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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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衣服。”水桥瞳把装着衣服的纸袋扔给夏油杰。
观月见夏坐在旁边，她在车上的隔间换了一套衣服，正裹着毛茸茸的大毛巾擦拭自己湿透的头发。
雨下大的时候她电话给家里请人来接她们，被派来的人是水桥瞳和高木青子。
水桥瞳负责开车，高木青子准备了新的衣服和毛巾。
观月见夏顺手拿了另一条新毛巾给夏油杰，让他去隔间把湿衣服换下来。
“小心感冒，夏油。”
“还在关心别人呢，大小姐，你怎么又跑去淋雨，小时候的坏习惯现在还没有改掉。”青子说。
“才不是坏习惯，是爱好。”观月反驳，“反正我也从来没生过病嘛。”
因为很依赖她们，观月讲话带着点撒娇。
高木青子和水桥瞳从小和她一起长大，观月年纪小，和她们相处就像普通的姐妹。
“带着同学一起淋雨也是爱好吗？”
换衣服的隔间是用帘子隔开的小空间，对于观月来讲虽然不算逼仄，但夏油杰要更高大一些，明显感觉手脚施展不开。
他换衣服的过程中，也许是不小心碰到拉帘，也许是因为别的，反正没等他反应，帘子突然落下来，就这样光着上身——还好他先换了裤子，猝不及防地出现在观月她们的视野里。
气氛稍微有那么一点尴尬，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那种影视剧里会安排给女生的尖叫情节没有出现，大女人从不会为这点小事失态。
观月甚至趁高木青子不注意越过她抻了抻脑袋，想仔细看看夏油杰的身材。
卡因发出无情谴责：在干什么呢主人？
观月：有便宜不看是傻瓜。
开车的水桥瞳也往后探头，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夏油杰，像女流氓一样吹了一声口哨。
“哟嚯~身材不错嘛。”
夏油杰还是头一次听到女性毫不顾忌地当面讨论他的身材，因为不适应，只好用毛巾擦头发顺便挡住脸。
但是他这么做无济于事，抬手的动作反而使得使得观月她们更加能看清楚他的上半身。
可能是因为常年练习体术，从不缺乏运动，虽然平时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实际上看夏油杰的身材很好。
他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不算特别强壮，只是看起来有力得刚刚好。他有光泽健康的皮肤，肌肉线条很清晰，腹部两侧的线条流畅，因为车内打光的原因，若隐若现。
观月学过绘画，知道达·芬奇曾经在《绘画论》中，首次提出“人鱼线”作为“美”与“性感”的指标。
他的身材应该挺适合当人体模特的。
不过——笨蛋，挡着脸干什么，要挡也是挡上半身啊。
观月正要抿着嘴偷笑，余光扫到高木青子严肃的视线，马上坐正身体收敛起来。
高木青子很快移动过去挡住了夏油杰，把拉帘重新挂上。
挂上帘子时她用挑剔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对谁说，“乳臭未干的小子有什么好看的。”
被隔绝在布帘背后的夏油杰还处在懵懵的状态，半天才回过神来。
也许是高木青子的话刺激到他，他想到刚才无意间瞥到观月，她面不改色，看起来很平静。
虽然他从来没有意炫耀过，但在此之前，他对自己锻炼出来的结果并不是不满意。
夏油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肌，稍微陷入了一会儿自我怀疑，难道真的不太行？
等他从隔间出来，正好听到青子说观月带着同学淋雨真不怕生病。
“我身体很好，不会那么容易生病的。”他以为青子在数落观月，稍微有点局促地解释。
“咒术师才不会那么容易生病。”观月在旁边帮腔。
高木青子看了一眼夏油杰，又不屑地别开脸，“傲慢的咒术师。”
什么傲慢的话都没说被莫名其妙讨厌了的夏油杰：……
“这套衣服还挺好看的。”为了缓和气氛，观月把话题转移到夏油杰穿的衣服上。
因为最近观月家在准备舞会——说起来就是生意场，她们买了一些宽容休闲的衣服，防备客人需要换洗，毕竟就是可能有那种情况，衣服被泼酒或者划破。
高木青子从那些衣服里面随便找了一套观月说的尺码带了过来。
“是没错，即使穿的很严实也能看出身材不错呢，长得高大就是好啊。”因为在等红绿灯，水桥瞳又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瞳姐的关注点好奇怪。”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观月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我们去千代田那套别墅吧。”
“什么嘛，身材好就要夸夸，对吗，这位同学？”
夏油杰扭开了头，决定不说话。
“收敛点吧水桥。”青子提醒道。
水桥瞳耸耸肩，转过头专心开车。
加长车在路上行驶，夏油杰透过车窗看见后退的景物，整个天空连着街道都黑压压的。
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有一股自然好闻的气味，不知道用了什么香水，高木青子正在电脑上打字，看起来在处理事务。
观月打开电视问他要看什么节目，雨下的太大了，她跟他说今天现在她们家千代田的别墅借宿一晚，明天再回高专。
虽然作为咒术师收入非常高，但是那跟天生的富家还是很不同。
随时随地都有来接自己的司机、轻巧地说着今天去哪套别墅、对于奢华的环境坦然自在，包括她们身上穿的剪裁制作都挑不出瑕疵的衣服，夏油杰看着车里放着的观月的书包，第一次见面他就看到了——那个印着太阳的家徽。
他第一次真的清晰地意识到观月是大小姐——观月家族的大小姐。
他们到达千代田时雨势已经变小，夏油杰跟着观月穿过庭院和玄关，终于进入了明亮温暖的室内。
淋了雨的缘故，他送给观月的“玫瑰”也沾满了雨水。一进客厅，她就用纸巾擦干了叶面，找出一只空空的花瓶插上。
夏油杰和女性们一起吃了夜宵，被安排在客房睡下。
等第二天夏油杰起床，他躺在富丽的大床上，一开始想了很久自己现在在哪里。
客厅里摆着新鲜换上的雏菊，那些白色花瓣金黄花蕊的美人，每一朵都在微笑，银杏玫瑰摆在她们旁边，即使不是真的花朵，美丽也没有逊色分毫。
高木青子为她们准备了早餐，吃早饭的时候夏油杰心情很愉快。
不过可惜观月最近家里有事——还是那个舞会，不能和他一起回高专。她送他上车，因为他要参加姊妹交流会。
司机还没出发，观月和夏油杰隔着车窗说话。
昨天到今天，因为夏油杰过得很有趣，观月在汽车终于行动时说：
“夏油，下次再和我见面吧。”
就像上次夏油杰带她去面馆，她也说，“下次再一起来吧”。
“下次见”，会让人感到期待和被期待。
听到这句话的夏油杰把头伸出车窗，因为车子在行驶过程中，观月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看见他探出头，开车的司机说，“学生，注意安全。”
他没管。
“再见面？”
“嗯，”这个时候观月又强调了一遍，“是见面，不是约会哦。”
和观月在一起，连笑的次数都会变多。
坐回车里的夏油杰忍不住笑起来。
好吧，不是约会，是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