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护妹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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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位县官大人呢？”
“那俩狗官？那是他们自己狗咬狗了。只不过，为了让县令大人不那么快回来，我让大山又选了几家富户盗了几件价值连城的物件丢进了长史大人家的库房。这几桩无头案加起来，至少能让这俩狗官折腾几个月。”想到这里，南昭修美滋滋地笑了起来，就差为自己的英明睿智点赞了。
“那些小鬼一定是你们安排的了？”莫灵悠问道。
“这个当然。那群小鬼儿是大山在四处犄角旮旯里搜罗唤出来的，一人一根香烛，一锭银元宝，干净好看、四肢健全的都不要，只要那些缺胳膊断腿的，头破血流的；我们本想着经这些小鬼这么一闹，那群人还不得跑光了。
谁曾想那黄胜隆和许耀宗带来的柳思意竟然被只蝙蝠大妖附了身，想来真是惊险万分，我这条小命都差点葬送在她手里。”说到这里，南昭修赶紧灌了一口茶，回想起那晚那一幕，至今仍让他觉得后脊发凉。
“还真难为你们为我这场竞卦会煞费苦心，做了这么多的安排。”莫灵悠不露声色叹道。
南昭修此时有些心虚说道：“不敢相瞒莫姑娘，我此次下山匆忙，现银并未多带，加上那几位竞卦的不是有钱，就是有势。话说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更何况我也不是强龙，自然要想些办法以智取胜。”
“原来是这样。”莫灵悠微微点头，细嫩的食指指甲轻轻叩着几案，发出非常细微且带有节奏的声音，她思索的时候常常不自觉会如此。
见她神色风轻云淡，南昭修鼓起勇气说道：“莫姑娘，我已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这下你可以相信我了吧？你看是否能让我们上船，和你们一起上路，反正大家同属修仙门派，你们两个姑娘独自上路也不安全，有我们几个大男人在，也更安全。”
莫灵悠轻轻说了一句：“全都说了不见得吧？你确定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南昭修想了一想，点点头：“确定，对姑娘我毫无隐瞒。”
莫灵悠昂起了下巴，说道：“好。大家一同上路不是不可以。但你需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南昭修一听，满口答应道：“别说两个，十个也可以。”
莫灵悠笑道：“我不贪心，三个即可。第一，今天我们所说的事，就我们知道就好，不必告诉灵萱，她若知道你背后做了这么多的事，一定会更加讨厌你。此行前路漫漫，我不想节外生枝，图添烦恼。”
“这个你放心，你不说，我不说，他更不会说。”南昭修指着大山说道，莫灵悠此言正中他下怀，那个莫灵萱可是个小炮仗，一点就着，若让她知道了这些，他这一路上就别想安生了。
见他答应得痛快，莫灵悠继续说道：“第二，我妹妹灵萱，昨日你也领教过，她脾气冲，性子烈，又……对你有偏见，所以你若和我们同路，这一路上你可能会受些气。”
“莫姑娘放心，我是大男人，自然不会和女人计较。只要灵萱姑娘做得不过分，我一定不会放在心上的。”南昭修咧嘴笑着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当然不能和她计较，无论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甚至和你动手，你都不能还手，要当她是你的亲妹妹一样包容她。若是发生了什么危险，或者她冲动行事，我来不及拦阻，我希望你或者是大山，你们能够第一时间冲出来保护好她。能够做到吗？”莫灵悠一口气说完，然后平静地看着南昭修。
南昭修的笑容屏住了，他咬着后牙槽沉默了一会儿，下了决心，说道：“好。我答应你。”
见他答应了前二点，莫灵悠露出了少见的笑容，缓缓说道：“这第三点就是，我们与南公子你虽然同属修仙八门，但毕竟不同门派，也非亲非故。我们姐妹二人此行所备盘缠也不宽裕，所以，既然同行，钱银花销上，大家分算清楚为好。”
南昭修听后微微一怔，转念一想她说得也没错，他们几个男人也没理由一路上让女人花钱，于是他豪爽说道：“那这船的租金和以后二位姑娘一路上的花销，全由我负担。您看成吗？”
莫灵悠摇了摇头，笑道：“我刚刚才说大家分算清楚，自然是各付各的，又怎么能让你负担？”
“那你的意思是……”南昭修有些糊涂了。
“船仍是我们包下的，你们要搭船同行，可以，但需付我们船金。”莫灵悠说道。
“呃……也行，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南昭修心中暗思女人就是麻烦，不就是开口要钱嘛，都是一回事，整得这么麻烦。
想归想，面上还得挂着谦谦公子笑，他笑着问道：“那莫姑娘想要多少船金呢。”
