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丧尸丧失（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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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上路程, 沈青松开车开得更加小心。第二排坐了五个身型比较小的孩子，挤挤没问题。大家都比较瘦，第三排坐了秦老太和三个提体型比较壮实的孩子小紫、小无和小龙。虹虹的安全座椅被秦老太抱着, 正好卡在秦老太膝盖上和前面的座椅里。现在没办法, 只能这样。“嘚嘚, 昂呜。”秦老太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可以逗小孩儿, 她也不会无聊。小家伙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时而好奇地观察四周, 时而和秦老太对视，“咿咿呀呀”地和老太太说些别人都听不懂的婴语。在去往县城外围的路上, 顾细敏感地察觉到外围的丧尸数量更少。她低声和沈青松说起这个现象，“外围人口密度小，小照和小无的家人，或许……”小照听到顾细提到自己的名字, 头往左边一侧，在第二排几人的缝隙中, 看到了熟悉的小区门口。门是关着的，沈青松没有贸然开进去。他先在路边停了车，想下去探查一下情况。喵喵从后面的车上跑出来, 敲了敲沈青松那边的车窗：“园长，沈老师，我下去探查情况吧, 我比较适合。”她意有所指道。顾细一下子明白了喵喵的意思, 她是说, 丧尸不会攻击她。而她的长相看起来也是个人, 不会惹人怀疑。“你确定？”顾细有点担心。喵喵笑道：“园长, 你放心，我带着钢叉，还有口哨，万一遇到危险，一定会发出声音的。”坐在后排的秦老太更加对喵喵车里可能有什么团队秘密这个想法深信不疑。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竟然敢单枪匹马出去对付丧尸，肯定很厉害啊！秦老太顿时对喵喵肃然起敬。这种舍小我为团队的精神，她秦香佩服！沈青松想了想，点头道：“那你小心。”喵喵这种情况，变强总比一直缩在他们背后好，现在她自己愿意走出去，他们可以选择先肯定她，相信她。顾细担忧目送喵喵。沈青松道：“我会时刻注意着她的。”顾细点头。这时，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园长老师，沈老师，我想说点事。”小照犹豫道。因为小无一旦出现这样的表情，那就是上厕所，所以沈青松下意识道：“要方便吗？”小照闹了个大红脸，摇头：“不是。”小无捂嘴笑：“是也没关系，老师说过，想上厕所就举手，不要忍。”“真不是。”小照瞪了一眼小无。小无扮了个鬼脸，但到底是没说话了。小照的嘴唇动了动，顾细贴心道：“要不我们下车说？”“不用，不用。”小照跟着大伙儿这么久，知道现在外面很危险。而且，其他小朋友也分享了他们的故事，像是小凤，超级勇敢地第一个说出她和小龙爷爷奶奶的事情，他如果躲着大家，好像不太对。小照终于下定决心，道：“园长老师，我家一般只有保姆阿姨和司机叔
叔。”“啊？”小白不解，在她的印象和认知中，所有人都是有爸爸妈妈的。小凤同样迷惑：“那你的爸爸妈妈呢？”小照低头，小小的手玩弄安全带：“他们，他们照顾另一个孩子了。”“是你的兄弟姐妹吗？”小龙握住小照的手，关心道，“没关系的，虽然爷爷奶奶也会照顾姐姐，可是他们一样喜欢我。”小孩子的心思特别单纯，关心、伤心、开心都会表现出来。小照微微蜷起手，摇头。“他们说，抱错了孩子。”小照的表达能力不错，但到底还是小孩子，说得急的时候，也有点颠三倒四。“我才是他们的孩子，他们很有钱，我之前的父母没有钱，后来回到了他们身边，他们更喜欢那个哥哥，就让我在这里上幼儿园，生活，他们在省城生活。”小照低落道。