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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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在现实世界中的能力强度和在夜市里的一样？”于淇十分诧异。
林昱曈点点头：“都是可以在十米之内形成一厘米厚的结晶。但是如果我先制造了结晶再走远，十米外的晶体也不会消失，我还能感受到晶体的大概位置。”
“可以控制晶体飞起来吗？”祝凌问。
“目前还不能，只能在空中造出来然后让它们自由下落。”林昱曈回答，“如果晶体依附在很轻的物体上，我可以在五米内缓慢挪动它，但还是受重力影响，没法腾空。”
“可以当gps。”魏显说。
“应该没问题。”林昱曈点点头，“我现在可以像调整笔刷一样把晶体调大或者调小，然后在物体的表面铺出图案。所以我还在想，是不是可以把它们做得特别小，然后像3d打印一样做成一些别的什么东西。”林昱曈撒了一把晶粉：“大概这么细，不过以我现在的能力强度，要做这个就太慢了。”
“多过几关就好了。”祝凌伸手摸了摸面前的晶体，“你这个纯净度很高啊，折射看着也不错，用来做珠宝肯定很好看……等等，这个表面为什么这么冷？”
“冷吗？”林昱曈也伸手摸了一把，“这不是室温吗？”
“你手那个温度，就别指望在冬天摸出什么东西凉了。”魏显说完也上前去摸晶体。
林昱曈一到温度不太高的地方，手就会迅速变凉，温度比别人的都低。所以一到冬天，但凡有人试图用手冰她的脖子，她都能面无表情地接下，然后猛地一伸手按在对方的脖子上，冰得对方嗷嗷直叫。她在这项比赛中已经到了独孤求败的地步。魏显和林昱曈当同桌时年少轻狂，总是不信邪，几年来这样的亏吃了不下十次，并且对每一次都记忆犹新。
“是真的，”魏显在把手指往晶体上按了大约十秒后确认道，“刚开始还不觉得，越到后面越冷，像是温度被抽走了。你往我手上撒一把晶粉。”
林昱曈依言往自己和魏显的手背上都撒了一把粉末，然后评价道：“感觉像是我们两个在试高光。”
话音刚落，魏显就说：“现在弄掉。”
林昱曈一挥手让魏显手背上的晶粉消失，问道：“怎么样？”
“简直就是魔法伤害。”魏显呼出一口气，然后默默把手插回了大衣口袋里。
“这很好啊。”林昱曈说，“我从今往后就是能打群体伤害的法师了！”
“说起来，魏显，”于淇趁着林昱曈玩晶体的空档问，“你这两天有感觉到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吗？因为一般能力都会在第二第三天自动显现。”
“目前还没有。”魏显回答，“可能是我的能力比较隐蔽吧。”
于淇点了点头，叫他不要太着急：“以后都要一起合作了，我们的能力你们也最好知道——给你们做个参考吧，我的能力是可以分清面前的人是活人还是亡灵，也可以追溯一段时间内某个区域的灵魂活动。这个能力能在关卡和夜市使用，所以在夜市里搞不清谁是鬼的时候还挺方便的。”
祝凌把右手手心朝上伸了出来，变出了一根大约五厘米粗的金属链。链子慢慢伸长，垂到地上。林昱曈注意到锁链的末端有一个爱心形的倒钩，像是蝎子的尾巴。“这个在夜市里是有毒的。”祝韶解释道，“锁链可以伸出去五米，在夜市里我可以随便甩它，不怎么费力。但这些链子在关卡里会受重力影响，完全挥不动，也没有毒，除了捆人没多大用处。现实里就更差劲了，有跟没有一个样。”
于湄在半空中变出了一个光球，浅黄色的，明亮极了。
“照明弹？□□？”林昱曈眨了眨眼，觉得自己需要一副墨镜。
“还可以指定让一个目标在原地停顿三秒，对人、鬼魂和普通物品都适用。”于湄依然是一副非常温和的样子，“那个人不会有这三秒的记忆。不过让对方时间停止的技能需要五分钟的冷却时间，在现实里也用不了。”
林昱曈大概意识到为什么自己说能力在现实世界里没有被削弱时于淇那么惊讶了。但是她的关注点很快就转了回来：“你这个是时停诶！时间系超强的好吗！”
于湄笑了笑：“我也觉得挺不错。”
“其实想要了解自己的能力可以干什么，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进第二个关卡。”祝凌站在来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反正从关卡出来，能力变强了，怎么都会注意到一点。而且前三个关卡对能力提高特别有帮助，早过早轻松。”
祝凌姐，不愧是你！
剩下几人都没什么意见。林昱曈和魏显这几天了解了一下夜市的局势，一致认为想要自己人头的玩家不会在少数。特别是九枝本来暗地里就做情报生意，是高危行业，三天两头的就要把一些偷偷摸摸想溜进来的，或者直接硬闯的什么人打一顿扔出去。夜市里为了能力和生意刷关的人不在少数，想要跟上节奏就必须经常进关卡。
