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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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会有那种时候吗？如果两个好朋友有段时间没能走在一起，没能面对面的交谈，再加上她似乎有了更多的朋友，就难免会感觉两颗心疏远在即。
硝子对于观月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总是在忙的观月，已经很久没有跟她一起训练和上课，两个人即使断断续续地有用手机短信联系，也比不上走在一起说话——算算这样的日子快有一个月了。
观月重新回归高专之后，硝子也一直没机会和她单独待在一起。
五条悟老是缠着观月，夏油杰表现得不太明显，但也差不多。还有那两个学弟，有时也会围着观月——当然，七海建人发誓他是不得已才被灰原雄拉过来的。
硝子大多数时候在高专治疗病人，有时也要出任务，这样和观月碰面的机会更少。
因为觉得生疏了一点，硝子现在发短信给观月都很犹豫，上一次的聊天短信还是一个星期前发的。
她编辑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发送出去，有点怕打扰到她，也许观月会觉得都一个星期没有互发消息，突然今天来一条短信很失礼。
果然还是觉得生分。硝子在心里叹了口气。以前她根本没在意过这些，她没什么朋友，没经验面对友情里的问题，更不擅长维护友情。
如果她们还是像从前那样亲密，完全不管不顾就可以了。
训练场里只有她一个人，硝子收起了观月送她的手术刀，坐在休息台点了根烟。
她觉得有点烦闷。
并不是观月做错了什么，也不是硝子做错了什么。只是人们总会因为对人际关系的期待而产生烦恼的。
当硝子无意识地皱着眉想烦心事的时候，完全没察觉到观月已经过来了。
有人从硝子的背后用冰凉的手捂住她的双眼——这么冰凉的手，可能找不出第二个人。
她还没来得及想观月怎么在这里，就先笑着把观月捂得并不紧的手扒拉下来。
“观月。”
“什么嘛，这么好猜？”观月假装抱怨着，边说边在硝子身旁坐下。
“谁让你的手那么凉。”硝子皱着的眉舒展开。
都不用她问观月怎么来了这里，她自己就先说了，“一清闲下来，我就赶紧来找硝子啦。”
原来我也在被人牵挂啊——有一瞬间硝子震动地想。
观月没有任何顾忌地把硝子抱个满怀，“哇~好久没有和硝子这样粘在一起了。”
已经有了生疏感的硝子一时半会儿还没法对这个拥抱做出反应，她的手在半空中悬了半天，最后才轻轻地搭在观月背上。
“是好久了啊。”
硝子不得不承认，即使她从来不表现，但她也会想念朋友的。
性格使然，她没办法像其她人那样，主动扑过去用力拥抱喜欢的朋友，大声嚷着好想你，但她真的很想念观月没错。
观月是个值得人想念的朋友，她让硝子觉得很安心，谁会觉得一个会紧紧拥抱自己的朋友不值得呢？
这里的训练场只有她们两个人，很久以来都是这样，夏油杰和五条悟不怎么喜欢在规范场地练习。
对于她们来说，这正是女孩们无所顾忌谈话的地方。
“最近在做什么呢，硝子？”
“训练，治疗，还有做任务。”
硝子知道这是很无聊很难让人把话接下去的回答，但她实在想不到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肯定很累吧？中途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
她顺着观月的话仔细想了想，还真的想到了好笑的事，“和五条悟一起结束任务以后，他丢下我去买巧克力，结果买到了酒心的，他是个酒精白痴，沾了一点就醉倒在大街上。”
“真的是gojo会做的事。”观月忍俊不禁道，“硝子把他带回来了吗？”
“我拖不动他，就把他扔那里了。”虽然听起来是很无情但又合理的说法，“最后是夜蛾老师去拖他回来。”
硝子边说边笑，这件事过去好多天了，本来应该没已经那么好笑了，但是看见观月忍着笑，她又觉得有趣起来。
秋日下午的阳光照得人很惬意，硝子跟观月说了很多话，一直到秋日的下午变成了傍晚。
她们一起走回宿舍的时候还在说笑，要是五条悟看见这样的硝子一定又会大惊小怪她话变多。
“要不今晚和我一起睡吧硝子？”观月邀请硝子，“我也有很多好玩的事没跟你说。”
跟女孩子一起睡觉这种事情，硝子还是头一次。以前倒是有过喝醉了酒跟歌姬在ktv呼呼大睡的经历，像观月邀请的这种还没有过。
她想了想，最后答应下来。
用完同样的香波、穿着睡衣趴在同一张床上的硝子和观月，用手指逗卡因玩。
卡因不停地绕着圈圈，有时蛇头咬着蛇尾。
观月说了灰原要跟她问好结果在车里撞到了头，成功地逗笑了硝子。
夜晚的氛围比白天“久别重逢”时还要轻松，硝子笑过之后，放心说了自己这些天来的烦恼。
“我其实很担心，你朋友越来越多的话，会慢慢地没那么在意我，最近很苦闷呢。”
“是会有那种想法啦。”
朋友之间也会有占有欲的。观月了解这种感受。
她从趴着改为正襟危坐，对硝子鞠了个躬，表情严肃，“让你苦恼了是我的错，硝子，请务必原谅我。”
硝子被她逗笑了，“什么跟什么呢，笨蛋观月。”
卡因用尾巴缠着硝子的手指，把她拉过来和观月的手上，虽然只有观月一个人听得见，它还是快乐地大喊，“好朋友！”
观月摸了摸它的头。
两个女孩躺在枕头上望着天花板，硝子又说起了自己挺在意的问题，“观月，我能问你吗一个问题吗？”
观月如是说，“干嘛担心这个？”
“我怕你觉得冒犯。”
“因为硝子是好朋友，所以不会啦。”观月笑着安慰她，“你问的话我就会认真告诉你的。”
硝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你最近在跟五条约会还是夏油？”
没有人可以忍得住八卦，何况对象还是自己的朋友们。
“你有更中意的吗？”
“没有诶——不然硝子帮我看看吧。”观月故意打趣。
硝子认真想了半天，说，“他们俩可都不太靠谱的说。”
都是恋爱白痴的样子。
两个女孩相视着哈哈大笑，决定把男生们甩出今晚的话题。
时间还很早，她们又聊起别的。好像也不是什么太有趣的事，但是两个女孩讲话却兴致勃勃。
硝子担心的疏远和隔阂在谈话里完全消失了——本来她们今晚上能彻夜长谈，到中途被一条短信打断，奈奈给观月发来了比待在房间里谈话更有趣的邀请：
“要不要出来吃烧烤？”
虽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硝子也在吗？那正好一起吧！”
但是谁会拒绝半夜跑出去吃烧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