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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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麻了。
她和大吾面面相觑。没有人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倒带。
他们降落在异世界的土地——
不对。
倒带。
烈空坐和基格尔德的战斗——
这样才对。
两只传说中的龙宝可梦对视，烈空坐象征天空，基格尔德象征大地与秩序。前者属于丰缘神话，后者来自卡洛斯传说。
龙之波动与龙之波动的相撞，蕴含着可怖力量的绿色能量体在冲击中对峙，这种能量的对冲所产生的巨大风压几乎要将凛掀翻。
凛不得不按下属于超梦的精灵球按钮。她那最强的、超能系的伙伴可靠地为她张开了守住的屏障。
同烈空坐的战斗并不需要身为训练家的她指挥。战斗是刻在基格尔德骨血内的本能，它本能地纠正秩序、粉碎敌人，它知道该如何用龙尾击中烈空坐最脆弱的那一根骨头。同样，烈空坐也明白如何痛击基格尔德的弱点。
更何况在陨石的力量之下，烈空坐还完成了超级进化。
“……”
无可他想，超梦也加入了战局。耳坠上镶嵌的钥石微微发烫，超级石亮起微光，星光吞没月亮。
娇小的身躯，与其躯体内蕴含的恐怖力量——超级超梦y。
她轻轻念出那个与超梦酷哥外表不符的名字：“mewmew。”
“——精神击破，然后，波导弹。”
超梦是人造的战斗机器。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会与它在无名洞窟相遇，虽然图鉴介绍上写着：“超梦拥有着最为残暴的心”、“为战斗而生”、“人类的科学力量可以造出它的身体，却无法造出一颗温柔的心”——
但mewmew是她的伙伴。她相信它，并且爱它。正如它也温柔地爱着她美好的内核。
这一次也像往常一样，她的伙伴们为她带来了胜利。
高空之中烈空坐向她微微低下了巨大而威严的龙首，那象征着它对她的认可。它首先进入精灵球中——契约达成，从此它是她的宝可梦，也将会是被她所爱的同伴。
“请你调停固拉多和盖欧卡的纷争，可以吗？嗯……艾玛。这个名字可以吗？”
烈空坐用脑袋蹭了蹭凛的掌心，表示同意那一刻它不像是天空的龙神，反倒像亲人的狗勾。
……嗯，算了。凛也差不多习惯她对于宝可梦的亲和力了。
向后调整时间轴。
烈空坐逼退了固拉多和盖欧卡——
嗯，确实是这里。
凛回到了觉醒祠堂。烈空坐没有试图跟两只超古代宝可梦讲道理，它选择使用物理手段，让它们倆赶紧滚蛋。
固拉多和盖欧卡确实没有再做纠缠，一番争斗后选择妥协，各回各家。
海底宝可梦从天空离去，不会飞的大陆宝可梦浑身流淌着滚烫的熔岩，一步一步沿海离开。
本该是事件平息的美好结局，然而它缺没有终结在这里。
白。白光。耀眼到几乎令人目盲。
那光芒令人目眩神迷，恍惚间狂风骤起，凛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四肢躯干传达来拉扯感。巨大的压强要将她碾碎了。她好像即将被拉扯紧什么未知的地域——
“——凛！”
大吾的声音。
名姓是最短的咒。那个男人用她的名字唤醒了她，又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数只拥有神明力量的宝可梦所带来的漩涡般的能量在某一个时刻达成了微妙的平衡，从而撕裂了时空。
超古代宝可梦各自离开，然而那传说中的可怕能量却依旧留存于此，发挥着惊人的作用——而凛和大吾也在呼啸之间被卷入了全新的螺旋。
“……所以，这里还是丰缘吗？”
凛挑起眉毛问。
前一秒他们都还身在觉醒祠堂。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在白光乍现之中会听到他的声音。他叫她的名字，r-i-n，凛，此等时势之下是急切的，可到底还保留那一丝贵公子从容。
这样很好，她明白自己能让他方寸大乱，尽管不是方寸全乱。凡事需循序渐进，那么大乱也不失为一种好结果。
这里不是天空之柱，也不是觉醒祠堂。她该感谢大吾对自己的领地足够熟悉，他观察周遭环境片刻便肯定道：“我可以确定，这里仍然是丰缘。”
不过，她也有这方面的自信——换作是她，她也一定能在第一时间内辨认出自己的领土。她可是[女王]。
“这里是你的丰缘吗？”
她又问。这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猜测，时光倒流，空间错乱，在这个世界并不罕见。
他失笑，脸上凝重神色褪去，他坦白地承认：“我不知道。”
