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代序与葛逻禄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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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佉卢文杀人一案判决行刑之日。早上一早京兆尹府尹接到国王于沃的诏书，只见文书上写道：“‘佉卢文持刀当街杀人一案’证据确凿，影响实属恶劣，理当诛之。然则，大理寺卿葛逻禄乃为王亲，又在大理寺辛苦操劳多年，望卿甚之！切记！切记！”

代序接到诏书后，就琢磨其中含义。由于于沃将旌妃带在了身边，所以明面上诏书是不可避免的要为佉卢文求情。然则这与于沃的“法为本，外戚切勿干政”的执政理念相冲突。一个“甚之”后面又跟了两个“切记”，其中意思就很耐人寻味了。君王想要什么，他要的不过是‘律法治下’的理念。在贵族林立的王国中，怎样才能将这种理念认真地贯彻执行下去呢？那只有杀鸡儆猴了！那现在佉卢文就是那只鸡了！能揣测上意，知道上面要些什么，这也是代序在下墟国能从一个籍籍无名之辈一跃成为国相的原因所在，也是他来到安西短短几个月就能混的风生水起的原因。想到此，代序放声大笑，立马将佉卢文带到公堂上宣判。随后，接近于午时三刻，差官才将“佉卢文”带到午门，人一到，代序一声令下，便将“佉卢文”斩首示众了。一旁监斩的柯尔克孜还没反应过来，‘佉卢文’已经人头落地了。当行刑官将血淋淋的头颅拎到他面前时，柯尔克孜哪敢看呢，只觉得那模样就是佉卢文莫属，哪还管他胖瘦与黑白呢？所以‘佉卢文杀人一案’就这么草草结束了。随之而来的就是葛逻禄派人过来收尸，像模像样地给‘佉卢文’办理后事。至于如何办理，此处略去不提。

再说京兆尹府尹代序。代序监斩完‘佉卢文’后，刚回到府衙，就被下人叫到了后宅。还没进门呢，代序就看到疏勒在书房坐立难安。代序慌忙迎了上去问道：“让尚书大人久等，下官有失远迎，给大人赔罪了！”

疏勒看到代序进来，赶紧上前握住代序的双手道：“代大人，您我不必客套。我现在遇到了一个难题，不知如何解决，所以就来找贤弟您了！”

代序疑惑道：“哦，不知大人遇何难题，需要小弟我帮忙？”

疏勒叹口气道：“还不是因为小儿，他现在还没苏醒！”

代序道：“哦，那谷道长不是说需要两日吗？大人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疏勒道：“唉，话非如此，可我心里不是没底不是？”

代序道：“那大人何不再去将谷道长请上一请，再当面问上一问？”

疏勒道：“咳！贤弟，您是不知道，那谷道长昨日帮小儿看完病之后，就被粟仁特抓去了大理寺！”

代序惊讶道：“被大理寺抓去了？为何？”

疏勒道：“我这不刚一回来，就被香公主叫去了。说她去找葛逻禄要人，结果葛逻禄以‘佉卢文’今日被行刑监斩为由推给了粟仁特。那粟仁特以需要寺卿大人首肯为由，拒绝了公主的要求。现在香公主找我要人，理由就是谷道长给小儿看病，才被粟仁特怀疑抓去的。具体缘由是这样的……”疏勒将粟仁特抓溪云的理由给说了一遍。

代序凝神思考了半天，道：“大人怎么看？”

疏勒道：“就为了一个小犯人，他为何要布那么大的局呢？直接去大理寺大牢去截狱不就好了吗？哪还用的着先设计英雄救美的局去获得香公主青睐，继而参加公主的生日。不说公主是能否邀请他来参加生日宴会，就说公主也不止一次地遭受到安然国方面的暗杀！这种局设的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代序点了点道：“嗯，大人说的也有道理。”

疏勒着急道：“我也不管他是否有道理，贤弟快快想个办法将谷道长从大理寺接出来，香公主还在等着要人呢？”

代序道：“好吧，我这就去找葛逻大人说说去！您找回家等消息！”

送走疏勒，代序挠挠头，叹了口气，发了一会儿呆，便起身赶往葛逻府。

代序被下人引进了正处于一片哀愁的葛逻府，被葛逻禄迎进了书房。二人客套完毕后，葛逻禄道：“代大人，不知今晚可否将小儿接回来？”

代序摆了摆手道：“先不说这个，听说葛逻大人将谷道长抓去了大理寺，不知是否属实？”

葛逻禄愣道：“确有此事，刚粟仁特过来汇报说他昨日将谷道长请去了大理寺！不知代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代序缓和了下语气，叹道：“可怜我那妻妹，刚被救过来，到现在还没醒呢？本官打算让谷道长再去看上一看！”

葛逻禄为难道：“这……，这样吧，我让人把谷道长给您带过去，看完病后，您再把他还给大理寺如何？”

代序摆摆手，叹道：“我这个人呢，没有多少优点，唯一一点就是要在有生之年报答我的恩人们，绝不欠人人情！您看要不贵公子的事就……”

葛逻禄想了想，叹道：“好吧，那本官就将谷道长放回去就是了！”

代序慌忙摆手道：“本官可不敢干扰葛逻大人破案啊！”

葛逻禄道：“代大人多虑了，其实谷道长也没犯什么事，我们只是怀疑他罢了！”

代序道：“葛逻大人还是严谨点为好！”

葛逻禄道：“谷道长没犯事，也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请代大人放心就是了，我马上派人把他送回客栈！”

代序“哈哈”笑道：“如此甚好！今晚子时，请葛逻大人在北城北山寺破庙等候吧？见完后，立即将他送出城去！”说完，代序便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