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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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爸面对三个堪比人贩子的无耻之徒外加一个不知人间险恶的亲闺女，有苦说不出哇！
“那个，那个，孩子们都是闹着玩，您别当真。俩孩子喜欢一起玩，有些事儿等他们大了再说吧。这钱我家可不能要，您收回去，您收回去。”
高爸为拯救亲闺女做着最后的挣扎，可放在老武眼里和光屁股没什么区别。
俩孩子的事儿还同意了？你这当爹的心可真大，就不怕小智把你闺女连皮儿吞了？就凭自己干儿子这个货啥事儿干不出来？
老武又仔细打量一下高爸，稍显方正的脸看着就憨厚，虽说浓眉大眼的，可怎么看都是不善言辞老实人。嗯，这种老实人，只要不动手，四五个也到不了干儿子跟前，估计也是让干儿子忽悠瘸了。
“不接着怎么行，我儿子都说这钱不拿，砸我锅咋办？再说小姑娘也喊了，来，儿媳妇，等你俩好事那天，干爹再给你包个大的！”
老武怎么拦都不行，死活把钱塞进小佳萍兜里，搞的小佳萍像一只风浪中的小船儿，亲爹和冒牌干爹来回拉扯。
开口费拿了，自家锅保住了的老武吆喝着张爸高爸闪到清净点的地方，老武掏出烟，张爸接了点着，高爸摆摆手“不会”，然后给自己点着，三个人聊上了。
“老张，你家这生意我看能再往大搞一搞，我来三次都赶不上一次，你家就卖光走人，这还是你只来批发集，大集（零售集市）不来，想从你家拿货都费劲。
张爸吐了口烟，点点头，“嗯，这两天打算再雇俩人，要不真做不出来，我也着急呢。”
“您贵姓？”老武看着老高。
“免贵姓高，高福民。”
“老高，您今天是来是陪老张看摊？”
“不是不是，前几天小智去我家找萍萍玩儿，看我家里的闲着没事做，就说起他家生意的事儿，还说我家也可以试试，这不做点东西就带过来了么。”
老武看看高爸脸上藏不住的开心，知道肯定是卖的不错，心里冒出点想法，小智帮自家天经地义，帮小媳妇家也没说的，啥时候能给自己出出主意呢？这小子岁数不大，主意可不少。虽说自己赚的也不少，县城里东城路服装市场加上隔三差五出夜市摊儿，一个月去吃去喝也剩个三四千的，可跟人老张没法比啊，现在没法比，再过一年半载的，和人家比比的心思都不敢有。嗯，等臭小子去我那，得盘盘他！
“带来的货也卖光了吧。
“嗯，一会就没了。”
三人聊了几分钟，老武看看手表，回去的车午后一点发车，时间富裕，不过上车晚了的话，很可能会没座位，一百里地车里站回去，那种罪一次就怵了。
张爸与高爸虽说本分厚道，但不是傻，都看出来老武急着去进货，随便客气几句后就分开忙自己的事了。
老武市场淘货不表，张爸四人市场出来不到三里，到了路东农机门市附近。张爸和高爸说下买车的打算，几人靠边支好自行车走进门市。
老板带着转圈介绍，门市院里总共停着七八台农用柴油三轮车，品牌都是巨力的，分为八、十二、十五和十八马力四个系列，马力越大价格也越贵。最便宜的八马力三轮车，也就是老板嘴里的小八马，要价两千三，最贵的十八马六千多。
买车是为了拉货而不是拉庄稼，小八马足够用了，其实拉庄稼也能凑活用。张爸和张智一商量，目光一致，瞄准其中那台军绿色八马力三轮车。
张爸和老板聊了二分钟，老板软硬不吃，咬死两千三，张爸被逼无奈用出大招，关门，放儿子！
张智、老板四片嘴唇上下翻飞，刀光剑影中老板节节败退，两千三砍到两千一后，老板决定以身殉国，宁死不屈，最终两千一成交后又被张智白嫖了大半桶柴油。
“走，赶紧走，什么售后，没听过！”看着坐在车上的张智，半疯老板在咆哮。
张爸一脸无辜，好像在说是你逼我出绝招的。
高爸若有所思，怪不得那天我说不过他，真特么能叨叨。
小佳萍捂嘴偷笑，这回你们知道这个贱人嘴有多损了吧。
张智有心把驾驶位的老爸换下来，可想想一个人开车仨人揪心，呃，好像自己做什么小佳萍都不会怕，算了，俩大爹肯定不会同意。
一二三，三个前进挡加上空挡倒车档，五个档位的小八马，载着四个人俩自行车动力十足，张爸挂着二档一路狂奔，这可比自行车快多了，我滴妈呀，太刺激了。
旁边一辆、一辆又一辆的车超过小八马后，那些驾驶员撇着的嘴似乎在说什么。
“您这么开多费油啊，找头牛拉着多好，速度差不多还省油……”
“风驰电掣”的张爸哪有空理会他们，眼睛死死盯着马路。
心在跳，腿在抖。
嗯，柴油机震动很正常。
张爸紧握敞篷小八马手把，双手掌心微微见汗。
蹬自行车近半个小时的路程，不到二十分钟到家了。
然后张爸发现个大问题，院门口太小，小八马进不去院。看看自家门口，现扒也不叫事儿，没辙，先停街道上，晚上停隔壁家吧。
