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孩子傻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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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往的十七岁生日过得很好，不仅妈妈在身边，还有陈叔叔和陈生。
其实陈往已经很满足了，虽然陈生一脸黑线。
这时门铃响了，徐女士叫陈往去开门。看陈叔叔和陈生的神情，应该是知道门外的人是谁。
陈往没问，出去开门，少年手上提着礼盒，正站在夜色里。
“哥！你怎么来了？”
女孩儿的声音从门廊传进客厅，陈先生看自己自己的儿子皱了皱眉头。
“徐阿姨没告诉你吗？”
徐女士笑着接过林境手里的东西，说：“说了还算惊喜吗？”说罢就辗转进了客厅，提着东西给陈先生看，说：“看，境境多懂事，来家里还给你带东西了。”
林境换了鞋跟着陈往进来，看到桌子上已经摆上了丰盛的晚餐和一个漂亮的蛋糕。
“陈叔叔好。”
陈先生点头微笑，陈往隐隐觉得他见了林境好像不太高兴。陈往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徐女士风风火火地拿了数字蜡烛过来。
“人齐了，可以给我们往往唱生日歌了。”
陈生一直坐在沙发上没动，这时起身关了灯也走到了餐桌前。
陈往坐着，他们站着，温暖的烛光一晃一晃的，陈往笑着，眨巴着眼睛看他们，光线昏暗，陈往没看见徐女士眼角有泪。
她不闭眼，他们怎么唱歌？半晌，陈生看她还是没有要闭眼的意思就问她说：“你要睁着眼睛许愿吗？”
陈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最后看了一眼林境，总算闭上了眼睛。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陈往许愿。
一秒两秒…歌唱完了，愿望还没说许完。
终于，许完愿望的陈往睁开眼呼的一下把蜡烛吹灭，接着，陈生啪的一声把灯打开。
“我先上楼了。”
陈生丢下这句话就上了楼，陈叔叔难得的没有生气，陈往却有些不知所措，是她哪里惹到他了吗？
徐女士递了一个眼神给陈先生，陈先生笑着摇头。
两个大人不爱甜食，吃了几口蛋糕便吃不下了，饭桌上就剩林境和陈往，两个人对着蛋糕发愁。
“往往，我也有点吃不下了。”
陈往叹气，说：“可是放到明天就不好吃了。”
林境和陈往又努力吃了一会儿，终于只剩最后一块。
往往看了看楼上，又看了看林境。
“…要不送给陈生？”
林境觉得是个办法，可是谁去送呢？林境送的他想必不会要…找大人去送的话，他们两个都自诩是能够自理的孩子，找大人会觉得丢脸…
“要不放在厨房，他饿了一定会下楼找吃的，到时候一定能看到。”
林境摇头说：“要是他今晚都不下楼了呢？”
…
还真有可能。
晚上八点整，林境走了，陈往虽然希望他能再待一会儿，但再晚些就没有公交可以乘了。
“再见，哥，路上小心。”
陈往站在门口的路灯下送了送林境。
“嗯！快进屋吧。”
林境回头招了招手，向前走了，明明是夏天，夜晚却凉飕飕的。
陈往抬头，正好看到亮着灯的房间，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那是陈生的房间，不知道他在房间里面干什么，总不会是在写作业…
进到客厅，饭桌已经被收拾地干干净净，徐阿姨在悠闲地看电视，陈叔叔在厨房里洗盘子。
陈往禁不住好奇，问徐女士：“妈妈，你从哪里找的这么好的结婚对象？”
“相亲网站上啊，不是告诉过你吗？”
陈往不相信，一屁股坐到徐女士身旁，凑过去死盯着她问：“真的？”
陈往的举动严重影响到了电视观感，徐女士伸手把她凑过来的脑袋推开，说：“真的真的，这孩子，说了八百回了，还问。”
陈往没说话，看着徐女士，徐女士也突然转头看陈往，眼珠子一转，说：“你写作业了吗？”
陈往挠挠脸，说：“…还没，过生日可以不写作业吗？”
“你说呢？陈往同学？”
对视十秒，陈往战败，不过不是迫于徐女士给的压力，而是她自己画过的大饼。
“…那我上楼了。”
徐女士欢快地说：“去吧。”
路过餐桌，那块蛋糕还摆在那儿，脑海里突然闪出了陈生一个人上楼的背影，陈往的心一抽，手就不听话了，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陈往敲响了隔壁的门。
为了礼貌，陈往第一次敲了十下，第二次敲了九下，第三次敲了八下，以此类推，快要敲完第五次的时候，门开了。
“干什么？”
陈生比她高将近两个头，气势汹汹地站在她面前，陈往顿时有点怂了。
“那个…蛋糕，还剩一块，给。”
说着，陈往把手里切得规规矩矩的蛋糕举起来，捧到了陈生眼前，就在这时，陈往看见陈生眼眶红红的…嗯？他哭了？
陈生发觉了她神情的变化，眼神更加恶狠狠的，陈生躲在房间哭，还被她给发现了？陈往第一次深切体会到，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就是后悔了…
如果能再来一次，她绝对不要手贱地送上来。
“滚。”
啪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被骂了…
比起委屈，陈往更觉得愧疚。
她呆呆站了一会儿，又开始敲门，陈生打开门，看见了手里还捧着蛋糕的陈往，不耐烦地低吼：“我都说了滚，你听不懂吗？”
他在故意压制声音，他是不想惊动大人。
敞开的门，没有防备的陈生，很好，陈往退后了几步，这是干什么？陈生疑惑地看着她，接着就看见莽足了劲儿的陈往朝着他冲了过来，陈生没有预备，直接被随之而来的惯性压倒在了房间里，两个人齐齐跌到了地板上，轰隆隆隆…
“往往？生生？什么声音啊？”
陈往顾不得别的，爬起来大喊了一声“没事”就反手关了房门。
被陈往搞得晕头转向的陈生怒了。
“你干什么？！”
陈往的注意力却被掉在了地上的蛋糕吸引了，冲动果然是魔鬼，蛋糕不能吃了…
被她撞倒在地的陈生已经爬了起来，刚才那一下，她结结实实地扑倒了陈生怀里，因此并没撞到，陈生就不一样了，准确来说，这孩子受到了双重伤害，还是前后夹击的那种。
愧疚地看了一眼陈生，陈往认真地说：“徐女士教导过我，不能让难过的人一个人待着。”
听了陈往的话，陈生呆滞了，就在陈往以为孩子撞傻了的时候，面前这个寸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只是笑，他还对陈往说：“有毛病吧你。”
可不是嘛，陈往也奇怪呢，蛋糕留着明天自己吃不好吗？味道差就差一点吧，怎么偏要给人家送上来呢。
陈生越笑越大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陈往不知道他笑什么，不会真傻了吧…
两个大人继那一声巨大的闷响之后又听到了男孩儿的笑声，面面相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