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逃跑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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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04大厦外废弃的无人小巷。
本该出现在地铁上的露西，却换了身不起眼的路边摊，开启了摄像头干扰功能，安安静静的藏匿在这里。
看着义眼上不断移动的红色信号，露西将手枪上膛缓缓动身。
搭讪失败丢了颜面，还惨遭电磁短路的托德，不爽的扭着脖子，嘴里骂骂咧咧。
“该死的贱人和小屁孩，给我等着，敢在圣多明戈惹六街帮，你们死定了。”
几十年前的六街帮，是由一群经历过企业战争的退伍老兵，为了维持街头秩序建立的。
不过讽刺的是，随着时间推移，现在的六街帮和恃强凌弱的帮派别无二致。
不过按照六街帮的说法。
虽然他们抢劫，勒索，走私，强迫妇女出卖**，但他们是在“为城市伸张正义”。
一路上骂骂咧咧的走出了大厦的阴影，托德忽然感觉身体被人擦撞了一下。
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但很快就站起了身子，对着路人怒骂。
“喂！你长没长眼睛，我告诉你，我可是…”
咒骂声嘎然而止，因为他看见路人转过身来，从口袋里露出了黑洞洞的枪口。
他本想再放两句狠话，但看着对方如同被橡皮擦，擦拭过的面容。
就知道对方绝对是有备而来，意识到自己死期将至的他，两股颤颤不能作声。
砰
托德的额头中央出现一个红洞，脑后飞溅出一大片红白之物。
纯路人们，有的尖叫着逃命，有的迅速报警，也有的还在打牌，享受超梦。
不过ncpd的速度出了名的缓慢，再加上这是六街帮的地盘，他们更不愿管事。
所以等警员赶到时，露西已经离开了个把小时。
询问了几个报案路人后，警员很快根据自己丰富的经验，给出了结论。
“肢体冲突导致的激情杀人，叫市政运尸车来拖走吧。”
守在一旁来监视警员的六街帮小头目，也没什么意见。
即便，这人貌似是他们的新兵。
但新兵不就是炮灰吗？死都死了，谁会在意不能带来利益的废物？
偶尔会接到帮派任务的露西，对他们的性子十分了解。
只要解决了当事人，不可能会有人打扰安伦。
这样一来，就算她离开，他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是的，离开。
露西对自己处于生死边缘摸爬打滚的事实，有清楚的认知。
而她捡回安伦，就是想救他的小命。
原先，她只是打算等他身体恢复了，再赶他离开。
当然，如果他表现好的话，也不是不能养在家里，等他再大个一两岁，有点自保能力。
但问题在于，他的表现太好，太积极。
他甚至愿意为她豁出性命，暴露他的秘密，他的能力。
若是稍微平常些，或许他们还可以相处更长的时间。
但夸张的进步速度，以及他强烈真挚的保护欲，反倒让露西很不安。
面对不安的第一反应，露西的本能就是逃跑。
因为要是继续走下去，她毫不怀疑。
安伦会为了保护她，加入赛博朋克的行列，成为一名佣兵。
而以他的自愈能力，精准的枪法，他绝对会成为一名出色的佣兵。
甚至成为一段传奇。
但，夜之城的传奇都在坟墓里扎堆。
光华绽放的那一刻，就是死亡逼近的倒计时。
名气越大，被公司盯上的可能越大。
他的秘密又那么诱人，只要被有心人关注到，公司绝对会不择手段的抓捕他。
死，或者生不如死。
这是露西眼中，安伦成为佣兵的注定结局。
可她不愿见他落得这样的下场，不愿意见他为了保护自己而死。
她现在只想他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
站在义体诊所门口，露西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了一口恢复了平静，神情自然的走了进去。