张妈出来后，和张爸说什么都要拦住想回家的高家父女留下吃晚饭，怎奈急于回家向媳妇表功的高爸归心似箭。
街道上路过门口的几位同村，见张家门口停着那辆崭新的小八马，陪张爸对着这辆车指指点点，品头论足，观者眼神复杂心不可测，恨人有笑人无自古常态。
片刻后张家门口人散尽，张爸打好招呼，把小八马停进隔壁东院后回家，交钱入库。
次日。
朝阳普照，七点的阳光明媚却不夺目，一群可比喻为七点太阳的孩子们，在和蔼可亲周老师带领下，排成队伍，迈着小腿轻盈的走在去往考场的路上，您没看错暴躁老周此刻一脸和蔼。而和蔼可亲张老师愈加面善，走在队伍最后以防孩子掉队走失。
考场在即将迎接这群孩子的初中校园里，距离小学走近路也就三四里的路程，在这个几乎没有娇生惯养现象的时代，走路对于小孩子如同家常便饭，二十几分钟足够了。
八点，第一场数学考场，张智十几分钟搞定八十分钟的考卷。检查一遍后，确认九十分无误放下考卷，扭头看了会相隔几桌闷头做题的小佳萍，最后实在无聊的趴在课桌上打盹。
监考老师眼中的学渣，揉着眼睛出考场的张智心静如水。
欢快的跑向张智，到跟前想起在别人面前要矜持的小佳萍很是开心。
“小智，我都写完啦，这次数学分数肯定低不了！”
“真的呀，萍萍真棒！”
“又骗我，你脸上一点都不像替我高兴的。”
小佳萍终于发现张智的敷衍了，喜大普奔。
“大姐，我刚睡醒啊，要不？你再让我睡会？”
“滚，打死你呀！”小佳萍挥出一记天马流星小拳拳，虚晃一招。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呀~”张智凑过去低声说了一句。
“你……，不行，今天非要杀了你不可！”见张智贱贱的表情忍不住追着一顿乱拳。
九点四十分，舒筋活血的张智一脸轻松进入考场，接过看自己如同学渣的监考老师手中卷子，从头到尾飞快看了一遍。
作文满分三十分，自己随便写写二十四五分差不多，哪再扔个五六分呢？这个古诗默写5分，就你吧。
考题：默写诗人杜甫的《绝句》。（5分）
张智龙飞凤舞一笔落成。
两个黄鹂鸣翠柳，
柳树下面栓条狗。
老狗嫌烦一声吼，
扑棱扑棱全飞走。
见如此佳句的小贱人，颇感，此篇华章文采过人，诗圣差之远矣，吾真乃当代太白是也。
思如泉涌，才似尿崩，张智笔不停缀，正反面皆无遗漏。最后，终于浪费掉工人叔叔辛辛苦苦做成的一张考卷。
确保考卷八十五至九十分之间后，看看黑板上方石英钟，不到半小时，睡觉还是交卷？好像外面墙根比较舒服，嗯。
收拾东西，揣好文具盒，张智拎着卷子走到讲台前说了声“交卷”，随后一抖手考卷丢到讲桌上，扭头潇洒而去。依稀某句，我轻轻的走，不带走一个姑娘。
监场老师嫌弃的看了一眼那嚣张背影，依稀看见一个搬砖人。
张智找了一个风水极好的位置，蹲靠墙根，双手插袖，阳光射在脸上，舒服的紧。
“嗯？谁叫阳光？什么意思？”
监考老师看着讲台下面都一本正经乖乖的写写停停，自从那个学渣出去后，氛围愈显严肃整齐。盯了一会，都是乖宝宝啊，连个小动作都抓不到，监考老师左右无事，低头无意扫了眼学渣的考卷。
嗯？字儿不错啊，说不上好只是显得老道，没有其他孩子写的字儿那种稚气。知道标准答案自然没兴趣的监考老师直接考卷翻个面，随意看着张智写的小黄文，不是不是，小作文。
作文题目是《四季》记述抒情文，嗯卷面挺干净，能加分，哎呀，开篇就很不错嘛。
“春季是希望的开始，广袤土地上，万物从沉睡中苏醒。”这一句就值十五分，不错不错。
第二段开头这句更好，“夏季像多愁善感的少女，随着她的心情，赋予灿烂或洒落泪水。”
尤其结尾这句“我辈少年当生如夏花之绚烂。”就算自己教的初中生都没这文笔，写的是真的好啊。
嗯？第三段疑问句开局？这句“秋季只有丰收的喜悦么？不，它应是世间最多彩的时节。”与前面非但不突兀，反而很融洽。
第三段结尾的“莫羡三春桃与李，桂花成实向秋荣。”，太应景了，这句古诗谁写的来着？不对不对，这特么提前知道考题了吧，这是小学生?说是初中生都没人信啊。
监考老师被勾起兴趣，接着往下看第四段，第一句又惊讶了。
“冬季如同停滞的钟摆，缺少生灵点缀的地方，变成定格的画面。”很美的句子啊！
当看完最后总结这一段，“四季轮回不止，生命片刻不息。人非夏虫，能感春暖、淋夏雨、迎秋风、踏冬雪，经四季知冷暖，故历人间应懂荣辱，人生在世，需自强于心。”
“啪”
监考老师没忍住，在讲桌上拍了一下，写的神了，这篇作文就算拿到高考去，分数也特么低不了哇，小学生，小学生你大爷啊，枪手呢，来，咱俩研究研究怎么写作文呗~。
下面众学子，被拍桌声吓了一跳，纷纷抬头四顾，有人递纸条？有倒霉蛋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