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话 新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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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科学技术运用法律法规》，是当今各个大学都会设置的必修课。在虚拟技术产品热火朝天的时代，比较其他的大学必修课，《虚法课》在目前看来还是比较受学生们欢迎的。
不过近两个小时的课程，林清泽几乎在昏睡中过去。
也许是为了营造氛围吧，任课教师给教室的几张窗帘全部松绑，把本就不多的光挡在窗外，于是这样一来他也就看不见没听课的学生了。
离开江大紫金校区的体育馆后，林清泽回到西河校区准备下午的课程。他本想着去医务室看看陈予的状况，但在体育馆自闭了很久后，他再到医务室时陈予已经不在了，因为没留联系方式的缘故，林清泽似乎又以一种模模糊糊的方式结束了他和陈予的问题，他的心里很不好受。
“关于虚拟科技产品的用户**保障条例：...”一名教师正坐在讲台上给同学们分析着课本上的内容。
“虚拟科技产品作为虚拟技术的实施载体，在创建虚拟仿真世界的基础上，往往需要收集大量的个人信息甚至是**数据才能给用户提供良好的沉浸式的体验。”
“以大家都在玩的虚拟游戏为案例，创建个人角色时所进行的全身物理扫描，会收集玩家的身高、体重以及外貌。登入游戏时卫星定位系统也会采集玩家的地理位置。包括在游戏中所产生的聊天记录，都会被保存下来。”
“那么大家都知道这些信息会被用来如何处理吗？”
“卖掉！”
此时一名学生抢答道。老师给了他一个满意的微笑。
“你说的很接近。”
“但不仅仅是卖掉，还会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多次的重复利用。同学们，现在虚拟游戏有成千上万种，其中很多都是同一厂家生产的游戏。那为了方便游戏商的新游戏更快获取用户，玩家的账号信息自然会被重复利用。并且目前市场还没有形成规范的操作流程，也没有明确的执法部门。所以大家一定要在使用虚拟科技产品的同时注意保护好自己的**权利...”
虽然老师讲的不乏激情，但学生们大多没有明显的反应。两个多小时过去，下午的课程就这样结束，这大概也是最后几节虚法必修课了。进了大三之后，学分多半已经修满，大部分学生都开始为毕业做准备。
上完课回宿舍的路上，林清泽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心里有个疙瘩，直到看见宿舍楼下矗立着的二人。
陈予和朴泉。
陈予的手里还提着MOM，他们二人很快捕捉到了林清泽孤单的身影，从他们的神情来看似乎就是来找林清泽的。
“你们...怎么来这儿了？你没事吧？”林清泽问道，语句里充满愧疚。
“走走走，去找个地方坐一会儿，站得累死了。”
然而还没说上两句话，陈予便兴高采烈地拉着林清泽进了学生宿舍园区内的一家奶茶店，完全不是得了心理疾病的模样。
陈予、朴泉、林清泽三人围坐在小圆桌旁，在吧台排队等候的客人们不知道那女生说了什么八卦新闻，只听见那男生不断发出惊叹声，皆是露出有些嫌弃的表情。
“咦！？你好了？”
惊呼的人是林清泽，在听到陈予说自己的心理问题得到解决后，他发自肺腑地一声感慨好像捏碎了他心里的疙瘩。
“你是说，目光恐惧症没了？”
“没错，刚才我们还验证过了。
”
“怎么验证的？”
“我刚在路上跟小予表白了，路人全都盯着她看，她一点事儿没有。”朴泉说道，嘴角疯狂上扬。
“也盯着你看了！”陈予说着蹬了朴泉一拳。
？！又一声惊叹。
“所以你们俩现在是...”林清泽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左右转移，心里还有些惊讶，他本以为陈予是那种对恋爱不太感冒的女汉子类型。
“我来就是想把这个东西还给你。”陈予把MOM递还给林清泽说道。“还有，我们晚上有个派对你要来吗？”
“如果不喝酒的话...倒是没问题...”
“酒是肯定要喝的！你这体格的怎么能不喝点？”朴泉说道。
在陈予的心理问题解决后，朴泉似乎已经放下对林清泽的成见，不过面对他的盛情邀请，林清泽却十分坚定。作为大学生运动员，他懂得以身体为先的道理。
“你别为难他。”
陈予白了泉哥一眼说道：“派对在Nace里，在里面就算喝酒也和现实里没关系的，反正你喝不喝都无所谓啦。”
Nace？好家伙，派对居然是在虚拟游戏里举办，倒也算是新鲜事。
反正之后要经常在Nace里训练，去熟悉熟悉也好，林清泽这便答应了下来。约定在当晚八点的罗斯号上碰面。
“我说林清泽，你有个外号叫跑跑吗？”陈予打量着林清泽，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跑跑？林清泽不记得自己有这个外号，也太难听了。他快速摇头表示绝不是自己。
“我看你是大病初愈出现幻觉了。”朴泉说道：“你在医务室的时候我就在你旁边，谁给你讲跑跑的故事啊？”
“但就是有人在说啊，而且我绝对没有睡着，我很清醒。”陈予说的很坚决，一旁的林清泽发现了问题。
“你是说，在你晕倒之后有人和你讲话？”
“对啊，是个男的。就是听完他的故事之后，我睡了一觉整个人就好了。当时你们绝对不在旁边。”陈予说着，朴泉在一旁对林清泽摇头示意。
“说不定是一种生理现象吧，比如心理问题消除之前脑海里会出现的特定场景？”林清泽说道，心里却有了另一个猜想。
“反正问题解决了就好了！我还得回宿舍和对象汇报工作，就不继续聊了。”
因为扭伤了脚，林清泽没办法给培训机构上孩子的篮球课，郑芸芸知道后立即就给他安排好了新的工作，码字。并且今晚他就得交付两千字的作业，虽然难度很大，但他也没什么怨言，他不能让郑芸芸一个人负担着压力。
和陈予、朴泉告别后，林清泽便立即回到宿舍投入到工作中。
......
