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深寒魔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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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恩斯看着莱栖露出赞赏的神情，端正了下坐姿。
随后开口，“弗拉维安阁下是最伟大的魔法师，他在结构上的造诣无人能与之比拟，连精灵之神都赐下了至美造物的封号。”
“不止如此，深寒魔导师在元素领域同样惊人，早在五十多年前，元素之神伟大的洛克索同样赐予了他自由之人的封号。”
凯恩斯眼中流露出了实质性的光芒，这一刻，他不像中年人，反倒像是孩子般的神色激动。
“两位神明赐下封号，难以想象，几千年里另一位获得两个神恩封号的，还是数百年前的湍流术师格雷格利阁下，他的神赐封号是欢呼和湍流！”
莱栖着实有些震惊，毕竟历史课只介绍了魔导师们的生平。
对于神赐封号，只有大奥术师有所涉及，但没想到，深寒魔导师更加惊人，竟然同时拥有两个神赐封号。
这方面的内容为什么没有公布？
想到这里，莱栖突然问道：“每一位大魔导师都有神赐封号吗？”
凯恩斯笑道：“的确是这样，但并不绝对，森次利阁下便是先获得的大魔导师的称号，而后才有精灵之神赐予的封号——聆听。”
森次利，唯一一位以魔兽成为大魔导师的存在，她在语言方面的成就完全不弱于弗拉维安之于结构上。
她同时也是第二代魔法理论的核心实践者，部分魔法师甚至认为森次利在魔法上的贡献超过了扎LS斯大师。
凯恩斯接着讲道：“深寒魔导师阁下对于冰系魔法的成就，他所创立的魔法机构多在冰雪之地。”
“他又被称为冰雪巫师。”
“另外，还有一件少有人知的隐秘，弗拉维安阁下的老师正是大气术士，卡尔文.洛贝！”
自讲述开始，凯恩斯讲述的内容就一直在刷新莱栖的认知。
两位最着名的大魔导师竟是师徒。
卡尔文受封大魔导师的研究是发现了魔法通用理论，将魔法的边界开拓向无限。
而令她为人所熟知的却是另一个成就，开创魔法学院，在她的呼吁下，诸多教授魔法的学院才在各个地方兴建。
莱栖这时想起了一个疑问，“今年是天启年，这种纪年法是怎么计算的。”
凯恩斯终于摇了摇头：“所有的纪年法都是以某个重大事件为第一年，但天启代表什么，我也不清楚。”
莱栖微微点头说道：“嗯、”
凯恩斯平静下来，似刚刚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笑了声。
指向莱栖带来的书问道：“遇到问题了吗？”
莱栖也想起此行的目地，回道：“这个魔法阵的空间构造。”
“这个地方....”
.......
讲解持续了两个小时，莱栖的问题，凯恩斯做了完备的解答。
而后莱栖回到了房间，尝试着构筑魔法阵列。
当煤油灯的灯光变得昏暗时，莱栖才从结构的世界中醒来，自衣兜中取出那枚银色怀表，时间接近十一点。
苦笑一声，他终于理解凯恩斯老师对于弗拉维安的推崇，结构真的太难了！
脱下衣服，莱栖躺在床上，想到了那本笔记，看似杂乱无章的奇怪符号都能按照一定的结构将其拆分，总结出符合规律的结构，再将其再次组合。
天启魔纹，天启纪年法，封号的最高位阶，天启，到底代表着什么？
火光摇曳，煤油灯终于熄灭，莱栖也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敲门声将莱栖唤醒，有人送来了早饭，一份汤和烤制的白面包片。
上午，依旧在看书中度过。
大厅中，杰在与人交谈，矮桌上放着些自然系的素材，菌类、苔藓等。
对面那人带着薄薄的金边眼镜，无奈道：“好算计，一些酒和调料换走这么多灵性素材。”
杰捏着下巴，倚靠在沙发上，含笑说道：“这都是你给我的啊！”
“你这家伙......”
除了查普曼，研究机构里没人顶得住杰.齐默尔曼的软磨硬泡，只要将那酒鬼灌醉，这个研究机构的灵性素材就任其索取了，这就是杰的信心。
杰笑了一下，说道：“谁让你们是大户呢！”，说着，他将桌面上的东西拢起，放入灵仓。
大厅地下的深处，是一个巨大的空洞，巨型的石锥竖立中央，其上生长着密密麻麻的苔藓、蘑菇、不需要阳光的蕨类等植物。
周围是盘旋向上的楼梯，有人在记录情况，有人小心翼翼的自石锥上收集，也有人在下面倾倒粉碎后的植物茎杆。
这是一个极为完善的生态体系，通过普通的养分就能产出灵性素材。
上百种植物相互结合，各司其职，才造就了这样的奇观。
......
