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张子凡/二巴：灯下黑啊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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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李宁玉放弃了擅长的远距离攻击，张子凡眯起双眼，露出了有些迷惑的表情，但他还是及时反应了过来，临危不乱，在这电光火石间本能地侧身一闪，凌空向后一跃。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被李宁玉这一掌轻轻擦中了手腕。
李宁玉的这一击自然没能对他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但她却在最后关头化掌为指，以指为剑，刺中了他的手腕尺神经，并往他的经脉内灌入了些许内力，使他的小臂猛地涌起一股触电般的麻痹。
“唔！”张子凡目光一凝，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他感觉一股凉意从手腕窜出，直上脑髓，掌心闪烁的雷光也不受控制地消失。仅仅一招，他便败下阵来，教一丝李宁玉的内力灌入了掌心。
“……”张子凡一阵沉默。他神色凝重，眉头紧锁着难以解开，一边迈动步伐，调整姿态，一边伺机寻找着李宁玉的破绽。但不属于他的内力在他的体内乱窜，他不敢大意，只得又分出一部分心神来对付它，心中不受控制地升起铺天盖地的愤怒，仿佛鼻腔和嘴巴里真的能尝到气急攻心的血腥味。
而作为身后还有巴戈和巴也作为援兵的优势方，李宁玉并不急于出手,嘴角浮现出十拿九稳的笑容，冲张子凡来了一波战前垃圾话攻势。
“你消耗过大，跟不上我的速度的。没有必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放弃吧。”
李宁玉收起动作，淡淡地留下一句放弃吧。她的语气始终那么平淡，不含一丝恶意。
可她那张天生气质高冷的脸只要保持沉默，就会给人一种目中无人的傲慢感觉。就像班级里的学霸往往人缘不好，有的时候光是这种平淡中带着自信的态度，就足以让成绩比他差的人觉得傲慢。
张子凡正愁满腹憋屈没处撒火，杀红了眼的他愈发的怒不可遏，揪准这一下，毫不犹豫地反击了。
在张子凡看来，分出胜负还要很久才对，他先前经过一番艰苦鏖战，心中一直压抑着一股愤懑，飚升的血压在这一刻驱动起磅礴的力量，紧接着回答李宁玉的，是一记势大力沉的高侧鞭腿，杀气腾腾。
李宁玉已然听到了张子凡的动作带来的猎猎破空之声，他整个人如同一只瞄准了猎物的黑豹，快，准，狠的攻击向猎物最薄弱的部分。这一腿自下而上，划着完美的弧度，多年的积怨此刻势如长虹，喷薄而出，早已超越了他平时的水准，横扫着踢向她的头顶。在中天位内力的加成之下，伤害肯定会非常爆炸。
李宁玉却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意。张子凡的这记腿法很准，可就是因为太准，反而容易预测,连真实之眼都不用开启。
在张子凡凌空一腿当头踢落的那一刹那，李宁玉的身体陡然一转，与之一同转向张子凡的，还有勃朗宁黑洞洞的枪口。
“又来？”
张子凡身形一滞。他现在还之身于半空，李宁玉的勃朗宁牢牢地瞄准着他的额头，如果她在这一瞬间开枪，他根本没有机会躲掉。
张子凡只能急匆匆地收住这一凌空一脚，为了避开这一枪，使尽浑身解数向一旁的地面扑落。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李宁玉居然把枪当成暗器扔了出去。在他匆忙躲避，失速坠落的同时，等来的不是李宁玉的暗器，而是一把弹道精准，速度惊人，飞行姿态稳定的，名为勃朗宁的回旋镖。
“砰！”
回旋飞来的钢枪管子，就这样重重地砸在了张子凡的肩膀上。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闷响。