昏暗的屋内，披头散发的白毛老头躺在医疗椅上。
他正头戴超梦头环，配合着玩具看黄超梦，却被顾客上门的提示中断了享受。
“这大清早的是谁来啊。”
随着不满的嘟囔声，他推起头环，单手撑脸侧躺在椅子上，连裤子都懒得拉，透过四周垂下的工具手的间隙看向门口。
看见门口那道靓丽倩影，他眼前一亮，为老不尊的吹了声口哨，油腔滑调的夸到。
“甜美可人。”
双手抱臂站在门口的露西，脸上冰冷的神情又降了几度。
她盯着医生的眼睛，冷漠的问。
“听说你能搞到不少好货？”
了解到她不是来换义体的，医生的眼神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抬手摆了摆，示意露西滚蛋，他躺回了椅子放下了超梦头环。
“黑超梦，不是你这种小姑娘喜欢的东西。”
眼底闪过一抹失望，露西还是不死心的追问。
“你能搞到脑机吗？”
躺平看天花板的医生，脸上写满了诧异两字，他嫌弃的反问。
“那破玩意谁会要啊，我这是义体诊所，不是垃圾回收站。那种垃圾你找清道夫吧。”
清道夫可不是好商量的存在，他们目无法律和道德，黑吃黑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如果没有明显的威慑力，常人去找他们就是自寻死路。
露西可不愿与他们打交道。
“你应该和清道夫有联系吧，弄来脑机不麻烦。”
医生讥笑了一声，打开了超梦，嘴里嘟囔着。
“没事就走吧，那破玩意清道夫都懒得弄。真和他们要，他们估计以为我找茬呢。”
若是真有人想伪装身份，一般会用黑客技术篡改数据，绝不会傻到给自己做手术换台脑机。
所以脑机作为一种极为普及的设备，完全不具备流通的市场。
篡改数据，露西可以做到，但凭空变出脑机给安伦按上，可就太为难她了。
但没有脑机，他在夜之城绝对格格不入。
不为他按上脑机，就离开的话，等于把他推到火炕里。
所以她必须弄到脑机，为安伦按上。
紧紧咬着牙槽转身离开，露西犹豫着是否要与清道夫合作。
……
努力是一种天赋，特别是在人不断付出，又见不到回报时最能看出。
有些人，可以无视未知的忐忑，有底气视付出成本为无物。
可有时，他们也会因此在弯路上走到死，最后撞上南墙，头破血流。
相比他们，安伦却更加幸运。
他每做一个动作，就能得到正确的回报，因此即便再怎么痛苦，有面板兜底的他都能撑下来。
去掉吃饭喝水的动作，他一刻不停的按照面板要求，锻炼了八个小时。
肌肉不断撕裂，却又在提升中愈合。
仅仅一个白天的时间，他便将四个徒手运动连升两级，现在他的**属性已经达到4.8。
再给他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能突破5点属性。
到那时候他看似瘦弱的身体，将脱离普通，达到特种兵的水平。
哗，铁门自动打开。
露西看着在客厅里，赤着上身运动的安伦楞了几秒，随后便被他身下的一大摊汗水震惊到。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你这是…锻炼了多久啊。”
听见她的声音，安伦动作一顿，快速起身背对着她，溜进了浴室。
随后他探出头装作无辜的回了句。
“没多久。”
看着他敏捷的动作，知道他应该不是在逞强的露西放松下来。
差点忘了，他可能经过基因改造。
嫌弃的瞥了眼撒谎的安伦。
她走到沙发边一坐，将为他买好的衣物摆在桌上。
疲惫的身体陷入靠在僵硬的沙发上，慢悠悠的说了一句。
“我对你的小身板没兴趣，快点冲好澡，出来试试衣服，我们去楼下吃一顿。”
“唉？不尝尝我的厨艺吗？”
他遗憾的声音，通过淋浴声传入客厅。
想到他今早自告奋勇下厨的结果，露西抿了抿嘴，嫌弃的笑骂道。
“烤面包都能焦，还是算了吧。”
“再过几天就会变得很厉害！”
他为试图自己挽尊。
露西则是敷衍的应和。
“是是是，小天才，我好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