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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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外青山楼外楼，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林歧一直相信这句话了。三人坐在古朴的饭店，二楼的靠窗的包间里窗外美景真如画，对面就是千年古刹灵应寺，有山，有树，有老建筑。虽然一些现代的气息有些出画。但是林歧明白这也是一种进步，也是一种妥协，林歧很喜欢这种不协调的美。
老字号的老味道不一定适合现代人，但是林歧看着林念狼吞虎咽的吃着满桌子的菜的样子，还是非常的无语。林念本来还在昏迷，但是一闻到饭菜香她就醒了，开始狼吞虎咽。
“这个小丫头，有点意思。身法很特别。身体有很坚韧。”袁日飞现在打理着武当山的部分产业，是一个实打实的武当七大长老之一，袁日飞先打破了沉默。
“《九天玄女功》，我教的。二年前我第一见到我这妹妹时她全身经脉，特别是奇经八脉几乎全部闭塞，几乎命悬一线。我一点点帮她疏通经脉，之后教了她《九天玄女功》的运气法门。”
林歧这么如实的回答这些，不是他不懂得装傻充愣来隐藏秘密，他比谁都清楚对面这位假老板正道士的能力，人家要是想知道些什么会有千万种办法。还不如坦诚的说出来。结个善缘。
“《九天玄女功》，修炼的就是身法和体魄。有些个招式也是从身法中演化而来的。需要配合身法和体魄。她用的点穴封脉的手段也是我教她的，年纪太小，力不从心，血气还不足，耐力不够，只能追求一击制敌。”林歧干脆竹筒倒豆子，来了个干干净净。
袁日飞突然有些吃惊的愣住了，吃惊的是《九天玄女功》，这到底是个啥功法道士完全不知，但是他从小丫头身上他可以确定这功法的不凡。愣住是因为这个小子居然毫无芥蒂的说了这些。但是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气节和自己的坚持。他不想占便宜，事情太容易自己准备的很多套话的说辞反而没有了用武之地，让他觉得占了便宜。
“刚才算你答我一问，你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我一个，不绕弯子一问一答也痛快一些。”
“好的。”几乎没有犹豫林歧问到。“袁道长刚才说的下九门，，什么是下九门。”
“下九门本是一些社会上讨生活的人。慢慢同一行业的人就团结在一起，有了门。但是这个门非门派的门，有点类似现在的工会组织，团结在一起，互帮互助，这样的形式看似松散，实际比那些用利益驱使的门派要纯粹。门里需要你可以出力也可以不出力，但是你要是逃避的话，以后你要是有难了，也没人会帮你了。”
袁日飞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他们还是维持着这种类似联盟的组织。随着时代的递进，很多下九门里的职业慢慢被淘汰消失被取代。比如打更人，又比如游商，据我知道的现在下九门其实已经缺了三门只剩下六门，现存的下九门有走卒门，千手门，春门，丐门和千门。”
喝了口茶，袁道长继续道。“还有一个百花门，杀手组织，是下九门里最神秘的组织，百花门里也有些极厉害的角色，一点不比大门派差，但是干的是收钱买命的下流勾当。为什么叫百花门就不从考证了。”
林歧等了一会没有后续了，略有些失望这也太笼统简单了吧，林歧听出了些许敷衍之意。也可能是他们这些大人物，确实不懈这种下九流的营生吧。
袁道长接住问道“你年纪轻轻这些本事，师承何处。”
“无门无派，没有师承，所有都是入梦传承。
要是我这么说你信吗？”
面对如此奇幻的回答袁日飞很想质疑一下但是实在无从质疑，他亲眼见识过那个小丫头的本事，这个小子也展现出来足够的见识和贪图证明了自己的不凡，一时竟然无言反驳。
见气氛一时沉默林歧说道“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是什么。”
袁日飞“.这......”
“开个玩笑，我看气氛太严肃了活跃......”
