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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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吹拂着金色的麦海，掀起一阵又一阵禾本科的清香，远处有几栋设计陈旧的建筑，也不知是十几世纪的风格。
苏摩迷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从隧洞中掉落后他先是去了那座神秘的宫殿，现在又来到了这无边的田野，他已分不清现实与虚妄。
想到那座宫殿，苏摩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左胸，他记得他抱住赫尔时女孩那腐烂的半张脸曾在那里留下黑色粘稠的液体。
可入目之处可胸口并无异常，唯有贴胸的口袋里有一个坚硬的物体塞在那里。
伸手掏去，是黑色罗盘。
苏摩翻过黑色罗盘，那个神秘的衔尾蛇图案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恍神间，似乎有一个女孩的笑脸在上面一闪而过，可等苏摩定神去瞧时又不见了踪影。
“乌洛波洛斯之环？”
“什么？”
“一个代表着无限、不死、世界等意义的符号，它有时候也会被画成横着的8字。”
一个密大学生也瞧见了罗盘背面的图案，他瞪大双眼，好奇地看着苏摩：“你难道不知道吗？”
苏摩自然不认识这个符号，不过当这个学生说这个符号还有横着的数字8模样时，他不禁想到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特摄片来：
“你是说梦比优斯奥特。。。。。。不，莫比乌斯环？数学上代表无限大的那个符号？”
“是的，哇哦，你的英语什么时候这么流利了？”
“！”
苏摩闻言不由得一怔，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能用流利的英语和这个密大学生交流了。
再想到刚刚在宫殿里他还能听懂赫尔那类似日耳曼语的语言，苏摩不由得怀疑这一切都与那天从罗盘中冲进他脑海的无数知识有关。
正拿着望远镜观察远处建筑的布朗教授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从刚刚起他就要求救援队不要随意乱走，等他观察下那几座建筑有无异常再说。
“苏摩，这是什么东西，可以给我看看吗？”
发现这边情况的教授将望远镜交给身边的助手，随后向苏摩走来。
“当然。”
苏摩把罗盘递给布朗教授说道：“这是我父亲在这座岛上找到的，刚刚您的学生说它背面的符号是乌洛波洛斯之环。”
“这，这是。。。。。。”
布朗教授神色凝重的观察着罗盘，时而翻来覆去，时而双目无神间念念有词，好像在调动着大脑里的记忆。
良久过后，布朗教授郑重地将罗盘还给了苏摩：
“把它收好苏摩，这是一块旧印。”
挑起一条眉毛，苏摩疑惑地看向教授：“旧印？”
“是的，旧印，每一个旧印的背后都代表了一尊旧神。”
布朗教授向苏摩解释着古老的知识，可当他的视线落回到罗盘上时，他也同样疑惑起来：
“这块旧印的图案我从未见过，它看上去像是一个乌洛波洛斯之环，但是蛇头咬着的却不是尾巴，而是一只腐烂的狼头，等等，仔细看去这只蛇头也破破烂烂的。”
教授的学生们此时也围了上来，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布朗教授把学生们驱散，随后掉头再次郑重地叮嘱苏摩：
“记住，一定要把它收好，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它很有可能会救你一命，不过也不能完全指望它，旧印大多时候都只在第一次才有用。”
“诡异的地方。。。。。。教授您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些什么？”
苏摩质问着布朗教授，可他却摇了摇头，拍了下苏摩的肩膀后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我本以为在这座岛的深处，可没想到在地下，不过你放心，我对你绝无恶意，但有些事情还是少知道点比较好。”
苏摩皱着眉头品味着这句话中的含义，那边的布朗教授已经开始让助手帮忙背上他巨大的背包了。
“走吧孩子们，我们到那几栋十五世纪的农场看看，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学生们纷纷跟上了教授的脚步，苏摩则走在队伍的末尾看着教授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大约花了二十分钟左右，一行人已经能看到那几栋古典建筑下站着的人影了。
“嘿，你们好！”
那个叫弗朗茨的学生隔着老远就大声打起招呼来，可等那几个“人”转过身后他们才赫然发现，建筑下哪有什么人影？
只有几只农夫装扮的人形老鼠正张开巨嘴看着他们！
“呀——”
“唧唧唧！”
密大学生中唯一的女生见到这一场景后当即尖叫起来，而对面的几只老鼠中也有一只雌性同时发出了刺耳的噪音。
一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鼠人，遭受冲击后的大脑不断自我怀疑起来。
原来附近沉甸甸的麦子都是老鼠种的？原来这几座虽然老旧但看上去异常结实的木屋也是老鼠盖的？
老鼠！
一群只知道窃取人类口粮、传播疾病、破坏建筑甚至咬穿河堤的下三滥！
这是何等荒诞的画面？
尖叫着的女生躲到了年轻人中看上去最靠谱的苏摩身后，而那只雌兽也像是刚刚想到似的慌忙窜回了屋舍中。
“等等，你们要干什么？不要冲动，我们没有恶意！”
发现对面鼠人开始有动作的布朗教授赶忙大声解释起来，一连串十五世纪的古英语不断从他口中飞出。
可那几只鼠人却对这些解释充耳不闻，它们拿起几根草叉迅速地跳出屋子的围栏外，急匆匆地朝着众人跑来。
草叉这种农具，虽然平时是用来对付植物和干草的，但如果有一只猹从草叉前面经过，那么只稍对准这只猹干净利落地来上那么一下，那么晚餐时的麦饭上也能多出几块肉来。
被打磨得锋利无比的草叉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一行人慌乱的后退着，他们丝毫不怀疑这看上去有些可笑的武器能轻易夺走生命。
密大的天之骄子们尖叫着，老迈的教授尽量用身体护住学生们，一边的助教则让他快跑，他来断后。
“嘿嘿嘿，我们没有恶意，请冷静！”
苏摩不知道为什么教授会试图和一群鼠人交流，在他看来他们第一时间就该转身逃跑，可看到教授还在前面大喊着，苏摩还是上前站在教授身边与鼠人们对峙起来。
“你们好？”
苏摩学着教授的古典语法和鼠人们打了声招呼，这时已经跑到面前的鼠人们也停了下来，苏摩甚至已经能闻到它们身上那股独特的老鼠味了。
一股肮脏发霉的尿骚味。
现在是敌优我劣，可苏摩却能看到其中两只鼠人的双腿正不住的颤抖着。
张牙舞爪的鼠人们挥舞着手中的草叉，似乎这样才能给自己壮胆。
“滚出去！”
为首的鼠人突然口吐人言，它仇恨地看着苏摩一行人，再次大吼道：
“滚出去，德拉普尔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