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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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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尽管心里很爽,达子还是不敢冒副队之大不韪。

他尬笑两声,摸着后脑勺说“可以是可以,但我好像也只有一套干净的换洗衣物了,其他还没来得及洗这样吧,我去领一套新的体能服给你,就从我的配额里扣。”

有的穿就行,更何况是新的苏则嗯了一声,又问“那我怎么还你”

达子笑笑“没事,一套衣服而已。你们先上去,我去趟军需处。”

这时邢律开口了“既然要领就多领两套,还有小猪的,记我头上,到时候我跟分队长说。”

达子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朝楼下跑去。其他人继续往上走,很快就到了尖刀小队所住的宿舍门口。

等邢律推开门,苏则和林修竹才意识到,部队的宿舍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首先是空间。

根据他们已有的经历,宿舍通常都不大,又要住十个人,空间恐怕局促得转身都要碰个肩。

谁知部队宿舍空间大得能跑圈。

进门对面就是一扇窗,右手边是五张高低床,左手边是洗手间,门口摆着一溜储物柜一直到窗边,中间空出一大片,完全可以再放两张高低床。

床和床之间的距离也很宽,五张高低床排成两排,靠房门这边三张,靠窗两张,中间夹了一排桌子,目测能坐十二个人。

其次是洗手间。

学校宿舍的洗手间,洗脸台最多能容纳两个人,厕所和浴室合并,有人洗澡就不能上厕所,洗漱得先排队。

但在部队,这俩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左手边的洗手间,推门进去就看到一排公共厕所那种小隔间,然后是从门边一直延伸到墙尾的洗脸台,可以同时容纳五个人洗漱或上厕所。

再往里走就是浴室,无遮无拦一共十个淋浴喷头,不用排队不用抢,大家可以一起沐浴,坦诚相见。

看到这样的浴室,林修竹眼睛都亮了“我还担心是大学里那种浴室,刚还在发愁不知道能不能塞得下我。老邢衣服呢快快快,我都一周没洗澡了”

刑律打开储物柜,翻出一套干净的体能服,把上半身的t恤给了林修竹。

林修竹接过t恤在身上比划着,小熊在一旁边脱装备边有气无力地说“跑了一夜你不累吗还要洗澡我现在只想快点上床睡觉”

“觉要睡,澡也要洗。”林修竹喜滋滋地把t恤往肩头一搭,转身进了浴室。

“研究院这名字取得还真贴切,不愧是变种人,这精神头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小熊嘟囔着把武装带挂在储物柜里。

邢律也在脱装备,闻言撇了他一眼“你真不洗”

小熊“不了,我现在站着都能睡着,跑了一夜太累了。”

邢律“刚吃饭的时候你不挺精神的吗”

小熊“衣食住行,食在住之前,饿着肚子怎么睡啊,是吧大宇”

“啊”大宇迷茫地抬起头,憨厚的脸上眼睛都快闭上了。

“行吧,”邢律无奈地关上柜门,“只要不影响内务评分,随便你。”

这时达子抱着一个纸箱回来了。

把纸箱放在书桌上,他从里面拿出几套衣服分成两堆,从其中一堆里拿出两个塑料袋递给苏则“体能服和内裤,都是全新的。”

苏则接过来一看,发现内裤是那种一包四条的超市常见款,体能服则是深绿色t恤加黑色短裤,料子摸着十分舒服透气,就是颜色不敢恭维,而且看起来和刑律拿给林修竹的一模一样。

这怎么分得清谁是谁的苏则脑子里闪过一个疑问,打开塑料袋拿出衣服和内裤就往洗手间走。

邢律见状一惊,连忙拦住他“你要干嘛”

苏则面露疑惑,但还是老实回答“洗澡。”

邢律“现在不行”

苏则“为什么”

邢律“林修竹在里面。”

苏则“有影响吗”

“”刑律脑子空白了一瞬,但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除了他我们也要洗,林修竹的脚又长又多,加上我们四个,你再进去就太挤了,大家都洗不痛快。”说完,他转头看了小熊一眼。

小熊一个激灵,关上柜门就往洗手间走“对对对,我也早就想洗澡了,对吧大宇”

大宇能说什么,只能默默打开储物柜拿出换洗衣物,跟着进了浴室,身后是气都没喘匀就被迫一起洗澡的达子。

见他们三个进了洗手间,邢律连忙从储物柜里拿出一套体能服“一会就好,我们洗澡很快。”

苏则“哦。”