“哈哈哈哈哈”未等林歧说下去一边的林念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嘴里的食物都笑喷了出来。
两人这时相视也笑了起来。二个孩子，一个道士三人现在都笑的像个孩子，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
“你的这个妹妹真是有意思啊。你继续问吧。”
确实林歧也觉得这个妹妹是个奇才。虽然平时看着憨憨的，对自己言听计从，但是林歧是最清楚这个妹妹的。她什么都学的很快，也很懂得洞察人心。
“袁道长为什么要帮我们。”林歧用的是帮而不是救这是有差别的，承你的情，但不是救命之恩。
这其实是两个问题，袁日飞知道要说清楚为什么要救他们，就要说清楚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一个孩子都能这么坦诚，袁日飞也不想敷衍。
“我们山上有人让我来这里附近等你，他让我来看看你们。我本来也是打算就远远的看一眼，但是毕竟受人之托怎么能看着你们两个孩子遇到危险置之不理呢。”
受人之拖，谁呢。为什么要来看我们。林歧不竟有些好奇，但也不准备追问。之前的答问双方其实很默契，都没有为难对方触及对方核心私密，反正不管是谁自己也不认识，问了人家也不一定糊回答，还不如不问。
“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里。”
“灵隐寺。”
“灵隐寺，那里有熟人。应该不会，据我知道你们一个月前消失，我在这里等了你们差不多一个月。你之前应该是没离开过那个小村不可能在这里有熟人。”
袁日飞顿了顿很慎重的说道“有没有想法和我回山。”
“这算不算一问呢。”此时林歧是有些惊讶的也有些害怕，他们一月前的事情他知道也不奇怪，但是之前自己一直卧床对方也知道，这就有点吓到林歧了，奶奶是不是在他们手里？那天是不是他们。林歧没有再往下想，因为对方这种名门大派应该不会，就算是他们做得，现在人家就坐在自己对面，自己也拿他没办法。
“可以算是提问，但是我更加希望你把这看做是一种邀请。”
“不去，我们拒绝。”没有任何客道，任何犹豫。林歧知道这么一个大门派，去到那里可能会有一时的安稳。但是自己和妹妹现在也不能自保，去到那里就像少女入豪门。不知道哪天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下了。自己要是一个人也就罢了，但是还有念儿呢。
说道这里一时沉默，袁日飞若有所思用手指敲打的桌子。突然像是有了什么决定。从西装内侧袋拿出了几样东西放在桌子上。
袁日飞先是指向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说道“这是一道玉符，平安保命符，平常人要是佩戴一生无病无灾能保一生平安，传承下去的话足可护佑几代人，要是一些江湖也能保他们二三十年遇难成祥，化险为夷。如果是一些经常游走在生死线上人得到，足以保他们三五次的命。”说着把玉符递给了林歧。
林歧伸手接过，仔细打量，他毕竟没有太多的见识，很多东西虽然从书上看过一些，但是没有足够实践。他能看出这不是普通玉石，玉石入手温润有明显的灵气流动，一指长半指宽的玉石近乎透明，整体呈现淡淡的青绿色，其中还隐约有一丝丝紫色绿色的春色在其中浮动，衬托的玉石像是有生命的。此时他可以肯定这是一块翡翠。价值非常高的那种，光这块翡翠的价值就无法估量。更让人惊奇的是，这块翡翠中心空洞，外表看不出任何的痕迹，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石头中间镂空了，内部被刻了一道符咒。玉石承载符箓，符箓赋予玉石更多的灵性，相辅相成，自成一体。
“这块玉符出自龙虎山，他们世代传承，算得上龙虎山的至宝，一年前我们武当用一炉一甲子的丹药从龙虎山换来的。”
放下玉石林歧十分惊讶，这是要干嘛，无缘无故的。还没等他说些什么。袁日飞有又拿起一张黄纸符箓道。“这就普通一些了，这是一道御水符，遇水即成祥，有御水和避水的功效。这符箓是茅山一位叫商夫子的符箓高人所创。听说他一生只画过五张这样的符箓。要说这位商夫子年轻时是前朝最后一届的贡生，但是看透了当时的朝廷的腐朽和无可救药，弃官去做了一个教书育人的夫子。后来又因为战乱上了茅山，慢慢的开始以书画入符箓道，在茅山上二十余年后突然有所悟，背剑下山救苍生，已年过五旬的高龄参加革命。也是民特委的创始人之一。”
看林歧一脸迷惑袁日飞补充道“民特委就是，民间宗教及特殊事务处理委员会的简称。算是我们这些门派的直属上级单位。”
