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搭建好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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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沐浴在阳光中的海塔尔庄园格外雄伟。树木林立、花香四溢，无数佣人在其中忙碌着。
她们大多是年轻的女孩子，身穿黑色、镶着白边的女仆裙，白色的丝袜搭配黑色小皮鞋，在庄园里来回奔走。
她们都知道，外出参加测试的科林老爷回来了。
“不过科林老爷似乎心情不太好……”
两名稍微清闲点的女仆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她们发现主楼旁边的鸟群已经惊走三四群了。
“闭上嘴，不要闲聊。工作干完了？”
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在这两名小女仆身后响起，她们两个被吓得一激灵，连忙回头鞠躬：“对不起，女仆长。”然后逃似的跑走了。
在她们身后的是海塔尔庄园的女仆长，直隶于老约翰管辖的艾琳娜。
她双手相叠放在小腹，抬头看向科林老爷的办公室窗户，只能看见老约翰，她的顶头上司的背影，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科林似乎在大声斥责着什么。
艾琳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继续在花园中巡视，看看还有没有心思不稳的小妮子在溜号。
“阿塔！你这头蠢猪！酒水生意怎么能下降这么多！你从皮尔特沃夫学的贸易知识是一坨屎吗？”
房门外，剩下的三人听到科林的骂声，战战兢兢的打了个哆嗦。
他们按照自己在家族中的顺序，依次排开。
最前面的是克里斯汀，从年龄上讲他是科林的二哥，他负责的主要是外交这一部分。
此时的他捏着自己手里的纸，反反复复的看了一遍，嘴里小声的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他后面的翠耶尔悄悄戳了一下克里斯汀的后腰，吓得他怪叫一声，连忙捂着嘴回过头来。
“二哥，你准备的怎么样啊……”三姐翠耶尔用手掩到嘴边，悄悄的问到。
“我亲爱的妹妹，我现在很紧张好不好……最担心的就是家主问我和普朗克外交的事情，但自从他回来从来没有来过，就连拜访信都没有……”
克里斯汀边说着，边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汗。
“淡定啊二哥，我这边才惨呢好吧……”四哥泰阿莱现在面色惨白，嘴唇都吓得毫无血色。
“嗯……和你相比确实，整个家族的监督监管都在你这，但说实在的，这段时间不能说平淡无奇吧，只能说毫无起色……”克里斯汀看着泰阿莱，摊了摊手。
“还是翠耶尔好呀，只需要负责教育，这个月正好刚送走了一船小孩子，是去哪来着，德玛西亚？”
翠耶尔点了点头：“幸亏送走了一船，不然我这边也是什么工作都没有……”
正说着，刚才紧锁的房门打开了，一个鼻青脸肿的脸伸了出来。
“克瑞师请（克里斯汀），到你唠（到你了）。”阿塔含糊的说道，随后露出了一个搞笑的表情：“哈，惹佛着出来唠（我活着出来了）~”
一咧嘴，嘴里的牙已经掉了几颗。
“被训的这么狠……胡子女士啊，求求您保佑我……”泰阿莱不断祈祷着，祈求自己能逃过这么一劫……
时间过得很快，四人领了一堆任务后，相继离开了。
房间里，科林揉着拳头朝老约翰抱怨，此时的他脱去了大氅，上身穿了一件白色条纹衬衣，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衣服都有些褶皱了。
衬衣之外是外套的灰色马甲，马甲上点缀着金色纽扣，下身则是一条灰色裤子和黑色皮鞋。
“真是群不成器的东西，看来我之前关注的太多了，他们已经没法脱离我开展工作了……”
“请您宽心，科林老爷。”老约翰整理好科林桌子，随后走到旁边给科林端上一杯咖啡。
“换酒吧，好久没喝了。”科林挥了挥手。
老约翰放下咖啡，麻利的从旁边酒柜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玻璃酒瓶，将琥珀色的酒倒在了一个玻璃洛克杯里，仅仅没过杯底少许，然后给科林端了过去。
