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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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这张谪仙似的脸，看着桌上的牛排意面，奶油焗菜，皱起了眉头。
吴梦梦切了块牛排，才放进嘴，立马用纸巾掩着吐了出来。
“怎么了？”刘承急忙关心道。
“我不吃半生的肉，而且黑椒酱有苦味儿。”吴梦梦喝水漱了淑口。
“那吃意面吧。”
吴梦梦浅叹道：“我不吃蒜，中餐做配菜，可以挑走，但是意面里有蒜末。奶油焗菜里也有蒜末，西餐都喜欢放蒜。”
“啊，那……重新点些你吃的？”刘承道：“是我没想周到，提前点了菜。这样吧，下次你来选餐厅。”
“算了，太麻烦你不好。”吴梦梦道：“而且点了不吃太浪费了，要不你打包带回去吧。”
“打……包？”
刘承这种奢侈惯了的人，从来不打包，因为打包倍儿没面子。
“低碳环保嘛。”吴梦梦道：“牛排我带回家洗洗喂猫，其他的给你。”
“好……吧。”刘承道：“上次的中餐，你好像还挺喜欢的。”
吴梦梦喝着杯里的柠檬水，否定道：“清炒虾仁，和莲藕排骨汤还不错。下次别点蒜薹了，我不吃的，还有那家烤鸭腥味太重，皮也很油，酱太咸了。”
刘承尴尬呵呵：“上次没听你说啊……”
“上次我以为咱们就见一次，以后都不会再联系了就没说。”吴梦梦道：“但现在咱们是以男女朋友交往为前提的相处，以后肯定还会一起吃饭，我不想再和你吃完饭后，还要回家煮东西吃了。”
刘承忍住了要翻起的白眼，心想着：真难伺候。
他眼神移动，撇了眼吴梦梦带着项链光洁的脖颈，再向下是冷傲的锁骨，衣领延伸的尽头：看在身材这么好的份儿上，不跟你一般见识。
刘承点头道：“不愧是大作家哈，格局就是不一样。打包好，特别好。”
“还有，我下个星期开始，要进新戏的摄制组了，会很忙，可能不能那么快的回你消息，约会的话，也放在一个月之后吧。”
真人秀改了方案，采用了连续录制的拍摄方式，场景也更多。吴梦梦的计划，是在三个星期内拍摄完毕，加上后期剪辑，包括审核宣发，能在年底圣诞节前播出。
“这样吧，我十二月中旬主动约你。”吴梦梦道：“期间微信联络吧，如果你不喜欢这样，可以随时结束。”
“不会。”刘承实则已经有些牙痒痒了：“你忙你的，记得多给我发消息，我会很想你的。”
吴梦梦觉得刘承有些油腻，她想或许男女相处就是这样的？
当晚吴梦梦坚持自己开车回了家。
之后带着摄制组，开始了奔忙，拍摄过程十分顺利，三个星期后，吴梦梦带着原片回到了繁星集团的办公大楼。
谢主管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吴编你辛苦了，编导的工作最累人了，我看你都瘦了。”
“没那么夸张吧，”吴梦梦道：“不过确实比预想中的累很多，台本上预想的场景太多了，又去海边又去爬山，倒真的是山上下海了，不过好在内容单纯，我对原片还是挺满意的，主管您等着看的话，我就尽早剪好发给您吧。”
“不急！”谢主管压低声音八卦道：“我听说，大老板去你那探班了？”
吴梦梦愣了愣，点头道：“嗯，在上海外滩取景的时候，许总碰巧也在上海。他好像比较看好这档恋综，就顺路去了摄制点，碰巧我们有台发电机坏了，差点耽误拍摄进度，还是许总给修好的。我还以为老板们都跟小说里似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生活八级残障呢。没想到许总理工基础很扎实啊。”
吴梦梦没发觉，提起许霄繁时，她眼里有欣赏的小火花。
谢主管继续八卦：“就修了发电机？”
“还给带了些慰问品。”吴梦梦道：“他可忙了，也没多待，修完发电机就走了。”
许霄繁当然是特地找了借口去的，太忙的不是他，而是吴梦梦。
瞧着吴编导忙前忙后，事事把控，目不转睛对着监视器的样子，许霄繁不忍打扰。
干完电工活，就走了。
吴梦梦：“主管你问这些干嘛啊？”
“别叫我主管了啊，怪生分的。”谢主管道：“叫姐吧，我年纪虚长你几岁，咱们繁星视频的未来，还得靠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啊。”
