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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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看着父亲,一时之间,悲伤与温暖两股激流从心底涌出,重华喊了一声“父亲”,便扑倒在父亲的脚下,将满是泪水的脸埋在父亲的两膝之间。父亲伸出手,抱起儿子的头。第一次,父子俩这样亲近。
又哭了好久,重华擦干泪水,他觉得心里不那么悲伤了。一天多没吃东西,这时竟感觉到饿了。他站起身来,对父亲说:“父亲,我去弄吃的,您也饿了吧!”
瞽瞍说:“我还不饿,你一定饿了,去做饭吧!”
于是,重华去烧饭。自从母亲病重不能下床,都是他烧饭。
做好饭,重华伺候着父亲,爷俩一起吃了这些日子以来第一顿饱饭。
在以后的日子里,父子俩相依为命的生活。父亲还偶尔会发脾气,但是比以前好多了。重华心里非常满足,他尽心地侍奉父亲,觉得日子开始好过起来。
这样一段相对安稳的日子,随着一个人的加入,又被打破了。
父亲又为他娶了一位继母。自从继母进门之后,父亲又恢复了从前的暴躁,常常毫无缘故地喝斥他,用棍子打他。好在他已经体会过父亲的慈爱,在父亲喝斥他的时候,心里不再难过了,仍能以恭敬、柔顺的态度来接受;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身体比以前强壮和灵活了,父亲的棍棒落下来,有时候就是不躲闪,也会技巧的抖动一下身子,卸去棍棒的力道,使自己不至于受很重的伤。
后母生了个儿子,起名叫象。随着象一天天长大,重华觉得在家里生活的挑战越来越大。这个象在后母的娇纵与唆使下,处处与他作对,在父亲面前还会伪装,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有时他会在哥哥扛重物时故意挨近哥哥,然后哎哟一声,装作被哥哥不小心给撞到了。使哥哥少不得挨父亲一顿棍棒。有时在食物不多的情况下,他会尽量多吃,然后拿一点吃食边吃着边离开,趁别人看不见把食物藏起来,让哥哥吃不饱;也有时装作没吃饱却舍不得吃要给哥哥留着的样子,让他们的父亲瞽瞍特别怜爱他,同时也特别厌恶他哥哥重华。
尽管父亲瞽瞍、后母和弟弟象越来越厌恶重华,甚至想杀掉他,他还是以恭敬的态度对待父亲和后妈,以友爱对待弟弟象,对他们充满慈爱之情。
当年那位既威严又充满慈悲的白袍长者始终深深地影响着他,想起白袍老者满有慈怜的双目,想起在他宽阔的胸怀中的温暖,重华就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很可爱,都应该去爱,他的心里深深的爱着家里的其他三个人,尽管他们并不爱他。
一个心中有爱的人才有力量去爱人,一个心中有爱的人就有智慧去应对复杂的环境。随着年龄的增长,重华的体力和智力都在提升,他已经能很自如地应对来自后母、父亲和弟弟象对他的挑战了。
每当他们想要杀害他的时候,就找不到他,因为他的智慧使他预感、预判到了当时的情势,就躲开了;而他们有事要找他时,他总能及时出现在他们身边,把事情给做好。
重华长到二十岁的时候,人们都称呼他的大名虞舜。他的名声已经传开,周围的人都知道虞舜是一位仁爱宽容、聪明能干的人。十年的时间,在他三十岁的时候,他卓越的处事能力及美好的德行传到了帝尧那里。
帝尧是一位非常受百姓爱戴的君主,他的美德如青天,智慧如神明。富有四海却不铺张奢侈,身份高贵却不骄傲放纵;他广施恩惠于臣民,亲近他的人都感受到阳光一样的温暖。
尧帝年纪大了,为天下百姓着想,他想找一位德才兼备的人继承他的帝位。一开始,众人说他的儿子丹朱可以。但是,一心为天下着想的尧心明如镜,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丹朱品格与能力都不行,不能承担君王的重任。
大家随后推荐了几位在朝的官员,尧对他们非常了解,知道他们不是作君王的合适人选,一一否决了。尧再问四方的诸侯:
“到底谁可以接替我来治理天下呢?”
四方诸侯都向他推荐虞舜,他们说:“我们听说冀州有一个人名叫虞舜,这个人有非凡的能力和美好的德行。”
尧帝说:“我也听说过这个人,既然大家都听说了他的贤名,想必不虚,让我考察一下,如果这人真的是德与能兼备,就让他来接替我承担这牧养群生、服侍天下的重任!”
为了考察虞舜,帝尧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娥皇和女英都嫁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