见苏则没有坚持一起洗,邢律顿时松了口气,转身进了洗手间。

浴室里,林修竹站在一个淋浴喷头下,腕足却铺展开来蔓延至四周,几乎占了小半个浴室。见小熊等人进来,他连忙收起腕足,有些惊讶地问“你们怎么进来了”

小熊三两下扒光衣服扔进洗脸盆“嗨还不是有人吃飞醋,把我们赶进来填浴室了。”

“哈”林修竹有听没有懂,又看向达子。

达子冲最后进浴室的邢律撇撇嘴“副队说浴室太满,不让苏则和我们挤。”

林修竹顿时有些无语“人都把话说那么透了,你还巴巴地吃这种飞醋呢”

邢律没有说话,自顾自地脱掉衣物走到一个淋浴喷头下,闭着眼睛开始冲水。

林修竹叹了口气,伸出一只腕足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懂,喜欢那么多年,哪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但是你看苏则那个样子,油盐不进的,你又何必在这一棵树上吊死那个何队不挺好的吗长得又漂亮,还和你一样是特种兵,有共同语言。”

邢律斜肩抖掉他的腕足“别胡说八道,何队对我不是那个意思。”

“怎么不是了”听到这话,小熊呲溜一下蹿了过来,“人何队追了你三年,你这么说可就太没良心了吧”

邢律撇了他一眼“不困了是吧你追人什么都不做,只会跟着看吗”

小熊愣住了“这么说的话确实有点奇怪”

要知道,就连他们一本正经到有些古板的队长纪文成,打电话时都会和嫂子聊几句骚话,嫂子来探亲时更是黏黏糊糊恨不得贴成连体婴。比起他来,何子卿嘴里说的和做的,完全是两码事。

“而且我总觉得,何队很多时候并不是在看我。”邢律说着拿起香皂就往身上抹。

小熊纳闷“不是看你是在看谁”

邢律“我怎么知道。”

“你这算是暗恋者的心得体会吗”林修竹闻言,好笑地插话道。

邢律抹香皂的动作一顿“算是吧。”

林修竹长叹一声“行吧,那你加油。”

小熊“都被当面拒绝了,还怎么加油”

达子“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

小熊的嘀咕声被达子一脚踹断,浴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能听见水哗哗流动的声音。

房间里,苏则抱着衣服坐在书桌前,忽地鼓了鼓腮帮子。

他拒绝什么了他只是陈述事实而已而且他怎么油盐不进了

不就是谈恋爱吗,没吃过猪肉他难道还没见过猪走路

大学时他的室友,乃至整个宿舍楼所有人的感情经历他都看在眼里,总结下来爱情不过是无法控制的化学反应,极端的欢愉与痛苦并存,和毒品没什么区别。

在他看来,谈恋爱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两个人皮肤接触时带来的那点慰籍,但这个行为的衍生物如接吻、活塞运动又让那点慰籍变得不值一提。

总而言之,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谈恋爱要做什么他都懂他只是不感兴趣罢了

想到大学时听到看到的那些恩怨纠葛、痴男怨女,苏则眼露不屑。

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开了,一群人鱼贯而出。

邢律走到书桌旁,对苏则说“浴室空出来了,你去吧。”

苏则神色如常地应了一声,抱着衣服起身走进洗手间。

林修竹见气氛还是有些沉闷,故意伸了个懒腰,大咧咧地问“诶老邢,我睡哪啊最好是下铺不然可装不下我。”

谁知这话一出口,气压更低了。小熊、达子、大宇的动作齐齐一顿,邢律原本就乌云密布的脸又添了几分青黑,整个人紧绷得就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

林修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个宿舍空出的两个床位,原本属于他们的战友。至于为什么会空置,当然是人不在了。

林修竹连忙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你不用道歉。副司令安排你们住进来,其实也有让我们就近管理观察你们的意思。”邢律说着抹了把头发,嗓音暗哑得可怕,“只是他们的床,我们也不好随意安排。这样吧,我睡小赵的床,大宇睡小柯的床,你就睡我的床,窗户左手边的下铺。”

“还是我睡小柯的床吧,上铺大宇爬上爬下的不如我灵活。”小熊突然插嘴道,他的声音和邢律一样嘶哑,就像含着一块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的骨头。

“你算了吧,小柯有洁癖,你那内务他可受不了,我睡吧。”达子扯动嘴角笑了一下,眼角却有些发红。

若是平时,小熊肯定会回嘴顶回去,但此时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然后有些刻意地转头望向窗外。