“嗯……不得不说，诺克萨斯的威士忌总是这么够劲。”科林闻了闻酒香，然后一饮而尽。
“我们的酒也需要好好学习他们，我们要把卖的酒更鲜明的区分开来，朗姆酒走廉价路线，威士忌往烈里加，还有龙舌兰和啤酒，销往其他地方的就这两种最好，还得继续推广其他种类，这样才能抢占更多市场，才能……”
科林戛然而止，他烦躁的晃了晃脑袋，拿起老约翰给他再斟上的酒，又是一口进肚，随后默默的骂了几声阿塔。
老约翰默不作声，待科林将酒杯放下后，又将酒倒上了。
“我到底是人类，还是海兽呢？”
科林打开窗户，看着窗外的风景，向老约翰问到。
“以您所自知的为准，老爷。”老约翰恭敬的回答。
“我的父亲到底是谁，真的是尤里·冯·海塔尔吗？”
“尤里老爷是货真价实的芭茹人，科林老爷。”老约翰走上前了，将那件大氅披在科林身上。
“您的人类父亲确实是他，是他养育了你。至于您的生父，其实也是主母大人，您是由主母大人创造的新个体。”
“当年主母大人与尤里老爷达成了一个契约，契约的内容就是您，科林老爷。”
“难道你没有发现我都是分别称呼‘主母’和‘老爷’吗？”
科林猛地反应过来，确实，从小到大一提到母亲，老约翰从来没有提到过‘夫人’，都是用的‘主母’。这一点倒是他的盲区了。
“那你呢？”科林扭头看向老约翰，那笔直的站在他身旁的老人。
“我是您忠诚的老约翰啊，科林老爷。”老约翰跪下来，向他行礼：“如果您希望知道的话，我的契约内容是守护海特尔家族，科林老爷，契约的时长是永恒……”
科林收回视线，挥挥手让老约翰站起来。
“对了，我把这个给你，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办。”
边说着，科林召唤出了海水圈，从中把墓碑拿了出来，交给了老约翰。
交代完他需要干的事情后，科林继续站在窗边，视线朝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
“尊贵的船长大人，您在想些什么？”
这里是“九头响蛇”酒馆，是一所比尔吉沃特为数不多的高级酒馆。这里装潢富丽，带着几分雍容，不像其他贫民出没的酒吧，到处是锯末和尘土。人们举止高雅，亮光可鉴的地面上少有酒污泼洒的痕迹，更不要提斗殴时跌落的门牙了。
但其中的所有人都不自觉的远离了某个角落，在那里，是一群阴郁的海盗。
他们慢条斯理的品着酒，暴露在外的肌肉上布满伤痕，其中一个人躺在了地上，嘴里咬着一根木头，旁边一个金发的医生双手纷飞，在给这个人缝合伤口。
他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小的汗珠，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伤口，生怕哪里再出现问题。
而在众人簇拥着的地方，是一名十分美貌的女子。
她简直就是性感和火辣的代名词，笔直的双腿交错翘着，圆润的屁股弯出诱人的弧度，堪堪一握的小蛮腰上顶着两个分量不轻的大灯，左手此时在不停的抛上抛下一把匕首。
烈焰红唇是她的最明显特征，但她的表情却充满了忧伤。
听到询问，她左手接住刀，停下了动作，随后轻轻一挥，那把匕首就结结实实的扎在了那名医生旁边。
“集中注意力，雷文，我可不希望我的小子们事后向我投诉你缝的不漂亮。”
“这你可以完全放心，莎拉船长。”船医雷文在那名海盗伤口处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愉悦的向莎拉说道。
“嗯。”
莎拉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她轻轻晃动酒杯，里面曾经装的是她最喜欢的朗姆。但现在已经变成了没有任何滋味的水。
“您是在想大副吗，船长。”雷文此时擦了擦额头的汗，又问道。
“等以后咱俩买艘大船，你当船长，我当大副，等合适的时机咱把他的冥渊号炸沉……”
莎拉回想起了科林的话，神情又黯淡了一点。
“嘭”的一声，酒馆大门被推开了。
一个壮硕的大个子走了进来。
“莎拉，我找到你说的那个人了。一个会玩魔法纸牌的骗子。”阿隆达瓮声瓮气的说道。
过了这么久，他的皮肤变得更加黝黑，眼神也变得不再单纯，反而犀利了起来。
“走吧好小子们。”
莎拉晃了晃脑袋，把悲伤的情绪甩掉，表情变得残忍了起来。
“舞台已经搭建好了，比尔吉沃特即将迎来落幕。但现在，让我们把小丑领到舞台上去……好戏马上开场了……”
“A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