“您过奖了，您突然这样，闹得我心里发虚。”吴梦梦道。
“吴编你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什么？”
谢主管拉着吴梦梦，十分亲昵地往前走：“心里发虚啊，我带你去看你就知道了。”
谢主管带着吴梦梦走进了电梯，按下数字三十。
吴梦梦狐疑：“三十层？不是……总裁层？”
谢主管点头：“你也知道，繁星集团也没成立几年，咱们这是幢新大厦，空房间多到可以当写字楼整层租出去。”
“不是吧，我看停车场挺满的啊。咱们大厅挑的高，娱乐、健身设施都占去了两层，还有两层图书馆和两层食堂，部门也挺多的啊，我看他们网游、手游，和app平台的，一个工作室都能占掉个大半层呢。有这么多空房间，那咱们视频区的工位，怎么还这么挤呢？”
出了电梯，总裁层就是不一样，楼道都铺着地毯，吴梦梦跟着谢主管往前走。
谢主管道：“你跟许总说了工位挤？”
“没有啊，我刚来，也没干出点儿成绩，我看见老总都怵得慌。”
谢主管推开一扇门：“怵习惯了就好，咱就是说……以后不用再嫌工位挤了。”
吴梦梦探头将房间环顾了一周，下巴都惊掉，闭不上嘴。
“其实楼下再怎么挤，腾出一间办公室的位置，还是有的。”谢主管笑道：“老总提拔，吴编好好干，我先下去了，有事电联。”
“谢……主管……您开玩笑的吧？”
“哪能啊，你推门看，里边剪辑室、音影室，连暗房都有。”谢主管忍着笑，故作神秘的在吴梦梦耳边道：“老总就在隔壁，我不多留了，吴编你把握机会，我看好你哦。”
谢主管转身小跑，吴梦梦因顾及许霄繁在隔壁，却仍是不甘地冲着谢主管的背影小声辩解：“我是有能力的！”
谢主管：“这不冲突啊，谁不想路能好走些呢。”
吴梦梦抱着电脑，站在原地有些发懵。
是啊，谁不想路好走些呢？
她脱了鞋，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踩了两圈，把手上的笔记本包放下，坐上了真皮老板椅。
伸个懒腰。
真舒坦～
微信提示音响了一声，吴梦梦打开手机查看，是许霄繁发来消息。
「吴编回公司后，请来我办公室一趟，有事商议。」
吴梦梦小跑过去穿好了鞋，拿出镜子理理头发。却又突然发觉：等等，我为什么要理头发。我……是要和刘承进一步发展的，如果回应许霄繁的示好，那不就是脚踩两条船，一根鱼竿勾着两条鱼？
况且，我是要靠才华征服老板的。
于是，吴梦梦拨乱了头发，擦掉口红，扶稳了黑框眼镜，去敲了许霄繁办公室的门。
回应她的是小齐的声音：“请进。”
吴梦梦推门进去后，发现许霄繁的办公室与门之间，有个约二十平左右的隔断秘书房，左右摆着两张桌子。
小齐从电脑屏幕上抬头：“吴编啊，我打个电话给许总。”
小齐用手边的电话拨了个号码，那边接通后：“许总，吴编来了。”
挂断后，小齐用手指了门：“门没锁，您开门进去就成。”
“谢谢。”吴梦梦小声道谢。
吴梦梦想象中，许霄繁也在处理文件，或是在看ppt，审核策划书。
结果开门就听见房间里外放的游戏音。
声音很大，乒铃乓啷打得非常激烈，一扇门之隔，外面却一点儿都听不见，不愧是总裁办公室的隔音效果。
巨大的4k电视屏幕上，动画特效火花四溅，许霄繁盘坐在沙发前，手上拿着手柄，玩得很是起劲儿。
“吴编来了。”他招呼着，眼睛却没离开屏幕：“坐过来，你玩过这款游戏吗？”
“没有，我平时很少玩电子游戏。”吴梦梦走上前：“您这是主机游戏，我就更少玩了。”
“那很可惜啊，优秀的主机游戏，都有流畅的故事线，把游戏和剧情结合，才能让玩家记忆犹新。”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
吴梦梦侧坐在他身边，看他打了五分钟的boss战，屏幕上终于出现了【胜利】字样。
许霄繁放下游戏手柄，像个孩子似的举手欢呼：“耶！”
又转头对着吴梦梦笑，吴梦梦这才发现，他换了副全包的黑色框架眼镜。
没穿西服，上身穿着一件橙黄色的卫衣，下身一条运动休闲风的松紧带窄口灰裤子，黑色袜子上有黄色的色块，仔细一看，竟是一只皮卡丘。
这打扮，没了商界精英的世故锐利，活脱脱就是个在校大学生，还是个沉迷游戏的宅男款式。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马里奥。”许霄繁道：“还有魂斗罗，三国志，那时候还在玩红白机卡带，你记得吗？”
