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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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凡者！
莱栖走出那栋楼时暗自低语，不由得有些感慨，对抗与争斗是世界唯一的主题。
漫步回到宿舍，扯下破损的衣物，清洗一番之后躺在了床上。
没有下一位合格者，那份素材就属于自己了，但所谓的仪式究竟是什么，竟然可以让人获得超乎想象的能力。
艾利奥博当时恐怖的形象依旧映刻在莱栖脑海，那是恐怖与狰狞的代名词，还有哈维老师那不似人体，更像是熔岩般的皮肤。
那也将是自己的命运吗......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换上衣服，吃过午饭。
再次回到宿舍，莱栖躺在床上，摩挲着右手的戒指，其他的被了收起，现在这枚属于兰德。
兰德畅想的商业帝国，西奥多家族安排了新的代理人，但署名依旧是兰德.西奥多。
默默的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
叮！床头个怀表发出声响，着银色的金属外壳，背面是锻锤样式的烙印。
时间，下午一点四十分。
平躺着的莱栖睁开眼睛，棕褐色的眸子中流露出决断，犹豫早在森林中便被抛弃了。
换上鞋子，走出宿舍，轻轻关上房门。
......
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前，莱栖伸手敲门，哐，但里面并未有声音传出。
继续敲了几下后，莱栖似是理解了哈维老师，无奈摇头，将门推开。
此时，瓦格纳正在桌子上记录着什么，意识到有人开门后抬头看向莱栖。
意识自面前书桌上的内容回归，瓦格纳轻咳两声后，依在座椅靠背上，一边示意坐下。
放下钢笔，瓦格纳似无意般随口问道：“你应该知道元素之神的真名吧。”
莱栖不知道校长为什么会问起这个，但还是回答，“洛克索！”
“嗯，衪的真名是衪最显着的特征，而仪式的先决条件便是让衪关注到你，即便只是对其祈求的微微意动。”
调整坐姿，校长的神色变得郑重，“当衪将视线降下，便是诵念祈文的时刻，一段完整的祈文必须包含神的尊名，衪的真名和对应的诉求。”
除非达到史诗位阶，否则，单纯的真名并不会引起衪的注视。
这也是历史课中，可以提及其真名的原因，而在史诗位阶之下，想要获得神明的注视，献上祭品获得力量，便需要其他条件。
位阶越高，获得神明的注视就愈发容易，对于衪神国的要求会降低，但晋升时，却是恰恰相反，不仅需要神国的辅助，更是需要献祭物、特定的仪式等。
瓦格纳讲解，莱栖默默倾听。
“元素序列启灵位阶的祈文，使用通用语言是，火焰之主，知晓万千的通识者，高居灵界的圣灵。伟大的洛克索，轻允许我燃起元素之火，照亮这万物。”
他随即补充，“必须使用能够撬动自然之力的语言。”
以校长如今的位阶，即使只用精灵语诵念也会引来元素之神的注视，可能仅仅是一瞥，但最好不要这样做，愚弄神明的代价是难以想象的。
“最后两句是诉求，元素之神是感知之神、通晓之神，要获得感知封号，诉求中必须包含类似的词汇，例如照亮、感受、看见等。”
瓦格纳看到莱栖似有疑问，开口问道：“有什么问题？”
莱栖苦笑道：“校长，我刚学习精灵语没有多久。”
自己刚踏入魔法世界三个月，这句祈文所用的词汇很多并不是常用词汇，一年级的书籍甚至有些完全没有涉及。
闻言，瓦格纳愣了下，将桌面上摊开的笔记向后，拿起旁边的钢笔开始书写起来。
而笔记摊开的那页书写的是药剂的配方，最后一项着重做了标记，那是六目镜蛇的眼珠。
“记下来，到时不要错了。”
说罢，瓦格纳将记着精灵语祈文的纸撕下，想了下，又在上面标了些奇怪的符号，递了过来。
莱栖接过后，低头开始低声诵念。
森林智者森次利使用近百个音调将所有发音囊括，只要是语言，都可以用这些符号组合得到，这也是王国通识教育的课程之一，不过只会教导部分，但莱栖对那本笔记颇感兴趣，便全部学习了。
五六分钟后，莱栖抬头说道：“记下了。”
校长伸手夹起纸张，随手抖动一下，火焰自无处而生将其吞没，灰烬也被风卷起飘到角落的垃圾桶中。
瓦格纳推开椅子站起身来，“走吧！”
迈步走出房间，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学院中间的那栋楼。
