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喜欢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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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没人察觉的时候走得最快，现在已经是秋末冬初，怕冷的人们早早穿上保暖的衣服。
冬天对于咒术师来讲是很繁忙的季节，也许是因为气温太低，人们的负面情绪尤甚，因此高专的非常规高中生们是没有寒假的
一年四季连轴转，谁都会觉得疲累。为了不至于让学生们过劳死，高专校长通常会在秋末给她们放个短假——这次也一如往常。
好几年来放短假，大多学生们都是在本国内度过的。但是因为恰好最近几个年级的学生们聚得很齐，夜蛾正道想不如去远点的地方，决定下血本请大家去夏威夷旅游。
给二年级的四个孩子们上完课以后，他顺便通知了旅游计划。
“哇，夜蛾老师，未免有点大方过头了。”听到这个消息的五条悟用一副夸张的表情说。
“我是什么时候小气过？”
“这个嘛……”五条悟装作欲言又止，要说不说贱兮兮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想打他。
好在夜蛾正道已经习惯了。
观月提议说坐她家的私人飞机过去，她和硝子都很高兴能出去玩。因为确实方便，夜蛾正道想了想就答应了。
他想问问夏油杰有没有要说的，却发现他正在走神。
“夏油，你在想什么呢？”
神游状态的夏油杰被老师点名，稍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对于旅行有什么要提议的吗？”
“这个……”夏油杰认真想了一下——其实没有想，他很真诚地说，“没有。”
夜蛾正道觉得他不对劲——夏油杰甚至没有吊儿郎当地调侃他两句。
最近他似乎是有点奇怪，连作为教师的他都感觉到夏油杰话少了很多。
可能是青春期吧。中年人夜蛾正道这样想道。谁知道他们年轻人整天在搞什么。
他摇了摇头，去给别的学生传达要旅行的消息。
夏威夷旅行计划使得年轻咒术师们提起了干劲，毕竟没有人类不喜欢休假。
平时单调的生活因为要做旅行变得热火朝天起来，女孩们一起去买了泳衣，熟悉了一下已经有点生疏的游泳技能。
不过不管再怎么准备别的事，该做的任务还是照常要做。
“硝子，要和我换一下搭档吗？”
日常训练结束之后，硝子坐在场边休息，夏油杰走到她身旁坐下，说起新分配的任务。
硝子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你有点奇怪。”
“没有吧。”
“你不是跟观月一组吗？干嘛要换？”
平时他要求换搭档，都是为了能和观月一组，突然反其道而行之倒让她不适应。
用单手打开易拉罐的拉环，夏油杰喝了一口刚买来的汽水，他耸了耸肩，“就是想换。”
夏油杰有心事，夏油杰的心事跟观月有关，作为朋友，硝子很容易就能察觉这一点。
他最近没那么爱贫嘴，也不怎么在高专，以前他会不动声色地待在观月身边，但是最近缠着观月的只有五条悟。
观月在远处，正在跟灰原和七海说话。灰原只要一靠近观月就脸红，也不知道他自己发现没有。
七海似乎只是灰原和观月谈话的旁听者，只是偶尔插话。即使隔得这么远，消息也能感受到她们之间氛围很好。
观月很擅长和人交往，也足够使人喜欢，没人会因为和她说话不快乐。
但是硝子身边这位——应该是最想和观月说话的人，反而不去和她说话。
“你……”硝子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问。
夏油杰喜欢观月这件事，其实看出来的人不多，毕竟不是谁都像五条悟——硝子用余光看到像鼹鼠一样的五条悟不知从哪个地洞蹦出来，大大咧咧地插入了灰原雄和观月她们中间。
虽然五条悟干什么事都坦坦荡荡，但是硝子以为作为一个正常少男，喜欢和恋慕这种情绪多少都是带点内敛的。
五条悟脸皮还是这么厚硝子是没想到的——可见他不是正常少男。