“他们不要我，所以，平时都是司机叔叔和保姆阿姨照顾我。”其他小朋友纷纷皱眉，苦着一张脸。小紫义愤填膺，细长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激动得嘴瓢：“他们……他们肿么能仄样！”“就是！”小白声援姐姐。小青也声援姐姐：“就是！”“坏银！他们是坏人！”小无和小照在同一个小区住了那么久，都不知道这件事。他突然想起以前发生的一件事，那时第一次见面，他们都在小区的健身器材那边玩，他好奇问小照，那个照顾对方的女人是不是妈妈，对方瞪了自己一眼，然后走了。他被这样对待，自然不开心，从那之后，两人见面就不对付起来了。原来，那都是有原因的。小无嘟起嘴，顿时有点自责。顾细吃惊于这个剧情，和沈青松对视一眼。“没关系，”她安抚道，“如果你父母不在，我们找机会送你去省城。”“保姆阿姨是一直在你家里的吗？”沈青松分散小照的注意力，让他不要一直沉溺在父母不爱自己的情绪。小照精神了点，道：“应该在。”“那你怎么进去你家的？有钥匙吗？”顾细明白沈青松的意思，立马接话道。小照乖乖答道：“不是，我在门口一站，家门就开了。”小无举手：“对，我们用的都是智能锁。”说话间，喵喵回来了：“大闸门是电子的，但现在没电，只能用钥匙。”顾细问小无和小照：“你们有钥匙吗？”小照点头：“在书包里。”有钥匙就成。顾细安抚小照：“放心，我们先回家看看你们家里的情况，后面的事情慢慢再说，好不好？”喵喵提醒：“里面还是能看到零星几只丧尸。”沈青松表示明白。钥匙交给了喵喵，喵喵开了门，沈青松先把车开进去，喵喵后把车开进去，再关好门，有大闸门，里面的居民能安全不少，是件好事。车子停在小照家门口。沈青松明干地抬头一看，刚才二楼的窗帘好像动了。他道：“我带小照先进去看看。”顾细点头：“好，小心。”其余人不给沈
青松添麻烦。小照试着用要是开门，可是，门打不开。小孩儿无措地看向沈青松，紧张道：“我没拿错钥匙。”沈青松道：“应该是里面反锁了。”小照松了口气，而后，眉毛皱得像毛毛虫：“可是，保姆阿姨为什么反锁？”沈青松摇头，心中却有可能的答案，可能是为了安全，还有一个可能是，对方不想让他们进去。因为不确定，他也没把这个猜想说出来，而是问：“我也不知道，还有其他办法进去吗？”“后门。”小照突然直起腰。他想起来了，后门一般很少用。沈青松想了想，“那我们先去看看小无家吧，待会儿再进去。”最主要是，他也不知道里面会出现什么情况，所以还是保险一点，把孩子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先。顾细听了沈青松说的情况后，也同意他的做法。“小无，你家有什么人？”她问。车子朝小无指着的方向过去。小无说道：“我也不知道，爸爸妈妈和爷爷都是研究植物的，他们谁有空就来接我，可是那天他们都没来。”顾细也记得，小无的家人都会商量好谁过来接。门口没人，小无用钥匙也十分顺利地进去了，只是，客厅一片狼藉。这种情景，就不是没事的样子。沈青松让其他人留在原地，喵喵也进去保护孩子们了。“我上去看看。”他大长腿一迈，转眼就消失在楼梯转角。小无抱紧顾细的大腿：“园长，我有点害怕。”“不怕不怕，”顾细拍拍小孩儿的后背，“先看看是什么情况。”小无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着无措的光，转头看向楼梯，带着掩饰不了的期待。顾细仔细看了看客厅的杂乱分布，厨房的东西没乱，仔细看，客厅桌子上的东西没乱，好像地上的乱……她说着乱的方向看过去，是从楼梯那头带来的，也就是说，可能是有人从上面下来，然后就乱了。思考间，沈青松已经走下来了。小无看向沈青松身后，失望地低下头。沈青松默默孩子的头，“上面的书房是乱的，里面的东西没了大半，我觉得，有推搡的痕迹，而且不止是一个人。”小无丧气道：“爷爷的书房在二楼，爸爸妈妈的书房在三楼。”沈青松：“二楼三楼的书房都乱了。”小无更加伤心，可能是回到了家，又有可能是平时家里人都比较疼他，现在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很难接受。他哇一声哭出来：“爸爸妈妈和爷爷是不要我了吗？”顾细连忙蹲下来安慰，其他孩子也围过来，你一言我一语说话。在睡篮里的虹虹听到哭声，也跟着哭了起来。一时间，客厅里不仅是视觉上乱糟糟的，听觉上也是乱糟糟的。沈青松抱起小无：“沈老师带你上去看看，好不好？”小无像小鸡啄米那样点头，用手背胡乱擦了擦脸，小脸越擦越糊。秦老太哄虹虹了，顾细安排其他孩子，“谁能帮我收拾一下地上的
