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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补更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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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谢深玄便立即发觉了不对。

他刚刚才下定决心,不再胡乱去挑他人的毛病,也绝不用这种故意带刺的语气说话,可不想才一转身的功夫,他这毛病怎么就又犯了。

谢深玄皱起眉,在心中暗暗责怪自己的鲁莽,而后重新调整了自己的措辞,道“两人同骑,只怕多有不便。”

那玄影卫挠了挠脑袋,仍旧坚持,小声说“可管马的人,的确已经下值休息了啊。”

谢深玄“”

玄影卫“我总不能把他从被窝里拖起来吧”

谢深玄“”

谢深玄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啊这不对吧,难道你们晚上遇到公务就不骑马了吗”

玄影卫“”

诸野“”

谢深玄“对不起,还是同骑吧。”

谢深玄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一巴掌。

且不说他总是习惯这种让人不舒服的说话方式,就单说他方才的要求,未免也有些太过离谱了,那可是玄影卫的马,方才唐练将马借给他们,本就有令唐练公器私用的嫌疑,只不过借马之人是诸野,唐练手上又没有公务,他这才他如今竟然还主动想借第二回。

谢深玄,你变了。

他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一定是太久不曾注意自己的言行,而今他在京中没有长辈,表兄与他年岁相仿,不可能会多管他,他缺了教管,一时放纵,才会有这等反应。

他就该找个人盯着他的。

谢深玄同诸野一道牵着马走出宫外,再等那名送他们出宫的玄影卫离开,诸野要扶他上马,他却忽而严肃开口,道“诸野。”

诸野不免一顿,有些紧张。

谢深玄并非每次都对他直呼其名,更不用说谢深玄现在看上去如此正经,像是有什么要事,莫名便令他有些心慌。

诸野清了清嗓子,问“怎么了”

谢深玄“有事相求。”

诸野“什么”

谢深玄觉得此事难以启齿,可诸野着实又是最好的人选,他犹豫再三,还是下定决心,道“我觉得”

诸野更加紧张。

谢深玄“我近来有些不对劲。”

他们就站在宫门之外,谢深玄说完这句话,有一队巡逻的禁军路过,谢深玄便紧张闭了嘴,待人走过去了,他方才再度开口,小声说道“我认真想过了。”

诸野“”

诸野莫名心跳微促。

他难抑心中惶急,只觉得谢深玄将要出口的,显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这样的开场,更像是要表明心迹,可天色已晚,四周略显昏暗,他看不清谢深玄的面容,想要凑近一些,生怕错过接下来谢深玄所说的任何一个字,却不想谢深玄清了清嗓子,忽而说道“来京中之后,我好像多了许多臭毛病。”

诸野“”

谢深玄“很需要改正,那也就需要有人盯着我。”

诸野“”

谢深玄“我想过了,你就是最好的人选。”

诸野“”

等等,谢深玄想说的就是这个

诸野一时失望,不由微微抿唇,有些许不悦。

谢深玄却还在继续往下说。

“你我近来都在太学,可以说是形影不离。”谢深玄说道,“我若有什么出格之举,你一定都能发现。”

诸野心累。

“虽说你不算我的长辈,可我表兄实在懒得管教我。”谢深玄叹了口气,勉为其难,道,“好歹你比我年长一岁,那也能算是这么一回事吧。”

诸野不想说话。

“你我既是好友,那我自然也可将你当做是明镜。”谢深玄认真说道,“往后我若是再言辞刺人,你一定要提醒我。”

诸野“”

诸野冷漠点头,说“哦。”

若不是因为是谢深玄,他只怕连这一句话都不想回应。

谢深玄觉得诸野似乎有些奇怪,这回应实在太冷淡,有些不像是诸野,却又想不出哪儿有问题,他只好皱起眉,拍了拍面前那马儿的马鞍,道“我们走吧。”

诸野“”

谢深玄咳嗽一声,道“我爬不上去,恐怕要麻烦你”

他话音未落,诸野已经搂着他的腰,轻松带着他翻上了马背,吓了谢深玄一跳,更难免有些紧张,下意识抓紧了那马鞍,还坐立不稳往后一靠,正贴在诸野怀中,他下意识便蹦紧了脊背,想往前挪一些,诸野却已伸手绕过他的腰,抓住了他面前的缰绳。

马背上本就有些挤,谢深玄想挪挪位置,以免同这般紧贴在诸野怀中,可不想他方微微一动,便听身后传来诸野警告,那语调虽不算冷淡,可显然也是有些心情不佳。

“别乱动。”诸野说,“小心掉下去。”

谢深玄“”

