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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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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绥对季郁呈爱得要死要活的这事儿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

宁远溟和徐天星自然是没有告诉任何人的,这只会让老爷子更加看重宁绥,他们是疯了才会做对宁绥有好处的事情。

但安政霖本来就是个嘴上不把门的,那天他酒后当做八卦说给好友听,谁知好友转头就当豪门辛秘说了出去。

结果,很快就传遍了这个圈子。

事情传到屈嘉涵这里的时候,已经经过了各种版本的润色。

变成了三年前宁绥对季郁呈一见钟情,自知攀不上季家便一直暗中蛰伏耐心等待,替嫁这事儿是他设了圈套,处心积虑嫁给了一个植物人。

屈嘉涵一听到消息,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妈的,果然如此好可怕一男的

季郁呈没有出事之前,屈母是千方百计想让两家联姻的,但自从季郁呈出了事,她想把女儿嫁过去的心情就没那么急切了。

好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哪儿能过去伺候一个植物人

此时也从豪门太太的圈子里听说了这件事,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倒也是个痴情人就是季大少爷醒不过来了。”

这事儿传开后,先前结婚宴会上嘲宁绥是个不被宁家看重的工具人的那些人,也顿时哑声了。

为什么因为本以为宁绥是苦哈哈的小白菜,不仅不被宁家承认,还要被迫替嫁,他们落井下石等着看笑话呢。

结果现在彻底反转,说他其实是个心机深沉三年磨一剑的腹黑,替嫁一事完全是他算计好了。

这事儿给人的感觉又顿时不一样了。

敢情宁绥是如愿以偿啊

嫁过去了抱着他的植物人不会天天躲着在被子里笑吧

前脚有安政霖亲口讲述那天“季郁呈你带我走吧季郁呈”的故事,后脚有屈嘉涵佐证,安家和屈家在圈子里地位都不低,这事儿便传得愈发的猛烈了。

翌日,季郁呈被管家推出来在院子里晒太阳,都不知怎么听见司机和园丁在那里小声八卦。

“听说少夫人早就喜欢大少爷了,命都可以给他。”

“好像还拿二少爷做了垫脚石,怪不得这些天二少都不回老宅。”

季郁呈“”

什么,他们都知道了吗

季郁呈不喜欢员工闲聊一些自己的八卦,如果他能开口,他一定会制止。

但这种事其实在所难免,这些人和管家不同,来季家的时间不长,工作间隙多少会闲谈一些,和公司里茶水间总是有人是一个性质。

宁绥白天一直在学校上课,他三年前才被宁家领回去,和圈子里的这些富二代没什么往来,没人传到他耳朵里。

他下午就上了一节专业课,回家比较早,太阳还没落下。

见到季郁呈安静地闭着眼睛坐在轮椅上,余晖落在他的侧颜上,给他白瓷般的脸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好一幅美人沐日图。

宁绥忍不住就上前摸了把他的脸。

不远处的园丁和司机“”

传言是真的他真的好爱

不知道为什么宁绥感觉到不远处有两道一直盯着自己和季郁呈的视线,下意识转过头去

两个员工赶紧移开了头。

001这两天恢复了一些,但还没完全回到之前的状态,出来的次数都少了。

晚上洗完澡,掀开被子爬上床,宁绥盯着季郁呈那张英俊的脸,忍不住琢磨起做些什么能让001恢复得快点儿,老这么虚弱他心疼。

“你说我多和他肢体接触,能帮助你恢复,那如果我亲他呢你会不会好得更快点”

001“阿绥,你不是比较排斥亲人吗”

对于宁绥来说亲嘴和摸摸抱抱不是一个层次的事情。为了钱他可以按照任务靠近“权势滔天”的人进行肢体接触,但再怎么肢体接触,也就是皮肤表面相碰。

可亲吻这件事就不一样了。

宁绥觉得,亲吻只能在相爱的人之间发生,是一件比较美好的事情,会像盖戳一样给彼此留下印记,需要认真对待。

这点坚持他在绑定系统的时候就和系统说过。

即便前天为了让季之霖死心,他亲季郁呈的嘴角,也只是轻轻碰了一下,算不上吻。

“可你一直不好,怎么办嘛。”

宁绥和系统001三年前就认识了,虽然001从来就没有别的系统那么元气,一直比较沉稳,无事发生的时候不爱出现,但这还是他三年来头一次见001虚弱了这么久,最近两天一直躲在他身体深处蹲着画圈圈,焉头焉脑像只泡了水的小蘑菇。