东西？”“我我我！”孩子们争先恐后道。顾细表扬道：“很好，我们先把客厅收拾好。”孩子们有事情做，就没有时间捣乱了。而小无上去逛了一圈，情绪也平静许多。因为他在爷爷的书房看到了掉在地上的红色礼物盒，这是他们爷孙俩说好了的，如果小无表现好，如无意外，出事那天，小无会收到这个模型植物的礼物。沈青松道：“如果爷爷不要你，怎么会给你买礼物？”小无觉得很有道理，但同时也很不解：“那爷爷怎么不见了？”顾细一拍脑门：“小无，你们有监控吗？”小无皱眉：“我不知道耶。”沈青松道：“待会儿我找找看。”如果有监控，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沈青松已经快速检查过房子和所有门窗。里面没丧尸，门窗也都好好的。他决定和顾细带着小照回家看看。喵喵自告奋勇：“要不还是我去吧？”她发现了自己有让丧尸无视的能力后，大胆了很多。顾细摇头：“我们去还有别的事情。”想了想，顾细和沈青松对视一眼，把地上的盆栽收进去，展现了空间的能力。喵喵瞪大眼睛。“空间异能。”顾细决定把这个能力归结为异能，更容易被别人接受。喵喵没想到小说里的异能居然真的出现了，年轻人谁没看过几本异能小说了，所以她很快接受了，怪不得厨房里会出现那么多张床，她之前还想不明白来着。“那你们快去快回。”喵喵道。顾细点头。小照趴在沈青松背上，稀罕地看着这一幕，就算看了很多次，他依旧感到神奇。“我们直接去后门。”沈青松拉着顾细道。幸运的是，后门没上里面的锁。几人开了院门后，里面就顺利多了，沈青松很快打开房子的门。保姆看到他们进来，惊得盘子都摔了：“你们……你们怎么进来的？”小照不解：“这是我家啊，我为什么不能进来？保姆阿姨，你在家，刚才为什么不开门？”保姆哑口无言。孩子的纯真和单刀直入让心怀鬼胎的成年人成功卡壳。顾细见状，问道：“我们是幼儿园的老师，那天您没去接孩子？那现在孩子……如果您能联系上家长，希望能帮助我们联系一下。”她这样说，何尝不是在提醒保姆别忘了这件房子真正的主人。“那……那个……”保姆吞吞吐吐了好久，突然坐在地上，边哭嚎边拍地，“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我很害怕！”“那天本来就是司机去接的，我在家做饭，后来，我看到了怪物，更加不敢出去！小照，阿姨也怕啊！”小照想说“没关系”，可是保姆阿姨的情绪让他本能地感到不安。小崽子们天生对危险有直觉。沈青松和顾细看到对方拙劣的演技，都不想理会。他们不在乎对方为什么留下来，说实话，外面有那么多丧尸，肯定空出很多房子，他们在外面流浪
过一天多，更加清楚庇护所的重要性。这个时候，能找到地方保护自己，就很好了，别说什么追不追究。顾细也把话说得明明白白：“我们只想把小照送到他父母那儿，其余事情一概不管。既然他的父母不在这儿，那我们就上去收拾点小照的东西，用作备用吧。”顾细道。保姆眼神闪烁了一下，没说什么。顾细本来就不是征求对方的意见，只是出于礼貌告知一声，小照是这个家的主人，拿自己的东西理所当然。她和沈青松刚转身没走两步，突然，她被沈青松用巨大的力道拉到一边。“啊！”顾细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懵了，朝声音发出的方向一看。是保姆举着一把菜刀，朝他们原来走着的方向砍过去。要是他们迟躲闪几秒，保姆砍向的人就是他们！而这个声音，是保姆发出来壮胆的。可保姆也没料到他们躲闪得迅速，猝不及防之下，她没有防备地往前空扑了一把，然后，悲剧发生了。