浴室里,苏则洗澡的动作一顿,手茫然无措地抚上胸口。

尽管看不到邢律几人的表情,也感受不到他们之间难以言喻的沉重气氛,但他还是能从他们艰涩的声音里共情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就像他也经历过同样的事一样。

“灾难面前没有贫富贵贱,大家都一样,听说到目前为止,基地已有两千余名官兵牺牲。两千人啊都是一些二、三十岁的孩子”

卫风棠揉了揉眼睛,有些抱歉地冲苏则笑笑“人老了,就是容易伤感。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苏则抿了抿唇“刑律有战友在9号那天晚上变异了,另一位战友为了阻止他,牺牲了。”

卫风棠默然不语,好一会才声音颤抖地说“那天晚上有太多年轻的生命消逝”

他想到跟随自己进山的学生,前来营救的特种小队,以及被国家早早就保护起来,却依然没能逃过命运的诅咒,在9号晚上离他而去的妻儿

在得知妻儿故去的消息时,他甚至一时间没有任何感觉,似乎所有情绪都已消耗殆尽,如今只剩下一付皮囊,一付追求真相的皮囊。

卫风棠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转移话题道“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必须加快步伐,时间不等人啊”说着,他回头从桌上拿了一盒真空采血管和消毒药品,准备抽血。

苏则环视一圈,微微皱眉“您就在这做实验吗”

眼前的实验室明显是

用营房改造的,环境简陋不说,设备也很少。

苏则大学学的是金融,但因个人原因,也查阅过不少生物学方面的书籍。在他的印象里,生物实验通常需要许多设备,比如离心机、均质仪、以及各种实验箱等,这里却只能看见一个显微镜,一个冷冻柜和几个铁皮柜。

卫风棠熟练地用碘酊给苏则的臂弯消毒,嘴里解释道“没有,这里是实验室的仓库,我只是临时征用一下。真正的实验室在前面,一会我带你去看看。”

苏则嗯了一声,低头看着卫风棠将针头刺向自己的臂弯静脉,然后,停住了。

等了一秒,见针头没动,也没感觉到皮肤被刺破,苏则疑惑地抬眼看向卫风棠,却发现对方睁大了眼睛,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紧接着,他感觉到针头抵住皮肤的那一点压力陡增,卫风棠抓着他手臂的手指都开始泛白,像是在和什么东西较劲。

很快这场较量就决出了胜负,采血管的针头在苏则和卫风棠的注视下,折了。

仓库里安静得可怕,苏则怔怔地看着弯曲成90度的针头,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卫风棠的情况比他好不到哪去。在发现针头无法刺破苏则皮肤时,他第一反应是自己太久没进行相关操作,手生了。

直到他使出所有力气,也没能刺穿那看似柔软细嫩的皮肤,甚至因力气太大导致针头弯折,他才敢相信这个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事实苏则的皮肤,具有超乎想象的柔韧性与坚硬度。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打破了屋内令人窒息的寂静。

“老师,需要我帮忙吗”

秦瑜的声音惊醒了卫风棠,他眼疾手快地把采血管往兜里一揣,转身看向推门而入的学生“不用,老师是老了,但还没老到抽个血都要你帮忙。”

秦瑜笑了“是,您可是科学院第一刀,比陈院士还厉害。”

“这话可不能让老陈听到,不然他得跟我急。”卫风棠无奈地摇摇头,“变异巨熊dna提取进行得如何”

秦瑜收敛笑意,表情严肃地摇摇头“不太顺利,按理来说时间不长应该很好提取才对,但我们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卫风棠沉默了一会,低语道“也许是因为融合了太多其他物种的基因,导致结构不稳定样本还够吗”

秦瑜点点头“足够了。”

“那就继续吧,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死磕。”

“好。”秦瑜应了一声,对苏则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仓库。

等房门关上,苏则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难得有些慌乱又无助地低声喊道“卫院士”

卫风棠背影一僵,随即从衣兜里拿出那个针头弯折的采血管,转身看着苏则苦笑一声“这是我第一次骗秦瑜”

顿了顿,他既像在和苏则解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般低声道“现阶段我们对变异的原因、原理都一无所知,但个体差异化确实在变种人身上有所体现。而且你本身就是特殊个体,携带有白化病致病基因,在变异过程中发生什么特殊突变并非不可能。本身基因突变就充满了不可控的因素,造成的结果也千奇百怪”