时间到达十二点左右，午饭过后，在房间内的莱栖听到门外传来声音。
是杰：“准备出发！”
穿着自衣柜中拿出的长袍，莱栖自己那套多有破损的衣服已经丢掉了。
打开房门，杰与林顿正站在走廊的门口处。
杰面容愉悦，毕竟白嫖到了这么多素材，林顿眼瞳泛红不停的打着哈欠，神色疲惫，看来是昨晚经历了一场苦战。
到齐后，杰召起灵仓带着几人朝楼梯走去。
站在出口前，他先是闭目感知了下外面的场景，随后洞口附近的岩石颤动，出口浮现。
夏日的阳光有些灼热，不过几人还是颇为享受的舒展了下身体，毕竟一直在地下略显压抑。
看了眼太阳的方向，杰确借风而起，向远方飞去。
此后的几天，众人在一个地点只待两天，收集些素材后就会赶往下个地方。
环境愈来愈危险，众人的收获却没有变得更多，序列级魔兽只狩猎了两只。
时间来到汪洋之月34号。
几人坐在一个岩石堆砌而成的石屋内，外面天色昏暗，硕大的雨点自天空洒下，狠狠砸下，噼啪作响。
石屋内，林顿，杰，贾斯丁三人在玩纸牌。
随着林顿打出最后一张牌，杰又一次输了，他将纸牌丢到地上，依靠着身后的藤曼靠背，嘴里嘟囔着：“不玩了，不玩了！”
转动身体，敲了敲身旁的两个灵仓，杰对周围的几人说道：
“只有水属性的素材比较少，等雨停，下个目标是三十公里外的星湖。”
取名星湖的地方有很多，这里说的只是安达卡大森林中的一个。
篝火燃烧，烤制的鸟肉发出呲呲的声音。
吃过午饭，外面的雨也已平息。
为自身加持掠风术，在丛林间穿行，这种情况下还在树林上飞行，完全就是在找死！
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是两百公里深处，超凡级的魔兽很常见，而且，据杰了解，附近甚至有卓绝级魔兽的栖息地。
风声在耳边拂过，郁郁葱葱的树木不断掠过。
两个小时后，树木愈发旺盛，枝叶繁茂，水汽也愈发浓郁。
随着斑驳的光斑变为大片的阳光，视野豁然开朗，广袤的蔚蓝色浮现在众人眼前，这是一个足有二十公里方圆的大型湖泊。
杰在在星湖附近停下，众人也都停止前进。
转过身来，杰语气严肃的对几人道：
“可以确定，星湖中至少有一只卓绝位阶的魔兽，但它只在湖水中间区域觅食，不要深入星湖，只在附近两公里收集素材。”
卓绝级魔兽，几人看着面前的宽广湖面，有些心惊。
在附近转了下，然后选择了片远离湖水的树林作为营地，使用魔法清出一片区域。
这段时间的狩猎，莱栖的灵性与感知都有了很大的进步。
魔法师锻炼精神力，增强灵性的方法就是多释放魔法，莱栖也向学长请教过，但晋升一年，他们灵性的增长远没有莱栖明显。
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只在于释放魔法使用的是天启魔纹。
莱栖有些明悟，不止那奇怪的声音可以增强灵性，天启魔纹本身也有这样的能力，只是那些声音更加极端。
他也随之想起了学徒时，自己的进步速度同样惊人，当时只以为是释放的魔法更多、更熟练，现在看来，天启魔纹的作用似乎更大。
莱栖对天启魔纹更加好奇了，除了发音会带来危险外，天启魔纹对任何一个学习魔法的人来说，都是神器一般的存在，为何会完全不为人知。
轻摇下头，莱栖将这些疑问甩出脑海。
将背包丢在树旁，莱栖拿上了匕首与怀表，离开营地向孤立在外的一片小型湖泊掠去。
这是一个只有三四十直径米的水潭，距离营地只有一公里左右，算是比较安全的区域。
借风来到水潭上方，莱栖放开感知，堪堪笼罩湖泊。
所有事物的灵性波动浮现在莱栖脑海，但是自潭底传来的波动并不明显，应该只是一些带有灵性的水草。
正准备收起感知。
但下一刻，莱栖在附近的草丛感受到了奇异的波动，那是细微的声音。
那声音断断续续，隐隐让莱栖有些熟悉。
保持感知，莱栖借着风向那边靠近，一阵微风拂开草丛。
其中蜷缩着只拇指粗细的银色小蛇，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晃眼，小小的蛇信时不时的吐出，发出细小的声音，好像在一直尝试某个发音。
魔兽！
莱栖下意识想要施放魔法，但随后停驻，这银蛇闭着眼睛，好像完全没有关注到自己一样，依旧在不断的尝试。
缓缓降低，莱栖靠近草丛，尝试听清楚些，因为他确信听到了熟悉的音节。
又听了几遍之后，莱栖突然愣住，难以言喻的恐惧自心灵深处涌出，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这银蛇尝试的音节正是来源于天启魔纹。
这个词汇在笔记中记载的意思是——伊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