为了躲开枪口而扭身下坠的张子凡重重地摔在了硬邦邦的石板路上，他仓促地往一旁翻滚躲避，一袭白衣沾染上了湿漉漉的草叶和泥巴，整个人灰头土脸，小臂上还带着一道触目惊心的指痕。
不过，张子凡在落地时尽可能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完成了卸力缓冲。紧接着没过一秒，他便踉踉跄跄地试图从地上爬起来。
李宁玉抓住了张子凡的这个破绽，全力运转至圣乾坤功，双手擒住了他的小腿，快得像是道一掠而过的蓝色闪电。
糟糕！
和上次交手比，李宁玉的速度，实在是变快太多了！
张子凡的心顿时咯噔一声，大感不妙。他本能地想要将腿收回，却发觉自己的脚踝早已被李宁玉的手牢牢锁住，马上就失去了身体重心，根本不能动弹，开始控制不住地向后倾倒。
李宁玉稍稍收敛了那种惹人生气的平淡表情：“我说了，迄今为此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我的计算之内，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而下一秒，一股从她手上传来的巨力便让张子凡明白了自己修为和她修为的差距。
原来李宁玉一直在自己面前藏拙！她的内力远远超过了自己，达到了中天位巅峰。近身格斗的能力，也不在自己之下。
张子凡的什么计谋，招式，技巧，在此时都是无用的。李宁玉以浩克砸洛基之势，一把将他从地面拎起。最终又重重地过肩一摔，把他再次摔在了石板路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流畅，简洁，还带着股纯粹的暴力美学。
轰的一声巨响过后，石板路上陷下一个张子凡形状的大坑。张子凡顿时没了抵抗之力。他可以清楚听到自己骨头裂开的声音，喉管也涌上了满是铁锈味的温热液体。剧痛只在背后麻痹了一瞬，立刻蔓延到五脏六腑。
李宁玉不紧不慢地挽了一个枪花，见张子凡很快便沉沉地昏了过去，她才把勃朗宁别在腰间。
她其实是刻意留了手了，不然就刚刚那一下，张子凡全身上下的骨头都会化为齑粉，就算侥幸不死，下半辈子也是植物人了。
而现在，在她的刻意留手之下，张子凡只是受了轻伤，轻微骨裂而已。
“嘶！”
收到信号赶过来的巴也倒吸一口冷气，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在稍微冷静一点后，突然感到有些恐惧。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李宁玉的衣摆是怎么在劲风中起舞又回落的，战斗就结束了。张子凡整个人重重的嵌在了地里，连带着坚硬的石板都跟着凹陷了半边。
怎么会这样！这真是中天位能拥有的力量吗？李宁玉实在是太凶残了吧！巴也表情专注，心里却在疯狂盘算。他虽然武技娴熟，极擅格斗，但自问在单纯的力量强度上，也无法和长得白白瘦瘦，细枝嫩叶的李宁玉比拟。他当即下定决心，必要的时候，在李宁玉面前更狗腿一点，没什么所谓的。
“解决了？”
在一旁静静观战的巴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李宁玉实在太能carry了，她甚至都没有机会活动身体。
直到此时，她才慢悠悠地走上前来，看向瘫倒在身前的张子凡。然后，她打了个响指，卷丝盘飞速转动，银色的丝线控制着一把闪着幽幽寒光的阔刀，缓缓地抵上张子凡的胸膛。
“嗯？等等，”李宁玉微微一愣：“戈戈，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杀了他啊。”巴戈很自然地说道：“张子凡刚才浑身上下会聚满霹雳雷霆，他所使用的应该是天师府的绝顶神功，五雷天心诀。相传五雷天心诀可吸纳万钧雷霆纳为己用，威力之强，惊天动地。他既然已经练成了五雷天心诀，日后必成祸患。”
“这怎么能行？”
李宁玉的脸色沉了下来。她小时候最黏最亲近的，除了李存礼，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张子凡了。
身处黑暗，却心存光明——在这一点上，张子凡其实和她很像。
