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军2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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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英英的口号喊的还算响，可是托着几十斤的鱼回到槐树村，脸色儿都变了，张桂芬一看，麻利儿说：“英英，俺这锅老大了，你这鱼，给你一起炖吧，你赶紧回家歇着，明天早上，来俺这里装酥鱼，咱们再一起去卖鱼。”
“不用，不用，嫂子，咱们一起，这次就在嫂子家弄，俺也得学学，以后总不能天天来嫂子这里炖鱼。”江英英说，张桂芬点点头，说：“简单的很，来，咱俩下把鱼洗洗，把大的捞出来，开剥开剥，这些小鱼条儿，不用开剥，洗洗就行了，可好弄哩。”
张桂芬说着，手上不停地忙活起来，右手拿着刀，左手按着鱼头，用刀在鱼肚子上一划，快速把乱七八糟的东西从鱼肚子里剥出来了，然后往大盆里一扔，顺手又从桶里捞出一条大鱼，说：“你看，好弄不？鱼肉跟猪肉羊肉不一样，又软又嫩，刀一划就开了，可好弄哩。”
张桂芬说着，四五条鱼已经弄好了，江英英看着，心里暗暗点头，看来他公公没有说错，张桂芬是个利索人儿，一般人真比不了，可惜了，就是长的太寒碜了，命也不好。
张桂芬边收拾鱼边说，收拾好后，把鱼倒到锅里，点着柴火，说：“行了，这进了锅，就是烧个火了。”
“嗯嗯！”江英英用手背擦擦额头上的汗，说：“这真不好弄！又是剥又是洗的。”
“熟了就好了，啥事都一样，就跟咱们在地里摘棉花拔棒子苗一样，熟了就好了，咱们都是庄稼主，这点事，不算啥。”张桂芬笑着说。
“这得炖多长时间？”江英英点点头，问。
“得炖半个晚上，你放心，不用一直看着，先大火开一滚儿，之后，就放点硬木头棍子，不灭火炖着，等到了十二点左右，把火灭了，就行了，现在天正好，炖好就闷在锅里，不用管了，等到天热了，炖好了，不能闷着，凉凉后，放在桶里，用井凉水冰着，夜里还得换两回井凉水，要不鱼就坏了，鱼这玩意儿，坏了，一点也不能吃，可得小心点。”张桂芬说，江英英边点头，心里边打鼓，好家伙，光看见张桂芬房子盖起来了，一天天乐呵呵的，真不知道弄个酥鱼，这么费劲。
“行了，回吧，明天早点来，俺带着你走俩村子，之后，你就自己走，好卖，乡亲们都说，咱这鱼好吃，又干净，愿意买。”张桂芬说，江英英又在这烧了两把火，才走。
第二天，张桂芬起的比平时早了半小时，先把鱼装好了，就等江英英来了，就往车上放酥鱼，等了好一会，江英英都没有来，她不知道为啥，就骑着车子去马铁树家找江英英，刚走到门口，差点撞到田巧云的身上，田巧云一看是张桂芬，说：“大军她娘，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哩。”
“咋了？英英哩？”张桂芬问，田巧云有点着急地说：“昨天回来，英英说腿疼，今天早上起来，腿疼的站不起来了，脊梁背也疼，没法去卖鱼了。”
“腿疼的站不起来了？这么严重？”张桂芬说，田巧云点点头，说：“脚脖子都青了，英英身子骨单薄，没那么大的劲儿，昨天给怒坏了。”
“可能，那这样吧，让英英先歇歇，等她好了，俺再带她去进鱼，这次的鱼，俺卖了吧，鱼钱儿，等晚上回来，俺给送过来。”张桂芬说，田巧云说：“算了，算了，她就是跑了一趟，鱼也是你给炖的。”
“一码是一码，大娘，那俺就走了，鱼多，得麻利去卖。”张桂芬说完就蹬着车子走了。
“马大军，你干啥哩，站起来！”冯老师正在黑板上写字，转了一下头，看见马大军正拽三妮子的头发，大声说。
“三妮子往我本子上画了一只鸭子。”马大军大声地说。
“马大军往我本子上画了一只狗崽子。”三妮子也毫不示弱，大声地说。
“你们俩，出去站着，上课不好好听讲，三年级了，马上就要升四年级了，你们俩，一次及格分都没有考过，天天赛着劲儿的捣乱，比男孩子还皮，出去，出去！”冯老师生气地说，马大军和三妮子撇着嘴就出去了，到了外面，就开始互相踹起来，冯老师出去，一下拉开两个人，让她们一边站一个，说：“你俩要是再闹，放学就别回家了，就在学校等着家长来领。”
“俺娘卖鱼去了，不知道啥时候才回来。”马大军赶紧说，冯老师说：“啥时候回来啥时候算，马大军，你瞅瞅你，乘法口诀，现在还背不过，咋上四年级？”
“不能上，俺就不上了。”马大军说，气的冯老师差点背过去，用手点点她的额头说：“你就没有一点上进心？看看书上都说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好好学习，以后才有好日子，你知道不？”
“老师，这可不怨俺，俺娘说了，俺没有这脑子，学不会，很正常。”马大军振振有词地说，冯老师叹了一口气，说：“看你这大嘴，给老师吵架的时候，叭叭叭多能说，你就不能把这点能耐用在学习上？”
“老师，这可不怨俺，俺娘说了，俺就不是上学的材料。”马大军说，冯老师被气的没法，转身进了教室。
下课后，冯老师看看马大军和三妮子，俩人在外面站着挺高兴，都开始商量下学去哪里疯跑了，冯老师白了她俩一眼，看见马二军蹲在远处的墙角，拿着一根树枝子，在地上画，下课的时候，或者放学马大军罚站的时候，她经常看见马二军就在墙角边上画，画一会，起来用脚划拉划拉，也不知道她在划拉啥。
冯老师走到墙角，马二军马上停了下来，冯老师低头一看，她在写字，又一看，写的是一首诗，《春晓》。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