“那还是我和祝凌带你们两个吧，我手上有大型关卡的‘请帖’，四个人一起也不会突兀。”于淇掏出一张蓝色的小圆片，走出了房间。等他回来时，手上的圆片已经变成了四张。“你们先拿着，”他把圆片递给了要进关卡的几人，“明天准时进夜市，把这个贴在能被衣服遮住的皮肤上，然后来这个房间，我们一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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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昱曈穿了双短靴去学校——虽然不是很轻便，但是多人大型关卡怎么听都像是会跟人打起来的样子，所以还是防护功能更重要。玩家会以前一天中午十二点的状态进入夜市，并在夜市开市的前五分钟内进入关卡。所以林昱曈在上午十一点的课间把午饭吃了——她可不想饿着肚子进恐怖游戏。
晚上进入夜市后，她拿出小圆片贴在了自己的腰侧，正要把衣服扎回去盖住，却发现这个贴纸突然冒出一股烟，随即变成了一个蓝色图腾样式的纹身。
不会真的成纹身了吧？林昱曈吓了一跳，我刚才随便贴的啊！要是永久的话肯定得找个讲究点的位置吧？
不过转念一想，于淇介绍这种“请帖”时另外两个创始人都在，要是永久纹身不可能没人提醒她。想到这里，她就放下心来，收拾好衣服走了。
剩下三人已经在房间里了。于淇叮嘱了一句“在别人面前还是叫假名”就伸手在半空中一划。
一道传送门在房间里出现，林昱曈刚走进去就体验了一把自由落体。
刺激。
等她能看清周围的景象时，她发现自己坐在一条有些脏乱的后巷里，墙的两侧贴着各类宣传单和小广告，背后还是那片熟悉的黑雾。
一阵轰鸣声从头顶划过，不一会儿，雪花一般的传单就从空中撒了下来。林昱曈戴好她的无指手套，抓起一张传单迅速浏览了起来。
真像是敦刻尔克里演的场景，她想，这是在现代吗？
这次的关卡背景是一座被不明病毒侵袭的海边城市，林昱曈一边走一边快速提取信息。传单上只说了叫居民留在住宅内不要到处走动，三天后会派军队来接管这一片区。
有点像生存型关卡，只是不知道三天后具体会发生什么。
不明病毒吗？林昱曈从物品栏中掏出一个工业用防毒面罩戴上，这得多严重才让军队接管啊？
走出狭窄的后巷，面前是一片繁华的街道。然而街道上行人寥寥，看样子应该全是npc。两侧房屋都是用米黄色砖块砌成的，大约六七层高，窗台和阳台栏杆都用黑铁装饰着，看风格有点像法国。
剩下三个人在哪？
林昱曈掏出手机，果然没有信号。
留在原地也不是办法，林昱曈于是沿着人行道走着，同时留意着街道上是否有人跟踪，建筑内会不会有什么东西窜出来。
好在除了人实在太少外，一切都显得正常极了。
林昱曈路过一家老式咖啡店，店内的一侧摆了一整排留声机，另一侧的墙边立了三座古董钟，全部指着六点零三分。
这是早上还是傍晚？林昱曈看着街道上锁着的各类店面——一家营业的餐厅都没有。
那大概是早上了。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车轮压在马路上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突兀。林昱曈侧过头看橱窗玻璃的反光。一辆银色suv从道路尽头驶来，在接近她的时候摇下了车窗。
是别的玩家吗？林昱曈继续往前走，假装自己是个npc。静观其变吧。
祝凌的声音在她左侧响起：“上车。”
林昱曈扭过头，看见于淇坐在左侧的驾驶座上，祝凌从他右边探出头来，朝林昱曈一边招手一边笑。
林昱曈想起自己刚才的演技，略微有些尴尬。她往四周看了一圈后迅速上了车：“你们是怎么搞到车的？”
“还不是他运气好？直接被传送进车里，连撬锁都省了。”祝凌在副驾驶座上拿了包口罩在拆，“不行啊容容，你这个防毒面罩快把脸都遮没了，你刚一回头，不行，我……哈哈哈哈怎么这么小只？”
林昱曈十分无奈地一捂脸，一把摸到了防毒面罩外面。她把眼镜往上推了推，问：“你们打算怎么找魏显？”
“忘了说了，”祝凌解释道，“于淇贴的那张请帖可以让他感知到剩下三张的位置，我当时最近。他拉上我就一路过来了。”
“差不多就是这了。”于淇伸手接过口罩，一边戴上一边降下车窗，“难道他在楼里？”
这座城市像是停摆了，所有的门都锁着，连红绿灯都没有亮，像是万物之间的连接都被病毒切断了似的。如果魏显真的被传送进了楼里，那可能就被锁在里面了。
祝凌开门下车，看了一圈周围老式但精致的房屋：“不在窗边。可能得进去摸他。”
很快，几人就发现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因为魏显被传送到楼顶天台上去了。
