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季家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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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豪宅，一辆T车标的商务车停在季家豪车的车位上，这辆车和周围其他豪车比起来实在是有一些不合群，这是小少爷的车。
车子驾驶位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二十多岁女子，瘦长的瓜子脸丹凤眼，头发在脑后盘起，显得干练，高高的个子，身材匀称，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是算非常耐看。女子来到车后侧打开车门，季家的小少爷季路从车上下来。二人往大门走去。
“三少爷，露易丝小姐好。”开门的女工人恭恭敬敬的打着招呼。
季路微微皱眉继续楼上往书房走去，阿福扶着门已经在书房门口等着了。
“阿禄啊，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么名字啊。”
“没有少爷。”阿禄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好了阿福。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少爷。”说着推着一辆车手推车过来，上面有一堆文件，一台电视，录影机，几个纸箱。林林总总一堆事物。
“阿禄，人还没死吧。”
“已经派人提前带过去看着了。”阿禄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绝对算得上一个冷艳的美人。
“福叔，午饭我们吃沪海生煎，泰式凤爪，水晶咕咾肉，松子桂鱼，冬阴功汤，酸汤肥年。”季路的午餐还是比较朴实无华的。
“少爷。”
“怎么？”
“有点酸。”
“没事，今天之后有很多人会酸。”“对了别忘了准备醋碟，要江南香醋，这样才和生煎搭。”
......
季家祠堂在他们黄河集团总部的大楼里，十八楼整层都被打通，框架结构的办公楼原本就不需要靠太多的墙体支撑，建造的时候又特意让设计师加固了楼层。原本方形的承重柱全部加固成圆形，在用木质材料包裹，上漆后呈现古朴效果。整层硬木地板，古董家具，仿古灯具，给人一种华夏古代殿堂的既视感。
供桌上从上往下，密密麻麻摆着三排排位。已经有不少人来祭拜了，一般只有过年全族才会来祠堂祭拜。因为香江马上要迎来百年以来的变革，所以今天家族里的人几乎都到齐了。
祠堂左面有一个硕大的会议区域，用古朴额屏风做了隔断。会议区的中间摆着一张足够二十人议事用桌子，巨大的长形木桌呈现深红的色泽。桌子周围还摆了一圈椅子茶几。全族的人在这里都有自己的位置。
现在会议区正传出激烈的争吵声。
“你是不是疯了，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你到底想干吗。”季家家主，真正怒斥这季家三少爷。家族其他人陆陆续续应声聚集了过来。
季路此时一言不发，嘴角擒着笑容，挥了挥手。阿福，阿禄微微颔首退了下去。
“啊，怎么哑巴了。”
季路看人来的差不多了。开口道“各位叔伯，各位兄长。大家请坐，我有事要宣布。”
几乎所以人看到到这个小孩又要宣布些事就是一阵阵的寒意。大家都记得二年前的家族聚会，这个孩子就是这样随意的把自己名字改了。
有个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族内老人，此时尽然喊起“来人上茶。”
“三叔？”季家家主嗔怪的喊了一声。
“怎么只许你家儿子搞事情，不许我老头子喝杯茶啊。”
季路完全不顾两位长辈的斗嘴。看大家都坐定就自顾自的说道。一个字一个字掷地有声。
“从今天起我季路离开季家，破家自立。
”
下面所以人目瞪口呆，时间貌似停止，就连正在上茶的工人此刻都停下了动作，所有人都望向季路。年纪最大的一位季家长者甚至因为嘴长太大流下了口涎。
接下来就是长久的沉默。这次沉默的时间比上次更久。谁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还是季路的大哥率先打破了沉默。
“老三啊，你别闹了。最近大家都很忙的，别开玩笑。”
季路也不急，也没反驳。没多久阿福推着手推车进来了。
季路开始平静的称述“两年前，我私自打开季家的那个盒子，那时你们扣了我所有证件，扣了我的存款，那是我不对，我对此没有任何怨言。但是当时说过的话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是不是记得。”
