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佳佳走了,通道混战（3）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路过冰雪世界!

佳佳走了，我对前台的一番幻想，算不上对她的背叛。现在我自由了，想跟谁睡就跟谁睡。正这么想着，前台竟然真的来了。尽管外面冰天雪地，她却穿得比以前更性感。大厅里开了空调，她走进来后，将外套脱下，胸前的叉开得很大，露出白色的胸脯。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这套衣服。她故意朝我抛媚眼。我有点按耐不住了。如果是平时，我会克制住不去看她。但今天我有事要问，不得不看她一眼。这一看，不得了，我没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放假了。冰雪季节来了。今天是我值班的最后一天。”她说。

“好吧。我来也是想确认这事的。我的工作没丢，只是暂时不用来这里上班了。接下来，我将有四个月假期，对吧？”

“计算正确。我敢打赌，你的数学肯定不是体育老师教的。”

我凑上前去。

“如果我不将心里的话讲出来，那就是虚伪。”我说，“我想操你。不论是现在面对着你，还是等会儿离开了，脑海中回响着你的画面。”

“你可真粗鲁。你是畜生。”

“我是猛兽。”

“你不觉得害躁吗？”

“不。我就想操你。”我说，“你要是同意，今天晚上我约你吃饭。”

她伸出手来要打我。我躲开了。

“死开。你这种馋猫，我见多了。我不是每个人都答应的。”

“好吧。”

我转身走开。我知道我不是她的菜。为了不伤及自尊，我趁早离开为好。在她面前承认我的动物性，并不羞耻。当时只有我们两个人。虽然大厅里可能有摄像头，不过那不是我要顾虑的事。我就想公开求爱，不想再遮遮掩掩。因为我刚从冰雪通道的混战中出来，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无关痛痒。与其一直念念不忘，倒不如直接把话讲出来，让自己死心。

还没等我走出大厅，前台就从后面追上来，将我拦住。

“你不能走。”她眼眶红了。

“怎么了？”

“你欺负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好。我承认我冒犯了你。我让你情感上受了伤害，我向你道歉。”

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个人的自尊无关紧要。如果我不道歉，就会真的伤害她的感情。有些话，虽然可以直接讲出来，可如果伤害了对方的感情，就应该道歉。这时候如果还拒不认错，只想到个人的自尊，那只是傲慢和自负。我这么想，于是就这么做了。

“好吧，今天晚上你一定要约我，兑现你刚才说的话。不然，你就真的伤害了我。”前台说。

这时，我忽然发现，我误会前台了。她每天穿得这么性感，不是为了卖弄风骚，而是为了让所有人都喜欢她，不讨厌她。她想在这个岗位上继续干下去，成为这里受欢迎的人。她无意于勾引所有人，只想让自己好看。

我想，我是尊重和看重自己的。我也尊重和看重她。我为过去对她的种种偏见而懊悔，并立即道歉。

“你以为我穿成这样，一定有很多人向我求爱，对吧？”前台说，“是的，确实有很多这样的人。但我知道，他们都不是真心的。他们只为了一夜情。他们知道跟我无法长久。他们在得到我以后，就不再理我。所以，我拒绝了他们。我想要一份稳定的感情。”

“我理解。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其实，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关我的事。我用不着猜测，也不用替她辩解。因为我根本不打算跟她恋爱，不愿意花哪怕一丁点的精力去了解她。我只要远远地看着她、尊重和认可她就行了。

“你会约我，认真对待我，对吧？”

“你觉得我适合你吗？”

“为什么不适合呢？”

“我不知道啊，我问你。”

“你不了解自己么？”

“我最不了解的就是我自己。我了解你，不了解我自己。”我说。

“你自己什么样子，你不知道么？”

“你这话问得好。我见过很多人，有的人会冷不丁地问，你自己什么样，你不知道么。我不知道他们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猜，多半是反讽吧。我不可能自认为我是什么样的，只能通过别人的眼睛来判断。尽管我在内心认为自己是什么样的，但那只是我的想象而已。”

“你把我绕晕了。”

“再见。”我说。

我再次往前迈步。

“等等。留个号码吧。”前台喊。

我顺从了，记下了她的号码。但我没有把自己的号码留给她。

“记得约我。”

我这才摆脱了她的纠缠，出了大门。其实是我先纠缠她的，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后，我才平复了她内心激烈的情绪，摆脱了这个麻烦。

眼前不再有前台美妙的身姿，虽然再次想起来，令我有些厌倦。我知道我无法享用那具身体，那不是我的菜，所以干脆厌倦她了。

我眼前是冰天雪地。大雪纷飞的样子，让我回想起在通道里混战的情景。每一片雪花都是混战中的某个人。雪花落在地上后，积累成厚厚的雪。而这厚厚的积雪，构成了这片冰雪天地，阻碍了我们的自在生活，让我们由欢喜转为厌烦。

我确实厌烦这冰天雪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