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卫马丁内斯与【熊猫烧香周年特庆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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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你还好意思说。”
穿着红黑色相间学院制服的少年，拖着长长的尾音抱怨道：“之前给我的那批超梦，完全没办法被除我以外的其他学生正常播放啊。”
“啧，那可不是我的问题。你们荒坂学院给学生统一植入了某种过滤性的防火墙，我给你的那批超梦合不合法都不好说，八成是被防火墙拦截掉了。”
义体医生靠着墙，见怪不怪地说道。
“那我怎么能放？”少年指了指自己，一脸的困惑。
“大卫，大卫·马丁内斯，你们荒坂学院平时都在教你们什么啊？”深深地叹了口气，义体大夫回头看向一副旁观者姿态站在诊所内，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的诺亚，“诺亚，你怎么看？”
“大概是因为这位少年使用的接入软件和超梦头环也是非法改装的吧，如果是制式的播放设备，应该也会被防火墙拦截掉才对。”
诺亚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嘛，就是这样。”扭头看向被称作大卫的少年，义体医生两手一摊，无比慵懒地说道。
“你跟我说这些又没用……”嘟囔了一声，大卫将兜里一小袋黑超梦芯片塞进义体医生手里，“钱我就不要你退了，但是货总得给我换一批吧。”
“我记得吉黑的超梦应该能绕过防火墙的规制，要不你帮我换成他的，是不是新作都无所谓。”
嗤笑一声，义体医生头拍开大卫的手臂，头也不回地走回诊所内。
“想得倒美，给你一份也就算了，全换掉我得赔死。吉黑的作品可不是那些小作坊能比的。”
“那三换一总行了吧，拜托~我好歹也是你的下线啊医生，我卖出去也有你的份啊。”大卫囔囔着跟着走入诊所，顺带便自来熟地把室内的灯光全部打开。
黑黝黝的室内，一下子变得灯火通明。
“哇哦，好大的个子。”直到这时候，大卫才第一次看清之前和义体医生交流的那个人的样子。
“你好，我叫诺亚，是……”
诺亚习惯性地准备自我介绍，但视线转向义体医生的时候，原本要说的台词却是突然卡壳了。
这位……叫什么名字来着？
话说自己之前竟然一直没想到去问。
“瑞普·道克，其实这也是个假名字，不过你姑且这么称呼我好了。”义体大夫嘿嘿一笑，随口说道。
“嗯，我是道克医生的新助手诺亚，很高兴认识你，大卫。”
“哦，你好你好。”
两人客气地握了握手。
看来是个懂礼貌的少年啊。
这么想着的诺亚，无意间瞥到大卫的手腕上，带着某个有些简陋的绿色手环。
这是什么时尚潮流吗？
没一会儿的功夫，义体医生瑞普·道克就从诊所内的某个房间重新走出，没好气地将一袋放着黑超梦芯片的塑料袋子扔给了边上正无所事事，在诊所内瞎逛的大卫。
“给，全换成吉黑的了，下次再出问题我可不负责售后。”
“嘿嘿，知道了知道了，那大夫我下午还有课，先走了。”
“哦，还有诺亚，下次再聊啊。”自来熟地打着招呼，已经达成目的的大卫也不多做停留，哼着歌便告辞离开。
“医生，给还没成年的小孩子看黑超梦，不太好吧。”
诺亚扫了眼一旁台子上被替换的超梦芯片，皱着眉头说道。
据他所知，荒坂学院的防火墙的认定标准其实不算太高，能被它拦截掉的超梦，用脚后跟想都猜得到不是什么健康向上的内容。
“嘛，这个时代，哪怕没有这些东西，那帮小鬼也有的是办法接触到这些，还不如让我赚点零花钱。”道克医生砸吧了下嘴，完全听不进去诺亚的劝说。
诺亚也只是顺便说一句，眼看道克医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转而将之前一直忘记取下的外部编码器重新挂回墙上。
他固然会坚守自己的原则，但却也没权力要求别人和自己一样。
每个人的灵魂和思想都是绝对自由的，理应得到尊重。
“医生，今天没什么事情了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下午还有点私事需要去处理。”
“嗯，去吧去吧，另外下次过来的时候，最好戴上这个。”道克医生顺手抛来一块腕表似的绿色软体装置。
“这是什么？”打量着手上的不明装置，诺亚慢慢抬起头。
这东西……自己刚才好像在大卫·马丁内斯手上看到过一模一样的。
“我自己做的小东西，能够屏蔽这个街区自带的未成年监测系统。这里毕竟卖的都是义体和枪械，政府很早之前就在这里布置了特殊的信息采集器，据说网络监察也参与了建设。”
诺亚的表情微微一滞，随后猛地转过身，看向一副老神在在样子的义体医生。
“我以为自己这样子，不太可能被认出真实年龄才对。”
“我是认不出来，但是从你一脚进入诊所的时候，你的个人信息我就已经全部搞到手了。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随随便便让不认识的陌生人进我诊所吧，少年……这可是夜之城。”道克医生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脖颈。
反应过来的诺亚，一边摸着脖颈后发烫的交互接口，一边迅速打开了自己脑内的中央处理器界面。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之前自己的交互接口被人入侵了，本该发出的反馈报告还被某个带着可爱熊猫图案的入侵协议给反拦截了。
总感觉有点眼熟的样子。
诺亚慢慢抬起头，有些无奈又有些好奇地问道：“姜还是老的辣，医生，这是您开发的程序？”
“我哪有那本事。”直接了当地摇了摇头，道克医生摸了摸鼻子，一字一句地说道：“【熊猫烧香·周年特庆版】，我好不容易才从海对面的黑客那里搞到手的。”
“……”
短暂地沉默后，诺亚的身子猛地向后一仰，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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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公开的情报
【超梦体验】
档案记录：超梦体验（俗称BD），于21世纪20年代初在加州大学圣克鲁兹分校被发明。起初开发的目的是把人们的体验录制下来，回放给其他人来感受，让他们也能仿佛亲身经历一样，从而实现治疗和囚犯改造——然而，不知从何时起，超梦却演变成了全球化的媒体产业，远远凌驾于电影、电子游戏这样的大众娱乐之上。当然，这种超前的感官刺激，自然也少不了成人内容。许多结合****乃至死亡体验的所谓“黑超梦体验”（又名XBD，“黑超梦”），在缺乏足够管制的当下，也堂而皇之地在市场上流通泛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