谢深玄只得紧张坐直了一些,竭力不去贴着诸野,可这样坐着实在太累,而就算如此,诸野的手仍是环着他的腰,那呼吸也几乎就在他颈后,令谢深玄万般紧张。

既是同骑,二人便实在难免有肢体接触,其实上一回同骑时也是如此,只是那时候谢深玄还装作浑然不觉,自欺欺人之时,所注意的也并没有现在多,而今谢深玄只能强行令自己转移注意,竭力不去注意自己正依靠在诸野怀中,道“你饿了吗”

诸野“”

诸野没说话。

谢深玄自己也觉得自己找的这话题实在有些蠢了,可除此之外,他又实在不知自己该说什么话才好,到头来也只能强将注意转到一旁的街道上。

他们离宫已有段距离,待到街道之上,还见得不少商贩行人,谢深玄这才想起来京中这几日开了夜市,他们同骑从此处走过,只怕要引不少人注意。

他更紧张了。

他原以为今日宵禁,如今时间这么迟,他们就算骑着马从街上走过,最多也就是遇见几名巡城的官军,若是如此,他还能不觉得太过尴尬,可若要让他从人群中走过,他倒是有些忍不了了。

他总觉得他二人如此依偎相亲,要引起他人注意,难免还会有些闲言碎语,亦或是传出些什么古怪的谣言,可他已上了诸野的马,想再要后悔,显是已有些来不及了。

谢深玄心下忐忑,只好垂眸不看,可来往行人所注意的,不是街边商贩,便是

自己同行的伙伴,根本没有几人在看他们,这街上比他二人举止更亲密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二人并不起眼,更何况诸野还穿着玄影卫的官服,也没有多少人敢随意去盯着他们。

谢深玄松了口气,略微坐直了身体,稍稍往后一靠,却觉得诸野似乎浑身一僵,整个人更为拘谨,谢深玄这才发觉,诸野好像比他还紧张。

他们靠得近,他甚至觉得自己能感觉到诸野过快的心跳谢深玄并未摸清自己的心意,可诸野却是确实喜欢他的,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诸野只会比他更紧张。

谢深玄承认自己性格恶劣,这种情况下,他不由便起了些逗逗诸野的心思,他微微侧后看向诸野,见诸野一脸严肃,神色正经,仿佛不是与他同骑回家,倒像是正在执行什么紧要的公务。

谢深玄轻咳一声,故意道“诸野。”

诸野更是一僵,认真回应“我在。”

谢深玄低声说“你穿着官服,又骑着玄影卫的马,别人会不会以为你上值时浑水摸鱼,忙着做自己的私事。”

诸野“”

谢深玄又笑,道“若是再遇见个朝中同僚,你明日会不会多收几份弹劾”

诸野“我在病休。”

谢深玄“也会多几个谣传。”

诸野“”

诸野微微垂眸,见谢深玄面上神色揶揄,显然是在逗他玩,他便不由回敬,道“他们不会觉得我是在上值时浑水摸鱼。”

谢深玄“那”

诸野“他们只会觉得我在上值时谈情说爱。”

谢深玄“”

谢深玄噎住了。

他倒是忘了,他现在可在诸野怀中,若从旁人的视角去看,只会像是他与诸野卿卿我我,趁着夜市出来闲逛游乐,要是真撞见了朝中同僚,弹劾不知道会不会有,闲话倒是少不了的。

谢深玄闭上了嘴,万般严肃阴沉着脸垂下目光,竭力避免与诸野太过亲近,试图让当下的氛围看起来充满了被迫的意味,并决定暂且再也不同诸野说话了。

可他不说话时,便止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他想,朝中风气开放,其实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听说过不少这样的例子,皇上是懒得去管的,同僚更不会在意,至多是家中长辈会有些在意,而他家中长

谢深玄觉得,他母亲大概是不会在意的。

他母亲一向很喜欢诸野,大抵是觉得诸野幼时吃过苦,因而对诸野尤为关心疼爱。而什么谢家的血脉子嗣,他母亲不太在意,也从未在这种事上对谢深玄寄托过希望,反正他并非独子,兄长与阿姊早都已经成了家,否则他母亲怎么也不可能由他拖到如今也未有半句催促。

这感觉,就好似除他之外,家中其余人都已认定了一切的结果,不可能会有人反对,唯一会觉得不开心的,大概也只有皇上了。

谢深玄想,这其实也并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事情,而今这一切唯一的障碍

在他的心。

谢深玄皱紧双眉,越发觉得那心绪古怪难言,他不知如何应对,而诸野恰又垂眸,略有些不解看向他,低声问“你没有生气吧”方才谢深玄要逗他,他不由反呛了谢深玄一句话,谢深玄却便因此沉默了,诸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得太过分,他实在不擅观察谢深玄的微妙情绪,只好直接同谢深玄询问。

