里，他们根本无处遁形。
但倘若在此暴露，提高了毕维斯的警觉，往后的行动只会更加艰难。
门外纷乱的脚步声正在一点点接近。
“这个国家，就交给你们了。”
格雷突兀地丢下一句，便猛地冲出门去。
哈库想要阻拦，但为时已晚。
格雷撞翻了距离门口最近的几人，随后跛着脚往外逃去。
“追！”
海贼们一时陷入了混乱，所有人都追赶着格雷，离开了此处。
等到门外恢复安静，明昙再次感知，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
哈库双手紧紧握拳，神情惋惜而悲痛。
“走吧，他跛脚跑不了太远，趁着海贼回来前赶紧离开这里。”明昙的情绪没有任何波动，就好像格雷的献身是理所应当。
对于明昙的无情，哈库有些难以接受。
但当下情况紧急，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
二人凭借着来时的印象，原路返回了码头。
确认到这附近没人后，明昙拿出电话虫，打给了克尔拉。
“喂，克尔拉吗？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搜集到了不少情报。”
“那正好，现在先返回到原先的据点，我有重大发现。”
“好的。”
挂断电话虫后，明昙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
而哈库则是一脸黑线，很显然，他对于明昙的态度，有很大意见。
“格雷现在生死未卜，你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哈库一把捏住明昙的肩膀，神情极为愤怒。
“难道你想让我现在杀回去？革命军都是这么冲动的人吗？”
明昙眼神阴冷，鱼竿一挥，抽掉了哈库的手。
“……”哈库哑口无言。
“走吧。”
说罢，明昙直接转身朝码头地下走去。
“如果你是那种随意抛弃同伴的人，我绝不会同意你加入这次行动。”哈库整理了一下情绪，正色道。
“随你，反正我也只是因为有利可图而已。”
明昙摆了摆手，走入了通往地下的楼梯。
……
下午，毕维斯从床上缓缓坐起。
稍显臃肿的身体左右扭动着下了床，走到衣柜前更换掉睡衣。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毕维斯慵懒地喊道：“等一下。”
换好了一身纯白的礼服，搭配着黑红斑点的领结，一根纯金手杖握于右手。
来到镜子前，毕维斯梳理了一下浓密的黑发，又从鼻下的胡须中，挑出了几根白毛。
看着打理好的仪容仪表，毕维斯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打开门后，外面是等候多时的海贼。
“什么事？”
“那位大人找您。”
“知道了。”
打发走海贼后，毕维斯拄着手杖，朝楼下走去。
沿着楼梯来到一楼，走入一扇暗门中。
门后的楼梯灯火通明，向下延伸而去。
毕维斯走在楼梯上，手杖有节奏地敲击着。
刚到地下一层，负责接应的海贼便将他带到了一个房间。
走入屋内，毕维斯朝着黑暗中微微躬身，随后很自然地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黑暗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的手下好像被抓走了。打个电话虫问问？”
“好的。”毕维斯的回应很是恭敬。
从桌上拿起电话虫，拨打了过去。
“毕维斯大人。”
听筒那边传来了夫卡的声音。
“夫卡，听说你负责的囚犯都逃走了。”
“我正在追捕。”
“他们是从密道走的？雷恩应该在那边吧，我记得让他巡逻来着。”
“毕维斯大人，我在的。”雷恩的声音显得有些慌张。
“你没发现囚犯吗？”
“发现了，但是对方有帮手，我没追上。”
“没事，你们慢慢追捕吧，反正都是些小角色。”
毕维斯说罢，挂断了电话虫。
将电话虫扔到桌上后，毕维斯抬头看向黑暗之中，眉头微皱。
“漏洞百出，看来真的是被抓走了。要不现在出手，把他们抓起来？”
“不急，等革命军全部人上岛后，再一网打尽。”
“革命军那边收集到多少情报了？”
“微乎其微，而且他们那边好像起了内讧。”
“这也是你的计划？”
“意外收获，这下就更不用怕他们了。你就按照自己的计划放心行动吧。如果你能帮助我们老大剿灭这些革命军，我们自然会保你坐稳黑暗中介人的位置。”
“那我一定全力以赴。”
“行了，有什么情况，再来找我。”
男人说罢，开门走了出去，一瘸一拐的腿脚，突然间健步如飞。
……
克尔拉挂断电话，乔伊娜也收起了香气，明昙和哈库则是一人一拳，将雷恩和夫卡打晕了过去。
“这种回复够假了吧。”克尔拉看向明昙，问道。
“嗯，既然格雷喜欢演戏，咱们就好好配合他一下。”
明昙的笑容阴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