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赤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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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当是一名老将，善于骑射，膂力过人。
二十多年前，得入孙坚帐下，因其勇武，大立战功，被表为别部司马。
后追随孙策，为孙氏的江东基业，立下汗马功劳。
于水战方面，韩当亦是熟悉。
同在陆路与敌交锋一样，水上作战，其本人也喜欢处于前面，身先士卒，而激烈士气。
处于楼船上，望着敌船从千丈距离，眨眼相相往不过百丈，韩当亲自击鼓。
咚咚咚！
江东水师的艨艟，率先突破曹军水师封锁，在将敌船冲散之际。伴随着鼓声的激昂声，后随的楼船兵士，且是万箭齐发！
咻咻咻！
即于两方碰面间，江东水师于水上作战的优势，如战船优越性，楼船士之互相配合，迅速展现出来。
“抛射！”
各船上的楼船士，于军将命令下，调整抛石机方向，主动攻去。
《范蠡兵法》云：“飞石重十二斤，为机发，行三百步”。
时下之抛石机，无论水陆作战，皆为重要利器。
但以巨石从天而将，配合着大船上的拍杆，最前方毫无防备的曹军小船，多有击沉，不断有人坠入水中。
第一轮交战后，韩当随之观察着面前战情，满头是汗的他，立在船头，不断大声发出命令，原本浑厚的声音，都显得有些沙哑。
“南侧补充，速退敌！”
“后方跟上，断不能停之！”
“刀盾手准备，以做短兵战！”
但见曹军开始反击，几条敌船顺着缝隙游走过来，韩当即从亲兵手中取过长矛，另一手持盾牌。敌军之弩箭迎面射来之时，其举盾牌阻挡。
以敌船速度放缓，停靠间隙，韩当携众率先跳上，将最前的船手，一矛刺入了水中，面目狰狞。
“杀！”
纵观整个赤壁所在，各处都是杀喊声，另夹杂着撞击与痛叫。
江东前锋水师后侧，程普通过收到的军报，也在做出调整，其面色异常严肃。
曹操之先锋水师，不知是何人统领，但在第一轮进攻后，能够快速反应过来，丢弃前方上千之众，专为抵御，是以不可小觑之！
可刚开始的接触，敌军几乎一触即溃，这让程普起了疑心，此间敌将，无有出战的阵列前行，看起来不懂水战，莫非不是曹操收服的荆州水师将领？
而今，在冲垮敌人阵型后，接下来便是江东水师，最擅长的江上博弈。
曹操亲领之部，当也收到消息，正做急速行来支援。
程普非常清醒，单凭现在的局面，还不足以让江东水师，对敌完全致胜。必须完全击溃敌人信心，另阻断之汇集势态。
“为黄将军、鲁将军去信，其中兵力，当从南案而入，以援之破敌！”
伸出宽大的手掌，感叹了下风向后，程普不禁感慨周瑜的预见，他又道：“及持有干柴之部，且进入预定之所，乘风点火，以乱敌军！”
“诺！”
……
遥遥相对的曹军楼船上，身着明光铠，身材雄壮的曹纯，亦立在船头，观望战况，下达命令。
战事当下，曹纯渐渐看出，孙刘联军将赤壁作为交锋之所，显然早有谋划！
以赤壁水面宽阔，且为东风，是天然适合孙刘之部，借风势而战之所。
便是提前于水路有探索，甚至昨夜已有战船停于乌林，及赤壁上游，但以曹公于江陵之命令下，水师之间，距离过长，首尾难顾。
其大部刚至，即有遭遇，其不让人感叹时运！
“将军，吾军与敌前方交锋，快顶不住了！”
随军幕僚的声音，于旁边响起，曹纯眯眼看去，心中且是非常佩服孙刘水师之战法。将之部给死死压住，难向前突破。
“为满将军再去信，令其部，迅速来援！另以前方部，不得后退，违令者斩！”
曹纯心中有些急切，这也是他初次指挥水师做战。
但以对水战的不熟悉，也多有出错。
作为曹操帐下亲信大将，含上次大破刘备于当阳的战绩，曹纯虽长于陆战，但水上交锋，并不完全相同。
而原本指挥荆州水师的将领，因曹操之多疑，并未担任要职，故难以影响决策。便是蔡瑁之属，今时刻处于曹操身边，有名无权。
曹纯虽下达了严格命令，但眼见着孙刘水师势头越来越猛，不断有人落入而亡，恐惧之心下，有一条船向后撤离，便会带动其他船上兵士。
即于这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遭遇战中，曹纯先锋两万之众，颓势已显。便是满宠之三万人到来，亦难挽回。
远隔十几里外。
按照王伦的建议，凌统而做允之，是故数百人所驾驶的小船，一直处于陆口港案外侧，随着大部，静待时机，养精蓄锐。
所有人都吃了所携干粮，他们知道，这或许是很多人最后一顿饭食。
“都尉，鲁将军和黄将军之部，挂上风帆，向前行进了！”
一道声音响起，本于舱室内的烛火处，正对水域做分析的凌统和王伦，一道抬起了头。
王伦以从跪坐间，缓缓起身。即于凌统相邀下，见江上风大，他于此议事。
其向凌统一礼，道：“凌都尉，看来前方已有交战，当时战事紧迫，程都督当是在破敌先头之部，准备同曹军援军交战，且让以逸待劳的黄将军和鲁将军等部人马，以处战之！
吾等也该行动了！”
王伦的话声刚一落下，又有兵士急匆匆上前来报。
以左都督程普令，主持火攻之部，当由西南水域即可往预定地点。
凌统再望向王伦时，不禁感慨王伦料事之准。脸上的感叹之色，一闪而逝。
方才的交谈中，王伦见识广远，接触之深，越是感叹其人深不可测。江东的同龄人中，凌统还从未遇到过这种人物。更重要的是，王伦待他若友人，不同兵士之敬重，故多些了平等相待的感觉。
军令中，一旦曹军后撤于赤壁北案，及乌林一线，当迅速临前，放火烧之。
事实上，即临近敌人行放火事，其中危险，不言而喻，但无论是王伦，还是凌统，都没有惧怕之色。
“传令，当紧跟王都伯部，以往赤壁北岸方向靠近！”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