这也叫普通。林歧想到。符箓拿在手里这次他感受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熟悉的不是这张符箓，而是上面的符咒。瞬间，纸上的符咒在脑海中脱离承的黄纸，一个一个部分从符箓上分解开，从符头到仙名，赦令，天柱，地柱，到最下面的符胆，还有符箓上其他的符号及字体。都开始慢慢分解开，又重新一点点组合在一起，如此一次次的重复。
袁日飞看林歧的样子知道他是有所感悟，这对他们这类人是非常难得的。也没去打断。心道却道果然如此，他似乎是知道为什么那位要他来看看这个孩子，又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交给这个孩子了。
盏茶功夫过去林歧回过神来。
袁日飞迫不及待的问道“是否有所感悟，小老弟你有所不知。这些东西算是真正的宝贝。现在已经几乎失传了。就算有一些，各门各派也视若珍宝。”刚才的一幕让袁日飞对林歧的称呼也在此时也变得亲热许多。
林歧没有回答。
轻叹一声。袁日飞拿起第三样东西递过去。
这是一块木片，木片有林歧小臂大小，周围布满焦痕，下方一小半还有残缺。所请事项的部分和符胆被烧毁了，林歧认为这应该是某件器物上所刻的符箓，依稀可以看出这应该和雷火有关。
“这是本门的事物，自明朝遗留下来的。依稀有所记载这是成祖还是燕王的时候托本门打造的。具体造的是什么也无从考校了，肯定和雷火有关，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成祖是善用火器的。”
袁日飞突然很慎重的说道“这三样东西，受人之托现在就交给林老弟你了。”
这时林歧还是没有说话，他在思考，经过今天的事情他知道自己和念儿两个实在是太弱小。这些东西他是需要的，但是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些。他想的是怎么让这因果能小一些，自己能付出点什么。
俄顷林歧开口道“袁道长。”
袁日飞打断道“林老弟，别客气，叫我飞哥就好。”
这位道长到是豪爽让林歧也没反驳接着道“飞哥，这三五年你行气是不是在胸腹处有所郁结。”
袁日飞自己是清楚自从接管了山上生意以来，俗世越来越多了，各种应酬不可避免，导致修为停滞，行气到任脉阻塞感越来越强。这已经成为他修炼路上的一道拦路虎。但是这个孩子一眼就看出来实在是让他不可思议。
“本来你要是清心寡欲，现在的你应该已经能有大的精进的。但是现在看来你这辈子几乎再难有进步了，而且马上就要开始走下坡。”林歧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但是我可以帮你。”
袁日飞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这个就有些匪夷所思了，这是所有他们修炼之人，不管是参禅，习武，还是修道其实都会遇到的事情，要解决一般只能靠自己，要么就是靠大修为的人，一点点帮忙排查疏通这还要靠机缘和情份不一定就能成。
“飞哥你要是信得过小老弟我。”
“不用说了，我信。”此时他总算知道来之前那位和自己说来这里有机缘的机缘大概是什么意思了。
自己来给人家送好处，他总不能害自己，袁日飞这么想到。
对别人来说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对林歧其实易如反掌。因为他能看到。
林歧拿出银针，林念马上推着哥哥的过去。
“就现在？”
“恩就现在。”
“就这里？”
“恩就这里。”
不再多言。看林歧拿出银针袁日飞正准备脱衣服。
“不用脱衣服，收住气血流动，坐直身体就好。”林歧不用找穴位，因为郁结的地方本就不在穴位，隔着衣服他也能看的清楚。堵塞之处在哪里。拿起银针就往袁日飞神阙穴和气海穴之间刺了下去，银针入体，缓缓输入气劲。
片刻之间袁日飞只觉得一道细弱确纯正的气息入体。浑身如冰山雪融，说不出舒畅。
半刻钟后林歧慢慢手气拔出银针道“好了你试试行气看看。”
又一刻钟之后，袁日飞缓缓睁开眼，脸上红光依稀可见。还未等他从兴奋的感觉回过神来。林歧接着道。
“陈抟十二睡功总决，飞哥听过没。”
陈抟号称睡仙，陈抟睡功现在是一些传承的，但是多是些皮毛。相传能学会一二就能在睡梦中行气收益无穷。现在这小孩子问自己会不会，当然不会。就算武当山有所传承，也不是人人能学的。
“不会的话那我就把这个回赠给你吧。”
这时林念从她的小书包里拿出一本学生练习册，递了过去“给，破鞋薯薯”
袁日飞“......”
林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