“我记得一个像素人吃鸡腿的过场动画。”吴梦梦道。
“对对对，那就是三国志。”许霄繁道：“咱们国家改革开放后，才逐渐引进电子游戏，起步太迟了。主机的价格，和主机游戏定价都不便宜，前景市场不如手游，但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的执念吧，我还是会把主机游戏做下去。”
他又拿着手柄给吴梦梦展示：“这是我们公司自主研发的游戏主机，一代的销量比预想中的高了一倍不止，目前正在研发第二代，和充实游戏库。”
“充实游戏库，那岂不是要跟国外的游戏工作室，游戏公司合作？”
“对，但他们的游戏不止在我们一个主机上能玩。3d的大制作，基本上电脑也是能玩的，但主机的体验感更强些。还有一些融合了体感的游戏，手柄也能更好操纵。未来的vr游戏，主机就更不可或缺了。这么说吧，如果吴编想要购买游戏主机，会怎么选择？”
吴梦梦思索道：“先要确定我想玩哪款游戏吧。”
“比如你想玩游戏a，就选择能玩游戏a的那款主机？”
“嗯，是这个意思。”
“那如果，同时有三款主机，都能玩a游呢？”
吴梦梦道：“我会查查资料，去游戏论坛看玩家们的真实测评，再选择。”
许霄繁做了个请的动作。
吴梦梦拿起手机，搜索了关于游戏主机的词条。
趁她看词条和论坛的功夫，许霄繁用手柄探索了游戏内场景。
“繁星的主机，在发达国家的外来品面前，基本上没有竞争力。”吴梦梦道：“日本的起步比国内早太多了，且多数主机游戏玩家，都是从红白机卡带时代，就开始用日产主机，玩日产游戏。目前市面上最流行的两款主机，他们都有各自的主打市场，和其他机型不能玩的品牌游戏。”
“bingo！”许霄繁道：“其实繁星现在开发的游戏辑器，画质和真实度都不比国外的差，我们缺的是一个好的创新，和2至3款优质的品牌游戏，只有咱们的主机能玩，能让全世界游戏迷们，都为之疯狂的好游戏。”
“能让全世界疯狂的好游戏，许总已经做出来了呀。无论是手游还是网游，目前国内市场，我想可以用‘垄断’二字来形容了。我听说外服的用户量也非常可观。”吴梦梦道：“主机市场的话，以目前国内发展，和年轻人的购买力，再加上许总您的能力，将来必定也能后来居上的。”
许霄繁笑道：“吴编你原来也这么拍过张文芹的马屁吗？”
吴梦梦连忙否认：“这……我说两句好话，怎么就成了拍马屁。我如果真的那么会来事儿，就不至于跟张文芹闹翻脸了。”
吴梦梦笑起来时，苹果肌圆鼓鼓的，非常可爱。
“开玩笑的，不逗你了。”许霄繁道：“有兴趣试试繁星开发的游戏吗？”
“主机游戏？”
许霄繁道：“主机游戏可以放在以后，目前是手游。”
“上次说要制作大电影那款？”
许霄繁点头：“嗯，我想邀请吴编，成为《以战止戈》游戏大电影的创作人员。”
“为什么？我明明连一部像样的作品，都没拿出来过。”吴梦梦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道：“许总您凭什么能这么看重……信任我？”
“吴编放心，大电影的剧本，会有整个游戏剧情策划团队和你对接，我本人也会参与到剧本制作中，我对大电影剧本的要求，会非常严格不会放水，大电影对于手游的未来发展，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许霄繁道：“至于你说的作品……再过半个月，金凤凰电影节就要开幕了。吴编你肯定知道的，很多奖项，在颁发前几周，就已经定下了。”
若先前她只是不笑了，那现在的表情完全可以用严肃来形容。
“五天前，我收到的消息，张文芹将凭借《荣光》拿最佳编剧奖。可是三天前，我得到的消息是《荣光》出事了，等了三天，到现在还没看到新闻。之前荣光因为人气居高不下，一直在延档放映，但昨天下午，亦创名下全国所有的电影院，都已经撤档了，并且魏峰在和张文芹划清界限。”许霄繁握住了吴梦梦的手，倾身上前，小声在她耳边道：“梦梦，你做了什么？告诉我。”
吴梦梦的手心出了汗，表情看似镇定，眼睛里却是藏不住的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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