他明显到歌姬和冥冥都来偷偷和她八卦了一下。
比起五条悟，夏油杰就含蓄很多，他从来没有在太多人面前表现出他和观月有什么“特别的联系”，尽管她们俩已经约了很多次会了——好吧，照观月的话说，不是约会是见面。
观月每次都不回答她更喜欢夏油杰还是五条悟，但硝子私底下觉得观月更喜欢夏油杰。
她一开始觉得没准她们哪天就会向大家展露出恋爱苗头或者直接恋情公开，但观月和夏油杰似乎都没有公开的意思。
怎么说，目前来看，她们俩有种不伦不类的地下恋感，说是不伦不类，实际是因为她们并没有确定关系，但暧昧期充满了恋爱感。
如果她直接问夏油杰跟观月是怎么回事，似乎显得有点突兀又冒犯。
“我怎么了？”硝子没把话说完就顿住，这回换夏油杰觉得奇怪了。
“你——你旅行的东西准备好了吗？”她还是决定不问。
夏油杰明显对这事不怎么上心，“那个啊，没什么好准备的吧，三天而已，又不是长假。”
“真是神奇，有的地方一年四季分明，有的地方却一直都是夏天。”
“气候。”夏油杰笑了一下，他那暗淡的黑色耳钉因为阳光偶尔闪耀。
“不过，我还挺喜欢夏天的。”硝子一边说着，又把目光投向观月那边。
她还是站在那里，回答灰原和七海作为新人对很多咒术问题的不解，并没有把重心放在五条悟身上。
五条悟有时叭叭说个不停，有时为了听观月讲话一句话也不说。
他那双眼睛和那张脸，粘人又讨人喜欢的时候是让人难以拒绝的，观月却很少被他的美色所惑。
她从来只给五条悟适当而有限的关注——这也是硝子为什么会觉得她更喜欢夏油杰的原因。
观月对夏油杰付出的关注和时间要多很多，至少她就没有和五条悟私底下约过会——呃，见面。硝子严谨地纠正了一下自己。
“在看什么？”夏油杰顺着硝子的视线望去。
其实他知道硝子在看什么，他只是在给自己找一个理由，一个注视观月的理由。
喜欢一个人时，有人说勇敢地踏出第一步，剩下九十九步就会好走。但没人告诉夏油家踏出第一步以后，如果得到的结果是心碎，应该走出的第二步就从此停滞不前。
之前意识到自己喜欢她的时候，说是心存侥幸地去努力争取，实际上他心底以为是胜券在握。
但是只是私底下见面几次又能代表什么？
看到五条悟也有耳钉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也许对观月来说他并是特别的。
和他私底下见面，不是和别人就没有；送给他礼物，不是别人就没有；对他很温柔，她对所有人都很温柔。
他有点得意忘形了，才会那么自以为是。
可能她根本不喜欢他。这想法让他很低落。
这些天以来，他都在尝试不要对观月太过关注，应该及时止损才对。
也许是因为之他的目光停留在观月身上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当他试图转移，戒断反应强烈到折磨人的意志。
他觉得自己没有正当的理由注视她，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外注视他，但他太想要把目光落在她身上，所以现在，他得给自己找一个理由。
“看观月她们。”硝子这样说着，观察了一下夏油杰的神色。
嗯……明明经常面无表情的是她，可是夏油杰这没有表情障碍症的家伙居然比她还难以捉摸。
“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夏油杰神色自然地说。
“总之是咒术相关的问题吧。”
这下又表现得没什么不对劲的了。硝子忍不住想摸摸下巴。
男人心真是海底针。
因为没有别的能继续下去话题，她们俩都没再说话。
从硝子这里望去，观月正因为什么笑了起来。
她天生爱笑，笑起来又那么漂亮。就算已经见过很多次，还是会这样感叹。
“硝子，你刚刚说你喜欢夏天吗？”夏油杰突然地提问稍微惊到了硝子。
“嗯——是这样没错啦。怎么了？”
夏油杰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易拉罐，轻轻地晃了几下，感受汽水像浮动的水一样动荡。
“我也喜欢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