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欢迎来到实力至上通文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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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太原。
此时正是黎明时分，天色尚且有些昏暗。
几名行人迎着那初升的太阳从高楼下匆匆跑过，而在那层层叠叠的瓦片之上，李宁玉和巴戈正握着望远镜，仔细端着不远处蓝色电光闪烁，不时传来阵阵门徒悲鸣声的通文馆。
虽然那掌中雷息环绕的年轻男人因为同时面对诸多通文馆门徒透支过度，但他苍白的面庞却依旧透露着一股掩饰不住的帅气。他把李嗣源弑父的满腔怒火，全都都发泄给了面前的门徒们。光影之间，不断冲击的门徒就像撞上墙壁的水流，猛地被弹开。仅仅是一刹那，所有突击的门徒全部被五雷天心诀击杀。
“咱通文馆是有多菜啊……”
“就算十字门门主不在，但竟然被张子凡一个人就给端了老窝？”
按捺不住地，李宁玉放下望远镜，把心中的想法朝身旁的巴戈脱口道出。
巴戈的脸色顿时一黑，阴沉的几乎滴出水来，嘴角微微嚅嗫，却又始终没能发出声音。
李宁玉读得懂这样的面部表情，她小时候因为学习成绩不好被老妈劈头盖脸训斥的时候也是这样——尽管被骂很难堪很耻辱，但菜就是菜，菜是原罪。
接着，她看向李宁玉，然后不禁愣了愣。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宁玉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她身上的黑色夜行衣，还有黑色面纱都不见了。现在的她，身着浅色劲装，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容。平易近人的气质，再加上恰到好处的穿着，看起来就像个人畜无害的小萝莉。
虽然巴戈对李宁玉知根知底的，哪怕是死牢里的囚犯在李宁玉这个真正的狠人面前只是个弟弟。李宁玉上一秒还在赤手空拳跟你笑着聊天，下一秒子弹就能将对手的脑袋凿个对穿。但她还是下意识觉得，李宁玉不是坏人……
这李宁玉，在搞什么幺蛾子？
不过，张子凡真的如她预先所料，一个人前来通文馆了。可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她要将巴也还有自己全部都调离通文馆，命令他们在四周待机。在她看来，李宁玉完全是脱裤子放屁，明明他们能够避免门徒们无谓的牺牲，开无双直接将张子凡拿下，何必费劲搞什么跟踪监视呢？
但上司毕竟是上司。李宁玉是晋王李克用亲自提拔上来的，她说什么他们都只能照做。就算友军有难，她也只能不动如山。
“…你到底想做什么？”半晌，巴戈忍不住朝李宁玉问道。
李宁玉微笑着答道：“这位美丽的姑娘，能在这里凑巧遇见，咱们还真是有缘啊。”
巴戈：“？？？”
望着李宁玉那阳光一般灿烂的笑容，巴戈忽然感觉自己有点肝疼。
这是又搞得哪一出啊！
虽说大家都是高手，但她还是觉得李宁玉跟他们画风差得太多。究竟是该说李宁玉料事如神，多智近妖呢，还是说她空口胡言，狂妄自大呢？
不过，一想到李宁玉平日里神经跳脱的那副样子，她也懒得多问了。
这家伙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背地里应该有什么她无法看透的谋划吧。
语毕，李宁玉身形一动，随着建筑物飞身一跃。她踩着屋檐和墙壁，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便飞掠出去好几百米的距离。
而在这凌空行走的过程中，她在居高临下的视角之下，同样获得了足够开阔的视野。伴随着淡蓝色的光芒，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张子凡背后，
巴戈也顺着李宁玉的动作，顿足，起跳，凌空而起。她操纵蛇尸封锁了张子凡离开的路线，并向巴也发出行动信号。
夜幕下的竹林里，李宁玉深吸了一口气，满意的扬了扬嘴角。
“果然清新空气才是长寿秘诀，跟着我的冤种导师，只能吸二手烟。”
此时，张子凡正缓缓伸出右手，越过最后一名活着的门徒的肩膀，锁住了他的咽喉，并把他带到了李嗣源圈养的白眉腹蛇的巨坑之上。
“十字门其余的门主都去哪了？”张子凡用那寒至彻骨的声音冷冷地问道。
“都，都，被调离通文馆了。”门徒吓得眼睛顿时瞪得浑圆。他拼了命地想要反抗，但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那只牢牢钳住自己脖子的手。
“那李嗣源呢，他在哪？“张子凡的声音悄然冷了几度。
门徒下意识地应道：“他，他被晋王逐出通文馆了。”
随着张子凡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门徒的呼吸渐渐变得困难，视野也悄然变得昏暗，挣扎也终于无力起来。恍惚中，他看到了如同鬼魅般静静地伫立在张子凡身后的那道倩影，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不由涌出一阵劫后余生的大喜。
