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改革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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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似万古钟声的声音响了三次，方才带着回音消散。
陆影喘着粗气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全身几乎都被汗水打湿。
“少爷？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乌鸦的声音传来，这个少年关切的盯着陆影，不禁摇了摇他的手臂。
“我……没事，只是晋级有点累。”
陆影隐瞒了实情，长生拂尘对他的消耗太大了，每说一次话，几乎都会要了他的命。
但是……这种消耗也是值得的，因为自己竟然能使用全属性的魂气！
“少爷，你现在已经是魂境一转了，试试你是什么属性吧？”
乌鸦趴在床边，好奇的盯着陆影，神态和笼中的兔子如出一辙。
陆影犹豫一瞬，摊开了手心。
忽然间，一道极为微弱的火苗窜出。虽然很薄弱，但火焰却很清澈。
“少爷和我一样！都是火属性！但少爷的火属性好纯净啊！”
乌鸦笑嘻嘻的感叹，好似开启属性的人是自己。
“开启属性的是我，你那么高兴干什么？”陆影不禁笑道。
“嘿嘿，因为我可以给少爷传授功法了！只要少爷不嫌弃！”
陆影笑着摇摇头，如果他想，他可以从陆家的宝库中换取很多。
但他还是露出温和的笑“那就有劳乌鸦师傅了。”
乌鸦叉着腰，一脸傲娇的站起。他盯着渐明的纸窗“少爷，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都已经天亮了吗？”
“嗯，少爷的晋级很奇怪，别人都是一瞬间就能开启，但你却足足用了一晚。
而且，其他人都是只需要少量魂气，但你却耗尽了整块至纯魂晶石。”
乌鸦一边叠着毛巾，一边疑惑讲着。
陆影抿着嘴没有说话，将兔子抱在怀里搓揉着。因为自己开启了全属性，当然需要更多魂气！
洗漱后，陆影穿上一件黑袍，对着铜镜照了照。
“还不错，这个长相不算给陆家丢脸。”
乌鸦在旁边憋笑“少爷你太谦虚了，去年的时候你可是被评为了天南城四公子之一呢！”
“我还有这种名号？”陆影搜索着记忆，但原身并不知道这件事。
“那时候少爷你可不在乎这些。”乌鸦也凑过来，有些自卑的拍打着脸颊。
“我要是能长成少爷这样，说不准就被家里的小姐选中了。”
陆影笑了笑，并未说什么。拾起放在床边的拂尘，他径直走出门外。
“少爷！早饭还没吃呢！”
“送到行商阁，我们在那里吃。还有，把东市全部卷宗都送过来。”
……
天还没全亮，吃过饭的陆影便在行商阁的大堂内开始办公。
因为腰间挂着青云玉佩，所以周围的下人都对自己敬而远之。
但陆影没太在乎这种事，反正自己本就喜欢清静，他们不敢多事倒是合了心意。
“少爷，这些都是东市的卷宗，放在这里了。”
因为自己把二叔关了禁闭，所以现在陆影是行商阁的主人，可以取阅卷宗。
只不过以他的权限只能处理东市的卷宗。
陆影随便抽出一本，是三年前东市的账本，记录得很碎。
又抽出一本，是一个商贩家族的信息，他们主要在东市经营，占据了很多地段极好的摊位。
陆影摩挲着这本家族信息，将它放在了最上面。
“乌鸦，有这些资料的查找目录吗？”
“有……少爷，在这里！”因为常年侍奉家主，所以乌鸦的文秘能力很过关。
