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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天所不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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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天所不容下

在李一柱瞥见那角落里的东西后,一股幽深寒冷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全身,吓得李一柱汗毛直竖,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

“什么东西?!”

依旧是没有回应,李一柱凝神看去,双脚分开,身体已经摆好了随时准备反应的架势。

也许是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李一柱的眼睛倒是比刚才看的清楚了。

看清了,那角落里不是放着的什么东西,而是躺着一个人。只不过这人难辨男女或是老少,这时李一柱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架势也放松了很多,因为他猜测可能是有人喝多了就直接躺着在睡了。

想到这里李一柱大胆了起来,天桥下依旧是人来人往,这朗朗乾坤下,现代社会还会有鬼怪不成?于是,李一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向那角落走了过去。

“嗯?果然是喝了不少。”刚一靠近,李一柱便是闻到了一股白酒的味道,只是这味道很奇妙,闻起来很好喝的样子。

这是一个老头,年龄看起来大概也得七十大几了,脸色通红,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睡着的同时,嘴也在不停的蠕动,像是在嚼什么东西。胡子喇擦的,绝大部分已经白了,但是还有些黑的夹杂在其中。双手抱着一个酒瓶子,样式很奇怪,一条腿横在地上,就这样呼呼大睡着。

“原来是个醉鬼。”

李一柱见此,也没有在意,转身准备就走。但是,在此时,那漆黑一团的角落里却传来了声音。

“小子,过来,老头子我有话给你说。”

“嗯?”李一柱停下,转头向角落看去,心中暗语他这是说梦话,还是在跟自己说话。

“你在跟我说话吗?”李一柱朝着角落里发问。

“是的,我感受到了一股特别的气息,不然你也不会看到我,听到我的话”幽幽的话从角落里传来,这时,老头已经坐起,不再躺着。

“啊?!这老头再说什么?怎么有一点渗人啊。”李一柱一阵苦笑,汗毛有些想要立起来。但他转念又一想,这老头肯定喝太多了,都开始说胡话了,于是李一柱也不再害怕,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面带微笑,心中暗道:“且听他说什么胡话。”

“手伸出来,老头子我看看。”

“等等,你是算命的?”

“只是看看。”黑暗角落里,只听酒水在瓶水翻腾的声音,老头又忘嘴里灌了一口酒,而后淡淡说道。

“行吧,”李一柱无语但也答应了。

李一柱将左手伸了过去,蓬在自己膝盖上。而老头接过手将其放在了自己手掌上,摆好了姿势。

老头缓缓睁开眼,这是一双漆黑一团没有任何眼白的双眼,在其睁开时,恍惚间有种被洞察一切的感觉,十分可怕。

李一柱也注意到了,他吓得就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老头没有给他一丝机会,简单放在其手掌上的手就像泥牛入海、落地生根了那般,任其大多力气,纹丝不动。

“老实点!”老头发声,仍未抬头。

李一柱有些茫然无措,他无法挣脱。渐渐的,李一柱发现老头只是看着他的手掌并未有其他动作,旋即也是放心了不少,静静等待结果。

良久过后,李一柱安静的已经快要睡着了,这时,老头终于结束了,低沉的话语声打破了宁静。

“小子啊!你这条路有阻碍啊,半生不得志,为天所不容,但,若乘转机,可洗净尘埃,一切空明。”

“啊!什么?”

这时李一柱从朦胧中醒来,显然他没有听清老者的那番话。有些狼狈与可怜,李一柱不知所措,像一只呆头鹅一般。

“天所不容”李一柱清醒过来,遁着声音望去,老头已经起身走远,他摆了摆手,说了四个字。

“天所不容?”

这时的夜尤其安静,听的格外清楚,但李一柱还是有些茫然,他嘴里一直喃喃,询问自己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问下那个老者,但一抬头,整个天桥上除了自己,已经空无一人了。

入夜的街道,走起来有些惬意与落寞,晚风也是如此。走在回家路上的李一柱仍在想着那四个字,思考着它的含义。

一路无果,李一柱回到家里,他无力的躺在床上,点起一支烟,有些惆怅。

思考了很久,烟接连不断的好几根下肚,不仅无果且让李一柱越来越烦躁。

“不如不想,随天去罢!”李一柱往后一躺,干脆什么都不去想,他放弃了。

躺着很舒服,了却所有压力与烦恼,身体慢慢变轻,思想回归,不再跳动。

现实与梦境相近也相对,是继续也是答案。

梦中,仍是一条街道。

一名少年正独自走在街边散步,周围是没有多少人的。夜景别有风味,少年不时停步,或是欣赏,或是倾听。

这名少年正是李一柱,此时他在散步,找寻写作的灵感。

走着走着,好像已经走出去很远了,此时前方出现了一座天桥,这代表这段路已经快结束了。

李一柱停了下来,他看着前方,准备走完这条路就原路返回,并没有打算上天桥看看。

路口离的并不远,大概有近百米的样子,李一柱就这样朝前走着。半分钟后,李一柱接近了天桥,但他并没有向上环视,依旧径直向前。

李一柱的步履轻快,向前继续前进着,不过就在刹那间,就在即将与天桥楼梯擦身而过之际,他竟突然转身一拐,拐上了天桥之上!