“李都尉，救命啊！“门徒拼尽全力，从窒息的喉咙里憋出几个字来。
但他没机会获救了。张子凡在他话音落下之时便松开了手。无人喂养，饥饿已经的蛇群瞬间就将他的身体蚕食殆尽，空气也重归死寂。
“李宁玉？”张子凡缓缓的转过身。在先前发现身旁还藏着一隐匿技巧高深莫测的不速之客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来者会是李宁玉。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李宁玉竟然会以这样的模样和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尽管二人的关系十分要好，但张子凡眼中的警惕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愈发浓郁。尽管二人自汴州一别便一段时间未见，但李宁玉张子凡可太熟悉了。此番前来，恐怕是要替晋王李克用清理门户的吧。
“是我。”李宁玉缓缓走出了阴影，显出了身形。她挂着神秘而优雅的微笑，让张子凡根本猜不透她的想法：“别来无恙啊，子凡哥哥。好久不见，不跟老朋友多聊一聊么？””
李宁玉话还没说完，就被已经血气上涌的的张子凡冷冷打断：“李宁玉，你应该不会只是单纯地想叙旧吧。我要找李嗣源报仇，没空跟你浪费时间，快点让开。否则，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这是自信，并不是嚣张。
张子凡心里很清楚，擅长远距离狙击的李宁玉不是领悟五雷天心诀的他的对手。不是所有人都像修仙的不良帅一样，是德智体美全方位发展的怪物。毕竟像他这种全能高手在世间乃是极为罕见的存在。
他和李宁玉曾在幼时比武切磋过。尽管李宁玉不循章法，招式阴险毒辣，靠着奇技淫巧险胜了他，但他那次就跟日本的核废水没地方装一样，为了不让李宁玉受伤，放水放得海了去了。
更何况，他功力已至中天位，而李宁玉比他年幼许多，功力最多不过小天位巅峰而已。现在的他论起近战综合战斗力，也能排在十三太保中的第一批次。除了晋王李克用，还有少数几位十字门门主高手，通文馆里便没有几人能与如今的他匹敌。
他和亚圣李嗣昭都能五五开，唯一打不过的就只有李嗣源。
而李宁玉显然没有李嗣昭的水准。
李宁玉耸耸肩，然后，摆出一副义正辞严的嘴脸。
“搭嘎，口头哇路！”
“你杀了这么多自家人，我也没办法视若无睹啊。看在我们过往交情的份上，我可以稍微放一点水。”
“你如果识趣的话，最好现在就乖乖的束手就擒。”
张子凡见李宁玉没有退让的意思，杀气腾腾地亮出铁拳：“既然如此，要战便战！”
可李宁玉却不慌不忙，悄然勾勒出一抹微笑，语气很是微妙，掏武器的速度让张子凡迅不能及。那模样，那气势，颇有种黑手党电影里西装暴徒的味道。
“你还是tooyoungtoonaive。你以为我会赤手空拳地跟你打吗？”
“人类可是会使用工具的。这是我仿造米国柯尔特公司的勃朗宁制作的秘密武器，就让你来先试试它的威能吧。”
李宁玉抚摸着漆黑的枪管，笑得愈发玩味，画风顿时《我的兄弟叫顺溜之绝地枪王》起来。
“子凡哥哥，时代变了！”
“七步之外，枪快。”
“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李宁玉用手指压住扳机，言语中威胁的意味十足。
“你应该明白，我的枪，可不是那么好躲的。”
“哼。”张子凡轻哼一声，他的脸色不禁凝重起来。的确，虽然他是中天位高手，真让李宁玉在七步之外跟他战斗，他还未必就能拿下这个任务从未失手的通文馆的头号杀手。
可如今这个距离，即使李宁玉拿出了比弩机射速更快的暗器，他也有信心让她使不出来。他有信心倚靠靠着过人的身手，动态视觉和反应速度，提前预判李宁玉瞄准的方向，时机，从而及时做出闪避。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空气中的火药味愈发浓郁，最终彻底引爆。
下一秒，张子凡与李宁玉，这两个早就暗暗蓄势待发的人，就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出手时机分毫不离。
张子凡前一秒还平静如水，下一秒便暴烈如雷。他眼中闪过一道犀利的锐气，浑身肌肉都在这一瞬间从放松骤然紧绷，并在这几乎已经没有李宁玉施展空间的极近距离上，把五雷天心诀的力量全都在拳头上爆发出来。
但张子凡却误判了一点。他现在真正需要担心的不是李宁玉手里的枪。而是李宁玉。
李宁玉却一点都不慌。在她的眼中，面前的景物突然扭曲。任何一处出现细微的变化，便立刻反映在了她的大脑之中。
张子凡，建筑，空气，树木，全部变成了跳动的数据——
真实之眼！
在至圣乾坤功的速度和真实之眼信息的加持下，张子凡的动作缓慢的如同蛞蝓，清晰可见。
李宁玉一脚轻点地面，身影一瞬就向前闪出数十米。骤然融入黑暗之中，蓦地消失在张子凡面前。她的速度快得令张子凡措手不及，动作远远比他更加迅捷，甚至比玄冥教的顶级高手，鬼王朱友文都更快上三分，片刻便踏步逼至他的身前，随后便是迅若闪电的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