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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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厦底楼台阶上的大平台。
一群推着移动摊铺的小商贩，聚在这里贩卖些，吃穿玩的日用品。
以露西的存款，她自然只能请得起安伦在这里消费。
摊主用漏勺从热腾腾的油锅里，勺起一堆散发诱人香气的烤奶酪薯条，放进小吃盒中，递向了安伦，嘴里不忘提醒到。
“小心烫啊。”
“谢啦。”
腹中空空的安伦礼貌道谢后，迫不及待的接过了小吃盒。
拿到薯条的两人，走到一旁相对僻静的角落。
虽然安伦饥肠辘辘，但他还是向将盒子递向双手插兜的露西，示意她先尝尝。
“不尝试一下吗？闻起来很香，而且你忙了一天，应该比我饿吧。”
看着他紧紧盯着薯条的闪亮目光，露西唇角微微勾起，心中有些说不清的愉悦。
明明是个贪吃的小鬼，却要忍着谗，先分享给我吗？
她随口编了个理由，用漫不经心的语气拒绝。
“我不喜欢吃油炸的东西。”
目光从薯条移到她的脸上，安伦十分惋惜的感慨。
“那真是太遗憾了，那你会错过很多美味，真的不试一试吗？”
露西轻轻摇头还是拒绝。
“或许吧，我对食物没什么追求。”
闻言安伦锁眉，忧愁的叹息。
“那样你人生的乐趣就少了一层…”
抬手轻轻敲了他的脑袋，露西笑骂道。
“区区小鬼，别老对我说教。”
安伦不善的盯着她，恶狠狠的拿起一根薯条丢进嘴里。
他似乎是想通过咀嚼，来发泄被小看的不满。
不过他还没嚼两下，就捂住嘴痛呼了一声。
“好烫。”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露西幸灾乐祸的轻笑声中，流露着几分关切。
“烫就吐出来，捂嘴里做什么。”
张嘴呼吐气几下，将温度降下，安伦勉强吞下了薯条，义正言辞的拒绝。
“这可不行，这可是你辛苦赚来的。”
付出被珍视的感觉，让露西脸上的笑容更甚，可她嘴里还是倔强的笑骂了句。
“蠢死了，要是烫伤了食道，还不得是我掏钱疗伤。”
安伦正要开口回答，却忽然发现余光中，有道熟悉的身影走过。
他开口对露西解释了一句，便扭头看向了那摇摇欲坠的身影。
“我好像看见了一个恩人。”
恩人？
这小鬼，还被别人救过？
不太相信夜之城会有好人的她，认为多半是有人曾盯上过他。
因此露西心头一紧，立刻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道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明黄色环卫服的成熟女性。
她扎着高马尾，左侧脸颊有两块小巧的红色正方形植入物，看起来精明干练，有一股温柔从容的气质。
配合她憔悴的神情，摇摇晃晃地动作，光是看着就叫人心生怜意。
同样作为女性，露西对她的外貌不太在意，因此她注意到了微妙的细节。
她发现路边酗酒的男人，并不敢肆无忌惮的打量身材丰盈的红发女子。
穿着市政运尸车的环卫服，却没人敢轻易招惹。
这女人是清道夫？
应该是清道夫内应，或者干着和清道夫一样性质的工作。
安伦身上的衣服，应该就是她的吧。
如果是清道夫的性子，早把他摘了器官，或者拍成黑超梦。
应该是私自摘取尸体义体贩卖的环卫工，或许认识些义体医生和赛博朋克。
露西心中分析了一番，将真相猜的**不离十。
就在她思索的这段时间里，安伦已经跑到了红发女子的身前，心怀感激和喜悦的说。
“又见面了！葛洛莉亚小姐。你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需要帮忙吗？”
异常疲惫的葛洛莉亚，勉强从摇晃的重影中，看清了安伦的外貌。
不认识的孩子，但有些眼熟…
她回忆了许久，才辨认出形象大变安伦。
那次收尸，她在运尸车上发现，只是昏迷没有外伤的安伦。
想到自己儿子的她，顶着同伴的异议，喊停了司机将他放在路边。
见天气寒冷，还把外套脱给了他。
她对他清秀的外表，以及礼貌的态度印象深刻，若非现在过度疲惫，应该一眼就能认出。
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她有些欣喜。
