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死亡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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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在哪?”蝙蝠侠沙哑的声音在夜幕之中响起,分外森然。
“在地下。”企鹅人露出一个假笑,伞尖在地上轻敲,“具体在哪儿,我可不知道。”
“他来了你这里。说实话!”蝙蝠侠逼近一步,伸手抓住了他的领子,“没在监狱里待够吗,科波特?”
“我已经出狱了,现在我是合法公民!”企鹅人的脸色涨红了,愤怒地大叫道,“你要刑讯逼供吗,蝙蝠侠?!”
蝙蝠侠一言不发,一手抓着企鹅人,一手掏出了钩绳枪,朝着最近的高楼发射了出去。
“我x,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你就没点别的查案方式吗?!”企鹅人被抓着脚腕倒吊在空中时,仍然没忘了破口大骂。
真难为这厮的臂力!
虽说蝙蝠侠不杀人似乎是个常识,但他没了罗宾鸟之后下手越来越重,万一蝙蝠侠改了主意,把他往楼下一扔砸个脑浆迸裂,难道他还能指望“猫头鹰小姐”来把他从坟里掘出来不成?
蝙蝠侠很不耐烦地在空中甩了甩企鹅人矮胖的身体,变声器改变的声音愈发低沉恐怖:“小丑在哪?”
“我都说了他去了地下!!”企鹅人的叫嚷都有些破音了,“从下水道钻了进去,跟以前一样,疯疯癫癫的,高唱着他自己编的歌儿。”
“什么歌?”蝙蝠侠眯起了眼睛,把企鹅人再次往下递了十厘米。
“我哪里记得?!……该死!我要掉下去了,你是不是想杀人——”企鹅人破口大骂道,“别动了!我真的就记得几句了——‘不朽的布兰达索托菲亚!永恒的布兰达索托菲亚!祂正在等我,在哥谭最深处,在秘密与真相之间!’”
蝙蝠侠总算走了,把企鹅人留在了天台上,完全没打算管他怎么回去。
劫后余生的企鹅人跌坐在灰尘遍布的地面上,短粗的手指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你做得很不错。”无声之间,白发的女郎出现在他身后,带来冰冷的风,“对我的奖励满意吗?”
“不能再满意了。”企鹅人连忙爬起了身,不敢抬起头看她,“我会虔诚侍奉我的神明。”
“别轻易就死啦。”密涅瓦笑眯眯地说,“死亡契约让你起死回生的效力可只有一次。当然,你要是一直没事最好还是死一死,这样不浪费。你要是老死了,我可不给你补上。”
“……”企鹅人就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人!就是谜语人讲话都比这位小姐来得委婉动听!但他又得罪不起她,自然只能赔着笑连连称是。
密涅瓦心情很好地站在一只滴水兽上,垂目看着蝙蝠侠在一个下水道口伫立半晌,还是钻了进去。
那些失去了利爪的猫头鹰法庭指不定怎么发疯呢,再加上她又重创了小丑的精神,巴巴托斯肯定恶心坏了——想到这里,她的心情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没了利爪作怪,这次蝙蝠侠大约能摸到猫头鹰法庭的迷宫里,想来动静应该不小。至于最后结局是蝙蝠把猫头鹰赶尽杀绝,还是猫头鹰把蝙蝠分而食之,她才不关心。
只要巴巴托斯不痛快,她就痛快了。
密涅瓦的脸上漾开笑意,看着那个黑披风的身影湮没在黑暗中。
————
纽约圣殿三楼,史蒂芬正在教导杰森冥想。
少年人的身量几乎是一日一变,而维山帝流派的教导又相当注重体能的锻炼,这使得杰森刚刚复活时的那种稚气未脱的单薄彻底消失,他正在一点点成为一个强壮的青年。
史蒂芬对这孩子的变化也颇为欣慰,尽管他自问并不是个擅长和叛逆期青少年相处的人——但杰森对他很尊敬,既肯努力,又极聪明,再没比这更省心的学生了。
与这位好学生比起来,他的另一个老师显得更不省心——杰森的呼吸才刚刚进入冥想中的状态里,史蒂芬的手机就“叮”地一响。
他抱歉地对睁开眼睛的杰森点点头,把手机掏了起来,然后脸色一黑:又是托尼·斯塔克!
他一开始发现至圣所引起了钢铁侠的注意时还不明所以,但几次接触下来,他现在十分确定:就是密涅瓦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复仇者,然后把黑锅扣到了他的脑袋上。
这位钢铁侠开始频频联络他,非要至尊法师为他讲解“魔法的本质和凡人视界之外的危险”,说得好像马上他们就要精诚合作了似的……
斯特兰奇对斯塔克有种同属于天才的别扭劲儿,虽然至尊法师的修养让他不至于和斯塔克为这点小事针锋相对,但他当然不太想搭理他。
史蒂芬默默打开了静音模式,以防万一还给手机的硬件加了个小小的法术,这才重新指导起杰森:“放空思绪,张开天目……”
叮咚!
杰森再次张开了眼睛,表情有些无奈。
史蒂芬也同样有些无奈,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发出了响声的东西,托在掌心,仔细看了看它。
他没有避讳着杰森,于是杰森也就扮演着他勤学好问的好学生形象,好奇地看着史蒂芬施法变出了一张地图。
“那是什么,斯特兰奇博士?”杰森问。
奇异博士拿在手中的是一只银白色的灵摆,材质很奇特,看不出是金属还是其他物质,散发着莹莹白光。
“一个寻人魔法,但用了比较高级的固定方式,可以让材料反复使用……”史蒂芬耐心地解释,看着灵摆在地图上摆动了一圈,指向了哥谭的方向,“……这个用的是你老师的头发。”
杰森坐得远,没看清灵摆指向哪儿,但他知道史蒂芬说的“老师”是谁——不知道为什么,史蒂芬和密涅瓦在杰森的授课时间总是称呼对方为“你的老师”,尽管他们谁也不这么称呼自己。
“……”杰森听见答案,沉默了一下,直起了身体,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看着史蒂芬,表情里写满了“这听起来好怪”。
史蒂芬皱起了眉头,沉吟了一会,还是收回了地图,只是手指依旧无意识地摩挲着灵摆。一抬头,他就看见杰森的表情,一时间满头黑线。
“这是为了……”史蒂芬开口解释,却欲言又止,“你老师比较……呃……不太让人放心。”
这下杰森的表情更复杂了,混合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痛苦,仿佛在看一位控制欲旺盛的老父亲。
这表情令在走上魔法道路之前向来骄傲矜持,从不容人质疑的斯特兰奇大为郁卒,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把灵摆塞进了斗篷的内袋里。
他还在组织语言,眼睛却忽然被短讯术的魔法灵光照亮了。
史蒂芬顿时把话题抛到了脑后,如释重负地笑着说:“今天就到这里吧——密涅瓦回来了,问我们想不想吃金枪鱼三明治。”
“我要双份酱料!”杰森也笑了起来,轻松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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