“好说，一千八百两银子。”莫灵悠盈盈笑道。
“什么？一千八百两？”南昭修腾的站起身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莫……莫姑娘，我没听错吧？是一百八十两吧？”南昭修觉得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又问道身旁的大山：“大山，刚刚……刚刚莫姑娘说的是一百八十两，对不对”。
此时大山为难地微微摇头，不敢说话。
莫灵悠稳若泰山，静若幽潭，含笑摇了摇头：“你没听错，一两都不能少哦。”
“莫姑娘，你是租船，不是卖船呀。你知道一千八百两我可以买多少这样的破船吗？”南昭修气得脸红脖子爆。
“我知道。”莫灵悠面不改色地沏了一盏茶，继续说道：“可是如今这里就只有我这一艘船，你不乐意，随时可以下船。”
“你……你这是坐地起价。”南昭修高声说道。
正在此时，门外的小山冲了进来，大山瞬间迅速隐身，小山对着南昭修说道：“公子，不好了，有一队衙役正朝渡口这里过来了，我看为首的几人手里好像还拿着你的画像。大公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不然也不会联合官府的人一起来抓你回去。”
“你闭嘴。”南昭修急说道，看了看莫灵悠。
她仍是一派云淡风轻，岁月静好，抿了一口茶，翻看起卦书来。
眼看那群人越来越近，南昭修迅速对莫灵悠说道：“不二价，一千两。”
莫灵悠继续翻着卦书：“一千八百两，一两都不能少。”
“莫姑娘，江湖规矩，开天杀价，落地还钱，你不能不讲规矩呀。”南昭修急得汗都要下来了。
莫灵悠缓缓抬起了头，说道：“我原先准备收你两千两，见你将冯不二处的银子分给了城里的贫民，所以酌情减了你二百两。一千五百两，一人五百两，是你们二人一鬼的价钱。另外三百两，是那晚荒郊野舍，你们假扮恶霸，和小山里应外合骗了我们所有盘缠的数目。我可有记错？”
一听这话，南昭修猛的愣住了，不知如何作答。
莫灵悠继续说道：“我刚刚给过你机会了，你是否还有所隐瞒，你言之凿凿绝无隐瞒。”
南昭修嗫嚅说道：“这件事……的确是我们做的不妥。”
“何止不妥？你让小山接近我们，我不怪你；你若有难处正大光明求借银子，我也会给你。可你为何要利用我妹妹的善良欺骗她？她一片赤诚待人，宁可自己饿肚子，也要拿出所有的银子救人，你们呢？你们当她是什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
莫灵悠一连三问，问得南昭修是哑口无言。
“想来，区区三百两，风凛城的南二公子又怎会放在眼里？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恶趣而起，玩玩也无妨，是不是？”莫灵悠继续问道。
“不……不全是那样，我其实……”南昭修思前想后也不知该从何说起，莫灵悠确实说中了部分。
“你其实是想试试我的本事，想来我们三人身无分文，山穷水尽；若想筹得食宿盘缠，最好的方法就是利用我唯一的一技之长——紫微术数。”莫灵悠替他说道。
南昭修脑子一嗡，没想到连这点莫灵悠都想到了，他真是小看了这个看似文弱的女子。
“莫姑娘，其实我没想过让你们山穷水尽，我不一路上都跟着你们的吗？还给了小山一袋银子，特意让他说是庙里捡的。”南昭修解释说道。
“那么，我还要谢谢南公子你了？特意安排人骗了我们三百两，又找机会返给我们十五两，不仅没有让我姐妹二人露宿街头，反而给了我一个施展家学的机会？”莫灵悠侧头反问道。
南昭修被莫灵悠怼得满面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他不说话了，莫灵悠倒坦然说开来：“你既想试探我，我便如你所愿。先救得那日投湖书生，再让王掌柜将他的奇遇大肆渲染传遍全城，自会有人争相竞卦。
而幕后之人既然大费周章的试探我，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我原想借竞卦会让幕后之人出一点血，却没想到当晚意外不断，其他竞卦人相继离场。但也更坚定了我的预想，谁能留到最后，便是幕后之人。”
“莫……莫姑娘，那些事的确是我做的，但我是有苦衷的，这件事关系到我后半生的终身大事。所以不得不慎重。还有……”
南昭修说道，一边看向船舱外，小山正在不远处拦着那帮衙差，不让他们靠近，那群衙差里好像还有几个长相和装束都奇奇怪怪的人，有两个看着身形样貌像男子，却穿着女子的衣裙，梳着女子的发髻。
“终身大事，一夫四妻，天大的齐人之福，又怎么算是苦衷呢。”莫灵悠淡然说道。
这回南昭修是彻底蒙圈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莫灵悠：“这个你也知道？”
莫灵悠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现在你觉得一千八两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