早在二十一世纪初，江北市就已经是国内外有名的城市，想在这座城市拥有一大片科技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便是闻名全球的虚拟科技公司克雷艾特，也只能将中国分部设置在江北市的西北郊区。不过因为科技园把大片土地用作绿化的缘故，不少游客和游戏爱好者都会跑到科技园内游玩。
王合在外奔波半日后回到公司，看着科技园内美好的景象，他的状态总会因此焕然一新，好像梦想即将得以实现似的。这种自我感动的做法并不是克雷艾特的企业文化，虽然经常和同事们提起，但她们总是取笑王合常常把梦想挂在嘴边这种做法。
王合走进公司办公区，刚想发表点鸡汤想法，就发现大家都紧张兮兮的，这不一见王合回来，几个神色严肃的下属便上前拉着他到一台计算机面前说道：
“老王，策划组刚刚重新过了一遍几个作弊玩家的录像，发现了一些问题，有可能是申请封停玩家账号的重要证据。”
王合一言不发，仔细盯着播放着的玩家战斗录像，画面中是一个手持长刀的紫衣刀客，他是五个作弊玩家中最早出现异常数据的Nace玩家空穴来风。
在江北赛区的入围赛第一轮中，空穴来风仅凭借娴熟的刀法一路过关斩将，其中多次出现『敏捷值』、『力量值』、『抵抗力值』、『耐力值』、『索敌值』五大能力值达到『极点输出』的情况。
这段录像王合看过无数次，除了空穴来风华丽的身法和刀技外他没有发现别的能吸引人的东西。
突然，一名同事把录像画面缩小，调出了一个数据栏。说道：
“老王，这是空穴来风这段打斗画面的实时数据输出栏。可以看到他的第一次『极点输出』出现27'44这个时间，然后经过二十秒到28'04后，他的数据输出才恢复正常，而在这二十秒内，他的每一次输出都达到了峰值...”
王合很清楚这其中的问题，玩家是不可能持续二十秒做到『极点输出』的，大部分玩家能打出『极点输出』都是灵光一现，尤其是结合这些作弊玩家过往的游戏历程和个人信息数据，就能发现他们大多不是技术高超的职业玩家和运动神经超人的运动员。
然而克雷艾特始终没有给大众一个说法，也没有封停这几人的账号，原因在于作为官方，他们不可能否认，人这一生物是存在无限潜能的。谁说人就不能连续爆发自己的潜能呢？克雷艾特不能这么说，不仅仅是一款游戏的问题，始终对人类未来保持期待的他们，绝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们之前一直在分析数据，甚至分析他当时神经的强度，但忘记将战斗画面结合起来看，浪费了太多时间。”下属表现得有些沮丧。
“你们做的足够多了。”王合安慰道。
这次录像被调到27'40这一时间，王合全神贯注地分析着这几秒钟之内空穴来风的每一个动作。
画面里，紫衫刀客横架着刀抵抗对手重锤的猛烈的一击，被重锤击飞出去后，刀客好像发现了身后也潜在的危机，在落地时好像在推眼镜一般用手抚摸了一下鼻梁，随即顺势转身爆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淘汰了潜伏在身后的刺客玩家。
在这一瞬间，他分别输出了『敏捷值：650』、『力量值：940』，650的『敏捷值』达到了他角色能力的峰值，而『力量值』甚至是超过了峰值。
“把画面调到28'00”
王合显然注意到了什么，下属动作也很迅速。
空穴来风在击杀身后的刺客敌人之后，几乎没有停顿又迅步向起先的锤手冲去，连对手也被他的动作惊到。『刀』这一武器的特点是当玩家双手持刀时可以提升百分之十五的力量值，但同时『敏捷值』会有可能下降，除非玩家能够做到极好的身体平衡。
双手持刀的空穴来风速度不减冲向锤手，作为防御为主的单锤手艰难地招架了四五招后也败下阵来。在后者淘汰的瞬间，空穴来风再次触摸了鼻梁。
“鼻梁...”
这会是巧合吗？玩家两次触摸鼻梁造就了他的异常表现？眼下要做的便是分析其他作弊玩家的录像。
“我们也分析了其他作弊玩家的录像，情况大小不一。有的人是摸耳垂，有的是打自己的脸。不过有的人做完这些特定的动作后，因为长时间没有输出数据，所以不太好匹配，但**不离十。”下属说道。
“足够了。”
有这些发现和分析足够向克雷艾特审判院发起“玩家账号封停诉讼”了，王合让下属准备好相关材料，自己则动手前往部门老大李亮的办公室。这是非常重要的发现，即使作弊程序的问题暂时得不到解决，能够对几个作弊玩家进行封号处理，也算是对这一事件的交代，起码可以缓解大众玩家的情绪。
“这个情况我们已经汇报给李总了，因为老王你一直不接电话...”下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王合并不在意这些，他两手一拍，瘫在椅子上。
“那更好了，也省的我去挨骂。老李头怎么说，大家今天可以放假了？”
一众员工都扬起了嘴角，王合也暗自高兴。妈的，忙活了一周多的时间几乎没怎么休息，老李总算做个人了。
然而，虽然大伙都很高兴，但还是那个下属低声下气地说道：
“不过李总说，老王你好像...”
没等她把话说完，男子一声叫骂。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