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爷孙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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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月，卫楠一直逗留在拓跋世家的族地内，这里保存着许多来自各大矿脉的石料，在源术一道上有成的大师也不少。他每日与这些大师们交流，偶尔还与他们赌石，源术进境一日千里。
南宫家的人早已离去，临走之前给卫楠留下了十余个装有龙气的小玉瓶作为酬谢。卫楠花了四日的时间炼化这些龙气，将自己的瞳术强化了一番。
拓跋家主在这一个月内将补天术初步入门，卫楠再次看到他时，其须发已经有一部分转回了乌黑。
卫楠经过询问后才得知，这位家主其实只比拓跋峻大了一百岁，算是同一个辈分的人，以大能的寿元来说应当正值壮年。只不过因为他年轻时在一次寻源过程中遭遇不测，受了很严重的道伤，道基开裂，寿元流失严重，才会显得格外苍老。
就像一个瓶身出现了裂口的水瓶，无论再怎么注水，水面都无法超过裂口的高度，他的寿元上限被锁死了。而在修炼了补天术之后，他修补好了这个裂口，然后服下数颗人元丹等补充寿元的丹药，寿元问题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这让他对卫楠又是一番千恩万谢，若不是卫楠指点，他学成这门秘术可能要两三个月的时间。而且这两三个月的时间还得付出巨大的代价从南宫家那里交换，即使对他来说也是难以承受之重。
他直言，只要他还在这个家主的位子上，卫楠就永远是他们拓跋家最为尊崇的客人。
......
一月后的某一日，卫楠正观察着一块莽牛状的石料，面容年轻了许多的拓跋家主亲自在旁作陪。
突然，一名弟子急匆匆地跑进来，面上难掩兴奋之色：“家主，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不消息的，在前辈面前如此唐突，成何体统。”拓跋家主皱眉，“老夫平日里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
“家主，您先听我说完，”这名弟子被训斥，脸上的激动之色却半点没褪去，“疑似有源天师一脉的传承人再度出世了，就在东荒的神城！”
“源天师的传承？你确定？”拓跋家主激动得胡子都颤了颤，也没意思追究他的失礼了。
“多半为真，”这名弟子讲出自己的见闻，“这位叫古风的大师已经连续切出了龙纹黑金小剑、残缺神药、仙玲珑等奇珍，甚至还切出了太古的神蚕！”
“这么多珍宝，他自己保得住吗？是否投靠了哪一处圣地或者荒古世家？”
“都不是。他身边有一尊妖族的前辈守护，疑似为斩道王者，据说是消失千年的赤龙道人。”
“不对，等一下，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拓跋家主狐疑道。
要知道，能切出这么多神物的石料，一般都在各大圣地的天字号石园中，作为镇园之宝。而那种地方，根本不是眼前这个普通弟子能进去的，因为门槛很高，一般人无论是身份还是身家，都远远不够。
“额，这个......”这名弟子尴尬地笑了笑，最终还是说出了实情，“与他赌石的就是少主，输了。”
“输了多少？”老家主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赌注连带着切石的费用一起，一共......”这名弟子低下头，不敢去看自家家主扭曲的表情，“不少于五十万斤纯净源。”
“咳，咳咳......”拓跋家主气得直咳嗽，他怒吼道，“这个不肖子孙！”
是的，在神城中赌石的拓跋昌，就是他的亲孙子。因为从小就表现出了过人的源术天赋，拓跋昌从小就被看好，族中都说他极有可能修炼至源地师的境界。没想到这次一出去，居然就背上了五十万斤源的债务。
“噢？那看来我这个后辈源术进展颇为喜人呐。”卫楠突然插言，但其中暗藏的信息让拓跋家主身子抖了抖。
“前辈，这位源天师的传人，是您的弟子？”老家主小心翼翼地问道。
此时，他早已在心中把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孙子骂了个狗血淋头。出去一趟就背上了巨债不说，还间接地把家族新抱上的大腿给得罪了。能输掉五十万斤源的赌斗，他可不认为两人之间的氛围能有多和睦。
“放心，我还不至于那么小气，”卫楠笑着摆了摆手，“而且输的也不是他，反倒是你们应该心痛才是。”
“我离开东荒也有一些日子了。走吧，去神城看看，凑个热闹。”
当日，卫楠便和拓跋家主还有拓跋峻一起踏上了前往东荒神城方向的域门。
此时，可怜的拓跋昌还在为自己输掉的赌斗而暗自懊恼，琢磨着怎么才能找回场子，让那个古风连本带利地吐出来。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
中州与东荒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过遥远，并没有传送阵可以直达，因为那需要海量的纯净源和极高的虚空造诣。一行人花了两日时间，才来到东荒神城。
拓跋家主打听清楚拓跋昌的住处后，气冲冲地直冲那个方向而去，卫楠则是抱着看戏的心态，面带笑容地跟在后面。
一行人在一处幽静的小院外停住。附近的人显然都知道这里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拓跋家天才的落脚之处，纷纷绕道而行，不敢惊扰。
拓跋家主丝毫没有给这个不成器的孙子留面子的意思，在神城的大街上一脚踹开了院门，大步流星地迈了进去。
“何方宵小，胆敢惊扰拓跋家驻地？”院内传来一声怒喝，正是拓跋昌本人。他这几天正为欠债的事情烦心，不知道怎么向家族开口，如今又被人如此蛮横地打扰，如何不怒？
“宵小，宵小，我让你宵小，”拓跋家主对着自己孙子的脑门就是一巴掌拍了上去，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源术没多少长进，赌石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一赌就是五十万斤源，族里的源就是让你这么败的？你以为你是古之大帝还是源天师再世？”
“爷爷，你怎么来了？”拓跋昌捂住后脑勺，看清来人后，他原本怒火中烧的表情立马变成了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其他人认不出源天师一脉的传承，称其为乡野陋术，你也跟着犯浑？被人吹捧了几句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老人气不打一处来，“除了我们那边的几个源术世家和源天师一脉，普通人哪里能切出仙金？真以为人家是运气好，别人挖个坑你就往下跳？”
卫楠和拓跋峻站在一边，看着眼前“和睦”的景象，都没有出言打扰。