而且，张子凡会是一张很好用的牌，可以用来对付李星云和陆林轩。明明只要把他软禁起来，关到他们抓住李星云就行了。
巴戈意味深长地道：“天师府的五雷天心诀与通文馆的至圣乾坤功是互助互补的神功。若二者同修，这两大神功就能互助互补，融会贯通，继而功力大增，修为境界得到极大的突破，达到前所未有的无上境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现在不杀了他，他逃脱了控制，我们该怎么办？”
“现在正是执行任务的关键时刻，我们不能赌。我知道你不想对挚友挥刀相向，但这些脏活，总是得有人去做的。”
说着，巴戈又将刀刃抵得更近了一些。
“桥豆麻袋！刀下留人！”
李宁玉正想去学十万个冷笑话的李靖来一出空手接白刃，却发现巴戈正在暗暗朝她使着眼色。
李宁玉瞬间反应过来。她也是老戏骨了，哪能在这时候露出破绽。
于是李宁玉神色微妙地换了套说辞：“戈戈，我思来想去，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方折损了这么多精英弟子，张子凡就算曾经贵为我通文馆少主，和我也有些交情，但也理应以血偿血。”
潜台词：我不管了，你爱咋咋地，要杀就杀吧。
“遵命。”巴戈眨了眨眼。
下一秒，原本昏迷的张子凡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哗！
李宁玉亮了一招快速拔枪，动作从容娴熟。
张子凡只觉得眼前一花，刚刚那原本对着地的枪口，冷冷地对准了他的脑袋。
砰！李宁玉扣在扳机上的手指猛地收紧，勃朗宁的枪口陡然响起一声清脆的爆响。
这一次，她没有虚张声势，而是用实际行动告诉张子凡，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眼瞧着自己的额头即将绽发出一朵血花，碎肉横飞，张子凡霎时间寒毛直竖，瞳孔骤然收缩，可李宁玉的枪口喷射出的并不是致命的子弹，而是一张巨大的网。大网疾速笼罩而下，如同如来佛祖降下的五指山，瞬间将张子凡笼罩在其中。
对李宁玉这种拥有真实之眼外挂还有现代枪械知识的神射手来说，哪怕是在在数百米的距离上命中高速移动中两个目标的要害部位，都挺简单的，精密的机械在她手上就跟冷兵器一样运转如意。她完全可以用子弹给敌人做外科手术式的精确打击，说打哪里就打哪里，保证伤势半分不差，位置半寸不离。更别说眼前内力消耗殆尽，遍体鳞伤的张子凡了。
张子凡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关进了网里。然后扑腾，躺下，扑腾，躺下。在网里做起了仰卧起坐。就像是菜市场里被网兜捞起来准备宰杀的大鱼，几经挣扎，几经缠斗。越挣扎网缠得越紧，呼吸不畅，身子越难活动。
到最后，他干脆就不动了。
就这样，在李宁玉和二巴的围观下，张子凡非但没有像热血少年漫画里的主角一样爆种，反而变成了一条困在网里的咸鱼。什么都不想做，也没力气去做，只想绝望地在这曝晒之下躺平。这副惨像搭配上他那张满是疲惫的英俊脸颊，沾满鲜血和泥土的衣服，让他看着一点不像是儒雅书生，反而像是一个狼狈颓唐的gai溜子，往日里风度翩翩的形象被毁得鸡犬不留。
巴戈轻松地笑了笑。她踩过地面凝结成污黑的血痕，依旧一派清逸优雅，一尘不染，和张子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果然是在装晕。”
“可惜，演技还太差了点。”
瞥到李宁玉还有巴戈齐齐投来的戏谑的目光，张子凡的脸彻底黑了。
明明李宁玉小自己好几岁，技巧有余，身手不足，几年前还需要自己疯狂放海，才能勉强取胜。即使她能靠着小聪明暂时占据上风，也敌不过他张子凡的复仇铁拳。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智谋都是无用的。
这道理还真没错。
只不过，张子凡没想到的是，自己才是面对那“绝对力量”的一方。
所以张子凡是不相信李宁玉能有多强的。可刻意隐瞒了实力的李宁玉就是这么厉害。
痛苦，仇恨，不甘让张子凡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李嗣源的杀父之仇他是放不下的。罪孽之火，必以血偿还。