他并不刚愎自用，敢于承认未知。这也是她欣赏——喜欢——的一点。
她就也笑，妍丽的唇瓣将那一点笑意抿着，恍惚之间抿出一点羞怯样子，少女抬起头看他，丰缘海风温柔俏皮抚过她鬓发，遮掩眉眼一瞬，令人顿感朦胧，月光作披肩笼罩了美丽的花。
她这半生都在急切地寻求“结果”，但凡出事她都要第一时间解决，迅速处理得当。沦落未知境地当然是大事，但她如今却想把这件事往后放一放。
少女抬头看着男人，这是天造地设的高度差。她有漂亮的祖母绿眼睛和形状优美饱满的嘴唇，柔软可亲，而他确已领教过那番风情。
“大吾先生——那个时候，你叫了我的名字吧？”
她笑盈盈看他，嘴角弯着，“你那时候抓住了我的手吧？”
那男人看着她，也弯起嘴角，弧度很轻，但那就已经足够了。美丽的钢蓝色石头即将被她握在手里。
“嗯。”他说，嗓音里也带着笑意，流风回雪的倜傥，忍俊不禁的样子，“请原谅我的失礼，不过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是时候再更进一步了。”
“怎样才能更进一步呢？”
她蛊惑着他，循循善诱，像深蓝海域里的妖精，引他一步一步顺着她留下的诱饵落入陷阱，“亲吻、心照不宣的互通心意——在那之后呢？你还想再对我说什么呢？”
大吾忽然向前一步，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
凛抬了眉毛看他，她的纤秀眉梢，她的秀丽面孔，一并印入他眼底心中。
“……真令人难为情。”他低低笑着说，半真半假地，似乎感到羞窘，“我必须承认我对你确实很有好感。不，我该说‘我喜欢你’。”
“乖男孩儿。”她满意地看着他，就如同女王俯看骑士。她欲从他手中挣开，然而未果，便半嗔半怨睨他一眼，换了另一只手抚上他脸颊流连。
眉骨，鼻梁，嘴唇。她想，他是她的了。
大吾笑了，他抬起她的手——被他握住的那只——就像最为忠诚端正的骑士严整地向女王行吻手礼一般，他将嘴唇贴上她白皙手背，感受到唇下肌肤是何等光腻冰冷。他是男性，体温比她高，两两相贴之下就如同蒸汽缭绕坚冰，他们都在融化。
而凛慢条斯理地抽回手来。这一次她成功了。大吾看着她，她却从容不迫，她的这双手现在要用来环绕他的腰身，她不是菟丝花，无需紧紧攀附，但她确实喜欢他腰线那紧实美感。
“现在这儿可没有米可利了。”她对他说，若有所指。
钢蓝里头浮出暗色，他的眸光沉下去，像雄狮预备狩猎，让人本能感到危险。但凛却不会。她也是肉食动物，最清楚彼此想要什么。
“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他说，望进她的眼睛，他的掌根摩挲过她的脖颈，激起阵阵颤栗，“凛，我需要一个答复。”
她喜欢那种被荷尔蒙包裹的感觉。神经末梢在诉说愉悦，她需要适当休息，或许也会需要爱情。
“我的所作所为就是我的答案。”
女孩儿柔软的舌头掠过男人柔软嘴唇，转瞬即逝又如蜻蜓点水，但她当然不会止步于此。肉食者将得到她想要的所有东西。
“如果你想要我开门见山，我也乐意满足你。”她说，那双手就停在他腰际比划，他想他们不应该在这儿的，该是别的地方。但他尊重她，永远。
她轻飘飘地，一字一顿地说：“我对你，抱有恋爱之情。”
那截软肉入侵口腔侵略齿列攻夺城池，大吾无意去争，只是想笑。
猎人不只有一个啊，凛。
他想，但他抱紧了她，低下头回应她，一切都如她所愿，他在这场战争里毫不犹豫地交出主动权。
这也将奠定兹伏奇·大吾的家庭地位。
但他此时并不知晓。
似乎总会有各式各样莫名其妙的事情打断他们温存，上一次是大义之战，这一次是女孩子的痛呼。
“艾岚，help！我卡住了！”
凛和大吾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无奈。
凛抿了下唇，她明明唇红未点，此刻唇肉却饱满糜艳，罪魁祸首当然是大吾先生。她瞪他一眼，横生媚态从骨头缝隙里攀延出来，看人一眼就叫人走不动道。
“我很抱歉。”大吾只好忍着笑对她说，“我们先看看那孩子的情况，好吗？”
凛当然知道正事要紧。
而且……尽管微不可查，但那女孩子嗓音里却有几分卡洛斯口音。
那孩子从高坡冒失地跌落下来，被卡在两块石头中间。大吾把她拉起来，那孩子便自我介绍，说她叫玛农，和同伴一起从卡洛斯来。
凛在一旁看着，乐了，还真是卡洛斯人。
过一会儿眉毛又挑起来，她看着大吾，难得有点儿吃味。
“你知道你是我的东西吧？”少女不满地对男人说道。
这一举动成功逗笑了男人。大吾轻笑一声，手指轻柔地带过少女耳畔的鬓发。
“是的，”他说，“我一直都知道，我只属于你。就像你也属于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