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柳士元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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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老实人欲言又止，看了冯青一眼，柳士元只得开口道：“我在冯府留有多日，受冯伯伯照顾已久，冯伯伯与柳家交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尽管开口。”
“是。”随后向冯青欠了欠身。又道：“如今大少爷在军中苏盛手下担任要职，大少爷在那边有些立锥之地。柳家变故出了之后，大少爷尚在军中训练，是以没有立刻得知。不过大少爷如今已经请假，此刻应该在来杭州途中。”随后又自己当着两人的面说了说分别后的一切。
柳士元这才知道，原来自家哥哥如此优秀，离开时自己尚小，加上军中不得私自飞鸽传书，只能通过柳青隔一段时间告知消息，在柳父二人死后，消息自然断开，柳士元也只是知道柳宗元在参军而已…
冯青原本有些不虞。不过听到柳士元解释，脸色又恢复正常。只得不出声打扰，随后又听到柳宗元在苏盛手下，眼睛一亮。
“苏盛？可是有护国之称苏家的后代苏盛？”
苏盛，天龙护国大将军的后人，继承爵位后也掌管天龙的军事力量。柳宗元若是投奔在其门下，确实不好打探。冯青想着。
“嗯，应该是的。小的听大少爷说起过。”中年人老实答道。
柳士元已非初出茅庐的小子，在私塾入学以后，经常向老夫子讨教天龙王朝的历史，更着重于历朝历代有名有姓的大将军，因为对于老苏这一世的身份而言，还是有些陌生，有些事情，已经答应了，就应该做到。
加上老苏突然又有重新修行的想法，柳士元任重而道远…
“小少爷，如今大少爷在那边总算有些薄名，有苏家保护也不惧宵小。等大少爷前来，自可离开此地。有大少爷在那边，小少爷也有得照顾的。”中年人很老实，当着冯青的面就直接说了出来。
他作为下人，并不知柳家与冯家渊源，是以想当然的让小少爷随柳宗元走，以柳宗元在军中的威望，自然不必寄人篱下。
“不，你先且留下几日，待哥哥前来，自有我与哥哥商量。”柳士元如果没有遇见老苏，没有得到修仙功法，可能就直接随柳青去找他哥哥了，但如今情况实在不同，所以只得另作安排。
“是。”柳青一脸狐疑，按道理小少爷应该收拾包袱立刻启程才是，不过既然小少爷有此决定，自己身为下人也不能随意更改主人的决定，当下也只能同意。
显然，柳士元经历了很多，也成长了起来…
冯青在听到柳青的话有些恼怒，心想一个小小的下人就如此目中无人。可想而知柳宗元有多傲气。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未免太过。
不过柳士元明显很想留下，这倒是让冯青松一口气。至少冯青一直是看好柳士元的，当下对柳士元的话也很认同。随后招了下手，让下人带着柳青前去歇息。
“士元为何不随柳青而去？想必你哥哥那边应该很安全才是。”
“呵呵，冯伯伯是不想留士元了吗？士元在这里无非就是多一碗饭而已吧？”柳士元知道柳宗元活着之后，很是高兴，一下子得意忘形起来。这段日子以来，冯青对自己也没有多大架子，当下也是开起玩笑。
“哈哈，你这小子，跟东儿学坏了。冯伯伯不在乎你这一碗饭，你想住多久都行。”冯青对柳士元很是意外，这小子一向规矩得很，突然想到自家小子，气不打一处来，笑骂道。
“你家哥哥投军也是对的，苏盛是护国将军之后，也是前途光明。柳家能多一条路也算不错。”冯青对着柳士元说道。
“是，小子这几日略读了天龙王朝的史鉴，对苏家也是清楚，只是没想到哥哥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投军，还能投在苏家门下，想必哥哥无虞。只是士元在冯伯伯这里舒服惯了，又不喜欢到处跑，所以只好舔着脸投靠冯伯伯了。”
“哈哈，你这小子。”冯青笑道。
柳士元与冯青说笑几句后，当即拱手告辞道：“冯伯伯若没其他吩咐，士元想回去安歇一会儿。”
冯青乐呵呵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
二人很是明显的避开婚事一说，如今不比其它，柳宗元背靠苏盛护国大将军之后，如今掌握军中实权人物，又是躺在功德簿上的权贵，柳宗元若是拒绝此事，两家必然就此断开联系，以往情分也就随之淡化，收留之恩不见得能有多大恩情。
关键是柳士元的态度让冯青很是满意，这也是变相的认可冯府，两家即使不联姻，也能就此连上关系，柳宗元必定要考虑其弟弟柳士元的处境。冯家或许能借此多繁华几代，而这也是冯青并不明言此事的缘故。
柳士元恭恭敬敬后退几步，旋即转身快步离去。
一离开这边，柳士元立刻回去自己的屋子里，当下就把老苏叫了出来。
