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渡人难渡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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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
接到曹梦醒的电话，让江一琳忽然有些慌乱。
“在宿舍。”
“你家里有事？”
“没、没有。”
“过来见面说吧！就现在。”
“我要去找几个老乡，有点别的事。。。。。。”
“马上过来！”
江一琳听着电话里的发出的“嘟——嘟”的忙音，只好用淡妆掩盖了哭红的双眼，穿戴整齐来见曹梦醒。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曹梦醒这种霸道的说话语气，非常的顺从，不敢、也不想去反驳。
看到她有些肿的眼睛，曹梦醒知道，她一定哭了很久。
白皙的脸略有些憔悴，看样子一夜没怎么睡觉。
“出了什么事？”
“我爸爸外出摔了一下，情况不是太好。。。”
“有多严重？”
“小腿胫骨骨折。”
曹梦醒拿出一根烟，自己点上，吐出一个烟圈。
“你着急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现在去找老乡，能有多大的作用？”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妈说，家里借了3000块钱，但是还不够。。。”
江一琳的脸上又出现两道泪痕，泪滴在她的下颌处盘旋片刻，滴落在她的衣襟上，湿了一片。
她的爸爸是为了出去挣钱而摔伤的。
因为江一琳的学业，清贫的家里不得不背负借款，来维持她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希望和梦想。
如果她不在这里读书，全家人也就不会有这样的压力。
“差多少？”
“医院说，还需要7000元左右。”
曹梦醒把10000块钱放在桌子上，推到她的面前。
“汇给家里，治病要紧。”
“这。。。”
江一琳有些迟疑。
“我恐怕，短时间内还不了。。。”
“那就慢慢还吧！”
这是多长时间？
找了半张白纸，她快速的写好了欠条，递给曹梦醒。
在递过去的一刻，手忽然被曹梦醒抓住了。
她惊慌的看着曹梦醒，四目相对。
“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吗？”曹梦醒问。
“当然。”
“这笔钱我会从你的兼职工资里慢慢扣，如果寒假没什么事的话，可以转成全职，工资我会按标准增加。”
他松开了手，指尖的神经似乎依然眷恋着柔软的感觉，十分的不舍。
“谢谢！”
江一琳羞涩的表达感激。
“钱不够再和我说，我会让刘刚拿给你。另外，”曹梦醒掐灭了烟。
“好好考试，别挂科。补考的钱，我可不借。”
温暖感瞬间包裹住江一琳的心，听了这句话，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泪水打湿的衣襟似乎也干了不少。
坐在返回庆和市的绿皮火车上，曹梦醒有些发呆。
自己对江一琳的帮助似乎有点过于热情。
尽管他觉得自己没有喜欢她、追求她的想法，但是在看到江一琳哭泣的眼睛时，他奋不顾身的有些让人惊讶。
怪异的行为让人糊里糊涂。
得到曹梦醒要返程的消息，郑秀菊在电话里有些高兴，现在这个时间，除了曹梦醒，所有的销售人员都已经回到了厂内。
“你太敬业了！”
她当然不知道，这段时间曹梦醒在大华市孤注一掷、大显身手，想走都都不开。
“哎呀回来了大帅哥？我还以为你在外地安家了，
乐不思蜀呢！”
见到曹梦醒，王丹萍开起了玩笑。
“我是想安个家，可惜没有人愿意跟我。”
“你和丁大牙干的不错啊！今年完成了50万的销售额，拿了提成奖金你得请我吃大餐。”
“你挑地方！”
“马总在等着见你呢！前几天就问你有没有回来，赶紧去。”
“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
马广海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手中的销售数据表。
今年的销售额突破了3000万，各片区市场都有整体性的提高。
这让他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自己也再一次证明了能力。
他特意找到了表格里北省大华市的销售数据，曹梦醒打给他的电话让他记忆犹新。
比去年同期增长30万的数据也印证了自己的让步是正确的。
听见敲门声，他说了声“请进”，然后把报表放在桌上。
曹梦醒出现在门口。
“什么时候回来的？坐！”
马广海笑容可掬的示意道。
现在他不能再轻易走出自己的城堡，那样会失去威严和地位。
“昨天刚回来。”
“你干的不错！我看了今年大华市的销售额增长情况，丁宝印说，你从7月份到现在一直在那里泡着？干事需要这样的劲头！”
一颗玉溪递过来，曹梦醒不好意思接，在马广海的坚持下，他还是接过来，独自点上。
马广海详细的询问了代理商的和市场的情况。
丁大牙在汇报时提到了代理商更替的事，但是按他的说辞，是他觉得原代理商能力不足，他毅然决然决定更换的。
这意思很明确：销售额的增长和市场的起势都是他的功劳。
曹梦醒很快就听出了丁大牙的汇报重点，他无心争抢荣誉，于是做了个顺水人情，把丁大牙夸了又夸。
“继续努力。我会向董事长汇报你们这批大学生的情况，尤其是你。”
马广海悠悠的说。
半年前他所说的重点培养，或许就是这么个重点法。
这句话的意思，是莫大的肯定，也是极大的机会。
从马广海的办公室出来，曹梦醒来到三楼考核办汇报行程。
不知道郑秀菊最近有没有什么变化，离她的办公室越近，心里就越是莫名的激动。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敲了敲门。
“请进！”
郑秀菊自在的坐在办公桌前，这段时间她没有什么工作任务，唯独需要等着最后归来的曹梦醒。
把他的考核表填写完整，全体人员的出差考核表就可以送到财务科了。
“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等着你呢！”
郑秀菊站起身，高挑的身材瞬间让办公室显得有些狭小。
“等我？”
这句话说的，让人心里一颤。
“我的意思是，考核表就差你一个人了。你不回来，我没办法完成汇总。”
郑秀菊解释了一下，脸色忽然有点红。
她的长发依然飘逸，她的长腿依然浑圆，还有山峦挺秀，大桃饱满。
“你最近好吗？”
曹梦醒忽然有些不会说话。
在表格上计算着出差天数的郑秀菊听完，抬起头莞尔一笑。
“很好呀！你呢？”
“我也很好。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很多事情。。。”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你好！财务科？哦，考核表格做完了，刚做完。我现在送过去。”
挂上电话，郑秀菊幽怨的瞪了他一眼。
“都是因为你，财务科又急匆匆从催我要表格了！”
说罢拿起表格走出了办公室。
曹梦醒没来得及解释，她已经匆忙的离开了。
自己真的把女神惹生气了？
他焦急的想要知道答案。
而和他同样焦急的，还有庆和酒厂的600多名职工。
他们在等待着12月31日的到来，那是召开全厂大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