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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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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什么情况?”

“呵呵……我也不知道。”

“你爸去哪儿了?”

“不知道。”

“有没有留下消息。”

“不清楚。”

“呵呵,一问三不知。”

秦奉灵,工作闲暇时,再次来到张博的小菜馆。这一次,他说的事情,确实让人难以置信。

“你的钱呢?”张博,继续问道。

“还在薛青岳那里。”秦奉灵,说道。

“赶快要回来啊!”

“已经跟他说了。”

“他怎么说。”

“周一就给我。”

“哦……房子的贷款,还差多少。”

“反正,我的积蓄不够还……”

“这可怎么办?”

“我来问你,你反倒问我。”

“别着急,这些钱,迟早要你来偿还。”

“我知道,买房子的钱,我爸出了一部分。剩下的钱,当然由我来出。”

“那你着急什么?”

“没有准备好……”

“咳……人生在世,谁准备好了?”

“什么意思?”

“出生的时候,你有准备吗?”

“最起码,在娘胎里,酝酿了九个月。”

“哈哈……看来,你的头脑还很清楚。”

“有什么用?思维再清晰,也变不出钱来。”

“也对……等到老薛那里的钱,拿回来以后,再想办法吧。”

“嗯……还有一件事?”

“什么?”

“我爸,这次离开,不知道……”

“你担心……”

“不知道具体情况,也许,比想象中更难处理。”

“车到山前必有路,在这吃饭吧,喝两杯。”

张博,陪着秦奉灵,炒了四个小菜,喝了点酒。他们都没有,请别人赴宴的意思。

朋友,分为好多种。有的人,只能在一起吃吃喝喝。有的人,适合去茶社清谈。有的人,会在危难的时候,静静的陪着你,随时准备,伸出援手。张博,就是秦奉灵的好朋友。甚至,他将自己的老婆,赶回家里,关上店门,只为陪着老秦。

“我走了。”秦奉灵,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

“怎么了?你没喝多啊?”张博,说道。

“没胃口,明天放假,我想在家多睡一会儿。”

“行,我送你。”

“别,你也喝酒了,我打车回去。”

“好。别总闷在家里,记得出来转转,实在没地方去,就到这里来。”

“嗯,我知道。”

张博,替秦奉灵,打好车,目送他离开……

新房子,郊区火车站的货车,进站的汽笛,再次响起。为什么?今天的汽笛声,如此烦人呢?

秦奉灵,在家待了两天。除了买菜,没有离开过小区。

无聊的时候,他打开电脑,瞪着屏幕,发呆出神。突然间,秦奉灵,想到了祁小舞。

为什么?要想她呢?在这个烦闷的时刻?不行,不能瞎想……

周一,王武兴,主持周例会,他的精神,明显不好。几乎,没说什么有用的指示,完全没有思路。

“小秦,武兴,不对劲啊。”顾学求,开完会后,说道。

“什么?”秦奉灵,诧异道。他的精神状态,更加不好,会议期间,常常走神。

“你也不对劲……”

“呵呵,你想说什么?”

“先说,

王武兴吧。”

“他怎么了?”

“他有事儿,瞒着咱们。”

“呵呵,你真有意思!”

“什么意思?你又骂我?”

“没有,人家有私事,不想说,或者心情不好。”

“不是私事,一定是工作的事。”

“你又知道。”

“不信,你去问一问他。”

“不去,想问,你自己去。”

“别呀……我们什么关系?你们什么关系?”

“我们什么关系?”

“你表弟,跟他是大学同学。”

“呵呵,这你都知道。”

“你去问他,我看,事关重大。”

“好吧。”

秦奉灵,原本不愿打听别人的**。但是,他相信顾学求的直觉。

“武兴,你……”秦奉灵,走进王武兴的独立办公室,说道。

“奉灵哥,你有事?”王武兴,说道。

“没什么要紧事,你……开会的时候,状态不好,出什么事了?”

“咳……你把门关上,我正想找个人聊聊。”

“好……看来,事情挺严重。”秦奉灵,说着,关上门,坐在沙发上。

“不知道,怎么跟大伙说……先跟你讲吧。”

“什么情况,听你这语气……”

“市级单位,最新下发了整改文件。”

“又要整改?”

“这一次,不太好……”

“难道,我们部门要解体……”

“不是。”

“那……”

“全市的业务奖金,统一取消。”

“什么!”

“呵呵……你看,晴天霹雳。”

“行业小组呢?”

“也一样。”

“那还好,大家都拿死工资。”

“不太好……”

“怎么说?”

“表面看来,新的政策,对于全体员工是一致的。”

“营业员呢?”

“也一样。”

“哦……你接着说。”

“实际上,行业小组有销售额分成。”

“什么意思……”

“业务成交以后,按照交易金额的百分比,发放佣金。”

“这……其实都一样。我想,公司文件中的奖励政策,一定会对全区员工开放。”

“话是这样说,但是……”

“什么?”

“除了行业小组,其他业务岗位,没有客户资源,没有技术资源,怎么能办理业务?”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要资源没资源,要支撑没支撑,的确,寸步难行。”

“唉……不知道,公司的上层领导,怎么想的。”

“你又没事,反正,绩效不高。”

“多少绩效,都是钱啊……没有业务提成,我就比一般员工,多了五百块,岗位补助。”

“唉……一般员工,不是更惨。”

“嗯,所以,今天开会的时候,我没有宣读文件。”

“整改文件,已经下发了?”

