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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义父来了,那个男人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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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授此前是四百石县长,现在调到无极为千石县令,算是在仕途上迈了一大步。

而他也很清楚,能如此顺利地得到迁升,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钟书的举荐,故而来至无极后,沮授便开始大刀阔斧的整改。

整饬吏治、惩办豪强、安抚民生,乃至于桑蚕养殖,都操办上了章程。

沮授想得也很简单,既然钟书于他有举荐之恩,那就不能辜负了钟书的信任,故而上任还不到两个月,无极县一扫往日张权当政时的歪风邪气,百姓因此交相称赞。

郭图来时已经听了不少沮授的消息,心中颇有敬佩之意,入了县署,也没有摆起督邮的架子,而是告知小吏,让人先去通报。

沮授正忙于案牍,忽闻督邮来了,连忙起身去迎。这位郭督邮他也有所耳闻,经权变达,上一任县令能落马,亦有其几分功劳在的。

二人一见如故,上堂叙话不提。

互相寒暄介绍几句后,郭图就说了:“先前府君一直忙碌于讨贼之事,至此时才能腾出时间来,常与众人言,承受沮令之恩却一直疏于问候,教某来无极时,正好送信来问候。”

“啊呀,授何德何能,能令府君一直挂念?”沮授虽然在自谦,但亦能看出其神色,多有感动之意。

若按惯例,某甲举荐某乙为某官,那么某乙便能看作诗某甲的故吏,是有‘知遇之恩’在里面的。

“沮令高义,府君还在赴任途中时,曾受过沮令义举,由是感激,常挂念于嘴边,图听闻亦心神往之,恨不能早些与沮令结交,今日一见,大慰平生!”

“郭督邮过誉了。”沮授摆手称,“应是府君高义,令授心中钦佩,所为也止是力能办者。”

谦虚,太谦虚了。

郭图赞了一声,然后掏出钟书交给他的信,递给沮授。沮授当即拆开信封观看,又见其中内容。

诸如‘感念公与恩德,助某于穷途之中’‘恨不能与公与把盏言欢、促膝长谈’‘鸿雁亦远,难解渴怀’之言。

沮授看罢,感动之意溢于言表——仅从书中的只言片语中,就能看出钟书的真挚感情。

这位钟府君,是真的很看好他。

沮授长叹一声:“府君待授恩厚,授又岂能辜负府君?更当勤勉事县事。”

“县中皆称赞沮令,沮令也莫要苛责己身,还需知养生之道。”郭图笑了笑,然后起身辞行,“图此来还有要事要办,便先辞去了,日后若是有机会,定与沮令把盏言欢。”

“督邮少等。”沮授连忙叫住了郭图,之前他就打算传书信给钟书,只是近来事务倥偬,一直没有时间,正好遇上了郭图,便让他把消息带给钟书。

郭图看回去,就听沮授又说:“前些日授曾惩办了些豪右,彼等渔利百姓,其罪不在小者,又抄其家产,更兼前岁无极大有,如今府库堆积如山。又闻国中颇缺钱粮,故而授欲委输县中钱粮往国中去,不日启程,此事还需督邮回去知会府君一声。”

郭图不禁在心里头给沮授点了个大拇指——党人谓能以财救人者为厨,这位沮令虽非党人,但这慷慨劲儿,那可当真是大厨中的大厨了!

诚如沮授所言,国中府库缺粮,缺的紧啊,但见荀攸的那张脸都快皱巴小了。

“沮令慷慨,图先代府君谢过沮令高义。”郭图一稽首,而后辞行。

……

“甄氏出手这么阔绰?”

钟书见着郭图身后跟着的浩浩荡荡的车队,

也吓了一跳。

这从城门往外头望,一眼都看不到头的,而且里面装的尽是钱、粮、布匹等这时代的货币又或者说是硬通货。(其实不算多,史书记载麋竺家里养着僮仆食客万人,这个数量反正我没见过,大学军训我见千人方阵都觉人相当多了)

展开同时捎带的信来看,才知道不光是甄氏一家出的物资,还有常山张氏的。

这就能理解了。

有常山张氏之殷鉴,他们两族应是能明白一个道理——有粮没有枪,你家是粮仓。

且,现在钟书表露出来的种种,显然非是池中之物,两家估摸着就想借钟书这阵风,沾沾光看看能不能直上青云了。

按说甄氏陪的这些嫁资都属于钟书的私人家产,但钟书又非是曹嵩那种人。此时正值用钱粮之际,他就把这些嫁资全都送去署中府库了。

(史书上云,曹操得卫兹相助才聚起五千人起兵,反观其富得流油的老爹,不但不出资相助,还带着小儿子远遁琅琊避难。)

荀攸见了,日常蹙起的眉头也舒展不少——原来府君你之前说有办法搞到钱粮,但是不好说的事儿,就这啊?

此乃假私济公,高义也!

另,还有书信自高邑来,那日王芬接收了太多信息,又询问在卢奴的陈逸之意,于是首肯,应允会按批次给钟书送去辎重。

另二,钟繇亦来报,说是大儒乐隐愿意来中山大学授课,其门下百余弟子也皆愿从之往中山来。

三喜甚至四喜临门,钟书心情也颇不错。

便委托郭嘉开始准备征兵事宜,当然他自己也有事做,府库有了钱,他便可以置办工坊了,虽然说送给左伯的信还在路上,但他可以提前准备。

而且工坊也不止用来造纸,其中就还有农具、肥料的研发。虽说化肥这种科技产物整不出来,但总归研究研究能改善田产,只有有所裨益,那么就有意义。

就当钟书感慨‘成功终是贯穿人生始终‘的时候,就有驿卒自北方来,来自中山国最北方的广昌县。

此县钟书记得挺清楚的,当时郭图行巡至此处时,报书回来说有并州流民涌入。

驿卒来说的就是此事。

“并州丁刺史遣人来广昌,要求县长归还此前流入广昌、已被安置下来的流民回故土。”

“岂有此理!”钟书拍案道:“彼为并州刺史,不能保境安民,致使百姓流难到我冀州,如今彼等安置在我州,授粮食农田,岂有归还之理?”

驿卒弱弱地说道:“丁刺史三月方上任,之前的刺史是张懿张使君,已被匈奴攻杀身陨。”

原来之前不是丁原啊,那没事了。

本来钟书还想着丁建言也算挺能打的,怎么能被黄巾余党给打成这样?“那也不还!”钟书一口回绝,“你可回去知悉彼等,就言我不允,彼若又怨言,可来寻我。”

现在钟书名位上来了,身居二千石国相,兼任二千石骑都尉,封列侯。反观丁原——你一个六百石刺史怎么敢命令我的?

除非叫丁原把手底下主簿派过来,不过那个男人来了钟书也不怂,你有吕奉先,我也有赵子龙啊,谁怕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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