而观他的表情,竟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天桥才是原定的路,令人匪夷所思。

“嗯?”

李一柱有所察觉,当即环顾四周,至此他才发现虽高处不胜寒,但风景属实比平地要好得多。

答非所问啊……

来到上面,李一柱朦胧中觉得这里有些熟悉,只是说不上来哪里。

天桥上风景宽阔,可以看到很远,夜景夜能尽收眼底,是个不错的地方。但此时天桥上却没有人在,对此李一柱感到比较惬意,只因他喜静,不爱喧闹。

独自一人走在天桥上,李一柱不时的停下,双手扶在栏杆上,欣赏夜景。可街道也是平常,看久了也是乏味,李一柱决定回去,毕竟天色也晚了。

天桥呈椭圆形,有四个楼梯连接口,分别通往对着的四条街道。李一柱逆时针往前走着,想要到道原来的街道的对面去,那条路可以回家。

李一柱无人便能放得开,与平时完全不一样,不过也不属于放纵。这不他正慢悠悠的朝前走着,双手插在口袋里,步履欢快,甚至闭着眼睛,舞着往前走。

“啊”

李一柱一怔,听到一丝声音,他转头往后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觉得是天桥下传来的声音,并没有在意,只是加快了些脚步,也没有在“手舞足蹈”。

“哎,小伙子,来。”

静谧的天桥上突然再次传来声音,这次李一柱坚信了,声音就在他的身后。

李一柱遁着声音往后转去,果然,那里坐着一个男人,不,准确来说是个老头。

“难道刚才那个声音,是我踩到他了?”李一柱不禁心中暗想,脸上也露出尴尬的表情。

于是李一柱朝老者走过去,俯下身子带着礼貌的问道:“老先生,您叫我?”

“嗯”

“那您找我什么事呢?”李一柱有些尴尬的问道,他心中有预感,就要说自己踩到他的事了,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先坐下,老头子我帮你看看相,顺便帮你解答点东西。”老者出声回应,声音不大但苍茫有力。

“啊?!”

“不用多想,坐下便可。”说着老者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凳子给李一柱坐下。

李一柱显然没有多想,甚至有些庆幸,居然没有说自己踩他的事,也算是“逃了一劫”,还白嫖一次看相算命,想到这里,李一柱心中暗喜。

想到看相算命,李一柱回过神来,想到了以前见过的许多神棍,都是招摇撞骗,肚子里没有一点真才实学。

李一柱看向老者的周围,也准备“检视”一番。老者只坐了一个小凳子,面前也不像其他算命的摆出乾坤八卦图之类的,而只是放了几枚石子,与其说是石子倒不如说是大点的弹珠,显得很不专业,连像样的嘘头也没有。但李一柱凭感觉来看,却觉得不一般,坐在这里,感觉像是被什么场域笼罩了一般,想罢李一柱抬起头看了看天,总感哪里不太一样,无形中有什么在自己周围,但自己也说不上来,也验证不了。

接着李一柱又看向老者,此前他因为视野不清,没能看清老者的样子,但,此时离的近,看的很清楚。

这是一张极度沧桑的面孔,有种悠远让人难以铭记的感觉。皮肤如正常的老人一般,松弛下垂,但其一双老眼如炬,深邃有神,与之对视仿佛被洞穿灵魂。

李一柱从刚开始就一直注视老者,到现在不过二十几秒,但他仿佛觉得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十分疲倦,眼睛止不住的想要闭合,陷入睡眠。

“可以了,”这时,老者的话如晨钟暮鼓,在李一柱精神模糊间响起,一下惊醒了他。

如梦初醒,李一柱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老者俯下身子拿起了那几枚石子,随后放在掌心中摇晃了起来。

石子相碰的声音很清脆,“哒叭哒叭”的,很是好听,仿佛其质地圆润而光滑,不像石子。

老者大概摇了三下便停止了,他张开手心,将石子撒在地上。李一柱此时也看向地面,不过他对此丝毫不动,更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但他仍然注视着,想从中猜出些门道。

