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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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戴着墨镜，宋墨和秦子麟穿着打扮其实都很低调，几乎是相同风格的体恤牛仔棒球帽，但都掩饰不住两人身上的bking气质。
而在两人隔着墨镜对视时，连旁边的程远都感受到那无声无息的火花四溅。
他轻咳一声：“宋老师，这是小秦的哥哥，来探班的。”
秦子麟虽然是富豪榜上鼎鼎有名的人物，但鲜少曝光，对于大众来说，一向是神秘的存在，何况他为了低调戴着帽子和墨镜，没有人会将他与传闻中科技大佬联系起来。
毕竟大佬的弟弟怎么可能天天在剧组收集废弃道具和饮料瓶？
宋墨自然也没认出秦子麟，实际上他对那些所谓的富豪也并不关心。他点点头算作打招呼，很快收回目光，带着笑嘻嘻朝秦朗兄弟挥手的安河离开。
秦子麟瞥一眼他的背影，蹙眉小声对秦朗道：“这就是你们剧组那影帝宋墨？”
他倒是认识宋墨，之前和家里那位一起看过这位影帝的电影，家里那位一直说对方多帅多有魅力，搞得他很是不爽。
现下见到本人，那种不爽感就更明显了。
秦朗点头：“嗯，没错。”
秦子麟冷哼一声，本性毕露：“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大哥你在剧组有没有被他欺负？”
程远听到这声“大哥”，头冒黑线，这家兄弟什么恶趣味？不等秦朗回答，他已经先笑嘻嘻道：“放心吧，宋老师虽然看着高冷，但人品绝对没问题。”
秦朗附和：“是啊，人家业务能力很强的，就专心拍戏，平时又不会跟我们一起玩，怎么可能欺负我？”
子麟：“……”为什么听着感觉实锤了？
就在这时，那边的执行导演已经开始叫了：“小秦，开工啦！”
秦朗拍拍弟弟肩膀：“老三，我去工作，你想看就在旁边看着，如果忙就先走。”
秦子麟：“行，你不用管我。”
戴着棒球帽和墨镜的科技大佬，低调地找了个角落默默待着，目光则一直跟随着大哥的身影。小时候大哥去影视城兼职，他和子麒好几次想要去看，但都被对方拒绝，后来隐约知道，是因为大哥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那么辛苦，却只能做不能露脸的替身。
现在大哥终于能演属于自己的角色，作为弟弟，由衷为他高兴。
他看着换上戏装的秦朗和人谈笑风生的身影，嘴角不由得弯起，无论十八年前还是十八年后，都是他们那个有本事过得很好的大哥。
今天下午的打戏是劫法场后半段，郑翰铁镣被砍断之后，终于清醒过来，拿起刀和前来劫法场的司徒飞，一起对抗围剿的卫兵，成功突出重围，逃出生天。
郑翰是主角，这段打戏的重点，自然从之前的司徒飞转移到郑翰身上。司徒飞在这期间，最重要的一段戏，就是郑翰击退十几个卫兵后，快要倒下时，上前扶起对方，昂头一声唿哨，拖着对方冲出包围，跨上飞腾而来的两匹骏马，绝尘而去。
各自的打戏之前已经排熟练，两个人顺利拍完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轮到这一段合作戏。
秦朗觉得这场戏很简单，估摸着拍一次就行。
那边武指正在和宋墨排动作，林子信拉着他道：“等宋墨打完最后一个，杵着手中刀半跪在地，你就马上冲过去将他扶起来，顺手打个呼哨，路线就是从这里开始，别跑歪了。”
“好！”秦朗信心满满点头，开始酝酿情绪。
那边的宋墨和武指说完，朝林子信这边示意一下，打了个ok的手势。
林子信点点头，回到监视器后。
虽然只是排演，影帝的情绪和表演，也绝对是百分百到位。秦朗遥遥看着对方，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进入角色，看到他打完最后一个卫兵，踉跄两步，单手杵刀，跪倒在地。
他握着唐刀飞快冲过去，一把揽住他的腰，准备将人扶起突围。
因为第一次和影帝演这种肢体接触的对手戏，秦朗一时难免有点分神，只是一句“影帝的腰还挺细”的感叹还没在心中完成，身体忽然往后趔趄一步。
“？？？”
他被影帝狠狠推开了！
什么情况？
秦朗一脸懵逼地看着离他已经两步远的宋墨：“宋老师，我刚刚演得不对？”
宋墨俊眉微蹙，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片刻后才淡声道：“你没问题，是我不习惯被陌生人碰，刚才还没准备好。”
秦朗：“……”
影帝这什么毛病？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习惯被人碰的。
不过他面上还是笑盈盈：“我懂的，女怕摸头，男怕搂腰嘛。”
宋墨嘴角一抽：“……”
武指从一旁飘过：“小秦，是男怕摸头，女怕搂腰。”
秦朗：“……”
他默默退回边上重新准备。