“是你啊……叫安伦，对吧？我没事，只是有点晕。”
在两人对话的功夫，露西慢慢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虽然对她救安伦的举动抱有怀疑的态度，但露西还是礼貌的谢到
“谢谢你，当初救了安伦。”
葛洛莉亚楞了一下，打量了两人好几眼，依旧没有发现相似之处。
不过她也没有失礼的发问，而是点头微笑。
“举手之劳。”
看见露西也来了，安伦便热情的对她介绍到。
“这位是露西，我的家人。”
露西闻言瞥了眼他，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伸手搓了搓他的脑袋，没有反驳的意思。
因为心情愉快，安伦也没计较这件事，他轻快的对着葛洛莉亚说。
“葛洛莉亚小姐，也是住在H04对吧，既然你身体不舒服的话，那让我们送你回去吧。”
她正欲笑着拒绝，他却已经来到身侧伸手搀扶了。
身体本来就到极限的她，被一搀扶自然就放松下来。
正当她心头一紧，担心自己会压倒他时，却发现他稳稳扶住了她。
扭头看向面色如常，完全不显吃力的他，葛洛莉亚楞了片刻苦笑着说。
“那真是麻烦你了，我住在三楼西侧的尽头。”
安伦楞了一下更开心的应到。
“那巧了啊，我们是邻居，有空常来我们家做客。”
葛洛莉亚闻言也是一愣，随后笑着应到。
“好的，没问题。”
幽幽望着她身影的露西，忽然想到了脑机。
如果是她的话，可以很轻松弄来脑机。
可以谈一下合作，弄一套脑机接口，再顺便看一下她的人品。
要是人品过硬的话，甚至还可以把安伦交代给她。
露西默默瞥了眼安伦的背影，插在兜中的手默默攥拳，在心中幽幽叹息到。
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不要怨我，安伦。
察觉到她还没跟上来，他困惑的扭头招呼到。
“抱歉，我们先送一下葛洛莉亚小姐吧，等会再吃饭？”
露西快步走上前，用面无表情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她看向葛洛莉亚，好似不经意的随口一提。
“确实该送一下，对了葛洛莉亚小姐，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
葛洛莉亚也没多想就报出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明明可以面对面交流，露西却拨打了通讯过来。
迟疑了片刻，她接通了通讯。
露西：“葛洛莉亚小姐，经常会顺走上了运尸车的义体吧？”
身体一僵，她瞥了眼面色淡然的露西，杂乱的思绪在脑海里升腾。
葛洛莉亚：“怎么可能！我们是按照公司规定来的！不可能干这种违背职业操守的事情！”
露西：“我需要脑机。”
下意识看了眼身侧的安伦，她犹豫了片刻没有嘴硬。
葛洛莉亚：“我可以给你弄来脑机，但你要是敢向公司举报，我的客户们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他们都是赫赫有名的佣兵！”
先展现出利益，她又施加了压力，接着她又开始卖惨。
葛洛莉亚：“其实我也不想做这种犯罪的事情，但我作为一个单亲母亲，要抚养孩子的压力太大了，希望你能够可怜一下我们母子两人。”
葛洛莉亚：“我愿意救下安伦，就是因为我有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大的孩子。你应该能明白这种感受吧。看着和亲人很像的存在，忍不住会想去保护他。”
她的说辞，虽然不足以打动露西，但露西也勉强认可了她的人品。
因为葛洛莉亚没有拿安伦去威胁她。
要知道安伦外貌看起来可是人畜无害的存在，明摆着就是她的弱点。
但葛洛莉亚威胁的却是她本人，而不是看起来更好欺负的孩子。
这足以侧面证明葛洛莉亚的人品，以及话语的可信度。
露西：“不要误会，我只是在义体医生那边找不到脑机，所以希望借你的手得到。”
露西：“还有，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讨一下。”
露西：“你可以帮我照顾安伦吗？我活着的话，会每个月打钱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