可是，现在的他处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真的还有命去找李嗣源报仇么？
张子凡痛苦地埋头揪着头发，暗暗攥紧了拳头，直攥的手指骨节发白，眼底一片猩红。
“对不起…爹。”
“我…我太没用了！”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无奈地认命了。
不是我军不努力，奈何敌军太挂壁！
“你不求饶？”巴也悄悄摸上了背后的双钺，摆出蓄势待发的模样，冷笑着逼近。他嘴角笑容轻蔑，目光恶意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求了也没用，不是么？”张子凡的眼神里不再有那种浓烈的敌意，目光静得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好歹在通文馆里待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太了解这帮老同事的德行了。
而巴也的脸还是那么冷，黑瞳里两点精光，亮得刺人。
四周忽然一下沉寂了，空气悄然变得压抑。巴也盯着张子凡，目光莫测，张子凡也直勾勾回盯他，警惕和冷厉之色流转变幻，似乎下一秒就要发生流血事件，倨傲的巴也哼哧一声，突然露出一副直爽的笑容。
“呵，你小子还真挺有骨气，就是脑子差了点。”
张子凡一滞，冷静下来再仔细想想，李宁玉这次应该不是来灭他口的。
李宁玉行事一向谨慎诡秘，按照她的性子，如果她要杀人的话，她是不会直接出现在目标面前的。迎接目标的只会是远处的晋星刺，茶杯和饭食里的毒药，还有失控的马车。
现在李宁玉光明正大地出现了，还始终克制着出手的轻重。这就意味着，他的性命暂时还有着保障。
“那么，李宁玉，你活捉我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惩罚我么？”张子凡缓缓开口，声音嘶哑。
“不。”李宁玉摇了摇头：“子凡哥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做出明智的选择。”
“你杀死的那个门徒所言飞虚。通文馆现在由晋王亲自执掌。李嗣源野心博大，暗中生出了不臣之心，一个月前就被晋王逐出通文馆了。现在的他，早就不是通文馆圣主，而只是只是一个需要清除的失控部件。即使你不动手，通文馆也准备策划一起针对李嗣源的斩首行动。”
“这，”张子凡垂下眼睫：“原来如此。”
李宁玉无奈地叹声道：“现在的你虽然功力已至中天位，可是你连我都打不过。你真的认为，单凭你一个人，就能杀死大天位中期的李嗣源吗？更何况，李嗣源身边可还有个中天位巅峰的李嗣昭虎视鹰瞵呢。”
张子凡一阵沉默。李宁玉当头浇来一盆冷水，却完全点破了他的困境。他先前面对身受重伤，被五雷天心诀反噬的李嗣源都没讨到便宜，还被打得差点交代在那里。万一下次李嗣源解决了五雷天心诀反噬的问题，神功大成，那他再只身一人前去的话，不就是千里给李嗣源送人头？
复仇？还复个锤子的仇！
李宁玉继续苦口婆心地对张子凡劝道：“你也听到巴戈的话了，若成功融合五雷天心诀与至圣乾坤功，威力不可估量。子凡哥哥，如果我们联手，李嗣源的结局就只能是死路一条。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你诚恳地向晋王低头认个错，相信晋王对你的所作所为一定能既往不咎。通文馆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唔…”张子凡微微色变。他一边思索，一边观察巴也和巴戈的神态，断定李宁玉应该所言非虚，不禁陷入了犹豫。就算李嗣源跟他有着杀父之仇，但他从小就是被李嗣源当成通文馆少主培养起来的，回忆着过往和李宁玉这个私交甚笃的好友，还有各个叔叔的点点滴滴，那些他生命中为数不多的美好的记忆。张子凡的心不禁微微触动。
李宁玉一开口就是杀招，狠狠地抓住了他的痛点。
毕竟，只有李嗣源才是他真正痛恨着的仇人。他仍然对通文馆抱有一些难以舍弃的忠诚。