“小伙子,你..应该是姓李吧?”这时老者问话,打断了李一柱的“推演”。

“啊,对,是的。”李一柱答道

“那没错了,不过你这卦象有缺,只有一半,这说明….”老者欲言又止,看向李一柱,目光柔和。

听到有缺,原本自信的李一柱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但转即又一想,“这半仙不会蒙我呢吧?说的那么玄乎,好像在哪也听过这样的话……?”李一柱挠头仔细回忆。

“另外,”此际,老者再出声,再次打断了李一柱的思考。

李一柱有些无语,总是被打断,干脆也不“推演”啥了。抬头看着老者,摆出一副求知的模样。

“…..”老者见此,有些腹诽。

“..另外,寻找另外一半需要契机与条件,且极其苛刻,为天所不容。

顿时,李一柱原本人畜无害的表情变了,如遭雷击,心神剧震。

老者前面讲的话李一柱听起来好似故事一半,平淡似水,只是寻常。但,后面那四个字,却令李一柱的灵魂一颤,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与无力感,当即有些失神。

“能否成功,全在一念之间。”老者的声音悄然又起,不过声音慢慢变远、减弱,最终消失。李一柱缓缓转过头去,那个地方已经没人在了,环顾四周也是如此。

李一柱有些无力的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落寞的表情布满了他的脸。这时晚风轻轻拂过树叶,发出一阵沙沙声,而在这“沙沙”声之中,李一柱走下了天桥,离开了。

长夜似火,灿烂而又显得短暂,转瞬间,已经是翌日的清晨。

醒来的李一柱今日有些不同,一脸怅然,显然是昨晚睡的极差。因为那场梦,又或是傍晚所发生的事,让其久久不能忘怀,那四个字也如迷雾一般,紧紧围绕着李一柱。不过,经过昨夜之梦,似乎已有所解。想到这里,李一柱的表情才有所缓解,当下决定暂时放弃杂念,专心写作,因为,不能继续耽误下去,时间已经无多了。

“任务完成度已达一半,相信也不远了。”

李一柱深呼吸了一口,调整好情绪便全身心的投入进了写作之中。但写作一开始就遇到了阻碍,令其难以写下去,因为实在是“新章易写,断章难续”。

看着电脑屏幕,李一柱久久不能下笔,心绪也渐渐急躁、苦闷,使其无法平静下来,连正常的写作状态也恢复不了。

“醉解千愁,烟消万燥”。这是流传于酒鬼烟枪之间的名言,他们相信,烟酒可以消除一切烦恼,从而获得内心的安宁。

故此,李一柱另辟蹊径,也点着了一根烟。他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吞云吐雾间,他感受神经的脉动,十分的真切。就像一缕烟一样,无拘无束,自在地飘着。想象着,想象着,脑海中逐渐变得安静下来,再无其他想法出现。

烟升蒂落,李一柱随之缓缓的睁开眼睛,此刻,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前的景象也完全改变了。

那纸上原本死气的文字开始跳动起来,变得活跃、灵动,好像童话中的精灵一般,正张开双臂迎接李一柱。

李一柱不自觉的靠近了过去,十指开始舞着。他感觉不到其他任何,只看得到它们,在微笑着,在朝自己招手,很温暖,很开心。

……

屋里的挂钟一直转啊转,没有停歇过。窗外的颜色倒是变化不大,只是由浅入深。

渐渐的,所有都安静了下来。一双不停舞着的手也停了下来,随后,一声轻呼从李一柱口中呼出,他闭上了眼,往后躺了过去。

他太累了。

在那种不知名的状态下,李一柱犹下笔神助。但限于精力有限,消耗太大,这才被动脱离,要不可能会造成未知的伤害。

太倦太困了,躺着椅子上的李一柱直接睡着了过去。待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此刻,外边正狂风大作,惊雷闪动,不少雨已经被刮进了房子里,这才使得李一柱醒觉过来。疲惫的他又不得不起来关上窗户,收拾起狼狈的地面。

等到所有意外处理完毕时,李一柱重新躺回床上,他靠着床头,望向窗外,已经没了睡意。此时,环境不算安静,狂风夹带着细雨接连击打在窗户上,发出连续不断的“沙沙”声,要是喜雨的人来,想必会很舒服。

不久,窗外的风景也因为雨势的变大而变得完全模糊了,好像是近视的人摘下了眼镜。李一柱仍然那个姿势,那个表情的注视着窗户,他想着,这场雨应是“天所容”的吧,而自己的契机又是什么?又该如何寻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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