001思索了下,说“那要不然你试试”

宁绥只开了盏台灯,趴在季郁呈旁边,瞧着年轻男人的那张脸。

柔和的灯光落在季大少爷白皙的皮肤上,使他漆黑的睫毛在眼窝处留下一些阴影,高挺的鼻梁,气质疏离又清冷,真是一张得到上帝宠爱的脸。

如果是季郁呈的话,宁绥并不排斥。

甚至垂涎三尺。

颜狗就是这么双标。

问题是,上次轻轻碰一下他嘴角也就算了,那不算什么,这次自己要是真的吻了他,有朝一日他醒来会不会把自己宰了

不管了,反正平时摸他的腹肌已经犯下了重罪,罪上加罪也就小命一条。

而且,即便他真的醒了,自己不说偷亲过他,谁能知道嘛

这样想着,宁绥轻轻地凑过去。

季郁呈是能感觉宁绥一直盯着自己看的。

就近在咫尺,呼吸离自己只有几寸的距离,像只盯着猎物、琢磨着怎么使坏的小猫。

但他没想到宁绥会毫无征兆地越凑越近,接着,两人呼吸交融了起来,他几乎能感觉到宁绥轻颤的睫毛,略微滚烫的脸颊,以及

忽然落下来的唇。

这种猝不及防让人一瞬间肾上腺素飙升。

季郁呈一瞬间脑子都空了。

009正在睡觉,冷不丁吓一跳“啊啊啊啊他亲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啊”

这该死的压迫感,像座冰川一样一瞬间把它挤扁。

它怀疑宁绥体内住着一个变态而强大的灵魂,否则它好歹堂堂一个系统,怎么会偏偏每次都对他不寒而栗。

“闭嘴。”季郁呈俊脸通红。

他心想,你懂什么,小妻子结婚以来忍到现在才正式亲他肯定是压抑太久了所以才会突然爆发

俗话说人有三样东西无法隐瞒,咳嗽,穷困和爱。

果然如此。

宁绥本来是打算加深这个吻的,即便冒着被醒来后的季大少爷追杀的风险,也要让001恢复。

但万万没想到,他还没撬开季郁呈的唇,001就在他体内虚弱地喊“停停停,阿绥,快停,头更晕了。”

“啊”宁绥震惊抬头“怎么回事”

001“不知道什么情况,感觉好不容易养回来的电量又没了”

话没说完001就“啪”地一下熄火了。

宁绥“”

“阿统”

001虚弱地躺在他体内“我没事,我再养养,能养回来。”

宁绥简直后悔不迭,早知道就不亲了,难道肢体接触不包括亲吻这一项

亲吻反而会让系统超负荷导致断流

他看着季郁呈被他亲得微微有些泛红的唇色,忽然想起来前天系统开始虚弱,也是在他亲了季大少爷一下之后难道还有一条他和系统不知道的规则,他是不能亲目标对象的

还没弄清楚到底什么原因,但宁绥伸手摸了摸季郁呈的嘴唇,痛心疾首地用手指在他嘴唇上打了个叉,决心以后远离这一块,简直害统之源

季郁呈只感觉还没尝到滋味小妻子就离开了,不仅离开还在他嘴唇上划了个叉,嘴唇上只留下一阵遗憾的麻痒。

什么意思

季郁呈表情顿时有些古怪。

009莫名感觉体内的电量又充实了点,说“他的意思是不是说你不行亲起来像个死人一样没感觉,以后不和你亲亲了。”

季郁呈“”

季郁呈额角狠狠地跳了两下“再说话把你禁言。”

宁绥也帮不了001更多,只能将手脚贴住季郁呈的身体,尽量更大面积和他肢体接触,帮助001快点养回来。

这样紧紧地贴住,睡了没一会儿被子里就非常热,但宁绥咬咬牙,继续搂住季郁呈。

季郁呈也有点儿热,热得面红耳赤的,但即便他可以动他也不动,他只想享受小妻子全心全意的依赖和黏糊。

在这样热烘烘的感觉里,宁绥很快就睡着了。

睡得昏昏沉沉之际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捧住他的脸,红着耳根对着他嘴唇吻下来,撬开他的唇瓣,舔舐他的口腔内壁,吸得他头皮发麻,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亲的他唔唔唔地挣扎也不放开。