张子凡郁结在胸中的怨恨得到了纾解，神态平静了下来：“你的意思是，通文馆准备策划一场针对李嗣源的暗杀？并且邀请我参与行动？”
“没错。”李宁玉点点头。
“有几个人？”张子凡问出了重点。
李宁玉慢条斯理的掰了掰手指：“我，戈戈，也也，九叔，十叔，十三妹，啊不对，十三婶，还有十三妹的殇组织。如果你觉得还不够稳，我还可以叫上你六叔。”
听到李宁玉的话，张子凡不由自主地抬眼，一双清粼粼的眸子微光闪烁，他没想到李克用为了诛杀李嗣源准备派遣这么多通文馆内数一数二的高手，其中大天位的当世绝顶高手就有三位之多。别说区区一个大天位的李嗣源和中天位的李嗣昭，他们这些人就算是毁灭像歧国这样的小型国家，都绰绰有余了。
“放心吧，”眼瞅着着张子凡明显动心，李宁玉还不忘再及时地喂他一颗定心丸：“通文馆会动用一切资源，助你成功复仇的。再说，我暗杀的实力你是了解的，由我帮你设计复仇计划，安排行动流程，你难道还怕咱们不能成功么？”
张子凡一想到自己背后猛地多了通文馆这么一个强大势力的支持，不仅可以彻底摆脱这朝不保夕的危险处境，还可以大大方方地为父亲向李嗣源复仇，只觉得一阵酣畅快意。他想要手刃李嗣源，李克用也同样如此。既然这样，那他和李宁玉为什么不能互利互惠地展开合作呢？”
“我明白了，李宁玉……”
斟酌片刻，张子凡终于做出了决定。
“我愿意合作！”
一场危机就这么过去了。
对几人来说都是如此。
一时间宾主尽欢，完美达成双赢。
“好，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李宁玉微笑应道。她把手掌轻轻压在张子凡的肩头，将至圣乾坤功调至最平缓的状态，源源不绝地给他输送内力，平息他脉络中狂暴如乱蹄的内力躁动，治疗他的伤势。
“谢谢，”张子凡觉得肩上的伤口传来丝丝清凉，点了点头。随着一股温凉奇异的缓流蹿过四肢百骸，他僵硬的肌肉渐渐放松，骨头碎裂的疼痛也缓解了不少。
“那接下来我该做什么？我之前曾经和李嗣源短暂地交过手，需要我向你提供什么情报吗？”
李嗣源能早一天完蛋，他也就可以早一天告慰父亲张玄陵的在天之灵。
“不需要。”
李宁玉的回应比他预想得还要让他有安全感。
“你掌握的那些情报，我全都知道。”
“果然。”张子凡心道，李宁玉恐怕早就针对李嗣源布下了天罗地网，而李嗣源对此浑然未决。
“那么有什么情报，是需要让我帮忙去打探的吗？”张子凡侧首。
“暂时也没有。”
李宁玉的回答更加让他放宽心。
“你需要做的就是先在通文馆养好身体，然后等待我的行动指示。”
“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不知道是怎么的，李宁玉从眼角到脸颊，都晕着轻薄的酡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宁玉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张子凡本能地紧张起来，倏地涌起不详的预感。
“是有什么问题吗？”
见李宁玉神色有异，巴戈，巴也也无比在意地竖起耳朵，神色严肃。
李宁玉平时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此时却一反常态，别别扭扭，娇娇嗲嗲。
“我，我和你六叔李存礼成亲了，”李宁玉柔声道：“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所以子凡哥哥，你现在，应该改口叫我六婶了。”她羞涩地莞尔一笑。
张子凡&巴戈&巴也：“？！”
他们三个的脑海深处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彻底地目瞪口呆了，或者用个更贴切的说法：被灯下黑的李宁玉狠狠震惊到了。一阵懵逼之后。三人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复杂表情，并用质朴的国粹朝李宁玉表达了他们的震惊。
卧槽……
卧槽？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