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特殊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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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后，我迎着朝阳，驾驶轿车来到研究所里继续工作。

刚到实验室外的停车场处，一下车，就看到十几人坐在了我的实验室门口外。

我这才注意到，他们的旁边还停着一辆货车，车厢表面喷涂着“卓越科技”四个字。

这显然是我购买的磁场测定仪的厂家，派人来安装设备了。

不过他们来得那么早，却没有通知我，或者说哪家公司上班，会在凌晨六点钟呢？他们有些勤快过度了。

我大步走到了门口处，他们其中一人站了起来，这人长得胖胖的，戴着眼镜，两片嘴唇翻翻着，就跟两根香肠堆叠的积木一样，肥厚宽大。

他个子也就一米六多点，但宽度却超乎想象，他似乎认出我就是负责人，不然他不会这样咧着嘴冲我微笑。

这笑容太可怕，就跟土匪下山一样，不烦人，吓唬人。

他和我握手，自我介绍道：“我叫吴越宽，是卓越科技公司的工程师，来的有些太早了，所以……”

我知道他下句想说什么，我赶紧把话题牵引到正题上。

我说道：“安装费用我会付的，不过要调试到精确位置，你们辛苦了。”

吴越宽肉嘟嘟的脸上，脸颊的赘肉随着挤出的笑容颤动着，就跟肥猪的臀部一样非常丰满。

这样描述有些不尊重吴越宽，但是只有这种原始的形容词，最贴合吴越宽的尊容，听起来无理，但幻想起来，是那么的生动可爱。

我带领吴越宽一帮人，进入了研究所里，这些科技人员二话不说，拿出工具就开始安装设备，随即传来的叮叮当当的声音，萦绕我们的耳畔，一种进入钢铁冶炼厂的感觉，从我思绪中迸发而出。

吴越宽是个彻头彻尾的指挥员，他不管干活，只管“吹牛”，说他吹牛是有根据的。

他就像会飞的绿头苍蝇，在我的耳边喋喋不休说着“卓越科技”公司的辉煌历史，还向我推荐其他产品，我又不是买蛋糕，也不会天天过生日，听他说话就像念经一样，我只是一再下意识点头答应。至于他到底说了些什么，我左耳进，右耳出，基本上都忘光了。

这就跟数钱一样，只记得钱数，不知道哪张是假的，反正他说够了，也就疲倦了。

吴越宽停止絮叨了，下面该我表演了，我说道：“吴主管，你们的机器保修期是多少年？”

吴越宽小眼睛转动了一下，说道：“这要看机器型号什么时候停产，只要不停产，我们会一直继续维护，零件才是最主要的问题。”

我问道：“磁场测定仪的销路大吗？”

吴越宽显现出无奈的表情，摆手对我说道：“别提了，这又不是卖包子，哪有这么好卖啊，除了您的公司，目前只有两家公司订购了。”

我听到这里很感兴趣，于是好奇问道：“能不能说一说是哪两家公司？”

我看到吴越宽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就是离您这不远的远东实验室，和东区的秦风科技公司，听说他们也在研究一些关于磁场的问题。”

我抬头看了看前面的窗户玻璃，哪玻璃窗外的对面楼体的墙面上，挂着巨大的牌匾，上面写着远东实验室。

我很熟悉这个实验室的负责人，我们当初因为学术论文剽窃的事件闹翻了，他剽窃了我的论文，被我找到了证据，因此他在整个学术界是毁誉参半。

他叫刘博通，就是我的老同学。这确实有些尴尬，他有一次到我的实验室里闹事，当然是因为喝多酒了，耍酒疯。说我因为学术论文事件，毁了他的前程。

借题发挥是酒鬼的正常操作，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是清醒的，但酒精让清醒变成了野蛮，而野蛮的代价，就是蹲了一个月的看守所。

他出来之后，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得到了资金，成立了远东实验室，竟然就在我的实验室对面开业了。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去参加开业庆典不好，毕竟是老同学。去吧，我又感到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我已经不计较过去，但是刘博通和我不一样，话又说回来，要是性格一样，就不会剽窃我的论文了。

我当时去了他的实验室恭贺，刘博通不见我也就算了，还让属下人把我赶出了庆典现场。我当时确实很狼狈，就跟一个店小二被掌柜的辞退一样，心里别提多尴尬了。

我并不恨他，我希望仇恨不是最终的结果。然而他搞实验室，就在我的附近，难免让我心中揣测，他真的是为了科研研究，还是在科研的过程中，搞一些意外惊喜，来刺激我的平静生活？

当我追寻答案时，我发现答案并不是目的，而是一个让人不安的动机。

吴越宽把话题转移开了，谈论起另一家“秦风科技公司”，据吴越宽诉说，秦风科技公司正在研究大型智能思维模型的构建。

我对这一点颇为好奇，于是问道：“他们构建超智能思维模型数据库，为什么会用到磁场测定仪？这和数据模型构建有什么关系？”

吴越宽有些犹豫，可以看得出来，他并不是行家，外行人研究内行的事情，总会把一件事以讹传讹，弄得神乎其神，其实本质上就是技术的累积，而不是神话的缔造。

吴越宽迟疑说道：“我也不太清除，他们的负责人口风很严，您也知道科技秘密是很重要的，他不可能跟我透露具体细节。但是他的属下，也有爱炫耀的人，这就是他们的弱点，那人自恃说，他们的超级智能数据建模，是通过链接人类大脑，进行定位的，磁场测定仪可以定位大脑的神经元信号强弱，就可以对所有建模进行数据布局，这是一个重要的节点，我也是受益匪浅，很有道理的。”

我从吴越宽这个外行人的嘴里，了解到了一些可以运用的逻辑方向。看来人要谦虚面对所有世人，每个人都有一个优点，我们都能从中学到知识，如果我不和吴越宽闲聊这些无聊的话，也就不会知道，那些不为所知的，让人容易疏忽的秘密，也可以称为细节。

往往很多事情是因为细节的注意，才获得了突破，再此基础上，我要继续鞭策自己，同时我也要警惕同学“兼职”冤家的刘博通本人，他购买这么昂贵的磁场测定仪，会不会研发一些疯狂的科技，甚至是毁灭性质的武器，这都很难说，因为刘博通这个家伙，一直都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