魏显看到了下面三人，扶着屋顶的边缘就开始往下爬。林昱曈不敢在关卡里大喊大叫，只好下车去看旁边这栋楼门上的锁能不能开，有没有别的路径。
铁门上压着一把巨大的黄铜锁，窗户也全都紧闭，甚至从内部用窗帘挡得严严实实。
“往好处想，”祝凌说，“走外面说不定更安全，从室内走可能还得撞鬼。”
……这哪里好了？
于是楼下三个人就只好一边留意着挂在楼体外墙上往下挪的魏显，一边小心周围会不会有怪，或者是玩家偷袭。
毕竟大型关卡的玩家一般不下一百个，有的人进来就是为了浑水摸鱼。
好在魏显动作很快，不到三分钟就从七楼楼顶下到了地面上。四人回到车上，开始做关卡的初步计划。
“看看附近有没有书店或者车站之类的地方，”林昱曈提议道，“感觉有不明病毒什么的，关卡可能会叫我们随时跑路，现在哪都没信号，得找本地图。”
“我在车里找到了一张驾驶证。”于淇把证件丢给林昱曈和魏显看，“上面这个地址可能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找到地图了刚好看看在哪。”
说得好听，可是早上六点多哪家书店能开门了？
祝凌拦住一个路过的npc，很客气地问他最近的火车站怎么走。
“这一时半会说不清楚。”那名npc回答，“开车过去起码半小时呢，你们又没有地图，没法指。而且你们到了也进不去啊，现在因为这个病毒，火车站都关停了。”
“你知道是什么样的病毒吗？”林昱曈摇下车窗问。
那位npc像是被林昱曈的防毒面罩吓了一跳，都有些结巴了：“这……这谁知道啊？就是病毒啊，很严重的。”
“有的npc知道得比玩家还少。”于淇小声跟林昱曈说，随即又扭过头问npc：“那你知道明光路怎么走不？”
“这个知道。”那npc终于遇到了一个自己会答的问题，对于淇说：“你掉头直走，经过三个十字路口右转出租界，再往前一个街区就到了。”说完他像是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脸色一变，对车里的四人说：“你们……不要到处和别人说话了。这个病毒是会死人的，你们没事不要到处乱晃。”说完，他就把手抱在胸前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往四周看，像是怕有人看到他和别人说话了似的。
于淇慢慢悠悠地开着车，往驾照上写的明光路驶去。
明光路十九号，既没有小区名又没有楼层数，听着就贵。林昱曈刚看到这个住址的时候就觉得大概是在一片别墅区，到了地方，发现果然是栋三层独栋别墅。
“车里有大门钥匙吗？”林昱曈看着门前高耸着的围墙问。
“前边没有，找找后备箱吧。我看里面有不少东西。”于淇熄了火，和祝凌一起去研究围墙。林昱曈和魏显打开后备箱。
“你当时从楼上爬下来的时候是怎么想的？”林昱曈一边清点着后备箱里的高尔夫球包、食物和大半箱矿泉水，把夹层摸了个遍也没找到钥匙，倒是摸出一只左手手套。
魏显大概明白了林昱曈的意思：“确实有可能是能力，这几天可以确认一下。”
祝凌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翻墙进了院子，准备去搜一圈里面有没有人。魏显觉得单独活动比较危险，提议跟着一起进去。
林昱曈变出两颗晶体，塞进祝凌和魏显的上衣口袋：“定位器，以防万一。”
于淇的请帖只在进入关卡一个小时之内有定位功能，而且还感知不到高度，不如让他们带上晶体，以防万一。
“这是护身符吗？”祝凌笑着拍了拍口袋，转身走了。
“你觉得这次不明病毒会不会是丧尸之类的东西？”林昱曈问于淇，“感觉关卡不至于让我们做研发疫苗的任务，所以应该不是什么正经病毒。”她从高尔夫球包里抽出一根9号铁，试了试手感，觉得男士杆实在有点重。
“你可能会想留着那个。”于淇提醒林昱曈，“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林昱曈从物品栏里掏出了一根略短一些的7号铁：“不用担心，我只是觉得自己的用着更顺手一点。”她看于淇盯着自己球杆上的粉色图标和杆头上嵌着的一颗水钻，解释道：“我爸几年前给我挑的，他特别喜欢给我买粉色的东西。”
于淇于是作出一副“了解”的表情点了点头。
大约过了十分钟，祝凌和魏显给外面的两人开了门：“一点人气都没有，冰箱都是空的。”
于是于淇去发动车辆，停进了别墅右侧的小车库。林昱曈跟着祝韶又把房子逛了一圈，检查了一遍水电和天然气，最后在二楼各自挑了间卧室。
距离进入关卡已经过去了一小时，而除了魏显被传送到了楼顶上之外，一行人还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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