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胯下之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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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货，退货，赔我银子！”
“上回在你家买了布回去，短了尺寸，被浑家好一顿骂，原来是你们黑了心搞的鬼，快退银子！”
“这是刚买的布，快退，不退我这就去告官！”
“不退款是不是？你是伙计，会不知情？你没听那小哥说吗，知情同罪！”吃瓜群众现学现卖，这就用上大明律了。
群情激愤之下，还真难保有被蒙骗过的客人，直接告到官府去呢！
李掌柜的大屁股，可真的难保喽！
伙计们哪里还顾得上高希主仆，赶快应付退货退款吧！
看热闹不嫌事大，越来越多路过的行人，被店里的吵闹声吸引，挤进来看热闹。
起哄的、架秧子的、要求退货的，场面越发难以收拾。
李掌柜一个头、两个大，声嘶力竭地做着无用功：劝愤怒的吃瓜群众克制情绪，保持冷静。
冷静得了吗？
整个李记布庄，已然成了一锅煮糊的粥。
“平安，拿上布，跟少爷走！哈哈哈...”高希“呼”地一下张开折扇，一脸傲娇走出门去。
“好勒，少爷！”平安答得干脆、响亮，语气中则透出十足的信任与佩服。
主仆二人出了李记。
“少爷，你怎么知道布行的尺子有问题呢？”出了店，平安好奇地问道。
高希“哈哈”一笑，以纸扇收了起来，慢悠悠地对平安说道：“只要是奸商，无论古今，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套路，揭穿他们并不难。静香说，以前一直短少尺寸。我就怀疑店家和丁嫂串通，刚才让你先去买了尺子，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平安道：“原来是这样。那何不从家里直接带把尺子来呢？”
啪，高希用扇子轻打了一下高希的脑袋：“你笨死算了！我娘会答应吗？她向来息事宁人，丁家又是村中大族，可不好得罪。”
“那这下，还是得罪了。”平安摸着脑袋说道。
“嗐，管不了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先将布匹卖掉，家里还等着用钱呢，这事要紧！”
“现在去哪里？少爷，布行差不多都去过了。”
“不是还有一家吗？”
“锦绣布行？离此倒是不算远，前面有个小巷子，抄近道过去，一转弯就差不多到了。”
主仆二人有说有笑，转进了小巷子。
才走了没多远，冷不防前方不远处，站着两个地痞，对他二人叫嚷道：“喂，傻小子，布卖掉了吗？”
一个地痞自己答道：“是次等，谁会要？”
哈哈哈，一阵嚣张、狂妄的笑声。
高希一拉平安，转身想退出巷子。
“想走？”
“傻子，你这布卖给我好了，给你算优等。”
后方不远处也站了两个地痞，同样在风言风语。
平安将扛着的布匹放下，和高希背靠背站在一起。
“平安，听到了吧？”
“听到什么，少爷？”
“他们知道这布是‘次等’...”
“知道就知道呗...”
“喂，”高希向地痞叫道，“丁满桢那个老家伙给了你们多少好处？”
“喝，这小子不傻啊，知道丁老财给了我们好处了！”一个地痞说道。
“啊，少爷，现在...现在怎么办？”平安已经顾不上什么丁满桢了，只想如何能和高希一起平安脱身。
“哈哈哈，”一个地痞接过话说到，“怎么办？来，从我胯下钻过去，什么事都没有，否则好好挨我们一顿打，丁老财解了气，事情就了了。”
“哈哈哈，这有何难，我选钻胯。怎么不早说，吓死我了！”高希笑了起来，然后一副胆小鬼得救的模样，小步跑向那个痞子。
“啊...啥？”地痞被高希快速服软、毫无骨气、干脆投降的回答搞懵了，还从没碰到这么快便束手就擒、心甘情愿接受侮辱的人。
“啊？少爷，你不会是又疯了吧...”平安吃惊不已。
地痞们也以为自己听错了。看来丁老财说得没错，这高家二小子就是个傻子。
“哈哈哈，好，来，钻过去。”一个地痞张开了双腿。
高希在转身走过去的一刹那，快速小声地对平安说道：“若有机会，赶快跑，别管我！”
“啊？少爷...”
“少爷什么少爷呀，钻了胯，我们就能回家了，嘻嘻嘻。”高希一转脸又嘻嘻哈哈起来，这句话说得眉飞色舞，还真像一个傻子。
“哈，果然是一个傻子。”几个地痞见高希如此，更加放松了警惕。
高希弯下腰跪地，不快不慢地钻了到了地痞的胯下。
他身子刚过去，突然猛地翻身朝上，闪电般地狠狠一脚踢向那地痞的裆部。
“啊呀呀...”那地痞一声怪叫，当即双手捂裆倒在地上，身子抽抽不能自已。
另三个地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了几秒，待回过神了，最近的那个地痞就挥拳向高希扑来。
不料平安抡起装着布匹的包袱，从后面狠命地砸向那个地痞的脑袋。
“嘭”的一下，那地痞被砸得晕头转向，他要庆幸包袱里装的不是铁块或石头。
可是，另两个地痞已经冲到主仆二人近前。
他们不再靠近高希和平安，只将手上还拿着的木棍挥舞起来，“呼、呼”地带着劲风抡向他们。
高希虽说前世在健身房练过擒拿手，但穿越后的身子太弱，对方也没有靠近，他也没有机会一试身手。
眼见棍子就要打到他们，只听到“当、当”两下，被一把大刀格开了。
高希一看，是一个持刀的汉子，正毫不含糊地将刀把快速击向对方腹部。对方轻“哼”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另一个地痞倒会见风使舵，赶紧扔了手中的木棍：“两位军爷、军爷，不要打、不要打，我等也是受人之托，不得已，不得已。”
高希一看，施以援手的是是两个穿着行伍衣裳的军士。
一个中等身材、结实精壮的青年汉子，显然是领导，另一个比较清瘦的，看起来是个小兵。
那青年汉子怒骂道：“一帮混蛋，敢在我阎百户的地盘上闹事，不想活了？”
“军爷，误会，误会，这就走，这就走。”痞子彻底服软。
四个地痞，三个受了伤，哼哼哈哈地呻吟着，互相搀扶着慢慢挪出了巷子。
“多谢兄台，哦，多谢阎百户拔刀相助。”高希起身拱手作揖。
“哪里，小事情，不值一谢。你们还是赶快走吧，地痞不好说，别让他们有机会再来找事。”
“后会有期。”
“告辞。”
青年将校二人，也向高希平安抱拳，转身而去。
“少爷，少爷...这下完了，你看！”平安叫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