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手相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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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妇女被张智气的咬牙切齿，心说这要是自己孩子，非打死不可。
张智哪会理会这个，笑眯眯的数出三十件老头衫，放在身前。
“大姨，一百零五块，先说好，您别自己气自己啊，抹掉个钱皮您都拿不走。”
一句话打碎妇女的小算盘，这猴崽子咋这精啊，他怎么就知道我想少给个两三块？没办法了，话都让人堵死了，给钱吧！
从妇女手里接过钱，十张10元票，一张5元票，数好后张智一回头，笑眯眯。
“爸，钱给您，您拿着吧。”
高爸这个臊，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咬牙一跺脚，反正特么的早晚得管自己喊爸，忍了，过去从姑爷手里接过那叠钱，塞入口兜。
张智扭回头还不忘朝着小佳萍一呲牙，小佳萍丢过来一个小鬼脸，并表示不想和你说话。
中年妇女从张智手中接过货物，数了两遍装进口袋，张张嘴，没说话走了，大概觉得嘴皮子功夫不是对手，甘拜下风。
“下回您再来啊！”张智对着匆忙的背影喊了一句，额，走的更快了。
有了案例，张智能说的素材也有了。
“叔，刚才您别介意，做小生意就这样，看见远处那个发化妆品的没，儿子卖货，他爹外面当托朝他儿子喊兄弟。大公司咱们不清楚，只要是小生意，赶集上店也好，咱们这个市场也好，只要出来做生意，什么都能带，但千万别带脸。再说其实也不丢人，你愿买我愿卖两厢情愿的事儿。所以不用不好意思。”
张智停下嘴看着高爸的表情，顺便让高爸先消化一下自己说的。
“也没啥不好意思，就是不知道买卖话怎么说。”
高爸鼓起勇气，一副劳资豁出去了的模样，看的张智想乐。
“其实没有啥买卖话，见人来打个招呼，接着就是聊天呗。开始卖货您就像我那样，就咬死一个价，能省很多话，就像刚才那大姨，我要是敢松一句，她能给咱墨迹疯喽。”
张智正说着摊位前又来了位三十四五的男人。
“这裤衩多少钱？”
“批发两块，买零两块五。”张智扭过头回了一句。
男人看着高爸没说话，意思是你这大人不过来伺候买卖，让孩子捣什么乱。
高爸试着动了下，然后就把眼神丢给张智。
张智心说，俩爹一个德行，和我干爹比天上地下。
“您别看我爸了，他今天让我练摊儿。”
“你能当家？”
“这话让您说的，您给钱，我给您货不就行了。”
“最低多少钱？”
“批发价两块，不还价。”
“给我装四十条。”
“好嘞，八十块，您拿钱就行。”
张智数好裤衩，一手接钱，一手交货，三分钟解决战斗，回头把钱递给高爸。
“叔，您看简单吧，您来试试？”
高爸见如此容易就卖了两回，加一起赚了六十多块，顶自己五天工资啊，心痒痒的站到柜台前，紧张的盯着街道上的人。
张智从柜台上跳进里面，看着高爸好笑，心想来个三五次脸皮就厚了。见柜台外暂时没人张智蹭到小佳萍身边，拽过来小手放在自己左手上，右手在小佳萍手心里胡乱扒拉两下，盯着看了一会，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的小佳萍一脸懵。
“小智，怎么了？”
“我会看手相的，我在算你的手相。”张大师很是道貌岸然。
“真的？”小佳萍半信半疑，这坏蛋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本事，这也是其中一种？
“嗯，你看，拇指属土，食指属木，中指属火，无名属金，小指属水。五个手指中四个手指都圆润通透，唯有中指略显暗淡，说明你火气稍大，但却有另外四个手指属性相帮，所以，在你日后单独用中指的机会几乎没有，以后中指可以放心的涂指甲油，看错包赔。”
“哦，我真的爱发火么？还有放心涂指甲油什么意思?”