谢深玄当然不能明说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他只能尴尬笑一笑,说“我没有的。”

诸野“那你”

谢深玄“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诸野“想事情”

谢深玄“”

谢深玄开始瞎编。

他飞快左右一扫,他们仍在街上,却已要走到官邸那一片地方了,夜市不会摆到官邸之外,到那边之后街边就不会再有其他人,他总算安心了一些,一面胡说道“我在想你既然病休在家,却老是穿着官服四处走动,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诸野“”

谢深玄又道“你这样去太学,学生们也会害怕的。”

诸野“”

谢深玄越想越觉得奇怪,那日他们去东湖踏青时,诸野所穿的衣服与后来去罗娑教时的衣服一模一样,看起来就像是诸野不会只有那一件常服吧

谢深玄皱起眉,嘴上虽不再多言,心中却不免尤为在意,待终于回到谢府,他恨不得立即下马,以免被府中其余人发现,而后便又急匆匆找了借口同诸野暂且分别,原是想寻小宋问问诸野的情况,却又想起小宋与诸野关系匪浅,他若是同小宋询问,那这件事到了最后,一定会重新传回诸野耳中去。

他只是随意问一问,不希望诸野现在就知道,更不用说小宋还总爱胡思乱想,他便去找了高伯,希望高伯能知道些什么。

他今日到现在还未用过晚膳,贺长松也还未为他诊过脉,于是这几件事同时进行,他与表哥高伯在一间屋中,也不必掩饰,毫不犹豫便问“高伯,这几日你可曾注意过一件事。”

高伯不明白谢深玄的意思。

谢深玄“诸野是不是只有那一件衣服啊”

高伯“”

贺长松“”

他二人显然都没想过谢深玄会关注这种事,而这种事情,除了诸野本人之外,其他人也实在很难说清,高伯只能摇头,一面迟疑道“听他家的门房说,诸大人平日十分节俭,也许并未在衣物上花太多钱。”

谢深玄“”

谢深玄更加觉得奇怪了。

诸野的俸禄相当可观,他家中不曾雇佣仆从,自己又没什么花钱的嗜好,平日倒也不必节俭吧

贺长松还补上一句,道“反正他的衣服绝不会比你多。”

谢深玄“”

谢深玄觉得贺长松在内涵他。

谢深玄皱起眉,正想一句回怼过去,贺长松又道“你若是好奇,直接问他就好了啊。”

谢深玄“”

算了,谢深玄不想问。

这种事情,问不问都无所谓。

谢深玄道“他衣服少,那多买几件便是。”

高伯“”

贺长松“”

谢深玄未曾注意二人沉默,只是顺着自己的想法往下说。

“他如今又不上值,

成日穿着玄影卫的官服去太学,一路都要令人害怕。”谢深玄道,“好歹朝廷重臣,连一件得体的常服都拿不出来,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高伯“”

贺长松“嗯”

谢深玄又想了想,道“罢了,若要他自己去买,他不知又得拖到什么时候。”

高伯与贺长松转头对视,两人显然都觉得很奇怪。

谢深玄已看向了高伯,道“高伯,这几日麻烦你派人去看一看,可有适合诸野的衣服。”

高伯“”

高伯目光古怪点了点头。

谢深玄还未觉有异,道“也不必太麻烦,我的衣服在何处买的,便去那些地方问问就好。”

贺长松咳嗽一声,反问谢深玄“深玄,你平日穿的那些衣服诸野大概是舍不得的。”

谢深玄“啊”

贺长松暗示“这买衣服的钱”

谢深玄“我出便好。”

高伯“”

贺长松“”

高伯好似忽而便获得了无上的动力。

他毫不犹豫答应,连一刻都不愿意在此处多留,恨不得立即离开去准备,而贺长松很是迟疑,过了好一会儿才问“这两日你与诸野发生过什么吗”

谢深玄“啊没有啊”

贺长松“无妨,我就是随便问问。”

谢深玄“”

贺长松对他微笑“随便问问,你先吃饭。”

谢深玄“”

谢深玄更不解了。

他看贺长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又忍不住问“表哥,你要去给诸野换药了”

贺长松又明显一顿,而后吸了口气,道“诸野的伤口已经痊愈,不用换药了。”

谢深玄皱了皱眉,道“那他岂不是要回玄影卫上值了”

贺长松“此事要问皇上。”

谢深玄“”

贺长松一提起皇上,谢深玄便想起今日在宫中遇见那有些可怖的一幕,他不由咳嗽一声,道“罢了,他回不回去上值,都与我没什么关系。”

贺长松“”

贺长松默默站起身,道“也对,你们两接下来要如何,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谢深玄皱起眉,道“表哥,你怎么了”

贺长松“酸得慌。”

谢深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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