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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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在东宁大敦市城郊边上面积很小的店，店里只卖一样吃食，凌晨五点这里已经排起了长龙。
“是！这汤是很美味，但你总要告诉我，这是在等谁吧。”赵华堂说着已经吃完第二碗牛杂汤，一脸满足的靠在椅背上，舒服的叹了口气。
“这里，你一个野生的东宁人居然不知道？”季路道。
“这地方，实在是一言难尽，开在屠宰场边上也就算了，每天凌晨5点开门，上午9点不到就关门了。除了这条街的人谁会知道。我也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开在屠宰场边上怎么了，新鲜啊。人家早上九点前就卖完了，当然就关门了。”
利欢喜这时候适时的帮他大佬补充道“只要是真正的美食，在我们华夏地面上，我家少爷没有不知道的。”
这听上绝对像吹牛的话，但是赵华堂不知道怎么就是无法反驳“新鲜吗？其实也不差那么一会吧。”
季路说道“当然新鲜啊。这里的老板可不一般，他三点就已经在屠宰场里面等着了，几乎不等东西落地就拿回来清洗加工。
你想象一下，二小时前牛还在用的设备，这时候在这碗牛杂汤里，然后现在进入你的嘴里。你说新鲜吗？”
“老板再来一碗牛杂汤”利欢喜听完自己大佬的描述，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直咽口水忍不住又叫了一碗。
“老板来一碗牛杂汤。”这时候一个奇怪的人走进了店里也对着厨房喊道。
这个人说话声音沙哑中性，身材小小的，带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的看不清相貌，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之所以说他奇怪是因为，他背着一个木质的大箱子，就像是雅典娜的小强背的那种大箱子，这大木箱把这人的身体映衬的更加瘦小了。
季路起身来到那人对面坐下，难得的露出了一丝丝谄媚的笑容，也不说话，看着那人。
那人瞥了季路一眼，也不理会对面的季路，开始品尝刚端上来的牛杂汤。
过了片刻，可能是季路的目光实在让他难受了，那人开口道“你这人烦不烦啊，上次说好了以后再也不见的，就算你长得帅又怎么样，坐在我对面这样看着我，影响我享受美食。走开啦，讨厌。”
这次从她说出来的话语和语气大家都知道了，这是一个小女孩子了。
对面桌子上的利欢喜实在有些惊讶，自家大佬到底有多骄傲，眼界有多么高，他非常清楚。怎么可能会特意跑到这么一个地方来，就为了等个小女孩。更不敢想少爷会露出这样谄媚的表情来。
赵华堂这时好似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她啊，她是第五家的人。”
见利欢喜露出疑惑的表情赵华堂继续说道“第五家是东宁最有名的匠人，只是性情有些古怪，不随便见人。”
利欢喜知道这个赵公子也是个爱显摆的个性，就好似好奇的问“什么是匠人啊。”
“匠人就是在江湖上从事制器，锻造，机关机簧，掌握阵法的人。”
“听上去好像很厉害。”
“是很厉害，他们家千年来一直是中原的匠人大家族，至少能追述到唐宋时期。
那位先生战败后，从中原带了很多的奇人异士到东宁，第五家整族人就是那时候迁到东宁的。
到了东宁后家族就被拆散了，有些自成一体，有些被官方收编了，有些被大家族养起来了。
二十年前全东宁大概还有五家姓第五的，
到现今靠这门手艺吃饭的姓第五不会超过五个人，我要是估计的没错的话，现今整个华夏姓第五的不会超过五个人。而且几乎都在东宁。”
利欢喜听了多少有点不服气的说道“不会吧，难道我们中原地区就没有有本事的匠人了吗？非要来东宁找她个小丫头。”
“有是有，但是那些正真的匠人脾气都有些古怪。一般都很难请，而且大部分都不收钱，要么只收人情，要么以物易物。这个第五家虽然贵但是只要找到人，还是能请得动，他们收钱，就是贵一些。”
“能有多贵啊。”
“100万起。”
“台币啊，那还好啊。”
“美金。”
100万美金，利欢喜在心里腹诽，这都能在香江买好几套房子了，下半辈子收租就行了。
但是他还是逞强的说道“不就是钱吗？我们大佬有的是。贵也说明不了他们有多厉害。”
赵华堂解释道“锻造，制器，机簧机关，还是阵法，比他们厉害的都大有人在，但是这些手艺都会，而且都是顶尖的就只此一家了。这样子就非常厉害了。”
对面桌子的季路这时展现出来厚脸皮的一面来，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往小姑娘的汤碗里撒了一些黑灰色粉末。
“什么啊，毒药吗？你想毒死我啊？”
“代利杰里胡椒，搭配这个牛杂汤真的是一绝。你试试。”
她狐疑的喝了一口汤，肉眼可见的打了一个哆嗦，显然很享受这种之前没有体验过的风味。