“嗯,我不知道,怎么跟大伙交代。”

“算了,不是你的错。行政办公室,肯定要公布文件,大家迟早会看到。”

“嗯,这我知道。我是担心……”

“你怕,大家看到文件以后,不再努力工作。”

“嗯,撤销奖金,谁还有动力跑业务。”

“唉……是呀,我也一样,正缺钱呢……”

“回头再说吧,没事,我走了。今天,不想待在单位。”

“我明白,你走吧。”

秦奉灵,再次回到,自己靠窗的办公位。眼睁睁看着,王武兴,离开单位。

他必须走,他不好意思,待在这里。谁知道?行政办公室,什么时候会公布,改制文件。

王武兴,若是不走。就要首当其冲,接受同事们的质问。说得好听一点是质问,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

按理说,取消业务奖金,不是王武兴的错,他也没有权利,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谁会理解他?应不应该,理解他?每个人的认知能力,都不一样。

子非鱼,安知鱼之“罪”?

果然,次日一早,单位的改制文件,经由行政办公室,正式发布。

“武兴,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这是公司领导,做的决定。”

“你身为部门主任,为什么?不去争取?”

“来不及,我知道的时候,文件已经下发了。”

“我们不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

“哦……你有岗位补助,我们没有,所以……”

“什么?”

“你就不管我们的死活!”

“我没有……”

“哼……现在,你去找领导反映!”

“文件已经下发了!”

“没有奖金,我们都去喝西北风吗?”

“过段时间,政策肯定会变动。”

“不行,你比我们多发钱,影响不大,我们的生活,谁来保障!”

“这……”

“大伙,都没有奖金。底薪你最高,你当然不会在乎……”

“我会。”

“你会什么?你会眼睁睁看着,我们饿死?”

“你说的什么浑话!”

“不行,一定要找公司领导,要一个说法。”

“你去要!你去要!”

“你去!你是部门主管,你不去谁去?”

办公室的同事,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怼得王武兴,无话可说。正所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一切的怒火,全部冲着他爆发……

“你们别闹,这件事,不是武兴的错。”顾学求,打圆场道。

“呵呵,你说,该怎么办。”其中一个同事,说道。

“别问我啊!你去问公司领导,改制政策,不是武兴制定的,你有气,冲领导撒。”

“哼……”

最终,没有人去找领导说理。他们也知道,这么重要的决策,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说了算。所有人,只不过借机撒气,真的让他们去找上级部门反映,谁也不敢。

秦奉灵,没有吵闹起哄,他不是没有气,而是顾不上。

秦长河,不知所踪。剩下的烂摊子,不知道有多大。单位的业务奖金,被取消,指望微薄的基本工资,生活开支,都是大问题。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人生的很多苦难,十年以后,也许只是酒后谈资。

但是,时间,不会闪现,生活,还要继续。身处逆境之中,有谁能真的释怀……假装毫不在意?

流星雨,奇幻绚丽,不能够,浇灌庄稼。人生的一切,都要在须臾之间,保持平衡。理想如此,爱情如此,生活亦是如此。

好在,薛青岳,拿去做投资的钱,连本带利,全部还给秦奉灵。这让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奉灵哥,新的改制文件,你看了吗?”祁小舞,看见秦奉灵到营业厅交接工单,说道。

“呵呵,看过了,无语死了……”秦奉灵,无奈道。

“唉……你说,以后,会不会有变动?”

“不知道……应该会吧。”

“那就好。”

“怎么说?你不在乎吗?”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管得了?”

“呵呵,你倒是想得开。”

“想不开,又能怎么样?生活,原本如此。”

“你也变成哲学家了……”

“没有,我的思想简单,苦恼就少。”

“呵呵,你是不知道……”

“怎么了?”

“仅靠基本工资,很难维持生活。”

“生活开支?能有什么?咱俩的基本工资差不多,我觉得钱够花。”

“呵呵,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哦……你又抽烟,又喝酒,钱当然不够……”

“不止这些。”

“还有什么?”

“比如……”秦奉灵,想了想,一时间,说不出什么。但是,他知道,这些远远不够。

祁小舞的生活开支,一定很少,她不化妆,不出去玩,每个月,还能给母亲拿一点钱。

顾学求,说的没错,祁小舞,真的不错。

“奉灵哥,你发什么呆?想不出来了吧?”祁小舞,说道。

“没有,我只是……”秦奉灵,犹豫道。

“人的**,无穷无尽……信念坚定,心境平和,自然,不需要过多的精神开支。”

“呵呵,你真行,我明白了。”

“下班有事吗?”

“有!我得回老厂房。”

“我们一起,下班回去。”

“额……好吧。”秦奉灵,再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回老厂房,看望母亲的借口,通常是用来躲酒,躲顾学求的酒。想不到……这一次,弄巧成拙。

祁小舞,愈发成熟,在她身上,早已看不出一丝稚气。上门说亲保媒的人,络绎不绝。祁叔过世以后,她的母亲,舍不得女儿出嫁,所以,婚姻的事,一直到耽搁。

小时候,秦奉灵和祁小凤,出去玩,祁小舞,总是喜欢悄悄跟着,被发现了,她就赖着不走。

可是,如今不是小时候。谁的童年,没有一个这样的邻家妹妹?谁的童年,能永远留在童年?

山城的大街小巷,再也没有往日的旧照。就连晚风,也没有从前的温度。人是故人,面目全非,城是故城,焕然一新。

秦奉灵和祁小舞,各自骑着电瓶车,悠然驰往,老厂房。

祁小舞的问题很多,都是关于写作的。秦奉灵,东拉西扯,疲于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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