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三个臭皮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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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激动！”伊凡急忙举起双手！

看着两个大活人从阴影中走出，肖差点没吓晕过去！

伊凡也一脸无奈--这小子年纪也太小了，关键是胆子还小！

他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是东区有名的小扒手了！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你们也看到了，仓库里什么都没有！”肖脑子几乎过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下的情况！

要钱？他倒是有2000美金，但他从来没在公司账户上取过钱！

杀人？他妈妈倒是经常用哥谭的各种变态杀人狂传说吓他...

这么一想...更恐怖了啊！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伊凡基里尔，这个是约翰，我们没有恶意，请相信我。”

伊凡将手放在了自己胸前，看上去非常诚恳，缓解了紧张的氛围。

“约翰？”

“没错，就是约翰，他是个孤儿，从来没见过父母。”

一边说着，大个子还憨憨挠了挠头，看上去像个大傻子--当然，约翰并不真的是个傻子，他的脑袋可能不如伊凡灵活，但也绝对摸得到哥谭的平均水平。

这纯粹是他和伊凡的默契，伊凡负责讲话，他负责当一个身世凄惨，四肢发达但脑子不太好使的傻大个。

这招果然好用，面前的小个子惊恐的眼神逐渐平静了下来，从惊恐变成了警惕。

起码能思考了。

见状，伊凡继续说道：“我们想找份新工作--从我记事开始我就在哥谭流浪，今年已经是我在港口干活的第四个年头了，我对这里了如指掌，也许你会需要我这样的人。”

“你们想找份工作？”肖愣了一下，“你们怎么知道我这里缺人？”

伊凡暗叹一口气：这不是废话吗，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很长时间没有启用的仓库。

既然有人光顾，那不就说明这座仓库要重新运营了？

但这孩子实在是太小了...不止是外表稚嫩，似乎连脑袋也这样，他真的能帮我往上爬吗？

另一边，肖正在快速转变思维，思考现在的情况--

简而言之，这是求职者找上门来了？

可是他只是个16岁的青少年，该怎么进行面试呢？

如果一个人进入了一个自己从未接触过，但对于其他人却并非如此的领域，最好的办法就是模仿。

没错，他虽然没有做过这件事，但他经历过。

脑海中迅速会想起普同的神态，肖坐回了椅子上，借着桌子掩盖住了他有些颤抖的双腿。

“既然如此...坐吧，我这里...嗯，确实缺少人手。”肖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尽可能舒展了自己的手臂，示意两人做到办公桌对面的破皮沙发上。

“我是卢文·肖，那么说说你们自己的情况吧。”

终于进入正题了。

伊凡将自己和约翰的情况娓娓道来。

简而言之，这两倒霉孩子一个是先天孤儿，一个是后天孤儿，约翰是那个先天的，他是那个后天的。

当然，这个先天并不是说约翰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而是说这孩子从记事起就在福利院，据说是老院长在公厕里捡来的。

捡到的时候身上还沾着血...

至于伊凡，他是在10岁那年真正成为孤儿的，他没见过自己的母亲，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港口工人，在他10岁那年被吊车事故压死了。

伊凡的长处是他脑子很灵活，懂得察言观色，而且很...现实，现实得让肖有些不舒服。

当他谈论起自己的“辉煌过往”时，肖只觉得这不就是个未成年罪犯吗！

不过考虑到对方悲惨的身世...

“真是...对于你们的境遇，我表示遗憾。”肖真情实意地说到。

然而没人教过他这种时候真情实意地表示遗憾，其实相当冒犯，虽然在东区不少人喜欢这么讲，但大家都是说顺口了来上这么一句。

毕竟谁还不是个孤儿了呢？父母双全在哥谭东区算得上是稀罕属性。

伊凡对此没有任何面部上的表示，肖和他想的一样，是个幼稚的孩子。

至于约翰，他不只是个先天孤儿，还是个有先天缺陷的孩子，他是个巨人症患者。

这种疾病由生长激素分泌旺盛引起，在病症体现的早期，会让患者过度生长，身材高大，臂力过人。

这个时期的表征让这个症状听上去没那么可怕，但一旦过了壮年期，来到病症的后期，就会导致身体多项机能迅速衰退。

换句话说，早衰。

肖听完又沉默了--这哥两怎么一个比一个惨？

不过还是那句话，哥谭有的是孤儿，自然也有的是身患绝症的人。

一般城市都是重工业区排放污染，周遭遭殃，哥谭在这点上就很公平，全城都能问到那股臭气--当然富人区会好一点，韦恩庄园又比富人区好点。

而哥谭的下水管道系统也非常...凑合。

就算没有先天疾病，在这里生活久了，也得弄出各种各样的慢性疾病来，纯纯的北美病夫。

肖虽然有些天真，却并不傻，经过普同的一番话，还有刚才的种种，他现在真切地体会到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水平--

一个喜欢幻想的蠢货。

不管他们的不光彩过往如何让他不舒服，但这两人就是他需要的员工。

如果独自一人走在哥谭的街道上，他会害怕他们，但现在，他们想要钱，而自己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可以达成合作。

或者说，雇佣。

于是听完两人的陈述后，他轻轻点了点头：“我这里确实需要人手，但我不想骗你们，我手头只有2000美元，还有这个一无所有的仓库。”

这会儿他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身子也不抖了。

“也就是说，白手起家是吗？”伊凡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和约翰，“那你就更需要我们两了--我们可都是白手起家的行家。”

虽然身世凄惨，诸事不顺，但伊凡和约翰并没有抱怨的习惯，甚至从他们身上体会不到一点怨气。

这种奇特的哥谭式乐观让肖自愧不如。

“那么，欢迎入职...”肖起身上前对两人伸出了手，却想起这个仓库还没个名字！

“...嗯，白手公司！”

“白手公司？”伊凡哑然失笑，“有意思的名字，好吧，老板，很高兴能加入这个团队。”

“俺也一样！”约翰也同样乐呵呵地说到。

愉快的气氛让肖脸都红了起来--如果以后他要写自传，一定会浓墨渲染这一天！

就这样，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伯恩利货运码头，三个年轻人，一栋空荡荡的仓库，名为白手的物流公司成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