卫风棠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他看着手里的采血管,眼中闪过挣扎之色,但很快又坚定起来。

抬手将采血管塞进苏则手里,他表情十分严肃地说“找个机会扔掉,不要告诉任何人。”

苏则怔怔地看着卫风棠,好一会才收回手,将采血管放进衣兜里。

见苏则收起采血管,卫风棠明显松了口气,思索一会,他又叮嘱道“我想基地后期一定会采取积分兑换的方式分配物资,避免人闲着没事做惹事生非。如果到那一天,你最好不要出基

地,非出去不可的话注意不要受伤,不要让你的基因落入其他生物手中。”

苏则立刻就明白了卫风棠话里潜藏的意思。

因未知原因,地球几乎所有生物都发生了变异,且存在基因融合的现象,如果他的基因被其它生物融合,很难说会造成什么后果。

比如原本无法抵御阳光的变异人,如果融合了他的基因,便有再次进化从此不再惧光的可能性,而这样的后果,谁都无法承受。

苏则看着卫风棠欲言又止。

他知道决定帮忙保守这样的秘密,对于一位致力于追求真理、揭开真相的科学家来说,十分艰难,卫风棠心里必然经历了难以言述的心理斗争。

对于他的信任和保护,苏则心存感激,甚至有种把一切秘密都合盘托出的冲动。

但最终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的秘密太多了,而且难以解释,卫风棠能守住他是“特殊变异人”的秘密,可一旦对方知道他那些异常之处早就存在的话,还能坚持保密吗

到那个时候,所有压力都会压在这位老人肩上,而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将承受百倍于现在的煎熬和折磨。

况且,血条的存在始终是个隐患。

控制住往上看的冲动,苏则垂下眼帘,乖顺地嗯了一声,然后又小声道“谢谢。”

卫风棠摆摆手“如果不是你,我和秦瑜早就死了,你的秘密也不会被任何人知道。”

如果苏则当时没有救他们,也不会在下山时偶遇邢律,更不会跟着他们回基地。

卫风棠轻叹一声,重新拿了个采血管,自己给自己消毒,然后抽了一管血。

见苏则目露疑惑,他轻笑道“总得给秦瑜一个交代。”

苏则点点头,等他抽完血才开口道“卫院士,其实我问你基地伤亡情况,不仅仅是因为邢律的战友牺牲了。灾难发生后,我在笠阳生活了三天,发现一件事。”

他直视着卫风棠的眼睛,缓缓说道“这次灾难造成的死亡率大概在60左右,其中变异人约占20。”

卫风棠一怔“可是整个基地包括变种的概率也只有20变种发生几率低是因为基地提前预防,有采取相应的措施。可是变异发生的概率理论上应该全球一致才对为什么基地会这么低这仅仅是这个基地存在的现象,还是所有军区都有我得联系中都,对,中都小苏,我先走了,放心你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卫风棠拿起采血管匆匆离去,苏则看着他的背影,捏着衣兜里的采血管,缓缓吐出一口气。

走出三营,看着周围形色匆匆的战士们,苏则不自觉地伸手抓住刚才被卫风棠抽血的臂弯,将被针扎过的地方隐藏在掌心里,脑海里却分明浮现针头扎破皮肤,抽出暗红色血液的场景。

那是他以前数次体检时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的真实过往。他甚至能清楚地回忆起,第一次发现自己皮肤防御值真相的情景。

刚到孤儿院时,因体检等原因挨了好多针,苏则压根不知道自己刀枪不入,还以为自己只是个五感有些过于敏感的普通人。

直到那次地震。

其实苏秋瑜说的不对,柜子并非没有砸到任何人,毕竟当时游戏室只有他一个正常人,总有来不及救的孩子。

为了保护一个患有唐氏综合征的小女孩,他被柜子砸个正着,碎裂的玻璃掉了一地,他却完好无损,连个划伤都没有。

因为那次遭遇,他私下偷偷试过自己的皮肤,这才发现真相。不过因为孤儿院里针头之类的东西都被老师保管,加上几次出入医院都没发生过针头刺不破皮肤这种事,他才会完全不设防地让卫风棠抽血采集dna样本。

苏则

不明白,明明无数次验证过的事,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变故是他记忆出了问题,还是他其实也受到影响,发生了异变

四月中旬的龙昌省,温度适宜,阳光充沛,苏则站在和煦的春风里,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中,背心的衣物却被冷汗浸透,传来一阵又一阵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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