而这厢躲在角落欣赏自家大哥英姿的秦家老三，自然看到了刚刚这一幕。虽然听不见几人在说什么，但分明看得出那所谓的影帝，十分不专业，竟然在大哥靠近时，将人推开。
他将墨镜拉下来一点，露出一双黑眼睛狠狠瞪向台上的男人。
接下来几次，虽然秦朗没再被宋墨推开，但明显状态不对，不是反应迟钝，就是动作僵硬。
导演见秦朗这一趟趟跑得满头大汗，也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宋墨，你怎么回事？”
宋墨摆摆手，眉头微蹙抱歉道：“我今天状态不太行，调整片刻直接拍吧。”
“行，小秦你也去休息一会儿。”
“好嘞。”
秦朗擦了把额头的汗，扫了眼周围，目光锁定到角落的弟弟，大步走过去：“老三，渴不渴？我去给你拿点饮料。”
不知不觉就已过去一个多小时，他刚刚也没工夫顾及自家弟弟，看到他一个人站在角落，还挺心疼的。
毕竟年纪不小了，站这么久估计挺累。
“不用了大哥，我不渴。”秦子麒随口回，看了眼不远处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宋墨，低声道，“你不是说这个影帝业务好么？刚刚怎么回事？”
本来他看自家大哥拍戏拍得很顺利，还挺为对方开心的，感觉即将亲眼见证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
自己最亲爱的大哥，终于要闪闪发光，被所有人看见、
没想到接下来就看到那醉人的一幕。
如果自己刚刚没看错，那位宋影帝，分明是抗拒大哥的接近。
这什么狗屁影帝？
秦朗也对宋影帝今天的表现有点无语，感觉跟吃错药似的，但也没必要背后吐槽，只随口道：“不知道呢，说是状态不好。”
秦子麟撇撇嘴：“这不是害人么？”
秦朗不以为然道：“正常啊，拍戏总有状态不对的时候。”想了想又问，“你今天不忙吗？”
子麟抬手看了眼腕上那块价值八位数的腕表，道：“我待会是还有个会。行，那你大哥你忙着，我走了，回头有空再来探班。”
秦朗笑眯眯道：“走吧走吧，今天怪闷热的，赶紧回去吹空调。”
秦子麟也笑，临走前还不忘遥遥瞪了眼远处的宋墨。
休息了半个小时，宋墨朝导演做了个ok的手势。
“各部门准备！”
他让化妆师整理好自己的妆容，不动声色看了眼不远处已经就位的的秦朗。
他是不喜欢与人有肢体接触，但拍戏的时候，他并不会在意这件事，所以这毛病从来没影响过自己拍戏。
可刚刚秦朗一靠近，他却莫名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悸感，立马让他从戏中情绪抽离出来。
这种抓不住头绪却又失控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他深呼吸了两口气，走到行刑台上，让自己彻底变成郑翰。
随着一声“action”，身受重伤的郑翰再次打倒一个卫兵，握着刀踉跄跪倒。
秦朗扮演的司徒飞，从台子边角急速跑进来，将他一把拦腰从地上扶起。
在靠近的那一刻，宋墨心头依旧忍不住一颤，但终究还是靠着强大意志力压制住差点抽离的情绪。
他一手握刀，一手搭在秦朗肩膀，随着对方的动作和力量，跌跌撞撞往外跑。
秦朗一刀将前来阻挡的卫兵砍倒，手腕一个翻转，刀刃一横，小拇指弯曲放入唇边，一个清脆的呼哨凌空响起。
在宋墨惊愕的同时，导演愉快地喊了cut。
“太棒了！”林子信笑呵呵站起来朝两人伸出大拇指，“小秦可以啊，本来还想着你做个手势就行，反正后期都是要配音的，没想到你呼哨打得这么漂亮，你不会真牧过马吧？”
说完自己先乐了。
台上两人已经分开，宋墨神色莫测地看了眼身旁的人，刚刚那声呼哨还真是吓他一跳。
秦朗笑着对导演道：“牧马那是真没有，骑马还挺熟悉。”
“好啊！下面几场骑马戏呢？你可好好表现。”林子信乐呵呵道，他已经完全从孙同出事的噩耗中恢复，看到新人表现这么好，心中不禁开始盘算，确实是可以给对方加几场漂亮的打戏。
这场戏虽然排演不顺利，但正式拍摄，一条就过。
影帝果然是影帝，不是狗肉，能上正席。
只可惜这漂亮的一幕，没能让已经离开的秦子麟看到。
回到车上的秦家老三，还是一肚子火。想了想，拨通了二哥电话。
“子麒，我刚去大哥剧组探班了。”
“大哥在剧组怎么样？”
“据我观察，还不错，你也知道大哥这个人，一向人缘挺好的。就是……”
“就是怎么样？”
“就是他们剧组那个男一号宋墨，我感觉不太行，对大哥冷淡不说，拍戏的时候，竟然还把大哥推开了，什么玩意儿？”
“还有这事”
“反正我第一眼看到这影帝就不大喜欢。”
那头沉吟片刻，道：“要不然我们想办法把这个男一号换掉？”
“不愧是我哥，跟我想的一样，我去打电话让我助理去办。”
挂了二哥电话，秦子麟又拨通另一个号码。
“去联系《锦衣卫》片方，就说我们可以给两倍投资，让他换掉男主宋墨。对了，别透露我身份。”
对面的人：“……好的，我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