站在门口，莱栖便感觉到压抑的气息自内部传来，灵性凝滞彷佛监牢般，沉吟片刻，还是跟着校长走了进去。
封闭的走廊，仅靠着几盏煤气灯照明，每扇门上都有秘银镌刻的奇怪纹饰。
向左手边走去，走廊尽头门旁边的牌子上写着元素室的字样。
门上并没有把手，只是在一米高处有着一个秘银制的印记，瓦格纳伸出手指，指尖微光闪烁，点在那印记之上。
咔，清脆的机械声音传出。
这是魔法秘纹锁，依靠特定的元素路径解锁，当然，使用钥匙激发后也能打开。
打开门，潮湿之气涌出，房屋内部昏暗无光，借着走廊的光也只能看到模糊的场景，瓦格纳在半空中轻点，光球浮现。
莱栖也终于看清了房间内部，内部只有一个靠墙的置物架，其上放着个奇异的金属与棕木板组成的箱子，而正对着门口的是向下的楼梯。
瓦格纳朝着那箱子伸手，有风自无处而起，托举着箱子飘在身侧，随后向楼梯去。
莱栖也释放照明术，跟在身后。
楼梯在中间折了下后朝向正门的方向延伸，而后是条笔直的岩石隧道。
在幽深的隧道中走了近百米，莱栖感觉快要走到学院门口处，瓦格纳才停下脚步。
他又开口说道：
“献祭仪式必须在衪的神国或近神国之中，元素之神的神国是元素位面，你现在还无法涉足，只能在近神国中举行仪式。”
说着，他将手中的光球向前推出，如此的场面浮现在莱栖眼前。
这是个巨大的岩洞，中间是水潭直径仅三四米，其中几条银鱼游动，在照明术的光辉下，鱼儿的影子映在潭底，恍若又多了条黑色的鱼。
瓦格纳问道：“你觉得学院内元素最浓郁的地方在哪里？”
莱栖不需要思考便回道：“喷泉！”
“现在，喷泉就在我们上方，里面就是这里的水。”，瓦格纳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头顶。
“这里元素的浓郁程度已经达到了近神国，足够超凡向卓绝位阶的晋升。”，说罢，校长指着一块石头说道：“坐在那里，以你认为最舒适的姿势。”
那是一块表面平整的青黑色岩石，表面还有水雾渗出。
莱栖盘坐上去，瓦格纳则打开了带来的箱子。
探着头向里面望去，箱子内部被分为五部分，中间是装有透明胶质的玻璃瓶，其他地方分别是十多枚暗红色的牙齿，一瓶幽蓝色的血液，几个青色鸟喙和一大截土黄色的根茎。
校长将它们一一取出，放置在莱栖面前的草地上。
取出那瓶透明胶状物，将其盖子打开，“这是通明草提炼的胶体，是仪式的主祭品，无属性的材料。”
随后又对着其他物品介绍道：“赤锋犬的牙齿，暗鳞鱼的血液，风瞳啄木鸟的喙，岩锥花的根茎。”
全部摆放到草地上后，瓦格纳解释道：“这些是附属祭品，根据你对元素的亲和会消耗不同种类的祭品。”
“献祭物最好准备一些，以免仪式的失败。”
莱栖没有回复什么，只是在暗暗思考记下来。
火，水，风，土，这些基础元素是元素之神的权柄之一，也使得元素序列非凡者能自由掌控这些元素。
而后校长又点出了几个光团漂浮在周围。
退后几步，瓦格纳站在隧道中叮嘱道：“放开感知，将其压缩在能感知到灵界的范围，笼罩面前的祭品和自身。”
“然后，诵念祈文。”
瓦格纳说完之后就站在隧道中，默不作声。
莱栖调整了下坐姿，将感知完全放开。
因为周围尽是岩石的缘故，感知范围被压缩在十米，笼罩水潭所在的空间，在感知中，那是一片雾蒙蒙的蓝色，面前的四种献祭物则散发着各色光芒。
将感知力不断收缩，视野中的蓝色愈发浓郁，直至极限。
现在，蓝色已经浓郁的像是幽深的大海，海面上浮着朦胧的画面。
莱栖知道，再进一步就是自己的极限，他随即使用精灵语低声诵念道：
“火焰之主，知晓万千的通识者，高居灵界的圣灵。伟大的洛克索，轻允许我燃起元素之火，照亮这万物。（精灵语）”
每多念一句，感知中的蓝色就愈发粘稠，画面也更加清晰。
同时，似乎还有一道无比飘渺但极具压迫感的视线传来，和当时再黑暗森林中感受到的类似，但那时的视线多充满恐惧与死寂，而现在的视线则是灼热和宏大。
随着莱栖诵念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那视线仿佛变成了实体。
而早在莱栖开始诵念时，瓦格纳便闭上了眼睛，“不可窥视神！”，即便只存在于想法中。
灼热中，所有的祭品一一崩解，散作闪烁的灵性光点，消融在浓郁的水元素之中。
与此同时，奇异的力量笼罩莱栖。
在莱栖的感知中，那些散发着各色光芒的物品融入朦胧的画面后，脑海瞬间被一股温热之感占据，几秒之后才缓缓消散，被注视感也随之散去。
仪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