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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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是何物？”娄烦韩启拿给他的一个小物件，有些莫名其妙，“似乎略有乾坤。”
“此物名为算盘，我前几日看到魏掌柜在用筹算来记账，就发明了这东西，记账算账速度更快。”韩启现在说起来谎话已经丝毫脸不红心不跳了，把几百上千年来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说成是自己的。
不过，根据小学二年级数学课上学习到的知识，算盘的用法即便是对现在这个时代的人们而言也并非是很难学的事情。
“前两日你搞来一些竹子木材，就是为了做出此物？”
“没错，从今天起，我也算是进阶成为一个木匠了，以后你可唤我韩木匠。”韩启兴奋的一抖，将算盘横在桌上，有点兴奋的打算给娄烦讲解用法。
“如何使用？”娄烦配合演出询问，事实上他也来了兴趣，他本身就是一个商人，对于账目这种事情的确会时长头疼。
韩启算盘各处结构说，“木框为周，框内为梁，十三木棍为档，每个档上有七珠，梁将七珠分为上而下三。梁上一珠为五数，梁下一珠为一数。左档进十进百进千，加减无需心算口算，只需珠算，顷刻之间账目即出。”
娄烦本是聪明人，对于数字极为敏感。韩启稍微解释一下立刻明白过来，看着这算盘半晌张嘴发不出声音。
好久之后，才对着韩启又是一个长揖，“恩主大才，鬼神莫及！”
韩启掏着耳朵说，“你们就是对于礼节这些事情太看重了，动不动就行礼，完全没这个必要。”
娄烦起身，说，“我对恩主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河……”
“别了别了。我做了两个算盘，一个送与你，一个你带去给魏成，也方便他记账算账，毕竟他现在管着的四海居，也是我的产业，希望他能够做的欣欣向荣一些。”
娄烦千恩万谢领了离开。
花知抱着一堆竹简从外面进来，朝着韩启案牍上放下，“老爷，这是魏掌柜差人送来的，说你要过目的账目。”
韩启奇怪的问，“为什么这段时间总是看你在忙前忙后，那春晓为什么总是见首不见尾？”
花知欲言又止，韩启就说，“你就说来，我又不会责罚你们。另外，你们也别叫我老爷什么的，搞得我好像年纪很大的样子。我现在也不过双十罢了……”
“花知不敢，花知还是喊老爷吧。春晓之事，花知不敢说，不过老爷你问王二爷就知道了……”
“王二爷？是谁？”韩启挠了挠头，一拍脑门，“你说的别不是王生吧？你们都喊他王二爷？”
“我们都知道王二爷和老爷你关系匪浅。”
“算了，你们还不如就像是喊娄烦那样，就叫我先生还显得我有点文化。不许喊我老爷了，知道了吗？”韩启下了命令。
“知道了，老……先生。”花知不知道为何搞得脸色通红，忙退下了。
“老先生……真的是……”韩启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看上去很老吗？前些年风吹日晒，忍饥挨饿，自己是显得有些黝黑，看上去也有些精瘦，虽然没照过镜子，但是多少会觉得有些像是瘦皮猴子。也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吃好穿暖，会不会稍微胖一点。
但是王生的确是长胖不少，前些年饿瘦下来的，现在算是补了回来。
他让魏成把这段时间的四海居账目都拿过来给自己过目一下，倒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想要对现在的四海居的情况有个了解才好。
不过这个账目看完之后有些发呆，似乎这个时代的人并不太会对记账这个事情有系统的整理归纳，读起来十分困难。差不多整个读完了，才对四海居的采购、菜品、定价、每日的翻台率、每日人流量和损耗这些有了一个大致的基本认知。
也是看完之后他会对于每天的损害有了很直观的认知，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浪费。
剩菜的来源有两处，一是客人没吃完品相还算是不错的，二是后厨正常的损耗。
这些损耗按照呈上来的账目来看，多数的流向则是两处，一是四海居的多数做工人会消耗一些，但是占比极小；
二是混合在一起成为泔水，去喂猪喂鸡。
韩启下午时分，又去了一趟四海居，跟魏掌柜打了一声招呼，就钻进了后厨。
这时候的后厨并没有很忙碌，三国时期人并无吃午餐的习惯，一般都是早晚两餐。这个时间点恰好是比较空闲，寥寥几个人在为晚上客做准备。
看到他进来，立刻认出来，不少厨子就是当初韩启手把手教出来的，都站起来喊了一声东家。
“后厨，可有精面？”韩启问道。
“自然是有，东家是又有什么菜肴交给我们？”蔡余忙问道，他是四海居现在的头灶，前段时间学了炒菜之后受益匪浅，结合自己的多年经验，创造出来不少的菜品。
“有些心得，取几斤麦面过来。”
等面粉取来，韩启净了一下手，然后加水和面，差不多之后扔进瓷缸之中，蒙上一层布，让其发酵。
这时候魏掌柜忙完前面事情，让小二看门，自己也慌张跑回来后厨，看到东家自己在忙碌，立刻对着一群人开喷，“你们怎么能让东家亲自下手啊？”
蔡余挠挠头说，“掌柜的，东家说要教我们……新菜……”
韩启把和好的面仍在厨房发酵，现在虽然已经如春，但是气温依旧很低，这个时代并没有所谓的发酵粉，就只能放着自然发酵。做完这些时候，他就洗洗手，对后厨的众人说，“这面团就扔在这里，不要动，等我明天再来取。”
一群人面面相觑，就连魏掌柜也不解其意，等韩启回到大厅之后，他忙小碎步跟上去，“东家，你这是何意？”
“简单的说，就是把面加水和了，然后等空气中的细菌，促使其发酵，发面啊，你这个餐饮的不懂吗？”
虽然听不懂什么细菌啊，发酵啊什么的，但是说到发面，他忙说，“发面，为什么不用面引子？”
“面引子？”韩启一愣，“你们这有？”
所谓的面引子，其实就是发面的时候取出来一块放置，让其过度发酵，等下次再要发面的时候，加水掐碎了和面放在一起，能够很快促使新面发酵的。这是韩启以前小学二年级的生物课上老师提过的一个例子，在早前并没有发酵粉的时候，伟大的劳动人民就从实践中发现了这些妙用。
“你怎么不早说？”韩启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转念一想，又问道，“你们既已经知道发面，是否知道馒头此物？”
魏掌柜茫然摇头，“不曾听闻。”
韩启心说，那你肯定不知道啊，说是诸葛丞相擒孟获的时候发明出来的，你哪里知道去？
“那你们，发面，一般做什么？”
“自然是做饼……”魏掌柜老老实实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