就这样一觉到了天亮。

宁绥掀开被子揉了揉眉心,托那个梦的福,他根本没睡好

他看了眼身边的季郁呈,季大少爷还是一如既往地躺在那里,跟个睡美人似的。

外头忽然传来敲门声。

管家道“少夫人,您母亲来了。”

她来干什么

宁绥皱了皱鼻尖,只想装作没醒,继续睡。

在床上赖了会儿。

宁绥艰难地爬了起来。

宁母前天收到了一条定制的项链,问过宁远溟和宁琛,都说不是他们送的,那还能有谁,肯定是宁绥。

她本来还在哀怨的心情立刻转晴了。

她就说母子之间没有隔夜的仇,不管她做什么,宁绥都会原谅她的。

宁绥送来这条项链,想必是悄悄示好。

再加上,这几天又听了些宁绥喜欢季郁呈的流言,那宁绥能替嫁过来,不应该生气的呀。

她便更加认为是时候可以缓和母子关系了。

下个月就是季老爷子的七十大寿,今天安家和屈家过来拜访,她便跟着一块儿来了。不然在平时,她也不敢踏进季家这座宅子。

老爷子和安老爷子、还有屈家的人在书房谈话。

外头还有一些小辈,管家在应酬。

自从嫁过来,宁绥还是第一次见到家里来这么多客人,大多还是圈子里的人。

他简直不想下楼。

不过想了想,还是下去打个招呼,免得给老爷子留下不好的印象,影响自己的财路。

宁绥洗漱完,跟着管家下了楼。

他一下楼,底下的人看他的眼神比上次婚礼宴会上稍稍有些变化。

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两种不同的怜悯。

上次是怜悯他作为真少爷却被迫替嫁,这次则是怜悯他虽然深爱季郁呈,可季郁呈却是个没办法醒过来的植物人。

这圈子里的人是不会真正同情一个人的,所谓的怜悯,全都带着些居高临下的看笑话。

宁绥完全不在意这些目光,淡定自若地打了招呼。

这些人根本不知道他赚钱的快乐

和几位算是长辈的大人物打完招呼,瞥见宁母到处寻找他的身影,想要朝他走来,宁绥脑瓜子一嗡,只想回去睡觉。

他转身上了二楼。

还没进季郁呈的房间之前,在门口被人叫住。

“宁绥。”

宁远溟盯着他,神色复杂“你是不是利用了我”

从宁绥被通知要嫁给季郁呈开始,一直到婚礼当天,宁绥明明表现出来的都是沮丧、颓废、伤心这让他有种胜利的快感,所以他根本没想过,宁绥完全就是迫不及待嫁给季郁呈的这种可能性

宁绥明知道他越是表现得难过,自己越是会请求母亲、哥哥、季之霖,去逼迫他替自己嫁。

所以宁绥是故意的。

花了两天时间想通这一点的宁远溟感到恼怒无比,自己竟然像只猴一样被耍了。

怎么还倒打一耙

宁绥无语地看着宁远溟“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宁远溟顿时被这种渣男发言噎住。

他表情难看“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赢得很彻底成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还欲擒故纵让季之霖和我母亲都围着你团团转”

宁绥打了个哈欠,手放在门把手上“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进去啦”

若周围有人,宁远溟一定会维持自己的形象,可眼下二楼没人,他和宁绥已经到了这一步,又何必维持表面和平

宁远溟心里恨不得撕了宁绥云淡风轻的面具,怒道“你别得意,季郁呈又醒不过来你觉得季郁呈死后,难道季老爷子会分给你这个外姓人钱吗”

宁远溟方才进季家,看着满园花团锦簇,豪华气派,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有些后悔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央求母亲和季之霖,让宁绥去嫁,那现在成为这座宅子的主人的,可就是自己了。

不,没什么好后悔的,即便他以前再崇敬那位季大少爷,也不可能去伺候一个植物人。

越是这样动摇,他越是要告诉自己,赢的是他。

宁绥才是输的那个人。

无论宁绥怎么得愿以偿,都改变不了他嫁的是个植物人的事实。

宁远溟愤怒地强调“你知道圈子里怎么笑话你的吗嫁给了一个没可能醒过来的植物人,不过是嫁过来守活寡罢了”

“你说谁醒不过来”门忽然毫无征兆地被从里面打开。

躺了两年的男人靠着门框站在那里,哪怕俊美的面容上还有几分病态的白,高大的身形也依然透出迫人的气势。

他视线冷淡地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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