小佳萍想着难道自己容易生气？没有啊，也就和这坏蛋在一起的时候，可是自己也没真生气啊。至于指甲油这种高大上的玩意儿，一般人怎么会明白。
“没什么，我接着给你讲，这是生命线，这是事业线，这是感情线，这是婚姻线。你的生命线长且通，代表长寿和健康。事业线和生命线差不多，代表事业有成。感情线也好，没有旁支乱纹，代表忠于爱情。婚姻线就一根，代表从一而终白头到老。哪都好，唯一不好拼在一起后，按照手相来说，你十三岁之前很孤单，命里缺点东西，到十三岁就会被补全。”
“我十三岁之前很孤单？命里缺东西？缺什么啊？”
小佳萍似乎觉得自己以前是很寂寞，男孩子女孩子都不愿意和自己玩。只是她从没想到过，一个干净漂亮到精致的小姑娘，带给附近孩子的感受，男孩会自卑，女孩会嫉妒。只可惜该着倒霉，遇到张智这种不知羞耻何物的贱人。
“你告诉我，我命里缺啥？”小佳萍忍不住好奇心的问了句。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张智哪会容易说出口，效果没到呢。
“你告诉我呗~”撒娇**。
“不可说呀不可说。”
“求你啦~，告诉我啊~”撒娇×2
“好吧，既然施主如此心诚，那我就说了，这位女施主，你十三岁之前……命里缺我。”
“命里缺我，我是什么意思……死小智，你又糊弄我！打死你呀！”
小佳萍气呼呼的揪着张智衣服弹脑壳。
高爸旁边侧耳认真听着小姑爷忽悠自家姑娘，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扑哧”一声，接着趴在柜台上笑的起不来，心想，别说自家姑娘这样的，就是姑娘她妈也得被糊弄傻了。
正在高爸伏案不起时，高爸第一次考验登场。
“兄弟，这个怎么卖？”
“呃，呃，你看什么，不是不是，您要老头衫啊。”
高爸奔奔磕磕的招待客户。
“嗯，老头衫多少钱一件。”
“批发价三块零卖四块，不，不还价。”
“哦，不能便宜点么？”
“嗯嗯，批发价不还价。”
“裤衩多少钱？”
“批发价两块。”
“也不还价？”
“嗯嗯，都不还价。”
“……，老头衫五十，裤衩三十，算算多少钱装货吧。”
面对很直爽的客户，高爸紧张中带着兴奋，手忙脚乱点货，可脑袋好像不够用了，简单的数学题怎么都算不出答案，点完货急得挠头。
“老头衫五十件一百七十五，裤衩三十条六十，一共二百三十五块。”
张智在旁边搂着背靠在自己身上的小佳萍，翻翻小眼睛，不到十秒把答案扔给朝高爸。
接钱交货两清，高爸人民币入兜儿，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翘，高兴！
随后不到二十分钟，四五个客户，有问完价走人的，有点头拿货的，高家这点东西被一扫而空。高爸鼓鼓囊囊的口兜和脸上禁不住的笑容，蹲在柜台里数了三遍小九百的人民币。
高爸抬胳膊看看手表，八点五分？一个小时？卖光了？差点九百块钱啊！我的天呐，太神奇啦！
爷仨一商量，回家太早，帮着张爸卖货呗，捎带还能带高爸升升级。
三个人走没多远，就看见张爸摊位前围着四五个人比比划划，张智一溜小跑钻进自家柜台里面。
“爸，你招待人收钱，我点货。”
“行。”
爷俩配合下，摊位前围着的客户没几分钟就全搞定了。张智看看自家柜台，带来的货还剩不到一半，老爸应该忙一阵了。
张家摊位前陆陆续续人不断，从张爸语气中不难发现，有熟悉的，有陌生的，熟悉的应该是回头客之类的。
半个小时后，柜台空空如也，张妈缝的钱包挂在张爸腰间，就像充了气样鼓着，张智估算下今天带来的货，老爸钱包里大概有三千五到四千块左右，怎么都够车钱了。
两位爹推上自行车，张智小佳萍后面手牵手跟着。四人没走出十几米，迎面遇上个熟人。
“诶？这就收摊儿了？”
“呵呵，老哥你来啦，进天还行，卖光就收摊儿呗。”张爸乐呵呵的跟老武说着。
老武突然发现自行车后面的张智，“儿子，过来！特么的见到干爹也不知道过来。”
“嘿嘿嘿，干爹，您这不和我爸聊着呢么。”张智嬉皮笑脸牵着小佳萍走到老武面前。
“哦，对了，今天星期天给忘了，我说你咋来了呢…….这小闺女是谁？”老武看着张智拉着手的漂亮小姑娘，啥情况？
“呃~，您未来儿媳妇，那位是您未来的亲家。”张智很无耻。
“怎么个意思？几天没见，媳妇都有了？”万万没想到之老武。
“嘿嘿嘿，萍萍，这是咱干爹。来，叫干爹，干爹不给开口费，过几天我去锅给他砸喽。”
张智轻轻捏了一下小佳萍的手，小佳萍对陌生的老武有点害羞，低头叫了一句“干爹~”。
老武开始以为张智开玩笑，可小姑娘这句干爹直接被干蒙了。干儿子这是小母牛拿大顶，牛欢喜冲天啊！这小人儿也忒俊，这要再过几年，长开了，绝对一等一标致人儿，咋落到干儿子手里的？牛啊，还是特么的小瞧了这个兔崽子。
直吧唧嘴的老武嘴里挤出个“嗯”算是回应，右手伸进上兜儿凭手感摸出一张五十元票儿，就往小佳萍手里塞。
高爸赶紧过来拦着，哪就要人家钱？就算两家大人不反对俩孩子在一起，可还这么小，什么媳妇丈人亲家的，不都是开玩笑说着玩的么。
老武好像想起什么来，刚儿子好像说什么自己亲家？
“您是亲家？……呸，您看我这嘴，这是您姑娘啊？”
高爸一脸生无可恋，不是我说，太欺负人呀，你们非定死了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