她没控制好力度，在反作用力下，把刀捅到了自己身上。沈青松和顾细连忙捂住小照的眼睛。鲜血缓缓流出。沈青松把刀踢开，顾细在客厅桌子人心往往比灾难更可怕。而有些人，自作聪明，心怀恶意，往往害了自己。顾细和沈青松上去房间，才看到，保姆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到了她的房间，包括很多古董还有首饰。可能对方是怕小照和他们发现这件事，所有才铤而走险，杀人灭口，天知道，顾细和沈青松根本没在意这些。他们只能拿了衣服快点离开。现在没有官方机构，想着也是一条人命，就把保姆埋在了后花园。灾难滋生放大了人心的恶，其实很多事情没有必要，只要走正道，可能会更快解决问题。可偏偏，有些人唯利是图，为了自己的便利，牺牲他人的安全，这种人，可能连老天都看不过眼。他们拿了东西，迅速离开。尽管他们提前把小照送走了，可顾细还是担心小照会有心里阴影。回到小无家，她问了一下小照。小照在和小无玩积木，小无家有不少玩具。“啊，如果保姆阿姨需要，那她就住在我家好了，”小照伸出小手，握住顾细的手，欲言又止，“园长老师。”顾细：“嗯？怎么了？”“院长老师，我也想和小繁他们一样，和你，和沈老师，和喵喵老师，和秦琳琳，还有其他小朋友，生活在一起。”小照忐忑道。顾细吃惊，但想起小照说过的事情，貌似也可以理解。她无意让小照不开心，也就没提起对方父母，而是道：“你想好了吗？”小照点头。顾细笑着摸摸对方的小脸，“那如果有一天你改变主意了，也可以告诉我们。”一旁的小无若有所思，小脸纠结得很。“院长老师，”他凑过来，“在还没有找到爷爷爸爸妈妈他们，我也要和你们生活在一起。”“如果很难找到的
话，”小无黯然道，“那就算了，说不定他们会来找我。”顾细给孩子信心，“我们会尽力的。”只是，从前社会正常运行倒还好，可以用监控等渠道找人，现在外面那么乱，各种科技手段暂时也不能用，想在茫茫丧尸海中找到人，如同大海捞针那样，难难难。她这话是说给孩子听，也在说给自己听。“好。”可孩子还小，还听不懂顾细语气的无奈，只是开心地应了。顾细让两个男孩子自己去玩，转头，好笑和小繁道：“这儿那么多小伙伴呢。放心，我不走。”小繁到了陌生环境，估计是有点怕，连她上厕所都要跟着。如果她在厕所了待的时间超过一分钟，小繁就要敲门确认。小繁不好意思笑笑，小心翼翼地抓住顾细的手。顾细一看到小繁这个表情就受不住，“走吧，我们去看看肉肉好了没。”小无家除了有天然气，还有煤气罐，估计是小无家人经常到野外作业，所以家里不仅有那种方便野外使用的酒精灯、便携式燃气灶、气罐，家里也有煤气炉。更重要的是，很多野外装备都有，比如帐篷、睡袋、折叠椅等等。这些东西非常实用，在征得小无的同意，顾细和沈青松把这些东西收入了空间。家里的大煤气罐是和家里的灶连在一起的，很难移动，而且也没剩下多少煤气，还不如在这里用完。所以他们就物尽其用，又做了很多菜。晚上这一顿，吃得还是很不错的，有米饭和大杂烩。“哇，小无吃得真棒啊。”秦奶奶无意赞一句。小龙最喜欢吃饭，尤其喜欢吃肉，看到有人比他吃得快，生怕别人抢走他的干饭王称号，拿起碗就扒，整张脸都埋在里面，看得大人们啼笑皆非。顾细说：“慢慢吃。”小龙放下碗，想了想，夹了一块肉给小无：“多吃点啊。”小无还以为是小伙伴关心自己，开心地接过。顾细扶额，摇头失笑，小龙平时看起来憨憨的，唯一的心思都用干饭上了。这很明显就是小龙怕小无吃得太快，才给小无夹菜。她没管，只是提醒大家不要吃得太饱：“要不然小肚子难受了。”沈青松见盆里的肉不多了，连忙夹了一块排骨给顾细，“多吃点。”小繁坐在旁边，眨眨眼睛，有样学样，给顾细夹菜：“园长妈妈，给你，多吃点。”其他小朋友见状，不甘示弱，也纷纷夹菜给顾细，一时间，餐桌上全是园长老师，园长妈妈的叫声。他们有时叫园长妈妈，有时叫园长老师，看心情叫。“园长妈妈，我也有，全都给你。”“园长老师！给！”顾细：……看着碗里如小山般的菜，她只想唱一句：我一人承受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