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裁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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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黑帽子酒馆内，酒客们畅饮着杯中的啤酒。酒杯的碰撞声，赌博的吆喝声，几个醉汉争吵的唾沫横飞。无数的声音杂糅在一起，今天的酒馆也和往常一样喧闹。
就在酒客们相互交谈娱乐的时候门被用力推开。
“砰！”
所有人都被这声巨响吸引了注意力，无数目光转向门口，在看到门口的来人后又迅速转回去。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穿着深色粗布衣的中年男人闯入酒馆，径直朝酒馆最角落的座位走去。
“桑托斯？我在这呢！”坐在吧台前的酒馆老板提斯朝中年男人高声喊去。
那人回过头看向提斯，脚步稍稍停顿，接着调头朝吧台走去。
见桑托斯朝自己走来，提斯笑着从身后的酒柜中拿出一瓶麦芽酒，用力拍在桌面上。
“来生意了？”
桑托斯点点头，接过啤酒随手将瓶塞扔到地上，猛地灌口啤酒，满脸兴奋的说道：“大单子，酒坊有得赚了，里面谈。”
两人绕过吧台，走入存放啤酒的仓库内，确认无人跟踪后锁上仓库大门。
“上头咋说的？”提斯将中年男人拉到角落小声询问，即便是在仓库内他们也不敢大声谈论。
中年男人没有多话，将手中捏着的小纸片递到提斯手上。
小纸片被一点点张开，几个潦草的单词跃然纸上。看到纸上的内容之后，提斯的眼神先是震惊，紧接着透出一股狂热，最后又有些为难。
两根粗糙的手指摩挲着那张小纸片，背靠着酒架陷入沉思，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着。
“十个啊......”他小声呢喃着，脑中思绪流转。
就目前情况来看“工厂”那边人手是充足，一个小孩二十法姆的价格也十分诱人。但只要一想到裁判所目前的戒严程度他又有些心虚，那些裁决牧师可不是吃软饭的。
见提斯一言不发只顾着思考利害，桑托斯小心凑到他耳边说道：“上头说了，这单做完就换地方经营。”
“啥？”提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收起小纸片认真倾听上头的打算。
“总之，这单结束之后所有接头人和管事的都要撤走！底下那帮人留给裁判所的狗咬就好。”
深夜中，烛火闪耀着照亮了两人粗犷的脸，映衬出一股阴暗。这样的谋划不知发生了多少次，对于这些干黑活的人来说钱才是最重要的。
同一时间，裁判所内。
几颗纯白的魔石泛着白光照亮狭小的会议室，一群穿着圣洁长袍胸前挂着圣徽的神职人员围坐在圆桌旁开会。
这是裁判所搬迁到小镇以来的第一次会议。
坐在主位上的会议主持者看上去很年轻，淡金色的头发遮挡住额头，金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洁白的长袍被打理的整整齐齐，胸前的圣徽闪着微光，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
这人正式裁判所中最年轻的裁决牧师——莫特?菲尔文。
莫特环顾一圈，只见主座对面的一把靠背椅上空空荡荡。座位前的介绍牌上赫然写着“审判牧师”四个大字。
“兰德呢？”莫特的脸色逐渐严肃起来，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神中隐约透出一丝怒意，右手不自觉地抚摸下巴。
随着他的发问，会议厅内的气氛更加凝重。沉默三秒后终于有人回答问题，一名长发齐腰的女性牧师站起身来认真回答：“兰德牧师今天早上因为滥用职权受了神罚。”
“被无形之鞭击打了？”
“不，
他被雷劈了二十次。”
“呵…”他的笑声中充满不屑，抚摸下巴的手轻轻放下，“都引来主的注视了，看来他贪的不少？”
“这是主对他的救赎。”会议室内的其他牧师异口同声的说道。
“会议继续。”
主座旁的铃铛被莫特摇响，发出清脆的声音，几名身穿白色修道服的修女搂着一打文件走入会议厅。
在所有人都分发到相应文件之后，修女们排列起队伍整齐朝门口走去。
“吱呀”
会议厅的大门再次紧闭，紧随而来的是纸张翻阅的声响，所有人都在仔细阅读文件上的内容。
坐在主座上的莫特同样如此，手指轻轻碾过每一页纸张，关于近些日子，儿童拐卖案件的最新进展跃然纸上。
最近几个月内，莱特镇连续失踪了二十余名儿童。就目前掌握的线索推断，犯罪集团在小镇内必有一个大型窝点，且这个窝点绝对有本地人的保护。不然这么大的犯罪团体不可能毫无蛛丝马迹的融入小镇。
裁判所目前对案件的调查进展也十分缓慢，说明这个犯罪集团有可能是长期做人口生意的组织，有较为成熟的反侦察能力。
好在几小时前这件事又有了新的进展，居住在东街的一个小女孩幸运的从人贩子手中逃脱，估计能为案件带来点线索，这正是紧急会议召开的原因。
认真翻阅完所有文件后，莫特双手交握抵住下巴，视线扫过会议厅内的所有人，最后目光落在座位靠近门口的一位牧师身上。
“对温格一家的例行调查的怎么样了？”
听到莫特的询问，那位牧师立即起身，神情庄严肃穆：“她是趁着人贩子睡觉时偷跑的，路上遇到一位路过的药师后就脱离了危险。而且她和人贩子只接触过一天，不清楚他们的底细，恐怕没有多余的线索。”
“那个搭救她的药师呢？”
“听说那个药师家中有事，在巡逻小队抵达前就离开了。”
“嗯。”
莫特身体后靠向椅背，金色眼眸紧盯着牧师略带紧张的脸庞。交握的双手舒展开来，左手食指叩击着木制桌案。
“哒哒哒”的敲击声回荡在安静的会议厅内。沉默一阵后，他将手边被翻得凌乱的文件重新整理，语气变得温和：“巡逻小队明天去调查那个药师，我亲自代领裁决小队去温格的逃跑地点寻找线索。东街的广场区暂时戒严，排查人贩子是否有其他同伙留在东街。”
吩咐完明日的工作，会议厅中的众人开始讨论其他议题，每位牧师都遵守规则有序发言。
一直到凌晨，会议厅内魔石散发的光芒被熄灭，众牧师有序离开会议厅。
莫特依旧静坐在主座上。
“奇怪，人贩子没有轮流看管被害儿童，而且刚逃出去就被路过的药师搭救，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