不等这些长辈同辈们回忆，季路继续说道“二年前，当时说过，想要离开这个家，等我大学毕业再说。阿福。”
“是少爷。”这时阿福拿出了，两份证书。“这时港大金融系，这是刚科大计算机系的学位证书。”
议事厅此刻炸开了锅。
“搞笑的吧。”
“当我们都是傻子啊”
“他才几岁啊，这不可能。”
“才两年，这绝对是假的。”
各种声音有一瞬间炸锅般想起，有不懈的，有质疑的，有不可置信的，有哈哈大笑的。不一而足。
“安静，阿福继续。”
“一年半前我们分别和两所学校开始沟通，一开始他们也是非常的质疑和不懈。经过三个多月的沟通后，他们还是同意见少爷一面。在少爷和他们面谈之后，他们开始慢慢改观。又经过一个月的沟通，港大同意让少爷旁听三个月的课程后进行考核。港科大非常认可少爷对计算机能力的认可直接批准了少爷入学。当然我们也有协议，在毕业后，以慈善的名义赞助港大一座新的教学楼，赞助港科大，全套计算机教室和实验室的设备。”说着阿福拿出了两份协议放在了桌子上。
在场的人又是一阵喧哗。大部分的意思是说这等于是贿赂。
阿福没有理会台下的人，继续说道“协议说明，少爷必须通过所以考核，赞助部分也是等少爷毕业后再兑现。有任何问题可以看这个协议。”
这时季路的二哥发问道“三弟，我想知道一下，为什么他们会入取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当时你才六岁吧，还有为什么两家学校会同时入取你。”
季路看了一眼阿福回答道“其实之前十岁的孩子入学港大也不是没有先例，我行不行我想二哥应该知道。还有就是事前他们两所学校是互相不知道对方的的存在的。等协议签署，就算知道也不用理会了，他们知道了也只会觉得我大概是脑子有问题吧。”
“那么我再问你，你是怎么用一年时间读完两个三年的课程。”二哥继续问道。
“阿福。”阿福心领神会的开始播放带来的录影带，录音带的内容是一位教授授课的内容。
季路说道“就是这样。用摄录机，所有学科所有年级的相关课全部录了下来。”在这个摄录设备还不普及且毕竟昂贵的年代，学校是绝对不会反对，有人能免费为学校提供一份完整的成系统的教学视频资料的。
“我书房那个镶满屏幕的墙壁就是为这个改建的，其实一起看的话，一天也用不了多少时间看这些。”季路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因为下面的话实在有些颠覆和打击这些自命不凡的人们。他实在有些不太好意思。
阿福接下去说道“少爷三个月以后得到他们彻底认可后，就没有再看过录下的内容。直接用教程自学。”
在座的所有人像是在听天方夜谭，简直是比天方夜谭还要夸张。但是他们也都不是太傻，想一想那个几百年没有被打开没有被打开过的榫卯盒他们也就没有什么奇怪了，打开这个盒子确实要比刚才说的事情更加困难的多。
季路的爸爸季家家主此时说道“就算这样，要是我们不同意你又能怎么样。”他是不可能让这么一个儿子脱离家族的。
“要是你们承认当天说的话，大学毕业后我自己就能做自己的主，大家好话好说，要是不然。”季路其实不想继续下去，不想走到那一步。
“要是不然你又能怎么样。别忘了，我是你的爸爸，血缘上是，法律上也是。”
“那好吧，我们就来说说另外一件事。”
“我想大家都记得，三年前我和我妈妈去参加外公寿宴的时候，被人绑架。”
说道这里林歧扫过在座的人，大部分人都流露出遗憾的表情，也有些人闪躲着林歧的眼神。
“作为当事人，其实我知道的细节非常有限，我和我妈妈是分开被关押的，绑架的人都是大圈仔，隔天警方营救说所有人都被击毙，我的妈妈生死未知，连尸体都没找到，暂时被定性为失踪。事后家里人也都三缄其口，但是。”
说道这里林歧停顿了一下，打了个响指。阿禄带着四个人走到了林歧身边。
“这个人是当时参与此案，并且负责为此案录口供的龚港生警长”林歧指了指身边的一个人。
大家打量过去这个人，皮肤黝黑，身材不高，面无表情，满脸刚毅，一眼就能看出这人一定为人正直。在场的有些人其实对这位警长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当年他给他们录过口供。
“其实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当时六个大圈，有一个没有当场死亡，在被压往医院抢救的路上，这位龚警长对这大圈仔进行了过一次的讯问。”说到这里阿福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桌上一角。“这是警方存档当时的口供记录。”
“那人临死前交代了一个人。”林歧留意到此时在场有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交代了一个联系人，王坚强，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安排的。”