陆影摊开册子，从东市管理制度，到商贩账本流水，密密麻麻事无巨细。
‘看来陆启虽然是个小人，但是业务能力还是很强的。’
从最上面抽出了管理制度的文书，陆影开始读了起来。
与昨日了解的相差不多，东市的管理就是包产到户。
每个商铺都是永久分给家族，如田地般，父传子，子传孙，代代相传。
地段好的商铺给大商贩，差的商铺给小商贩。
这种铁饭碗不会丢，也不能售卖，导致一个商贩一辈子只能用同一位置。
“这倒是有点像高中时一些烂食堂的管理办法。”
一些学校中，食堂中的窗口都是租给了校长亲戚，所以不论食堂饭菜做的多么烂，这些窗口都不会被开除。
和食堂同理，当市场摊位变成了铁饭碗，商贩们就开始摆烂。
先是小商贩，不多时后，就会轮到现在火爆的大商贩了。
“不行，必须变一个管理办法，至少要增加竞争意识。”
但想要管理，就需要一个真正了解东市的人。
因为陆影顶多就是制定粗略规则，但完善细则还是要靠本地人。
陆影犹豫一瞬，从文书的最上方抽出一本。
这是城东韩家的信息，是一个原料供应商家族。
没错，就是韩明的家族。
陆影摊开第一页，是一个老者的画像，看来是韩家的家主。
老者的气质与韩明几分相似，这让陆影异常反感。
连忙翻到第二页，韩明的画像露了出来。
陆影皱着眉，悄悄挪开视线，他更反感了。
深吸一口气，他将册子倒了过来，从最后一页开始翻阅。
一个断了一臂的年轻人露了出来，他气质清淡，出淤泥而不染。
最关键的是，在他肖像下面记录着四个字。
被排挤者
“乌鸦。”
“请少爷吩咐。”
“去把这个叫韩泽的人请过来，就说陆家想让他继承他哥，成为东市主管。”
“这……”乌鸦忽然面露难色“少爷，他是韩家的人，这不好吧……”
陆影微微皱眉“我也是陆家的人，你看我和陆启一样吗？”
乌鸦立即明白，有些愧疚的退了两步“属下这就去做！”
日头刚刚亮起，断了一臂的韩泽就赶来了。
发丝梳得很整齐，几根断发还夹在头顶，看来是打理得很急，匆忙赶来。
“小民韩泽，见过陆影少爷！”
陆影点点头，每说半句废话“韩泽，事情考虑则呢么样？是否继承你哥，成为东市主管？”
韩泽的眼颤了一下，那只空荡荡的袖管不禁抖动。
虽然乌鸦已经转达，但真的听到陆影的问话时，他还是止不住激动。
因为得知自己能翻身后，没有人会不产生怀疑。
“我……我答应！”韩泽猛然拍了拍胸脯“我韩泽从今天起，就是陆影少爷的人！”
陆影皱眉“别这么说，陆家没有派系，你只是属于陆家，属于天南城。”
韩泽呆滞一瞬，不禁多看了眼这个俊秀到过分的少年。
“小民不知，请陆影少爷恕罪。”
陆影点点头，声音有些冷漠“说说看，现在东市制度的弊端。”
韩泽犹豫一瞬，仅存的一只手捏着衣角，没有说话。
“尽管说，你今天的话不会被你们韩家人听到的。”
韩泽深吸一口气“我觉得，因为没有淘汰，也不能上升，所以现在东市很多小商贩失去热情，大商贩的服务态度越来越差！”
陆影神色依旧平静，但藏在桌下的手却兴奋的锤了下大腿。
捡到宝了！
“那你说，该用什么办法来解决？”
“解决？”韩泽抽了下嘴角“我感觉，现在的制度已经是最成熟的了，擅自改变反而会引起更多弊端。除非……”
盯着韩泽犹豫的眼神，陆影淡淡一笑“除非将格局打破？”
“少爷，你怎么知道我要说的话？”
陆影摆摆手，沉着的问着“那你说，该怎么打破格局？”
望着陆影的表情，韩泽仅剩的一只手因激动止不住颤抖。
在他的理解中，打破格局就是让所有人重视自己，让他们见到，这个离经叛道者也可以有成就！
但打破半个天南城的格局，也是这样吗？
“小民不知……”
陆影叹息，盯着韩泽一字一顿讲“想要打破格局，就要让所有小商贩像你一样，有机会冲上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