柳士元已经下了一个决定，只是需要跟老苏商量，这是自当日老苏跟柳士元说起，若没有香火供奉，不日就将消散时，柳士元一时在谋划如何为老苏安排香火。所以当柳青的到来时，柳士元突然想到有一个办法，当然唯一需要割舍的，就是老苏。
柳士元已不是当初只知哭闹的小孩子了，他习惯了自己思考，为了查出老苏身世，自己一直查看天龙王朝史鉴，发现了一个可能。直到柳青的到来，柳士元清楚，老苏离开的时机到了。
既然老苏欠缺香火供奉，那就找寻香火便是，这点柳士元已经想到，唯一欠缺的，便是老苏无法知晓此世身份，供奉就无从说起。
“小士元，何事？”老苏又是一阵白烟冒了出来。老苏还是一副大将军模样，只是这时身影似乎淡了许多，柳士元看到老苏这个状态，更加下定决心。
柳士元淡定的说道：“老苏，我找了恢复你实力的办法了，而且，也极有可能找到你这一世的身份。”
“什么？”老苏木然。
柳士元随即把这些天查到的史鉴说了一下，并把自己的猜测也一并说了出来。虽然不敢相信，毕竟苏家如今还享有荣誉，更是掌管着军事力量，若是老苏是护国大将军，此刻也应该是香火鼎盛才是。
“照你说来，此世我应该是护国大将军？”老苏狐疑着，尽管听柳士元说了这些东西，但自己对护国大将军却毫无印象。不禁对柳士元这一猜测产生怀疑。
柳士元原本盘膝在床上，这时下床移步走进书房，坐在案前，示意老苏坐在对面。“老苏，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得罪了什么大神通者，我看你自苏醒之后一直对自己的身世感到陌生，除却对你前世在杭州的墓地产生感应外。”
老苏仔细回想，确实自己似乎昏迷了很久，等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身藏破庙塑像内，直到柳士元的到来。
“确实有这个可能，每一个神灵都是有来历的，也就是神灵根源，但神灵根源一向讳莫如深，不可为外人所知。一旦被他人掌握，生死就被他人掌控。当然，遗忘了自己的过去，显然也就意味着忘记自己的根源，神灵无法以此为基，继续修行，作为人道神，无有人道奉养，也意味着湮灭。”
“所以老苏，说到底你还是得寻找自己的根源吧？你连自己的本源都不知道，如何继续修行？上次我听你说你恐怕不日就将湮灭？恐怕你前来杭州也是为了寻找自己的身份。”柳士元默了一会儿，又道：“只是没想到反而寻找到了你的前世。但想来对你此世而言并没有多大帮助。”
“是啊，原本我以为杭州此地就是揭开我的身世之谜，这样我就知道我的本源是什么？你要知道，神灵的最开始的名字也算是他的本源，只是神明封神之后就只对外称呼神号了，久而久之就不会被人掌握本命根源。”说完老苏的身形有暗淡了起来。
“所以我查看史鉴，发现确实有关于你的身份的猜测。虽说我不知何故，你的神庙竟如此破败，但我从史鉴看出，里面也有些猜测。”柳士元皱着眉头，小小年纪显得烦恼，旁人看到只会觉得装模作样。
“有一个大将军在天龙王朝初创时就已经殉国了，听说那时他的封地就在苏州，但看苏家如今盛况，这里面肯定有些原因。”柳士元看着老苏，看老苏什么话都没有说，想了一会儿，又说道：“虽然老苏你确实可能有其他身份，但是目前来说只有这个线索，我不知道你的庙宇为何破败成那样，倘若你确实是护国大将军，那你的庙宇应该很是鼎盛才对。”
老苏听完柳士元的一些分析之后，心里一紧，随后又道：“小子，有兴趣跟我去找苏家吗？”
柳士元苦涩道：“老苏我确实愿意，不过你想过没有？为何你的庙宇如此破败？要知道，每个神灵都有其统辖的地方，山水之地也不例外”柳士元这些天除却查看史鉴之外，后来也跟冯青询问了一下神灵的情况，“城隍之神虽受人王分封，但名义上也被神尊所管。”这是冯青说的。
柳士元曾就杭州城情况向冯青请教，冯青也没有隐瞒，像他们这种掌管一城之人对此并不稀奇，膝下儿女也是知晓的，普通百姓也相信有城隍守护，所以这算不上什么隐秘。
冯青作为杭州城的二把手，是有可能跟杭州城隍接触的，城隍一般是因为忠心，死后受人王分封，帮忙管理当地人族，毕竟人世间有些鬼魅之事人是对付不了的，修仙者一般不与凡人结交因果，所以需要神灵的帮助。但是一旦成为人道神之后却也受神尊管辖，毕竟人道神也是属于神灵的一部分。
“天龙王朝史鉴记载，护国大将军为开国大将，为天龙王朝立下不朽之功，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排名第二，后夢，封苏国公，封地苏州，建护国大将军庙宇，受世人膜拜。苏家后人世袭罔替。”
“但据野史记载，你生前不仅是护国大将军，在世人眼中，你还是一个杀人魔。坐下骑兵个个骁勇善战，破城必屠。虽然为天龙王朝奠基不朽王朝，死后被封。封地在苏州就说明了很大问题，在天龙王朝眼里，你是功臣…”
“你的意思是说…”
“所以我怀疑你是护国大将军，但却被神尊所恶。”柳士元在听冯青说了神灵的大概情况后，就隐约有些猜测。
能轻松抹去老苏的功劳不多，天龙王朝算一个，执掌神权的人也算在内。苏家的人能在功劳簿上混得风生水起，便可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