说道这里阿禄把一个满脸菜色，走路还一瘸一拐，右手还绑着绷带的人推了出来，对待此人阿禄明显比较不客气。
林歧看了这人一眼说到“就是他，王坚强，妈妈只能投鼠忌器，完全配合他们。具他交代，他那时也是听命于人。”
又有一个人被推了出来。这个人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势但是也是满脸的苦涩。
“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计划安排负责联系。他是当时洪帮的话事人之一坤叔的白纸扇，可惜这位坤叔两年前就金盆洗手，移民拿大国安享晚年去了。老人家已经退休了，我们就不麻烦他大老远回来了。”
此时安静的会场上似乎有人松了口气。
“但是。”
这时候第四个人自己站了出来。年岁不大二十几岁，1米7左右的身高，身材匀称，虽然有点尖嘴猴腮，阴沟鼻，但是一脸的机灵样子一点没有让人厌恶的感觉。右臂短袖处漏出一些似龙形的纹身，最醒目的还是一头栗色整洁的短发和右脸颊处的一条刀疤。
“哦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洪帮欢喜哥，当时他就在坤叔身边做事。他说当时听过几个电话，还有别人安排了这整件事，洪帮，坤叔只是扮演了白手套角色。”
“他只是一个古惑仔而已，他说的话谁信。”
突然有人冒出这么一句，周围也有人纷纷应和。
“我就知道有人会这么说。阿喜你自己说一下。”
“是大佬。”欢喜仔微微颔首恭敬的回应。
“对我是当了八年的古惑仔，但是那又怎么样。”此时说话的欢喜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恭敬，痞性十足。说着从裤袋里掏出了烟盒点了一支。然后把一张照片拍在了桌子上。
“这是我警校毕业时的合影，警号PC9527，本名利欢喜。毕业后的第二天我就被安排退出警队，去做了卧底。三年前我确实听到过坤叔讲过讲过两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是事发前差不对一个月，应该是安排人员，谈了一些条件，这件事我也有报告上去，但是目标不明，这件事最后也没有得到重视。第二个电话是在事发前一天安排路线，我明明白白听到坤叔当时喊了一句季先生。”
这时林歧上前挥了挥手阻止了欢喜仔继续往下说。看向自己的爸爸说道“爸爸现在可以了吗？到此为止，我答应之后我还是季家的人，季家有什么吩咐我也会尽量照办。”
季家家主此时挥了挥手说道“好了你别说了，什么警察，卧底，警察说的话就一定可行吗。”前面那些人说的话不是不能质疑，但他们只是一种佐证，指向的是另外一个人或是上线的佐证，没有太多站出来质疑的必要。利欢喜说的就不一样了，他说的已经有了明确的指向性。
“我就知道，不到黄河心不死。阿喜继续。”
“是，大佬。”极度恭敬。角色转换居然如此没有痕迹。
利欢喜又从裤袋里拿出一盒电话录音带说道“这是我去拿大国问坤叔拿来的，当时的电话录音，这种事情，坤叔这种老江湖当然是买留个保险的。”虽然说着轻松其实但是可以想象拿到这卷录音带一定不会那么轻松。
林歧再次举手阻止利欢喜，看向他爸爸，见他爸爸不为所动，放下手来示意利欢喜继续。
“录音带的内容是事发前的通话，姓季的那个人应该是季路哥的哥哥，你们可以自己听。”说完朝着林歧微微颔首退回阿禄身边。
此时全场鸦雀无声，林歧的声音再次响起“事发当日，我外公也接到一个电话，让他放放弃浅水湾的一块地的竞拍，后来这块地被我大哥好同学的公司顺利拿下，现在那里的豪宅还没开售，但是据说有三成房屋的产权已经在大嫂娘家人的公司名下。”牛皮纸袋一件件被阿福放在桌子上。事情讲到这里已经不会有人傻乎乎质疑这些资料的真假。
“电话录音里的两个人，一方是坤叔，还有一方就是我亲爱的二哥。爸爸。”
季家家主此时表面还是没有太多波澜，好似此刻一切还在他的掌握中。
“就算你和大哥二哥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是说到底，我还是你的父亲，是你现在唯一的监护人。你想要的事情，我不同意。”
“其实不需要你同意不同意，我坚持要离家，不是因为大哥二哥，他们搞得这些事情在我看来就像跳梁小丑。我一定要破家自立的原因是因为你，我的爸爸大人。”说着又有几张照片被阿福放到了桌子上。照片有些模糊但是可以看得出照片上有一个女子在一个大屋子的草坪上修剪着花草。
“我之所以如此厌恶这个家是因为你的不作为，妈妈明明还活着，这些年你你都干过什么，为什么出来没有去找过她。”
季家家主此时拿起照片，眼中流露出些许愧疚和怀念。
此时一道如洪钟般的声音在议事厅响起。
“这件事就这样吧，居然孩子他妈妈还活着，那么我这个外公就代表他妈妈带走我外孙。”
季路的外公霍英雄此时龙行虎步的出现在众人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