这时她脱下了鸭舌帽，总算是显露了真容，豆蔻年华的丫头，干净的短发，白净的瓜子脸，弯弯的睫毛，虽然不能算特别漂亮，也有点像假小子。但是水灵灵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一脸的古灵精怪的样子充满了灵性，让所有见过这张脸的人绝对过目不忘。
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咕噜噜转着，似乎打着什么主意，她说道“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找本姑奶奶。”
季路嬉皮笑脸的说道“找你作三样东西。”
“什么东西，说来听听。”
“上次那样，再定制一套飞刀，再要一把剑，和一个剑匣子。”
“什么样的剑，怎么样的剑匣。”
“整剑要轻，剑身要薄。剑匣要能放九把剑。”
“就这样？”
“当然不是，剑多余的部件都不要，能多轻就多轻，剑身不但要薄还要坚韧。”季路接着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说道。
“剑匣要小巧方便携带，使用的时候还要方便拿取。最重要的是能放九把剑。”
听完季路描述，女孩像是思考了片刻说道“很麻烦，要求很高，但是。”
“没事你需要多少钱尽管开口。”季路马上接过话头
一口喝完剩下的汤放下碗她继续说道“这次不要钱，我要你帮我办三件事。”
“好的我答应你。”季路痛快的应承下来。
擦完手和嘴的女孩子说道“好今天就帮我办一件事，到垦町，帮我取一样东西。”说着拿出纸笔写下一个地址放在桌子上。
“什么东西。”季路问道
“去了你看到自然就知道了。”
利欢喜已经很不满这个女孩对少爷的态度了，听到这么说立马站起来对季路说道“大佬别理她，她耍你的。”
接着又对女孩说道“喂，有没有搞错，这里是岛中心，你说要我们赶去最南面，跑那么远去给你拿什么东西。”
小女孩不懈的说道“很远吗？你信不信我现在打包一碗这里的汤，骑一辆机车开过去，再喝汤，汤还是烫的。这个岛能有多大。还有啊，我不叫喂，我有名字的叫第五如意。”
听到这个名字阿喜不再有任何意见了，因为这个名字很符合少爷的审美，趣味。
又是在路上，这些天不是在路上，就是在去路上的路上。
车厢里有些沉默，毕竟现在是去给人跑腿，车子上的人除了利欢喜，都各自有各自的骄傲。
利欢喜实在是闷得慌，耐不住寂寞找话题道“大佬，你为什么还要一把剑，还有那剑匣是干嘛的？”
车厢里其他人都有些好奇的期待着季路的回答。
季路这时努力赶走疲惫，打了个哈气道“自从来到东宁岛，经历过几次战斗后，我明白了一件事，这套无名剑法，每一境的剑招最好配合不同的剑，才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现在手里的青铜剑，就因为剑身太重，太宽，上次打钱教授的时候使出第三境来才会导致我力竭吐血。
就好似需要干什么就开什么车，送货的时候开卡车，飙车的时候肯定开跑车，接待客人最好是开轿车。不是不可以，但是不合适。”
......
已经下午了，车停的地方刚好能看到村子的全貌，这个村子依山靠海，房屋或一层或二层，依靠着山坡层层往上。每一栋房子外观都非常整洁干净，看得出房子的主人们都有认真的打理。
房屋前面一大片绿油油的田地，村子给人祥和温暖的感觉。
村子的中间有一栋豪华的欧式大别墅看着到是有些突兀。
他们其实早就到了，赵华庭说这里有点问题，他去联系他爷爷。
这时候的手提电话是绝对不适合一个江湖人佩戴的，所以江湖人大都不会使用。
“少爷这是倭国人的村子又怎么样，我们又不是在倭国。为什么要这么谨慎。”这次是阿禄少有的提问。
“大战结束后倭国有十几万的败卒三十来侨民留在了东宁。到现在他们官方统计倭裔有一百多万人。实际上远远不止。这些人算是自成一体。我们到时候拍拍屁股就走了，他是地头蛇谨慎是没错的。”阿福回答道
说话间赵华堂匆忙的赶了回来，对于这样一名儒雅的少爷来说这段日子他已经算是很卖力了。
“这次有点麻烦，第五如意那丫头给的这个地址，我一开始就觉得有问题，这村子中间的栋房子。那家人姓工藤，那是倭国有数的大姓，你们要找的就是他。
今年一月份的时候，倭国工藤家族的第三顺位继承人突然病故了，因为他们家阴盛阳衰男丁较少，家族就决定接回这户工藤家主的孙子来接替死掉的那位。
这个姓工藤的在大战前原本就是要接管家族的，战败后他作为战俘被释放来东宁转船回倭国，但是他心灰意冷觉得失败的人，是不能回国继承家业，就留在了东宁。我爷爷说不让我插手这件事。抱歉了。我只能帮你们开车。”
“没事你已经帮了很多忙了，又开车，又打架，又请我们吃饭。这次我们自己搞定。”季路安慰道。
“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太对，怎么不像是什么好话。”
“少爷，你别进去了，我和阿禄去吧。”阿福说道。
季路斟酌了片刻后安排道“赵公子你留在车上，阿福阿禄你们去周围转转打听打听，记得不到万不得已别进村，我和阿喜进去看看，明天日出我们在这里汇合。”
大家都明白季路的意思，不再多言各自准备。
......
季路和利欢喜来到村头。
外面看上去阳光明媚，来到村子里只觉得天一下子阴沉下来了，似有雾气。
他们越往里走雾气越重，当来到第一栋屋子前能见度已经很低了。两人小心的慢慢摸索。村子里竟然没有一点声音，只能听到山坡上方小溪流经过村子水声。
“大佬。这里有古怪。村子里看上去一个人都没有。”
“何止没人，连一条狗都没，走我们先去那栋楼里看看。”季路说着就往近处的楼房跑了过去。
屋子里也没有人，到处一片狼藉，但是装修的算是相当不错。
高级的欧式实木家具，欧式的壁纸，木质护墙板，实木地板，最新型的家电，每个房间还都有空调，可以看出这户人家在装修布置上花了不少钱和心思。
“大佬你过来看看。”
季路闻声而去，厨房的厨卫设备也是非常高级，并且保养的非常好，看得出这里的主人应该是一个非常热爱生活的人，也一定非常爱这个家。
此时厨房锅碗瓢盆散落一地，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地上有一摊血迹，一股凄凉感悠然而生。
季路蹲下身仔细查看，血液还没完全凝固，应该事发没几天，地上血液量非常大。季路认为要是这是一个人的血，那么这个人肯定活不成了。
他们沿着血迹四处查看。来到房屋中间客厅位置又发现古怪，客厅中间铺了一张和周围环境非常不搭的地毯。
“阿喜。”
利欢喜二话不说，上前掀起了地毯，地毯下的地板没有任何铺过地毯的痕迹。这块地毯是为了掩盖什么特意铺在这里的。
季路蹲下身体，仔细查看，地毯下的地板有明显的被撬开然后重新铺回去的痕迹。
然后他们又在屋子里简单查看了一下，贵重的东西几乎都没有了，连衣柜里的保险柜都被开过，里面有价值的东西空空如也。
“走，去别的屋子看看。”季路说着就往屋子外走去。
来到隔壁的屋子，屋内情况不尽相同，屋子装修的没有刚才那间那么考究。地上和家具上都有一层灰尘，到处都是脚印，房内没有刚才那么散乱，没有血迹，也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屋主应该是逃过一劫。
屋子里的贵重物品也被洗劫一空。屋子中间一样也有被挖掘过，重新掩饰的痕迹。这间屋子应该是有段时间没人住了。
“大佬，要不要把那个地板敲开看看。”
“不用，动静太大。”
“会不会是有人把这些村民弄死埋在里面了。”
“不会，要是需要埋人的话，外面院子里更加合适。再不然埋到山上去也不容易被人发现。不必这么麻烦。”
“那这是。”
季路沉默片刻说道“这样，之前在村外等的时候我数了一下，这里除了中间的那栋大屋子，还有二十四栋屋子。我们分头行动，都去看一下。1小时后在这里汇合。”
两人分配了一下，各自离开。
利欢喜接受过官方训练，又在江湖闯荡了好几年，要说对这种偷鸡摸狗，入室打探的活计他算是专业人士。
半个多小时后就率先回来了。他发现刚才查看的十一栋屋子，情况几乎差不多，每一栋屋子中间都被挖开过，大部分都有打斗痕迹，多在一楼，事发时应该是在饭点。
和新大佬接触这段时间里，其实他了解，季路虽然心思细密，剑法厉害，但是身体素质也就只是比普通人稍微强一些，所以他很有耐心的等着。
不曾想一晃眼1小时过了5分钟了，季路还没回来，利欢喜就开始坐不住了。他不再犹豫，马上出屋寻找。
利欢喜额头渐渐冒出冷汗，不是热的也不是累了，是急出来的汗。半天也没有见到自家大佬，他开始担心然后焦虑再到焦急。几乎跑遍了所有的房子都不见大佬。
利欢喜清楚少爷的命可比自己的命金贵多了，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不敢再想下去，开始不断的咒骂那个第五如意。
渐渐地绝望感开始涌现出来了。利欢喜现在只感到胃里一阵阵的恶心。
心道该死，我把大佬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